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没发现什么便好,李大人不仅医术高,人也很聪明。”眯起了眼,秦素素从□□坐起。
银白色的发丝微微飞扬,惨白的脸,更是显得有几分冷漠。
“秦侧妃要好好调理身子,其实王爷他——”
“不是你自己说过我不宜受刺激的吗?怎么,现在你又在作甚?”秦素素嗤笑。
李亦儒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下官先退去了。”
看着李亦儒缓缓退去的身影,秦素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光。
百里沧溟,今晚,就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芍药,你还在吗?”秦素素试探着请喊一声,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影从窗户边飞入。
看着底下的芍药,秦素素嘴角竟是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
“芍药,还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
“非得这样吗?”芍药有些疑虑,问道。
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秦素素笑得满面凄凉,随即,眸中划过几道狠厉。
“只能这样。当然,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
芍药轻摇头。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怎么可能选择离去?”只能轻摇头,而后叹息,“好,我会做到万无一失的。”
寂静的夜,四处,仿似都早已透着不寻常。
今晚,注定会有大事发生。
五更天。
彼时,天都快亮了。
溟王府的上空,陡然升起浓雾,还有红色的火焰。
“走水啦!快救火啦!”有尖锐的声音响彻上空。
这个声音,惊动了溟王府内所有的人。
火势很大,大得任何人都想不到!
“天哪,那不是溟王爷的寝居?”有人惊呼。
百里沧溟随后赶来。这一晚,他并没有呆在自己的房间,因为之前他将房间让给了秦素素。
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百里沧溟一双眼睛,竟是急得发红。
不顾一切,就想往里面冲去。
“王爷,您不能进去啊!”柳媚儿随后赶来,看着要往里的百里沧溟,在身后死死地抱住了他。
这样的火势,进去之后,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
一股真气自他体内而出,竟是生生地将柳媚儿震到了远处。
“快,拦住王爷啊!”
火,越烧越大,屋顶,早已被焚透。直至最后的屋顶完全地坍塌。
“秦素素……你真的好狠!”站在原地的百里沧溟身形颤抖着,手指,狠狠地嵌入掌心。
“哈哈,你秦素素一直是最狠的,不是吗?”他大笑着,声音中,尽是荒凉。“最后一次机会都不给本王了吗?”
“王爷——”远处,又有一阵焦急的声音传来。
“王爷,徐侧妃才刚刚醒来,就疯了——”青儿的语气中,尽是焦急,这一天发生的,实在是太多了!
百里沧溟却是直直地看向前方,眼中,深深地绝望……
远处的树枝上,一个白发女子站在枝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
嘴角间,不经意间轻扯起了一抹弧度。
而后,转过身去,飞向远处……
☆、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刚刚睁开眼的徐仙儿一声尖叫。
“我错了,真的错了,秦素素,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该害死你的孩子——”
披头散发,徐仙儿全身颤抖着,整个人,惊恐地瞪大眼,仿似刚刚见了鬼一般。
“我是王妃啊,你敢这样对我?你放了我!不然小心我要你的命!”
百里沧溟踏进这里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你说什么?”百里沧溟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王爷——”见着来人,徐仙儿神识稍微清楚了一点,而后扑进他的怀中,哭泣着。
百里沧溟却是一把将她狠狠地推开。
“说,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她说她害死了秦素素的孩子?
难道……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那孩子来索命了,王爷——”
“贱!人!”一阵怒喝。“竟然是你!”
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紧接着“噗”地一声,徐仙儿口中吐出了鲜血。
“来人,将这个贱!妇!送去军营!”怒瞪着眼,百里沧溟呵斥道。
他后悔了,后悔要利用徐仙儿了,后悔利用她来对付秦素素了。
“王爷,我是仙儿啊,我是你的王妃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徐仙儿这才有几分回过了神来,哭喊道。
百里沧溟却是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突地看着徐仙儿。
“王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在惩罚她,是她先杀了我的孩子在先——”
“住口!你不配有本王的孩子!就算你真的有了孩子,本王也会亲手杀了他!”
徐仙儿闻言,嘴唇轻颤着,跪倒在百里沧溟跟前,手,紧紧地攒住他的衣袍。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她,就因为秦素素那个贱人你就这样对我?”
“滚!”猛地一踢,将她踢向了远处。“你不配说她的名字!”
“还愣着干嘛,本王的命令你们没听到是不是?”冷眼扫过一边应声而来的侍卫,百里沧溟冷声开口,“这个女人,送到军营充军妓!”
“王爷,不要啊!”青儿在一边急着上前哭喊道。
送去军营?那真是让她们生不如死啊!
她错了,她真的不该这个时候将王爷叫过来的。这个时候的徐仙儿明明就是神志不清啊,竟然全都招供出来了!
“这主仆二人,都给本王送去军营!”百里沧溟一拂袖,冷冷地说道。
李亦儒跟在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爷,其实——”
“王爷,太子殿下赶来了——”有侍卫在外面通报着,直接打断了李亦儒的话。
闻言,百里沧溟再是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让他进来吧。”
“她呢?她人呢?”
一进来,百里沧连径直问着,语气中,尽是焦急。
白天的事情,他一直都放不下心来,这会儿本想着偷偷过来看看的,结果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皇兄,你何时这般关心过一个女人过?”百里沧溟却是抬起头,眸中划过一丝嗤笑,嘲讽地问道。
他的这个皇兄,不是向来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吗?何以现在这般惊慌?
心底,还是堵得慌。
皇后的命格啊!
呵呵,可笑啊!
“我问你,她人哪儿去了?”百里沧连却是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径直地上前,双手要摇晃着他的肩,问道。眼中,有一丝期盼。可是,百里沧溟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直接让他的眼神完全地黯淡了下来。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那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留!”
百里沧连硬生生地往后退去了两步。
“她究竟怎么你了,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
“是啊,我逼迫她。”百里沧溟一阵苦笑。
不是吗?
若非是他,她会这样吗?
“我只恨自己晚了一步!”百里沧连的一双眼睛,早已是瞪得通红。
“皇兄,本王只想告诉你,即便她死了,她也是死在我王府里,她还是本王的侧妃,你有何资格在这里评头品足的?”
“呵呵,没有资格——”百里沧连往后退去两步。
“百里沧溟,信不信,这是最后一次,本太子让着你了。”
☆、五年后
夜深。寂静。
两道黑影划破上空。
黑影掠过许多建筑,直接停在了一个屋顶上,正打算有所行动之时,却是不经意间瞥见了身后的影子,大惊。
“小宝,你竟然跟来了?”
身后小小的黑影眨巴着大眼,无辜地看着他。“白叔叔,是你说了,只要我跟上了你,就可以跟着你一起行侠仗义了!”
男子满头黑线,看着眼前的孩子。
“你信不信,要是让他知道了你来了,到时候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被唤做小宝的孩子闻言,有些畏惧地缩了缩头,随即,却是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虎牙,甚是可爱。
“只要白叔叔你不说我不说,就肯定没有人能够知道了。哎呀,白叔叔,你这次,是打算干什么呢?”
脸上,有几分狡诈的笑意。
说着,再是轻轻拿开一个瓦片,偷偷向下看去。
“咦,白叔叔,你快来看啊,那里面有两个人光着屁股在打架呢!”小小的脸上,尽是惊奇,眼中,却是是不是闪现出几分诡谲的身材。
“白叔叔,为什么他们打架要□□衣服呢?”
男子望去,瞬时,脸色微变。赶紧地上前捂住了他的眼睛。
看来,今晚的行动,又得作废了!
这个小祖宗哟!总是给他添麻烦!
白陌轩看着他,眼中,有几分无奈,有几分宠溺,还有,几分心疼……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五年,东锦国内,早已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皇帝百里云天病危,其他国家又对东锦虎视眈眈。形势,岌岌可危。
五年期间,百里沧溟一直带兵在外,似乎要靠战争来麻痹自己。
只是,在每个夜晚,他的脑中,都会出现一道倔强的眼神。
还有最后那飞扬的发丝,以及熊熊燃烧的大火。
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都会止不住地疼痛。
东锦与西厥的交接处,东锦扎营在此。
烛光轻摇,百里沧溟靠在椅子上,轻眯着眼。手,轻按着自己的胸膛。
叹息。
只是可惜,再也换不回她的命了!
这五年的时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多欣赏她的倔强,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习惯她的离开。
每一次遇到一个与她略有相似的女子,他都会微微地停留。
只是……她们终究不是她。
她的神韵,她们永远也不会有。
“王爷,您身上的伤——”
李亦儒亦是随着前来,成为了军医。
前几场战争中,百里沧溟身上负伤,但依旧是不顾伤痛坚持上战场。
“无碍。”冷冷地开口,百里沧溟依旧是面无表情。
见着他这个样子,李亦儒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从五年前的事情之后,王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知道,百里沧溟心底其实是放不下秦素素的。否则,不会在秦素素死后就遣散了府中的女人。
在皇后跟皇上的逼迫下,百里沧溟将乔兮儿娶回了府,却也不过是形同摆设罢了!
“今日可有东锦京中的消息传来?”如往日一般,百里沧溟随口问道。
李亦儒轻点头,而后应道,“这几个月来,东锦出现了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有传言,这个组织的头头是个五岁的孩子——”
眯起眼,百里沧溟似是在思索着,而后,这才淡淡地开口道,“五岁的孩子,能成什么事情?不过是坊间夸大其词罢了!你还当真了?”语气中,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儿。
说着,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眯起了眼,看向远处,而后感叹一声,“五岁啊!若是当初那个孩子能够留下,也该这么大了——”
闻言,李亦儒心底微微一颤。
其实,当初他并没有告诉百里沧溟。
当年秦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被打掉。而她那满头白发,也是因为服用过一种药物所致。就是当年这药物,救了秦素素肚子里的孩子一命。
当时他没有敢实情相告,怕溟王爷再对秦素素做些什么,只是,晚了……
他从未想过那晚她会□□在王府内。
“王爷,其实——”
思前想后,李亦儒决定,还是该如实相告。
“好了,本王也累了,你先下去吧!”百里沧溟靠在一边,有几分疲惫地开口道,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还有一件事情。”李亦儒继续开口,“皇上病危,有传言说皇后四处在聚集势力,想要逼迫皇上改诏书。”
“是吗?”百里沧溟冷喝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娘亲是他的天
山间的小路,寂静一片。
一辆简单的马车从山间驶过。
“娘亲,有人拦路抢劫了,怎么办?”稚嫩的声音响在山间。
帘子缓缓被挑起。
一双白净的手,拉开轿帘,缓缓地,一张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金色的面具,合着白色的头发,轿内的人,怎样都有几分诡异。
轿子前,几个凶神恶煞的抢匪看着那人脸上的金色面具,双目不断放光。
“钱财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为首的头头大声呵斥着。
轿内的人,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
嫣红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时间,竟是有些雌雄莫辩,晃了眼前几人的眼。
“娘亲,他们这等小喽啰就让小宝来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