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库房里面的鹿茸灵芝和那株百年人参,还有皇兄赏赐的珍玩玉器挑选一些适合女儿家的,送到侯府去。”
“是。”
乘风还不知道他家王爷对临家大小姐有意思,心里纳闷儿,王爷何时想到要与侯府搞好关系了?还是说仅仅是为了答谢那临大小姐救了他们家王爷?
而破浪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了,笑而不语。
当乘风和破浪带走一车东西到侯府时,却被定国侯拦在了门外。
威风凛凛的定国侯像是防贼一样瞪着他们二人,死活不肯让他们进去。
“侯爷,这些都是我家王爷命我二人送给临大小姐的谢礼。您看,能不能…”让我们把东西搬进去,破浪踟躇着说。却发现,他说一个字,定国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乘风在一旁拉了拉破浪的衣角,小声道:“破浪,王爷不是说送到侯府,哪里有指名说送给临大小姐啊?”
若是王爷不想和临家小姐扯上关系,破浪这样说不是要挨骂?
“不懂就别问。”王爷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给临家小姐送礼物了才好。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景王看上临大小姐了,就没人敢打他心上人的主意了。
不过,就临大小姐在外的名声,也没有人会打她的主意吧?不然,也太丧心病狂了。
“你们还有脸送礼过来?拿走拿走,告诉你们家王爷,他的死活和我女儿无关,不要送东西来套近乎!”临老爹像赶鸭子一样赶着二人,完全不给面子。
今儿个整个燕都都传遍了,说他定国侯府的嫡女丧心病狂,连鬼面残王都不放过,半夜跑去隔壁爬景王的床。
还有的说什么定国侯府臭名昭著的嫡女和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景王真的是天生一对。
反正,多数传言,都是对他家女儿不利的。
如今他们这一送东西过来,人家还不得说,这是景王给定国侯府的补偿?因为昨晚啊,景王半夜掳走了定国侯的女儿,定国侯半夜大闹景王府,今日景王连补偿都送来了!不是提亲,是补偿,懂么?
当然,他也不屑于景王来提亲。若是来提亲,他就让人把这俩属下都打成和他们景王一样的不良于行!
“侯爷,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做属下的了。东西若是不送到侯府,我们俩也不用回去了。”虽然没懂起破浪那神经兮兮的表情,乘风却依然不忘此行的目的。
第一,送礼;第二,请临大小姐过去为王爷祛毒。第二条是他们还没出府前,释苦大师特意交代的。
释苦大师说,他没办法治好自家王爷,可若是能与临小姐探讨一下祛除王爷体内毒素的方法,说不定王爷的身体,真的还可以好转。
所以,乘风是带着任务来的,不仅要把礼送到,最好还能得到定国侯的同意,让临大小姐每日都能去一趟王府。
“那就别回去,站在老子侯府看门!”该死的夙郁流景!临老爹又想去掀景王府了。
“侯爷,不如您去问问临大小姐的意思。如果她不肯收下,我们就把东西搬回王府。”没等乘风想好对策,破浪就沉声道。
他觉得,临大小姐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好处的。毕竟,在天下第一楼那里,人家骂她,她都要收钱。
这会儿王爷送的这些东西,难道她还有不要的吗?
传说中侯府嫡女可是贪财好色,怎么可能只好色而不贪财呢?
小剧场——
临大小姐笑盈盈地看着破浪:“小破浪,本小姐好色吗?”
“……”默默地,破浪点了个头。不好色能在青楼里与九皇子为了一个小倌儿大打出手吗?
“那是谁在温泉边对着人家的裙子那啥,需要本小姐到处去宣扬你的……”
临晚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破浪打断:“小姐一点都不好色,好色的是属下。”
于是,某女完胜。
回到现实,某人打了个寒颤,若是临大小姐真到处宣扬,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彻底毁了。
“问镜儿?”听破浪的提议,临老爹一愣。
罢了,还是先问过镜儿那丫头再说吧。反正也只是送个礼而已,如果她喜欢,就随她去。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当临老爹命人前去揽月楼禀报的时候,临晚镜还在睡觉。
一听见说隔壁王府送了几大车礼物给她,某女眼睛都没睁开就直接说了:收下,直接送进揽月楼!
临老爹听传话的下人如此说,也有些哭笑不得。比起三年前那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女儿,现在这个更让他难以捉摸。侯府又没短了她的吃喝,可每次一提到钱,她都会两眼放光。
这些礼物,本就是皇上赏赐给景王府的,难道还能换成银子不成?
但是,女儿既然要,那就依她!
然后,乘风和破浪成功地把东西送进了侯府。不仅如此,还直接送进了揽月楼。
当然,临老爹是不可能让他们俩进揽月楼的。只送到揽月楼外面,临老爹再命身边的人把东西送了进去。
此时的揽月楼,已然专门空出了一间房来存放那些东西了。最初看到那偌大而空旷的“库房”时,临老爹还有些错愕。女儿这是做什么?就两车的东西,需要这么大一间房来安置吗?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家宝贝女儿是多么的明智。谁说这间房大了?就算再大的房间,也存放不下侯府嫡女所敛的财物!
而且,基本上还都是人家像今天这样,主动送上门儿的。
这不,刚刚收完景王府的礼物,马上外面又来同传了。将军府,纪少将军携礼品来访。
哟呵,一听到纪家小子,临老爹的眼睛马上亮了。
没想到纪家小子这么上道,他正要想办法去把那小子往家里领咧,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猛然,他想起了自家女儿曾经被人家救过的事情,这次纪家小子是来做什么?
“等等。”走到一半,临老爹陡然想起,自家女儿好像说过要以身相许来着。那小子,不会是上门提亲来的吧?
“侯爷,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临管家顿住脚步,不知道自家侯爷又想到了什么。
自从大小姐回来之后,他觉得侯爷就再也没有正常过。老夫人那里,是一次没去过,如今老夫人对侯爷是颇有微词,却不见侯爷有任何表示。
“纪家小子带了多少礼品上门?”如果东西太多,就只放人进来吧。
“这…”刚刚侯爷死活不肯收景王府的东西,结果还是抬进了大小姐的住处。这会儿,又问纪少将军所带的礼品多不多,难道,侯爷也要开始敛财了?莫不是,又被大小姐传染了吧?
“什么这啊那的,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临鼎天最烦婆婆妈妈的了。
“纪少将军没带多少东西。”侯爷,您是多么迫不及待啊……
我那个云淡风轻的主子呢,被谁带走了?怎么大小姐一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几车?”继景王府送礼用车来计算之后,临老爹对送礼数量的认识顿时提升了一个档次。瞧瞧,开口问的就是几车。
“应该没有几车吧。”好像就只看到纪少将军身边的副将手里提了几个礼盒,哪里来的几车。
“那就好。”一两车的话,应该也可以直接送到镜儿的揽月楼去。
显然,临老爹已经把没有几车的意思理解成了,车数不多,但是始终是以车来计算的。
结果,就看见纪醒空正好穿过前院朝正厅走来,他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两个礼盒。
临老爹愣了一下,然后瞥了临管家一眼。
“不是说没有几车吗?”
“是没有啊。”临管家小声回答。
“本侯以为你是说车数不多,而不是一车都没有!”
看来,以后得定下规矩,来访的客人,如果送礼没有几车,禀报的时候就不要说是携礼来访。直接说来访不就得了?害得他白担心了一场!
临管家在后面无奈地叹了口气,侯爷,您的眼里除了车就没有别的了吗?您看过谁上门都是一车一车送礼的?
人家又不像景王府那样财大气粗,何况,他看纪少将军那礼盒甚是贵重,说明里面的礼物也不一般。
“纪小子,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虽然礼物不尽人意,临老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他与纪恕那个老小子交好,纪将军镇守边关,这个唯一的儿子回京,作为老友,他也理应多多照拂这个孩子的。
“小侄见过临伯父。”纪少年双手抱拳,对临鼎天行了个礼。
他身后,提着礼盒的汉子也对着临鼎天恭敬地行礼:“阿福见过定国侯。”
“直接叫岳父好了,叫伯父多生疏。”临老爹大手一挥,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啊?”纪少年呆住,不知所措地问了疑问出声。
只是,他刚刚真的有听到,临伯父让他直接叫岳父。虽然他声音小,但是,作为将军府的少将军,他三岁开始习武,内力本来就不弱。再加上在边关锻炼出的敏锐耳力,根本不该有听错的道理。
只是听见的话太让人感到诧异,所以他才想要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或者说,临伯父是一时之间说错话了。
所以,他就算听到了,也要装作没听见,给他一次确认自己所说的话的机会。
“嗯,我开玩笑呢。”临老爹笑着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月弥伯母怀着镜儿丫头的时候,你家那个老小子还真嚷嚷着要给你和我们家镜儿丫头定娃娃亲。”
“是么?”纪少年有些好奇,“那为何又没有?”
父亲都不曾告诉过他,应该是没有定过亲才对。可若是定亲的对象是马车上那位临大小姐,自己会反对吗?
“你伯母不同意。”当时月弥坚决不同意定娃娃亲,他也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后来,想到她无意之中的交代,又好像可以理解了。
纪夫人快要临盆的时候,边关战事起,纪恕那老小子连夫人生儿子都没等到,就直接挂帅去了边关。可是,那一次,他在边关受伤,小腹中了一箭,虽然恢复得不错,却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
所以,他们只有纪醒空一个儿子。
按照弥儿的想法,应该是怕自家女儿以后糟蹋了人家唯一的儿子。
但是,临老爹现在的看法又不一样。在他眼里,自家女儿俨然就是最好的存在。就算找一大堆男人也没关系,不管是纪家小子还是破月,或者那些青年才俊,只要镜儿喜欢,他都能想尽办法把人给弄来。
如果临晚镜知道自家老爹的想法,恐怕只有笑着说:那我只有给您说声谢谢了哟。
这么纵容女儿的老爹,前所未有好不好?就算是皇家的公主,也没有一女多夫的吧?
伯母不同意?纪醒空微微一愣,“为何不同意”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只是,见临鼎天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他始终没好意思问出口。
不过,临老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孩子还想追问为什么。
想了想,他开口解释道:“不是说你伯母当时不喜欢你,她是生怕自己又生的是个儿子,不敢害了你。若是儿子,两个男娃娃,怎么可以定亲?”
真的是这样吗?
纪醒空深表怀疑,却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即便有再多的疑问,在人家不愿意说出来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问出口。
可见纪家少年其实被教育得很好,因为纪家虽然是武将出生,却是有名的儒将,纪家每一代的大将军,都可以称得上是文武双全。
“阿福,把我给伯父带的雪山参拿过来。”纪少年懂得适可而止,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伯父,这是我在迎风关雪山上采来的雪山参,特地带回来给您泡茶的。”把手中的礼盒递到临鼎天手中。
“哈哈哈,雪山参茶,老夫的最爱,你父亲告诉你小子的吧?”
“父亲说每次他去边关,您都要嘱咐他捎带回来。这次正好我回来,他就让我去采了一些。”
“据说迎风关雪山上面的积雪越来越厚了,那里也越来越冷,你父亲每次带回来必定要和老子发半天的牢骚再骗走我两壶好酒。这一次,他倒是有心了。”看着手里的礼盒,临鼎天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雪山参茶,原本是月弥的最爱,后来,月弥走了,就成了他聊以慰藉的东西了。
久而久之,习惯了那个味道,所以每次都要让纪恕那老小子帮忙。
“父亲一直记挂着您呢,说是这次从边关回来,定要到府上叨扰几日,喝上几壶您的屠苏酒。”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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