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用迷药罗。
否则一介丞相公子,谁会理睬一个饭店小厨娘?
不要提正眼看待,只要稍稍接近,人家肯定拿你当灰尘,自动过滤;再靠近些,就当作苍蝇,直接pia飞。
黄蓉和郭靖,那是小说虚构。
总而言之,唯一不以真实身份接近帅哥的办法,就是拿迷药迷倒。
等到他一个人在荒山野地里悠悠转醒的时候,面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自然就学会了什么叫人人平等、友爱互助!
^_^,不错的计划吧。
该睡觉了,养足精神,明天还要打包迷药,顺便打听派谁去接人呢。
一切都顺利得惊人,我作为凌风客栈新一任小厨娘,正端着香气腾腾的鸡蛋羹溜出厨房,向天字一号房进军。
一路踩着客栈咯吱咯吱的楼板,心里既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做坏事的兴奋,还隐隐有些期待。
小地方没有牛奶,我只好做了最简单的水蒸蛋,撒了些香肠末,还调了一些家传迷药,果然香气四溢,据说口味冠绝。
只要帅哥一倒,我就拿绳子拴着他从窗户吊下去。下面有人接应,我早就安排好了。
天才的小祸害横空出世!
敲门声“笃笃笃”
“进来吧”温润如水的声音,应该就是封大帅哥吧。
“您的夜宵”我推开了门,平静地答道。
本以为自己会结巴、会颤抖,结果声音却平静如水面,我果然深得干坏事的天赋和精髓。
“夜宵?”
“那位胡子大叔吩咐做的,说是晚饭太辣,少爷不太习惯,吃得很少,特意吩咐做了夜宵。”
“哦,放在桌上好了。”好听的声音,如沐春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哇~~极品啊。
身段修长,眉目含情,大约刚洗过,头发还没有干,自然地披散下来,搭在白色的衣襟上,有一种慵懒的性感。关键是皮肤超好,泛着莹莹的光泽,整个人就像黑暗中的一盏灯、一朵花、一颗明珠、一方美玉,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他的光华。
心砰砰地跳,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看来我还真够花痴,一点内涵不管。
“还有事吗?”温暖的声音,温柔的人儿。
啊,没了,擦了擦口水,退出去关上门。
正要从门缝里偷看他吃蛋羹,脖子后面一痛就晕了过去。
计划敢不上变化!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扔在柴房里。
桌上放着鸡蛋羹,胡子大叔对我怒目而视,旁边有几个小跟班,还有客栈的掌柜在一旁唯唯诺诺。
封少爷没有出现,显然小毛贼不值得亲自审问。
穿帮了,怎么会?我还真没有骗人的天赋啊!既然穿邦了,那就大方承认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双方都没面子。所以,等到老爹派来的人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大叔就慌慌张张地腾出了天字二号房,给我安排好了住处。
公子一凡就在二号房的门口等我,头发束了起来,穿戴得齐齐整整。
“不知郡主亲自接应,小生惶恐。只好请郡主暂居客栈,早些歇息,明早一并回襄北王府,可好?”他拱手垂立,修长的身姿,如白荷迎风而折。
我哑然了,可以说不好吗?
要不要去找他解释?算了,人家都说“早些歇息”了。
何况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都被抓了个现行。还是装规矩点吧!
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
患得患失并不仅仅是恋爱中人的专利,像我这样在前世被忽视成了习惯的人,很难不在意帅哥的意见。
那时候,我是在外语院校读的本科,全班只有一个男生,被当作班里的宝贝宠着。大学四年从来没有和他讲过话,直到临近毕业了,总算下定决心要和他交流一次,于是在自修教室逮着了他,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好问他:“你有没有带橡皮?”他装模作样地翻翻书包说:“没带。”我赶紧讨好地献上橡皮问:“要不要我借给你!”
从此获得了个外号“借橡皮的小姑娘”。
这就是小胖墩的生活,大家都喜欢你,可是没有人会在意你;所有人都把你当朋友,没有人想过你也想做个小女生,有一个撒娇的地方。
就这样,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早起床,漂漂亮亮地打扮,在铜镜里使劲看上自己几眼,赞叹一番,然后去厨房准备自己的早饭:煎得亮闪闪的糖心荷包蛋。
煎鸡蛋也是一门艺术,油要放得少才不腻,可是没有油又容易粘锅,所以必须控制好油在锅面的流动,使鸡蛋煎出三个层次,最外层是半透明的棕黄色,脆脆的;中间是嫩嫩的蛋白;最里面的糖心要煎得不流不溢、不软不硬,咬一口,松松地在舌尖颤抖,这才是煎蛋的最高境界。
煎完自己那个,想了想,又煎了一个。
敲了敲帅哥的门,他亲自开了门。
估计料到了我有话要说,不料我能憋一整个晚上。
我特意摆出最明媚的姿态,把煎鸡蛋放在桌上,讨好地望着他,花痴痴地笑:
“这个,我刚做的,一定要尝尝。”
他伸手划了个“请坐”的手势,就坐下静静地吃起来。
吃东西的样子真斯文,不紧不慢,节奏优雅,教人心里也宁静。
果然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孩子,我怎么都学不来。
以前,朋友们就说过,我的吃相,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所有一起吃饭的人胃口大开,因为我总是吃得特别香的样子。
她们说得很隐晦,我习惯了。
小加菲天生打不倒的小强,连煤气炉爆炸都死不了!
一凡哥哥吃完东西,仍然不紧不慢地擦嘴,然后泯了口茶,这才抬头微笑着对我说:
“其实,我不太吃鸡蛋。”
其实,我不太吃鸡蛋。
其实,我不太吃鸡蛋。
其实,我不太吃鸡蛋。
那么鸡蛋羹,原来如此!
果然是因为对敌人不够了解而露了馅。
看着空空的盘子,内心震动了!
那一句“我不太吃鸡蛋”用比较直白地话来说就是:
“我痛恨吃鸡蛋。”
即使如此,帅哥还是很给面子地整个吃完了,
真是……
真是……
何必呢?
其实再来一个煎鸡蛋,我也吃得下~~
另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小加菲我怎么能够嫁给一个不爱吃鸡蛋的人?
谁都知道,我的拿手菜就是鸡蛋系列~~
我无辜地望着似笑非笑的一凡帅哥,
只觉得晴天霹雳,当空降落……
失魂落魄中,不知道什么时侯上了马车,醒悟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了。离家只有四天路程了,四天后我就必须就终生大事与父亲达成一致意见。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继续发呆,必须趁机和帅哥加强理性与非理性沟通,尽快作出决定:
嫁还是不嫁,这是一个问题!
我往马车门帘口挪了挪,居然是帅哥在驾车。
素色的衣襟在风中微微扬起,不像是驾着马车,倒像驾着云朵,
仿佛随时会飘走的谪仙人,让人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始终找不到“这个人就是我未婚夫”的自觉。
看得出来,马车是特意为我找来的,胡子大叔的办事效率真高。
公子一凡亲自驾车,以示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说实话,一凡同学应该是个不错的老公吧,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不说,而且行事缜密,有礼有节,对我算得上温柔,特别给面子,除了不爱吃鸡蛋之外,一时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可是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到底想要怎么样?
撕裂那道温柔而疏离的面纱吗?
“累不累?”他居然先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象我一样憋了很久了?
“嗯,不累。”
废话,才刚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又走得这么慢,怎么可能会累?
这就是我讨厌这类社交的原因,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只能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看似体贴入微,其实是例行公事。
可是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开场白。
沉默,两个人都感到了语言的虚伪,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公子平时做什么消遣?”我一说完就后悔了,居然是标准的相亲语录,大窘。
这就是背句型的坏处,那些深入骨髓的句型,总会选择在最不合宜的时机自己跳出来。也怪我前世和男生打交道太少,尤其是在这样眩目的帅哥照耀下,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早知道还不如干脆装傻,让人以为是少女的羞怯,哎,失算。
“呵呵”他居然笑了,
回眸的一笑,便如春花般灿烂,晨光散落在被风吹得零落的发梢,眉眼间的笑意使仙人般的风姿顿时生动起来。
我看呆了。
“其实,我也很紧张,生怕会让小姐为难。”他顿了顿,微微摇着头,“小姐尽管问吧,小生一定知无不言。”
一路闲闲散散地说着话,倒也熟悉了不少。
他主要替左相父亲大人办事,相当于机要秘书,也算是左相集团里的重要联络人,但至今没有官职,而两个嫡出的弟弟都已经是正五品了。不过,这一趟送聘回京就要去礼部上任,到底是六品主事还是五品的郎中还没有定,估计要看亲事能不能定下来,其实五品又算什么?礼部的官职终究是闲差。说到左相集团,与右相那边也说不上深仇大恨,只不过皇帝尚处壮年,总要挑拨两股力量相互斗争,形成平衡,才会方便统治而已。这些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功课。
他话不多,只谈风月,不谈朝廷、家事,或许是出于谨慎,或许是觉得对我说这些毫无意义。
我不敢问:加料的夜宵滋味如何?
我等着他问“为什么要用加料的夜宵作见面礼,是不是对小生有何不满”之类的话。
可惜他始终没有问,不知道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事关仕途,他不可能不在意小郡主对婚事的态度。
难道是害怕知道结果?
也罢,既然他不问,我也就懒得解释。
憋着吧,谁叫你能忍呢?
最担心的就是这种类型,看起来和谁都好相处,却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内心。
四天不长不短,远远望见襄山,襄阳城便近了。
我遥指襄山向他介绍:
“襄山虽然不高,却被称为‘立马北山第一峰’,
因为在山顶北望就能看到我们大周的北方大营,所以这里也是镇守北边的重要据点。
襄山以前叫做象山,后来圣祖大人擢阿爹为襄北王,取攘护北疆之意,又建襄阳城总理北来军务商务,
后来大家就把象山改成了襄山。”
一凡放缓了马蹄,北望襄山,若有所思。
我掩唇偷笑,暗暗得意,我就知道男人都会对这种指点江山的掌故感兴趣。
而我呢,比起大江东去、大风起兮,我更欣赏的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大概因为前世就一直在微小的世界里寻找所谓“真理”的缘故吧。
如花,您真是太自信了!
过山隘不远,一路下行就到了襄阳城。
家丁快马去王府通报,我们一行人下午就到了家。
烤羊肉串
像阳光照亮世界。
我看你的目光返照中,
有我寻找的一切。
——Timefly
“夜”宴名副其实,点起蜡烛,奏响丝竹,主宾在醉人的月色中觥筹交错。
老爹给作为晚辈的一凡接风,也算相当郑重其事。
我端庄地坐在父亲身边,打扮得十分正式,紫衣华裙,令人惊艳,胡子大叔也看呆了,没想到小毛贼打扮打扮也能这么漂亮。
我笑了,疏离地微笑,不敢巧巧地娇笑,否则会失了坐在上位的庄重,
虽然其实那才是我真正的风格,哎。
老爹和一凡拉着家常,怎么看都像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要不是他事事都不瞒我,我大概也会很容易被忽悠了。
要知道,能经历两朝天子,手握重权而不受忌讳,长时间保持中立不涉文官之争,这样的老人怎么都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凡明显还年轻,在父亲面前虽然对答如流,温润如玉,。
但是手里的酒杯却握得太紧了些。
所以说“无欲则刚”,帅哥明明对老爹、对这桩婚事有所求,自然很难保持平常心。
夜宴上没有重点地聊着,老爹只是热情地挽留一凡多住几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本以为老爹会找个机会和一凡帅哥长谈或者密谋一番,可是没有。
第二天一清早,老爹就借口军务出门了,意思很明显,一切都由我做主。
父亲真是把我宠过了头,要是我不答应这桩婚事,那他岂不是和左相结仇了?
也许,父亲算计了一辈子,就是希望女儿可以不顾厉害,放肆地自由选择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满希望成全这门亲事,毕竟在任何时代,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极品帅哥都不好找,
难怪爹爹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人家定下来,指不定还拆散了青梅竹马、郎情妾意,
我又怎么舍得让爹爹失望呢?
更何况,面对这么脱尘绝俗的神仙哥哥,完全不动心——很难。[奇书电子书…WwW。。]
即使什么都不做,摆在家里看看也不错;
偶偶牵出门溜溜,多有面子啊~
一想到即将把这样洁白无暇的神仙哥哥据为己有,任意蹂躏,该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美事!
欧弥陀佛,SM有罪,幻想无罪……
可是到底怎样接近他呢?
怎样试探他,了解他,征服他,蹂躏他……然后——然后再说吧!
如花,没看出来您还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