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一种本领,我正好见识一下。”
“但是对不起,十三阿哥暂时可不能给你看,还没有绣完呢,免得你取笑我。”
“怎么会?我敢吗?”十三冤枉的看着我,我瘪了瘪嘴巴,“绣好了一定给你看,现在免了吧。”
“好吧,看你这么神秘,我就不勉强你了。”
“十三阿哥给你倒杯茶吧。”我刚要下床,十三一把拦住我,“跟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我自己来。”
“好吧,对了,今儿怎么这么得闲?不是说你和四阿哥忙活户部的事都已经□乏术了吗?现在算是偷懒?”
“哎,别提了,我现在是焦头烂额出来散散心。”
“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是啊,实在是烦的要命,就来你这走走。”
“说说吧,说出来也许就好了。”
十三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也许你可以帮我出主意。”
“帮上忙倒是不至于,但是说来听听,正好我也忙完了,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呢?”
“嗯,最近我和四哥查到了一笔银子,数目也不小,但是借这笔银子的人却是太子,以我的看法,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可是四哥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顾及兄弟情派人去传话,希望太子可以归还银子,真是让人气愤。”
“太子?这件事牵扯进太子确实有些棘手,但是四阿哥做事一向谨慎,他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只要能要回银子不就行了?”
“可是那些欠银子的人就是不还,现在我们才要回来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是说四阿哥已经过话给太子爷了吗?难道那笔银子也没有要回来?”
“没有,四哥有心,但是太子不见得领情,这笔银子只有太子的手谕,是他身边的太监何翼送到户部的。”
“是吗?”
“我看太子也是故意刁难,让四哥难办,现在九哥十哥也欠了一些银子,数目没有他的多,但是也是不还,四哥也派人过去说过,可是九哥说手头紧,一时拿不出来,谁不知道九哥的家底,那些银子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看他也是在拿太子的事说事呢。”
“看来四阿哥真是遇到难题了。”
“是啊,之前四哥还说这里的水深,那时我还没有明白,现在看来,这哪是水深?简直就是一滩浑水。”
看着十三那么生气,我淡淡的一笑,“十三阿哥浑水有什么不好的?”
“浑水还好?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够忙?还不够乱?”
“怎么会?我只是想提醒十三阿哥,浑水有一点好,那就是这一滩浑水一旦被牵扯进去,那所有就都连在一起,牵一发动全身。”
十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子矜,你说的什么意思?”
“一个百年大树你要拔倒它,就找根,一滩浑水想弄清,就要找到污染的来源。”
“你是说……”
“所有人不还银子,不是他们没有,而都是在观望,而关键的人就是太子。”
“可是四哥顾及他已经给他留有余地,但是他现在依旧置之不理,该怎么办?”
“既然四阿哥不想惹麻烦,可以派个人去敲山震虎,借别人之口在大庭广众说出来,太子顾及自己的颜面必然会就范。”
“嗯?”十三想了一下点点头,“想法不错,但是有谁敢得罪太子?”
“朝中大元中可有什么清正廉洁,一身正气的官员吗?”
“有,户部侍郎马齐应该算一个,这次户部欠银,牵连整个户部,每个官员身上都不清楚,但是惟独他是一个例外,而且国库亏空的事情就是他禀告皇阿玛的。”
“是吗?那不是更好?”
我眼睛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十三恍然大悟,“你是说让他去说?”
“十三阿哥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十三高兴的点点头,“这事办的精彩,马齐本就属于户部,只要让他知道这事,他一定会说。”
“我想那位马大人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不说。”
“是啊,马齐在皇阿玛那里说话是极有分量的,皇阿玛曾就说他和于成龙是大清的肱骨之臣,而且以清廉著称。”
“那就太好了,这不就解决了?只要他开口,太子一定会还银子。到时,十三阿哥你就可以狐假虎威一下,我想不出三日,国库的银子能追回不少。”
“是啊,皇阿玛让我协助四哥,我也该把这几天受的气扳回来。”
“不会做事留有三分余地,对你没有坏处。”
十三突然不语,认真的审视着我,“子矜,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让我惊讶,我越来越相信四哥的那句话,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绝非池中物。”
我眉头一挑,故作神秘的说:“是啊,我可不是池中物,我可不希望在掉进水里,要当我也当天上神仙,惬意自在。”十三笑出声,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又过了几天,这宫里变得风云四起,我每天都可以从曦月那里知道一些朝中的事情,虽然曦月打听的不是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十三的计划已经奏效,四阿哥并没有把太子的事情奏到康熙那,但是马齐却在户部当众说了太子欠银的事情,倒是说得得体,没有什么麻烦,太子听到了风声,让人送来了银子,也算是清算了一大笔,现在四阿哥应该忙着收银子吧。
“啊,终于绣好了。”看着这些天辛苦奋斗的结果,我伸了一个懒腰满意的点点头。这回绣的要比之前的好,不过要找个时候给他们,已经拖了很久了。
情非得已,不必强求
在姑姑那里又休养了两天,我实在是呆不住了,要绣的东西也差不多绣完了,手头一空,时间过的也慢。最近又康熙忙的很,我又没有机会当面请旨,只能找人给李德全带了话,说我病已经好了想回乾清宫。
要说李德全办事效率就是高,第三天康熙的旨意就到了,准我回乾清宫。那一刻开心死了,终于不用再被“□”在姑姑这里了。姑姑看着我开心的样子,倒是不开心的说了几句,还好我的这张嘴够甜,几句话化解了姑姑脸上的不满,成功的回到乾清宫,也回到了我熟悉的房间,舒服的躺在床上,我幸福的轻声低吟:啊,还是这里好,虽然不比姑姑那边的待遇好,但是睡的踏实,我的地盘我做主嘛。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赶紧跳下床跑到书桌前翻找着那些书,“啊,找到了。”我翻开那本书,一枚红色的花瓣飘落在桌子上,我慢慢的拿起来,看着那嫣红却已干整的花瓣,微微一声叹息,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枚玫瑰珠钗和它放在一起,看着它们,我突然想起,那天的他为了摘花手被刺破流血的景象。
真是过了好久,我差不多快要忘记了,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又会想起,念念不忘,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忘记呢?我拿出一个盒子将它们收起在一起,放在抽屉里,既然未来我不能改变,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夜幕降临,本想今天会睡一个好觉,但是却因为白天看见的那些玫瑰花瓣,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有鲜红的血色,然后就是那凄惨不堪的结局。
“啊……,不要,不要……”我再次惊醒,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我甚至可以听见我那急促的呼吸声,走到桌边喝了一口水,我的心才稍稍平静,看来今晚我又不能睡了,那种噩梦不知道会纠缠我到何时。
最后我找了件衣服穿好,走出房间,我需要呼吸一下夜晚那清凉的空气,渴望吹吹那清徐晚风,让我的脑袋好好的清醒一下,最后最好能忘记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熟悉的莲花池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这里,好像这里就像一个漩涡总是吸引着我,渴望着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
夜幕已经给莲花池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月光皎洁的照在湖面上,湖面泛着一种淡蓝色的光芒,那价值连城的睡莲也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绿色的叶子漂浮在水面上,甚至还有零星几个打了小花苞的荷花出现,一阵清风拂过,池边发出嫩芽的柳枝随风摇曳,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让人可以暂时忘记脑海中的烦恼。
“是谁?谁在那里?出来。”突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我微微皱眉,难道这么晚还有人跟我一样在莲花池散步?我奇怪的回头看去,“是你?”
“是你?”同时两声惊叹声,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看着站在那里和我一样吃惊筠宪郡主无力的一笑,自从上次的事以后,我有意避开她不想和她再起冲突,加上出了意外事件,我休养了那么些日子,更是让我安心不少。而且我还听说高丽使节回国日期也订好了就在这几天,我更加认为自己会是安全的,谁成想这么晚,在这样的地方我们还会相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厄运,上天注定的冤家。
“你怎么在这里?”筠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对于我的出现她好像更加的反感,而我只能微微服身,“奴婢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怎么?你的病都好了?”
“是,好的差不多了,多谢郡主关心。”
筠宪走到我面前冷冷的瞟了我一眼,然后看着那平静的湖面,“这不是关心,我巴不得你死,现在我就有一种冲动,让你葬身在这里,永远消失。”
我眉头皱在一起,看着筠宪带着恨意的侧脸,她知道那话她是从心里说出来的,可是她就那么恨我吗?有必要吗?“郡主,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恨我,有时候这样恨一个很累的,不如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活着。”
“人活着还有舒服的时候吗?”
“当然。”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会让自己舒服?”筠宪转身看向我,眼神中的不善,让我不得不有所防备。
“不为难自己,不奢求自己,自己感到开心就好。”
“可是我很不开心,看到你我更加不开心。”筠宪突然握紧拳头,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本能的后退一步,“郡主这么晚了,如果在莲花池又出现什么事,必然会惊动皇上,如果皇上知道郡主这么晚没有在雨花阁休息,而是出现在御花园,他又当如果试想?”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可是高丽使节,哪里去不了。”
“就是因为你是使节,才不能乱走,难道王子殿下没有嘱咐郡主吗?郡主这样鲁莽会坏了大事。”
“你是在害怕?你害怕我对你不利?”
“是,奴婢当然害怕,不过为了奴婢,郡主的损失要比奴婢大。”
筠宪看着我冷静的目光,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那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轻叹出声,接着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高丽语。(臭丫头,你这个贱婢,不配做他的妻子。)她说完身体不住的颤抖,眼神中的恨意更胜,她好像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和愤恨,而我手腕一转,巧妙的化开她的力道。
“贱婢?奴婢虽然是奴婢,但是贱婢这两个字,奴婢不敢当,而且这样的话从郡主的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怀疑郡主身份的高贵和教养。”
“你?你听的懂我说的话?”筠宪听了我的话,脸上难掩惊讶,“你,你会我们国家的语言?”
(很惊讶吗?郡主不是也会我们的语言吗?)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高丽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 ?'…'”筠宪的脸上带着警惕与怀疑,“这皇宫里会说高丽话的人屈指可数,但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会?”
“宫婢就比人下贱吗?别忘了我们都是人,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
“你刚刚可以轻易摆开我的钳制。”
“奴婢并没有说自己不会功夫,郡主的腕力虽大,但是想挣脱也并不是难事。”
她看着我异常的冷静,和之前在御花园的卑躬屈膝大为不同,心下更加怀疑,“你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宫婢,你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让你尝尝我鞭子的厉害。”说着她已经握住鞭子,我看着她全面戒备的模样嘲讽的一笑,“郡主你真的认为你的鞭子很厉害?”
“怎么你想试一试?”
“不需要。”我冷冷的一笑,突袭她的左臂转手握住她要甩鞭子的右腕,随即抽出鞭子缠住她的双手,反手扣住她的颈部,扼住她的脖子,“郡主,你认为你的鞭子厉害吗?”
“你?你?”筠宪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愕,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怎么?很惊讶?难道你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任人宰割的宫女?”
“你,你的身手怎么会……?”
我看她没有挣脱,决定放开手,毕竟是一个郡主,我这样做已经很过分了,“我没有说过自己不会功夫,只不过跟你们的不同,我的更加简单,实用罢了。”之前如果不是情急之下拿刀杀了人没有缓过神来,也不至于条件发射那么慢,最后只能选择用身体去挡箭,幸好命大。
“你之前让自己那么可怜就是为了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如果我说不是,郡主相信吗?”
“我只听实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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