“嗯?”临晚镜掀起眼皮凉凉地睨了他一眼,还敢嫌弃本小姐长得丑?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看来,得快点赶到燕都,把那些裸画都卖出去。
“不,是爹爹长得丑,老子的女儿长得简直倾国倾城倾天下!”临老爹话锋一转,立马谄媚起来。
想他好歹也是叱咤夙郁国几十年,威风凛凛的定国侯啊,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了!
“我怎么感觉你说得声音都哽咽了么?夸自己的女儿长得漂亮有那般难为情么?”
其实,临晚镜的长相也没有多丑,是那种清秀佳人,越看越耐看型的。但是看临鼎天那难以接受的模样,她也明白了一点。这临家人啊,多半都是美人,临鼎天虽然人到中年,却也是中年美大叔一枚,还有她那传说中短命的哥哥,据说还是名动一时的天下第一公子,才华惊世,冠绝京华。至于那个不知死活的娘亲,据说是比之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花家花秋水也不遑多让。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娘亲名声不显。
这些啊,多半都是临晚镜在绝谷中闲来无事,听画儿那丫头念叨出来的。那丫头与自己一般大,对侯府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印象,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倒是对曾经的天下第一公子临晚照临大少爷甚是仰慕。
当然,用那丫头的话来说,她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仰慕而已。但是在她看来,估摸着那色丫头连偷看她哥哥洗澡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咳咳…镜儿,你想多了,你爹怎么可能难为情那?本侯对天发誓,在老子心里,我家镜儿长得最漂亮了。”
嗯,明家那三小姐好像长得不错,忽略掉。花家那位,就当没见过。还有晓晓那丫头,那是曾经心目中最理想得儿媳妇,不算…
于是,自动忽视掉所有比自家女儿长得好的姑娘,就我女儿最漂亮了。临老爹在心里默念。
“这么说,在你眼里,我还是不漂亮。”临晚镜好像故意在抠字眼儿似的,抓住自己不漂亮得事儿不放。
她只想说,对于自己不漂亮的事情,她都接受了,凭什么作为把她造出来的老爹还要嫌弃?
“闺女啊,你到底要闹哪样?”他是多久没遇到过自家女儿这样的对手了?
“人家就是想把您的画拿去换点银子花。”嗯,没错,她就是缺零花钱。
“我侯府还能缺了你银子花不成?”临鼎天简直想揍人,她是自己的女儿,要银子他还会不给吗?用得着把自家老爹的画像拿去卖钱,而且还是裸画!
“你确定,到了侯府,您女儿就有银子花吗?”临晚镜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据说,侯府现在由二姨娘掌家,她这个嫡女不在,她哥哥又英年早逝,侯府早就成了二姨娘母子的天下了。还有侯府的老夫人,貌似对二姨娘生的那对儿女宠上了天。曾经就很不待见她这个嫡孙女,如今她这一回去,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呢?
若不是她太无聊,又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她才懒得去陪那些家宅女人玩游戏呢。想象一下,古代的女人三从四德,自从嫁给男人后,一辈子都被困在后院儿,若是木有宅斗,她们还有什么乐子可言?就算在这个民风开化的异世大陆,家宅内斗也无可避免。
侯府,自然不能成为例外!
好在,她穿越过来不至于太悲催,身在绝谷逍遥自在,又有个还算疼爱女儿的亲爹(虽然,这个亲爹也是个逗比)。否则,还真就成了一代金牌杀手,横穿异世的家宅奋斗史。
“说了半天,你是担心这个啊。”临鼎天低叹一声,慢慢笑起来,“老子的女儿,怎么能让那些乌七八糟的女人欺负了去?回了侯府,就当那些人不存在,要是她们找你的茬,也别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临鼎天的女儿,就应该活得恣意悠然!”
临鼎天霸道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纵容。临晚镜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在见到临鼎天之后第一抹真实得笑容。
有这样一个老爹,应该也不错吧?看来,不管在什么年代,后台这东西,都很重要啊。是不是她以后就可以在燕都横着走了,谁要是敢惹她,她就说“我爹是临鼎天”!
谁知,下一秒,临鼎天又恢复了逗比本色。
“其实,就算你捅破了天,也没什么。”
就在临晚镜以为他会说“老子给你顶着”的时候,临鼎天来了句:“反正,上面还有皇帝给你顶着呢!”
“怎么和皇帝扯上关系了?”她忍着要把临老爹从马车里丢出去的冲动。
“因为他是天子。”临老爹一本正经地回答。
于是,您刚才是在逗我吗?您这样说,就不觉得脸红么?
临晚镜朝临老爹翻了个白眼,把脸转到一边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去了。见女儿不再搭理自己,临老爹也不说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临晚镜,就算她真的捅破天,也没人会拿她怎么样的真正原因。
有道是,绝谷进谷困难出谷易,不过片刻,他们就已经走出绝谷,到官道上了。
官道两边树木林立,鸟语花香,风景独好。
临晚镜的逗比异世穿越生活,这才真正开始。
------题外话------
这里要澄清一下,亲们,这本文不是雪沧澜和上神挽歌的故事,那一本先放一放。
【007】你是在逗我们吗
其实,绝谷离燕都,并不远。出了谷,马车赶路三天就到了。若是骑马,也仅仅一天的路程。本来临鼎天急冲冲地跑到绝谷来接临晚镜回府的,可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飞鸽传书,立马让他改变了主意。
把自己的印信留给临晚镜之后,临老爹匆匆离去,甚至没有解释他去干什么了。只余下临晚镜主仆几人面面相觑。
“琴儿,司棋那丫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谷?”司棋也是绝谷土生土长的丫头,自小擅棋,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前段时间影楼传来消息说棋圣在凤离国现身,要公开招募天资聪颖的嫡传弟子,司棋那丫头就眼巴巴地收拾细软骑着快马扬着小皮鞭快乐地直奔凤离国而去了。
至于她到底拜师成功了没有,临晚镜还真不知道。
“没有。”琴儿摇头,司棋那丫头,平常看着恬静温柔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可一碰到棋,立马彪悍起来。
“看来我家司棋丫头是乐不思蜀了。这样的话,你给她传信,让她那边事儿完了,别回绝谷直接到燕都的红袖招待命,顺便让她挂牌赚点银子花也不错。”
红袖招,三年前才崛起的青楼,以特色闻名,实际上就是影楼旗下收集情报的场所。
“是。”默默地,琴儿为司棋掬了一把同情泪。
在影楼,高层的人办事不利,或者做错了事,都会见识到她们主子罚人的手段。主子想出来的馊主意太多了,又偏偏爱钱如命。所以影楼里稍微长的有点姿色的男女,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犯错,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主子派去红袖招挂牌。
“还有侍书,她去南方查账去了吧?到时候也让她直接到燕都别院候着。”
“是。”
侍书与三胞胎一样,是她三年前在外面捡回来的。她和司棋不一样,她曾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父亲是朝廷命官,母亲家族又是经商世家,对于经商,那丫头很有天赋。只是,一夕之间,她父亲成了罪臣,连累家族被满门抄斩,甚至波及她的母亲家族。而她也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罪臣之女。
她遇到侍书的时候,她是逃跑的官妓。如果不是小丫头目光中的祈求和坚定打动了她,她也不会把人带回绝谷。
也没想到,还真是自己捡到宝了。这三年来,影楼的发展绝对离不开侍书在财力方面的支持。这丫头简直就是个经商的天才,她只要稍微提一提那些点子,那丫头总能把它落到实处,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咩,每次临晚镜看到侍书,都双眼放光,胃口好的能多吃两碗饭咧!
“小姐,我们从此以后真的就要待在侯府了吗?”琴儿可不是画儿,她对侯府那种深宅大院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完全受临晚镜那句“一入侯门深似海”的影响。
“怎么,你不想住在侯府?”临晚镜挑眉,她以前也不想,但是现在,她是非常想啊。不仅有姨娘祖母庶妹,还有隔壁的明月啊明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可小姐您…”
等等…什么声音?
与此同时,临晚镜眸色倏地一凝——有杀气!
重金属的味道,若隐若现的清浅呼吸,夹杂着一股子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身上的血腥味儿。她前世是杀手,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而琴儿丫头,在四个丫头中虽然最是不着调,却也是功夫最好,内力最为深厚的。所以,琴儿一直呆在她身边从来没离开过,这是绝无悔曾经下的命令。琴儿听到了声音,应该是那些人已经在开始朝她们靠近了。这些杀手并没有刻意隐匿,要么就是自信,要么就是知道马车上只有几个弱女子!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是其心可诛啊!
“小姐,你们先走,让琴儿出去把人解决了吧。”琴儿丫头抱着一把琴,作势就要掀开马车帘子。
“不行。”临晚镜摇头,“你叫倚剑把马车靠边停着,我们下去。”
“啊?下去做什么?小姐您还不相信琴儿能够把那些人解决了么?”琴儿有些不满地嘟囔。
原本她自请下去,就是想过把瘾,可都下去了,就不需要人驾车了。那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把练手的机会让给倚剑了吗?
“你傻呀,弄脏了马车我们等会儿怎么坐?再说,要是弄坏了的话,银子找谁赔?不仅如此,马车坏了你让我们怎么赶路?”临晚镜伸出一根手指,往琴儿脑门儿上戳。
马车外,一直在待命的倚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这才是主子的风格啊!
“哦,果然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琴儿抚着被自家小姐戳痛了的脑门儿,然后掀开帘子的让倚剑靠边儿停车。
等马车停稳了之后,倚剑才从外面把帘子掀开。
首先下来的是琴儿,她跳下马车,一手抱琴,另一手伸向马车里面,作势要扶自家小姐下马车。
临晚镜也不矫情,直接伸出手搭在琴儿的手上,被她扶着下了马车。她现在演的可是一个弱不禁风又娇气的侯府小姐,武功什么的,自然不能用。装的越柔弱呢,就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临晚镜下了马车之后却没让画儿下来,有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就够了,关键时刻她还能灵活变通,可加上画儿那个真的不会的,那就不知道会怎样了。为了大家好,画儿还是果断地被留在了马车上。
等临晚镜几人站定,杀手们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黑衣,蒙面,持刀,杀气腾腾的眼神,标准的古代杀手嘛。
“主子,他们看起来都好凶哦。”琴儿抱紧手里的琴,表情却不是害怕,而是嫌弃。
“嗯,三流杀手都这样。”临晚镜煞有其事地点头。
不管他们的武功如何,在临晚镜眼里,都算不得杀手当中的高手。毕竟,杀手最忌讳的便是一眼就被人认出来是杀手。或者说,单凭气息,就暴露了自己。
临晚镜就算是在穿越前,都不会把这样的杀手放在眼里。更别说穿越后她也是会一点古武的人了。
可惜,她们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
“老大,这两个娘们儿竟然敢瞧不起我们!”果不其然,杀手中也有沉不住气的了。
“哼…等把她们送上了黄泉路,她们就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三流杀手了!”领头的人,还是比较沉稳的,听了临晚镜与丫头的对话虽然也不高兴,却没有手下那么冲动。
“等等,各位壮士,可否告知小女子,究竟是谁雇你们来的?”临晚镜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你不需要知道。”杀手老大冷冷地瞥了临晚镜一眼,他们是不会出卖雇主的信息的,这是行里的规矩。
“哎呀,别慌,咱们有事好商量嘛…你们且等一等。”然后她从袖口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样东西。
摊摊手,简直要亮瞎人家的狗眼。
“如果你们肯告诉小女子,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这枚铜钱,小女子就忍痛割爱了!”
这枚铜钱…您还忍痛割爱?
画儿丫头坐在马车里翻了个白眼,琴儿抱着琴的手抖了一下,倚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杀手们脸色迅速变黑——
小姐,你是在逗我们吗?
【008】白马银枪少年郎
见杀手们那鄙夷的神色与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临晚镜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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