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不去可以吗?”
“我告假了,自从皇阿玛把我打了,对我也是越发的冷淡,就算我不出席也不会被注意到的,而且每年都是那些东西,也厌了。”
十三眼神微垂,“今年不如往年,本来宴席上就冷清,十四弟你又来了这里,那里岂不是……”
“岂不是更加冷清?十三哥,你的豁达兄弟知道,你居然还担心这些?就算我坐在那里又怎样?这一年每个人都过的心惊胆战,我还真是羡慕十三哥你,还有这一片清净之地,还有子矜愿意相伴,我在外面真是越发的感到沉闷,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归以前的自己。”
我沉默不语,他们虽然在外面,但是承受的也太多了,与其每天过的步步惊心的日子,还不如这样,远远的躲开。
一幅画卷
“听着他们那边那么热闹,我想热闹一下呢。”
十三看向我;我疑惑的问:“十三爷;你想做什么?”
“子矜;唱个曲子怎么样?”
“好啊,十三哥这个提议好;子矜你很久都没有唱过了;上次还是在塞外的时候。”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十三爷想听曲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表示?”十三笑了出来;“好;你说怎么表示?”
“十三爷来个伴奏不难吧?”
十三了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是你,我愿意堪当绿叶。”
“那唱首什么呢?”
十三想了一下,“火凤凰怎么样?”
“火凤凰?”我看着他,“为什么是这首?”
“因为屋里的人能听到,屋外的人也能听到。”十三说话有着他的用意,看着他笛子横于嘴边,我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十三用心的吹着笛子,我走到床边打开窗户,静静的看着夜空,心中低语:胤禛,这歌声他能听见吗?应该可以的吧,胤禛如果你真的爱我,如果你想着我,你一定会听见的。
“传说中有一只火凤凰,为了爱人不在飞翔,折断它那美丽的翅膀,从那烈火中去往天堂,我要做美丽的火凤凰,跟着爱人四处去流浪,远离那故乡和家乡,去找寻梦开始的地方……”
突然的歌声,虽然有些飘渺,但是却慢慢的传进了大殿,刚开始大家不曾注意,但是在家宴上四阿哥脸色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他凝神听着这细微的声音,虽然有着歌舞器乐的伴奏声,但是他还是听出了这是她的声音,他的拳头紧握,闭上眼睛细细分辨着她的声音。
九阿哥无意间看见四阿哥那急切凝神的样子,突然一愣,看向八阿哥,轻声低语:“八哥,你看老四在干什么?”
他看向四阿哥,眉头紧蹙,突然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九阿哥仔细的听着,“确实好像有什么声音。“
康熙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异样,大手一挥,脸色微沉,“停,胤禛、胤禩、胤禟,你们在干什么?”
九阿哥赶紧起身,“皇阿玛,您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康熙眉头微皱,仔细聆听,没有了器乐的吵杂声,笛声和歌声更加的清晰,“传说中有一只火凤凰,为了爱人不在飞翔,折断它那美丽的翅膀,从那烈火中去往天堂,我要做美丽的火凤凰,跟着爱人四处去流浪,远离那故乡和家乡,去找寻梦开始的地方……”
声音逐渐落下,周围寂静的可怕,没有人说话,好像之前的热闹都被这歌声吸走了,只剩下落寞和寂静。
良久,康熙一声叹息,“李德全,这是子矜的声音吧?”
李德全赶紧躬身,“是啊,皇上,听着像。”
“这声音朕以前也听过,没有想到会是她。”
“皇上听过?”
“听过,那一晚这个声音曾飘过整个草原,送小十八离开。”
“嗯?”李德全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皇上是说那时的歌也是子矜唱的?……”
“嗯,就是这个声音。”
“经皇上这么一说,奴才也觉得很像。”
声音消失,康熙突然一点兴致也没有了,原本就尴尬冷清的大殿,这时好似跌倒了冰谷,让他感到一丝寒冷,“得了,朕也累了,就到这吧,回吧。”
李德全赶紧扶着康熙站起身,康熙看了一眼歌声传来的那个方向,发出一声叹息。
看着皇上已经离开,坐在地下的人,也没有了什么耐性,本就觉得无聊,现在更没有呆下去的必要,纷纷起身离开。
四阿哥站起身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不愿意移动脚步,他好希望她可以继续唱下去,即便是看不见她的人,也听得见她的歌声,火凤凰,他心中知道,她口中的火凤凰就是她自己,她在告诉他她很好,她没有忘记他们的誓言,她在等他,等着有一天她能和他一起飞翔,走出那个牢笼。
八阿哥看着他那神情专注的眼神,他嫉妒,无法掩饰的嫉妒,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唱这个曲子?火凤凰,难道你现在还是这样爱他吗?不,我不允许,不允许,我说过你是错的,你看错了人,你现在被圈禁,他却在外面坐着富贵闲人,他凭什么还能得到你?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我不会放过他的,不会。
“爷,爷?我们也该回府了。”四福晋拉了拉他的衣袖。
四阿哥微微缓过神,点点头,“是啊,不早了,该回去了。”他默然转身,刚要离开,却察觉一道强烈的杀气,他回头看去,两个人的视线相对,四阿哥冷漠带着恨意,神情略显狰狞,八阿哥握紧拳头,要紧牙关,眼神中的恨并不亚于他,这一刻,这眼神对视就好像下了一封挑战书,上面只有八个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康熙四十八年大年初一
“爷昨天回来一爷都没有睡吗?”
“回福晋,昨夜贝勒爷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让任何人打扰,一直到现在,我们谁也不敢打扰,也不知道贝勒爷在做什么?”
“准备吃的,我去给他送去。”
“可是福晋,贝勒爷说……”
“不能什么都听爷的,这样下去身体会累坏的,再说是过年,能有什么重要的公务,也许爷已经在里面睡着了,现在可能饿了,还不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那拉氏穿过回廊向书房走去,后面回廊的柱子后面出现两个人影,“主子,福晋这是要去贝勒爷的书房。”
被称作主子的女人穿着一身艳紫色的旗装,头上戴了几件并不起眼的首饰,不过妆画的倒是显出几分艳丽,“哼,她这是自讨没趣。”
“主子,昨个贝勒爷从宫里回来,直接就去了书房也没有在福晋那里歇着,这可是坏了规矩的。”
“怜草,不要乱说话,规矩?谁规定的?那只是旧制,在这府里贝勒爷就是规矩,哼,她那拉氏的威风也该减减了,妹妹做出那样的事情,姐姐还摆着福晋的架子,真是恶心。”她不屑的一笑。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李姐姐啊,这大年初一就起的这么早啊?可是要去给福晋请安?”
“呦,是年妹妹啊。”她看见走过来的女人,一身淡粉色旗装,首饰戴的相当的华丽,但是脸色的妆却很淡,有种出水芙蓉的美感,真是让人嫉妒,但是她亲和的拉住她的手,“妹妹不也是起的很早,看来也是要去给福晋请安吧?”
“嗯,今个儿是大年初一,总是要早点过去,不然坏了规矩可是不得了的。”
李氏一听她的话,暗自一笑:摆出一副大家小姐的礼教,说什么规矩,平日里你仗着爷宠你,什么时候这么早去给福晋请过安?今天这样,恐怕也是听到了风声,昨个爷没在福晋的房里歇着,所以也去凑个热闹,看看她的窘态罢了,真是可笑。
虽然李氏知道她的心思,但是也不能表露出来,她淡淡的一笑,“妹妹说的是,看来我们姐俩可是想到一起了,不过刚刚我看见福晋去了爷的书房,恐怕没那么快回去,不如我们去书房看看吧。”
“好啊,有李姐姐做伴,真是太好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的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此刻一片寂静,只有毛笔和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终于他放下笔,有些疲劳的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画,那样坚强的他,眼泪突然滑落下来,他嘴角微翘,苦笑着说:“终于画好了,子矜,终于画好了。”
画上是一对璧人,在树下躲雨的情景,女人身材纤细,穿着黄色的衣裙,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含羞低头,脸颊红润,带着幸福的微笑;男人穿着一身蓝色长衫,紧握她的双手,看着女人娇羞的容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细细的雨滴在他们身边划过,好像一层朦胧的水帘,原本雨天总是给人带来一种淡淡的哀愁和忧伤,但是在这幅画上,这雨滴确是一个美好开始,而他们身后的景色正是杭州十大美景之一断桥,让这对男女显得更加飘渺,美轮美奂。
他轻轻的抚摸着画上的女人,“子矜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画一幅画,等着和你相聚,到时我还会带你去杭州,完成对你的承诺。”
“爷,您在里面吗?”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带着一丝怒气的看向门口,“我不是说了吗?不让任何人打扰?”
“爷,我是暮瑟,您已经一夜没睡了,让我服侍您梳洗,然后吃点东西吧。”
他看着天色已经亮了,一夜,没有想到这一夜过的如此的快,“进来吧。”
他站起身走了过去,四福晋让人把东西放下,让后侍候他熟悉,而且细心的摆好碗筷,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他的书桌,看见上面有些杂乱,她走了过去,想收拾一下,可是走到桌旁,她却看见了那幅画,看清楚画上的人,她微微一怔,“你在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臣妾只是想帮爷收拾一下。”慌乱中暮瑟不小心打翻了墨盘,“铛”的一声,不是很大,但是却让胤禛一惊,几步跑到桌边,急切的看着那幅画,四福晋心中一颤,“爷,爷,对不起,我,我……”
“滚,滚,你给我滚出去……”看着画上飞溅的墨水,他的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滚啊,我让你滚,你没有听见吗?”
暮瑟没有想到原本虽然冷峻,但是不容易生气的爷,这一刻的神情狰狞,眼神冷冽,好像要杀了她一样,那怒斥的声音更是没有一点情感,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转身捂着嘴跑了出去。
“主子,刚刚是贝勒爷的声音吧?”那个叫怜草的婢女好像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到了,看向身边的李氏。
李氏也是一愣,年氏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两个人疑惑惊愕的看向书房,这是怎么了?爷怎么这么大的怒气,赶紧紧走几步,可是还没有到跟前,就看见嫡福晋那拉氏从书房跑了出来,好像还在哭,她们两个人更是不解,但是她们都识相的没有上前,以免惹祸上身,不过今天这戏看的可是让她们心里暗爽,看来这位福晋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以前的盛气凌人了。
正月,年味还没有过,宫里一片火红的装点,但是却没有往年的热闹,而是透着一种萧条,而大臣们也像无头的苍蝇,三五一堆的悄声讨论这什么。
太子的圈禁,引出了十三阿哥一起被圈禁,因此四阿哥也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随即大阿哥因涉嫌魔镇太子的事情被移禁于公所派兵监守和圈禁无异,接着群臣拥立八阿哥,却招来皇上的怀疑,对八阿哥怒斥,显然八阿哥暂时也不会是皇储的候选人,而且八阿哥出事直接连带着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一时间所有人对皇储的之位由谁来坐,充满了悬念。
十四出征
直到三月,康熙突然有了复立太子的打算;经过八阿哥的事情;众人顺水推舟;拥立太子重坐储位,同时也意识到太子在康熙心目中的分量不一般;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而对于这一切我显得漠不关心了;毕竟这是我原本就知道的,只不过是按着历史发展罢了。让我担心的是十三的反应,他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淡淡的一笑;但是笑中透着凄凉;并不是太子重新坐回储位让他伤感;而是康熙对儿子的偏差让他难以释怀,是啊;都是皇子,但是明显皇上给太子的爱实在是太多了,任谁都会嫉妒的吧。但是他这样的心理又会埋藏多久呢?我真的害怕他出什么事情。
到了十月,皇宫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人人的面带喜色,好像一扫之前的阴霾,皇宫又像以前回归于和谐。看着门口的小太监小声议论的样子,我出于好奇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今天皇上册封了几位阿哥,三阿哥胤祉诚亲王,四阿哥胤禛雍亲王,五阿哥胤祺恒亲王,七阿哥胤祐淳郡王,十阿哥胤誐敦郡王,而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祹和十四阿哥胤禵俱为贝勒。独独没有册封八阿哥,但是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起码康熙对这几个儿子的怀疑减轻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有了缓解。
同时,那个小太监还说,皇上还把京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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