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若是好不了,你以为,老子会同意镜儿嫁给他?”就算是往镜儿床上塞男人,他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何况,不是还有个一年之约吗?
……关键是,您不同意有什么用?
有句话叫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镜儿若是真想与景王在一起,景王就算瘫痪在床,依照她的性子,只怕也会咬着牙坚持到底。
比起临老爹与云破月,临晚镜和夙郁流景二人就安静得多了。
两人也就是并肩而行,慢悠悠地走着,谁都没开口。
直到许久之后,夙郁流景才轻唤了一声:“镜儿。”
“嗯?”她正在想,这里去东城,将军府是必经之地。不知道阿醒的酒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久没喝了,她还真有些心痒。
“本王觉得,你穿黑色也很漂亮。”夙郁流景缓缓开口。
你穿黑色也很漂亮……
穿黑色也很漂亮……
黑色也很漂亮……
很漂亮!所以呢?你到底想说明什么?你自己也穿的黑色,难道是想“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临晚镜挑眉看他,却见夙郁流景的目光落在云破月身上。嗯,确切地说,是他身上的一袭白衣。
一瞬间,临晚镜脑海里闪过自己与云破月走在一起的样子,终于明白了夙郁流景到底在说什么。
“本小姐穿黑色是很漂亮?但是,穿白色也不差吧?”某王爷吃醋了,临晚镜嘴上这样说着逗他,心底直乐。
“是不错。但是,本王还是觉得黑色更能衬托出你的气质。”
“想让本小姐与你穿情侣装就明说,为嘛非要拐弯抹角?”好笑地看着夙郁流景,她发现,景王的可爱之处还真是一大堆啊。
比如现在的别扭样儿,还有各种傲娇各种蠢萌的时候。艾玛,还好这个男人是她的,若是被别人先发现了,那她不知道有多失望。
“情侣装是什么?”夙郁流景面露不解之色。
他只是不想看到镜儿与云破月穿一样的颜色,因为对他来说看起来很碍眼,却又该死地和谐。
“就是一对情侣穿的相同或者类似的款式颜色的衣服。”
“情侣?”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甜滋滋的,夙郁流景道,“我们这样,就是情侣吗?”
“不然呢?”临晚镜反问。
“那,你更要着黑色了。”情侣装……多么美妙的词语。
嗯,等今晚回府,让御衣坊的人专门为他和镜儿量身定做几套情侣装出来。以后,争取让镜儿每日都与自己穿情侣装。
临晚镜是不知道,夙郁流景很会举一反三。日后不仅会见到情侣装,还有被套,情侣枕头,情侣鞋,情侣茶杯。反正,只要两人都需要用到的东西,他都能搞出一个情侣系列。到了最后,干脆发展商机,开了一家专门为情侣定做东西的店铺,那生意火的,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遍了整个龙腾大陆。
而他做这些,却只为博红颜一笑。
“为什么不是你穿白色?”临晚镜瞪他一眼,然后咕哝道,“难道你不知道,黑白配才是男女配吗?咱们俩这样,比两个都穿同一个色系,更加般配好不好!”
“当真?”更加般配吗?景王看了看自己,又瞥向临晚镜。
好像,她说得也没有错。越看越觉得,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嗯,自恋什么的,果然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癖好。
“难道你觉得本小姐配不上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景王?”斜睨他一眼,和他好好说不听,非要等她翻脸。
“咳咳……镜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怎么会有如此想法?”生怕临晚镜不高兴,夙郁流景赶紧解释。
就算真的要觉得配不上,也应该是他配不上她才对。不管是哪一方面,他的镜儿永远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那不就得了?”还想胡说八道,不是找抽是什么?
夙郁流景被她呛得没法儿再开口说话,只得闭口不言。前面就是将军府,临晚镜刚想看看有没有纪醒空的身影,就听见他叫道:
“晚晚!”
前面路口处,不正是那位白马银枪的少年郎么?只见他一身青衣,俊脸微熏,眉眼含笑。看着临晚镜,眼里仿若只有她一人。
至于临晚镜旁边的夙郁流景则是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
别说是他,就连明明在临晚镜之前的临老爹和云破月,也被忽视得彻底。
果然是,纵然茫茫人海,他的眼中唯有那一人的身影么?一眼就能看到的人,才是自己的心之所向。这纪家少将军,只怕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喽!
“阿醒。”临晚镜微笑,看着纪醒空,再看向他身后提着两只花灯的纪福副将,“不是说好要请我喝酒的么?”
临大小姐,您对着别的男人笑得灿烂如花,把我们家王爷置于何地?瞥见自家王爷深黯的眼睛,乘风在心里哀嚎。
确实也是,当夙郁流景看着临晚镜与纪醒空二人互动的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拍飞这位纪府少将军。
“喏,送给你。”纪醒空从纪福手里接过一盏花灯,递到临晚镜面前。
他看着临晚镜,脸微红,眼底深处还有些羞涩之意。
若是没与夙郁流景确定关系,临晚镜定然会上前勾住纪醒空地下巴说一声:哟,小哥儿还会害羞了!
可惜,她现在不能这么干。毕竟,是有男银的人了么。不仅有男银,男银还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若是她现在真敢动手调戏纪醒空,真不敢保证夙郁流景不暴走!
只得伸手接过花灯,却不想——有惊喜!临晚镜猛然把花灯提高,观察着漂亮的花灯。
“你把酒放在花灯里面了?”薄薄的纸糊起来的花灯,是怎么做到装下一壶酒的?而且,这花灯还是点亮了的。
“嗯。”纪醒空点头。
而此时,临老爹和云破月也走了回来。
看见纪醒空如此创意,不由得夸赞道:“纪小子,不错啊,有两把刷子,这种花灯中藏酒的办法都能让你想到。”
关键是,花灯还不会被酒压坏。
“雕虫小技而已,让伯父见笑了。”听见自己被夸奖,纪醒空也并没有得以,而是谦虚地和临老爹见礼。
然后,又看向云破月:“这位便是穿云城的云城主吧?”
云破月之名,家喻户晓,与临晚照并驾齐驱的人物。只是纪醒空自小经常在边关,倒是第一次见到云破月本人。
一个名满天下,一个少年将军,也算是都互相听闻过对方的名字。
这正式见面,对双方的印象都还不错。
“纪家的少年将军,果真名不虚传,上得了战场,还糊得了花灯!”云破月也称赞了一句,确实不错,至少,这种细致活儿,他是不会做的。
而他会做的,是打造更加精巧锋利的武器。
“不若云城主之名,响彻四方,名动天下。”
……
于是,二人立马惺惺相惜地走在了一起。一个讲武器,一个讲战争。不对,还要加上一个也上过战场,对兵器还颇有研究的定国侯。然后,夙郁流景这个王爷被忘了个彻底。而临晚镜这个看似女主角的人咧,也被挤到了一边儿。
你们是来看花灯的,还是来聊天的?临晚镜瞪着前面三人的背影。只觉得心塞得厉害!
还有手里提的这花灯酒,她哪里还舍得喝?
“倚剑。”临晚镜对着走在他们身后如同陌生人的倚剑。
通常在外出行,临晚镜都吩咐倚剑不要与他们走在一起,就让他像个独行侠一样单独走。一旦遇到事情,也可以降低敌人的戒心。
“主子。”倚剑上前两步,走到临晚镜身边。
“把这花灯提回去放好。”把花灯递到倚剑手中,她动作很轻,生怕把花灯给弄坏了。
“是。”倚剑接过花灯,护着花灯一路往回走。
这动作,严重地刺激了某王爷的小宇宙。恰逢前面就是东城,花灯节的热闹之地。有一处此时正在举办亲自动手糊花灯的节目,夙郁流景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那里,心想,等下定要过去亲手为镜儿做一个。就算做得不如纪家那小子的精致,至少心意也要真诚才行!
于是,王爷,您能不能再幼稚一点?
“镜儿,你先与定国侯去皇兄的花船上等本王,本王有事要先去办。”他想给临晚镜一个惊喜,此时自然不能让她跟着去看他做。
“嗯,那你先去忙吧。”临晚镜朝他摆摆手,此时,她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多放在夙郁流景身上了。
身为现代人的临晚镜,确实没有想过,古代的花灯如此千奇百怪,竟然还有人做成各种小动物。
她早就被一家小摊上,做得和她家黑妞体型差不多的花灯给吸引住了目光。
夙郁流景走后,临晚镜就径自往那边小摊走去。而定国侯看见夙郁流景离开,他也不继续跟着临晚镜他们一伙年轻人,而是单独先去了觞帝的花船。只有云破月和纪醒空,外加一个小尾巴闻人初静,则是比她慢了一步,还没跟上来。
“老板,这花灯怎么卖?”竟然能做出这种形状,还真是心灵手巧啊。
她感叹之余,又佩服自己,以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如今来到异世,已经无聊到连小小的花灯都看得上眼了。
“老板,这花灯多少钱?”另一个少女的声音,几乎与临晚镜同时开口问。
只见,两个宫装女子,一个娇俏可爱,一个妍丽妩媚,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护卫。他们站在另一边,目光与临晚镜一致,都看上了“黑妞”。
“一两银子。”一只花灯一两银子,只怕是整条街最贵的了。
但是,他这里的花灯种类多,且漂亮新颖,也确实值得到这个价钱。
“老板,一两银子会不会太贵了一点?”那边的两个女子没说话,临晚镜撇了撇嘴,笑着与小贩讲价。
“小姐,小的这里卖的花灯,其他地方绝对找不出一模一样的。而且,小的卖的花灯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做成,买回去挂在家里一年都不会坏。一两银子,绝对超值。”看这几位,都是衣着富贵,气度不凡,小贩还真没想到问价的小姐会开口就嫌他的花灯卖得贵。
而临晚镜呢?她真的嫌弃花灯贵吗?
也不是嫌弃吧,就是图个讲价的乐子。贪财成了习惯,走到哪里都想着用最低的价钱买到最好的东西。
“一两银子都出不起的人,还有脸学人家买花灯。依照本……小姐看呢,不如回家自己用纸糊算了!”
娇俏可爱的少女轻蔑地看着临晚镜,仿佛在嘲笑她的一脸穷酸样儿。
“芸儿,不得胡说!”妍丽妩媚的女子呵斥了一声,然后看向临晚镜,“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家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姑娘见谅。不过,她一眼便看中了这个花灯,还望姑娘能够相让。若是姑娘把这个小猫的花灯让给我们,你再看上哪一个,我们愿意买来送你。”
比起娇俏少女的蛮横无理,妩媚女子分明更加会说话。
只是,这话虽然说起来礼貌,可听在临晚镜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了。
那就是——我家妹妹年纪小,你犯不着和她计较。只要你把小猫的花灯让给她,这里的其他花灯你随便挑,我们家有的是钱,就当我们施舍给你的!
这般趾高气扬,她今儿个出门踩到狗屎了吗?遇到这种傲娇小姐?
“不必了,本小姐虽然穷,买一盏花灯的银子还是出得起。”说着,临晚镜看向一旁的琴儿丫头,“琴儿,把你家主子省吃俭用了三年的碎银子拿出来,看看有没有一两。”
“是,主子!”琴儿是个机灵的,这会子一见就知道自家小姐不高兴了,赶紧掏银子。
原本是一锭十两的银子,还真被她运功捏碎了掏出个一两来。
不仅是碎银子,还碎得很整齐。
“不多不少,刚好一两。”琴儿伸出手,摊开,手中的一把碎银沙。
“你!这等银子,也拿得出手,不会是在人家大锭的银子上面磨下来的吧?”娇俏少女怒瞪着临晚镜,显然对她的丫鬟拿出如此戏弄人的一两银子表示不满。
不仅是她不满,就连小贩都有些犯难了。
这么碎的银子,该怎么收拾啊。别不是还没等他收起来,就掉地上捡不起来了吧?
“你管本小姐的银子怎么来的,反正这里不多不少,正好一两。这买东西讲究先来后到,银子本小姐付得起,花灯自然也是本小姐的了!”临晚镜笑着反驳,根本不买娇俏少女的账。
从二人的穿着打扮,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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