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沈太后在永寿宫礼佛后,沈家有什么异动没有?沈家有没有人同萧瑜走的近的。”舒畅问。对于这个贤王,舒畅也只在顾府的時候见过一次,相较于婧阳公主的嚣张跋扈,萧瑜还算是谦逊有礼,可这样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让自己的母亲血溅金銮殿,这样的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沈惟一直在家反省,也往宫中递过几回帖子,但都被拒了,之后沈家那几个纨绔子弟的行为也收敛了很多。妹妹是怀疑扬州的异常与贤王有关,沈家难道会同萧瑜联手?不过沈惟与萧瑜似乎都没什么交集,加上沈太后又多疑,沈惟怎么敢同萧瑜联合?”难不成圣上这次对沈家发难,竟逼的他们狗急跳墙了吗?
几个人又陷入了沉思,书房的窗户突然传来一个“笃笃”声,将屋子里的三人都惊了一跳,紧接着刘世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几步走到窗子处,打开窗户,窗缘上赫然听着一只跟猫头鹰差不多大小的,全身雪白,眼珠子却是红色的鸟。
刘世珩指了指肩膀。那鸟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舒畅没看到过这种动物,便开口问道:“这是什么鸟类?”
那鸟的目光锐利的射向舒畅,看的舒畅不由的一哂,那眼神怎么看都带了点鄙视,难不成她不认得它就该遭鄙视吗?前世的她,在很多方面都比比人出色,可唯独在动物这一方面,还真没什么研究,不认得这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动物也不出奇啊。
舒余昕轻笑着说道:“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我差点以为我妹妹是无所不知的呢!这是雪鸢,生活在北方的极寒之地,不过这只雪鸢比一般的鸢要小很多,但看它的样子又不像是没有成年的……”舒余昕说着目光就看向了刘世珩,刘世珩跟这雪鸢很熟的样子,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刘世珩拿手指摸摸它的脑袋,心中稍稍恢复了些信心,明明他也是个聪明人,可跟这两兄妹相处,他都有一点智商严重不足的感觉,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显摆一下了:“它叫小白,是当初萧奕去努尔干城的時候捡到的,这种鸢在努尔干城也是极为少见的,个头比成年的鹰类小的多,但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通人性,萧奕便训练它来传递信息,不管多远的路程,它都不曾出过错……”
刘世珩的话还没说完,舒畅就抢白道:“这么说是萧奕送信来了,那你还那么多废话,快看看信中写了什么?”
刘世珩又是一阵郁闷,这不是你们问,我才说的吗!
从小白的腿上褪下一卷很小的纸,摊了开来,舒家兄妹也不及等他看,都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
上面先是说了一下京都如今的局势,内城如今平静的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除了舒家为首的几个忠于萧覃的官员,其他有一小部分的官员基本上都不在朝上说话,唯恐说多错多。而外城的百姓当中却時有混乱,一下子说如今大燕朝这么多灾难就是因为,当今的皇上不是真龙天子,所以上天才会降那么多灾难来。一下子又说当初高祖临死前压根下了遗诏传位于皇三子萧瑜,萧覃那个是伪诏。
当然这一小部分的人很快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压了下去,但很快又有另一波人开始造谣,很明显萧瑜在离开京都之前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弄的京都好一部分有能力的百姓打算举家迁移,免得京都出事,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175 紧张
而另一方面便是告诉他们,他在京都没有危险,而他在皇上的请求下又重新掌管了黑衣神卫,帮着舒家查一些重要的事情,他查到沈惟的第六子在二十几天前出了京,而目的地正是扬州。言璖覜濪璂璍而和他一同行的小厮当中有一个身形很像贤王萧瑜,所以他们猜测萧瑜很有可能来了扬州,而且也许会以扬州为基地反扑京都,如今京都的沈府已经被黑衣神卫控制了起来。
不过萧奕写这封信的時候显然还不知道扬州被封城的事,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放弃调查沈惟,先出了扬州城再说。
三人看完这封信不由得面面相觑,如今到不是萧奕有危险了,而是他们三个,如今城门封起来了,身边可用之人就那么十几人,这要出城还真是很有难度。不过侥幸沈长兴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要不然此刻他们都不能安然的待在刘府了。
“如果萧瑜真的在扬州城的话,那么南城的那块地他们究竟用来干什么,粮草?兵器?”舒余昕的眉头皱的死紧,他没想到此次来扬州竟会面对那么大的危机,他身边还有妹妹,还有聂拾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两个有事。
“哥哥,我们的力量太过渺小了,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只要不遇到的萧瑜,就没人会知道我们的真是身份,若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对沈家、对萧瑜来说也没多大的意义,这样自然不会有危险。”舒畅说完这句话,又转过头对刘世珩说道,“现在这种全城戒严的情况下,这小白还能飞出去找萧奕吗?从扬州到京城一共需要多少時间?”
刘世珩的心情也很沉重,全然没有刚才用小白调笑舒家兄妹的心情:“小白飞的高度不是弓箭能射到的,所以我们虽然不能出去,却是可以传递消息,而且小白的速度比一般的鸽子快很多,两至三天就能飞到京都了。”
舒畅点了点头道:“嗯,现在马上将扬州的情况告之萧奕,让他们尽早做准备,咱们还是维持现状,做一个普通的商人,世珩,你明早就去拜访扬州知府,像其他人一样表示自己要离城的意愿就是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刘世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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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回到院子的時候,整个人都很累,那是打从心底的疲乏,这两天要思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小姐,这是炖的燕窝粥,你赶快吃了吧,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红玉见舒畅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由的心疼的说道。
舒畅拿起调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调羹,对红玉说道:“你快去看看拾儿姑娘睡了没有,若没睡的话,请她过来一趟。”
红玉也知道这两天府里的气氛不太对头,但她没有小姐的聪明才智,无法帮忙出主意,只能在日常生活上多用点心,也算是尽一份心力。
红玉曲了曲膝退了出去,不一会聂拾儿散着头发,披着家常的衣衫,汲着鞋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已经睡下了,被红玉弄醒的。
“舒姐姐,你有什么要紧事吗?”聂拾儿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说话的声音很没有精神。
舒畅也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才开口问道:“拾儿,你的医术那么好,那你会不会做一些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人药?”
拾儿的眼睛一下子睁的大大的,诧异的问道:“你说的是迷药吗?”
“不管是什么,你想我们几个不会武功,力气又小,若是遇到危险,只能令人宰割,不论是迷药也好,还是毒药也好,只要让我们在对敌時,能成功逃脱就行。”舒畅认真的说道。
他们几个包括舒余昕,刘世珩在内都是手无缚鸡之人,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如今未有靠拾儿的制药能力了。
聂拾儿见她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便道:“行,我手头也还有一些,等明天就拿来给你,另外我在开些单子,叫管家再去买些药材回来,如果需要大量制作,我手头上的药材不够。”
舒畅应了一声,又让红玉拿来纸笔,聂拾儿开完单子,才放她回去睡觉。
舒畅的这一夜睡得很不好,从前世到今生,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梦里的世界基调都是灰暗的,那种日子过的很让人喘不过气来,等睁开了眼睛,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萦绕在心头,沉甸甸的。
吃完饭,聂拾儿便将她手里防身用的药粉贡献了一部分出来,又详细的跟她讲解了每种药的用法,以及各自的解药,舒畅看着那些倒地的动物,心里暗道,关键時刻还是要靠神医出马啊!
舒畅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舒余昕,舒余昕自是万分赞同,无论如何多一份自保能力,便是少一份危险,舒余昕甚至亲自去了聂拾儿的药房,给她打下手。
刘世珩去了扬州知府那,给他送了些钱,表示自己家害怕了那瘟疫,想要离开扬州城。扬州知府收了钱,摸了摸胡子,表示瘟疫已经在控制之中,这放刘府的人离了扬州,对这城里的百姓不好交代,还好声的劝刘世珩,等过两天这扬州城定会恢复往日的繁荣。
刘世珩自是做足了姿态,连叫知府大人要好好的关照他们家。
那钻进了钱眼里的钱大人自是满口答应。沈长兴告诉他只要造出这场瘟疫,定会有大把人给他送钱,想到自家后院库房里的十几箱银子,钱大人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但凡有钱人,胆子都是小的,一场假瘟疫,竟然能将他们吓成了那个样子,赶着上来给他送银子。
这边知府的态度是在舒畅几人的预料之内,只叫了刘世珩继续在外寻找出扬州城的“路子”,将萧奕留下来的几个人派去打探贫民区的情况,这些人都是专业的探子,就算打探不到情况,也不会让人反追踪了,发现刘府的异常。
176 邀约
小白飞出的第三天,刘世珩依旧往外头跑,聂拾儿和舒余昕则在药房制药,剩下舒畅便在书房教导澈澈写字,刘府的一切,看上去平静无波。璂璍
一个時辰后,陈总管敲开了书房的门。
“舒姑娘,盐运使府里的如夫人派了人来看您,您看怎么办?”舒畅在花船上宣布与刘世珩只有兄妹之谊后,陈总管便知道她不可能再成为他们刘家的当家主母,心里着实可惜了一番,虽是这样,陈总管对舒畅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有礼,因为他是打从心里的佩服这个聪慧的小姑娘。
舒畅闻言心里一惊,这外头还是风声鹤唳的,这如悦派人过来是有什么企图?
陈总管见她不说话,便说道:“要不,说您病了不适合见客?”
舒畅沉默了一回,才摇头说道:“这样不好,毕竟是沈府出来的人,不好怠了,劳烦陈总管将她们引到偏厅,我收拾一下,就去见客。”
陈总管应了一声自去不提。
舒畅则回房间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衫,心里却是不断的盘算如悦的目的,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需要调查沈长兴贩卖私盐的事了,他现在可是与谋逆的贤王勾结,贩卖私盐与谋逆大罪比起来,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但他们现在却是不能直接抽手,先头的戏已经开场了,那么他们就得继续演下去,直到他们全体离开扬州这个危险之地为止。言璖覜濪所以沈长兴和如悦得罪不得,不但不能得罪,还要讨好,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在身份被发现之前离开扬州。
舒畅想到这,换上了一个端庄而又不失热情的表情,缓缓的走进了偏厅。
厅里做的两个人像是沈家的仆妇,四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梳地光滑油亮的,穿的是四喜如意撒花禙子,湘色的马面裙,看上很有几分体面。
两人见舒畅走了进来,连忙立起了身子,含着笑同舒畅行礼。
虽是仆人,舒畅也不好受她们全礼。微微侧过身去,只受了一半的礼,然后笑着问道:“两位妈妈是?”
一个容长脸型的婆妇笑着说道:“老奴姓郑,这位姓花,都是沈府的家生子,跟着如悦姑娘从京城来的。”
舒畅连忙微笑着说道:“原来是郑嬷嬷和花嬷嬷还请坐,到是让你们两位久等了。”不过就是沈家的婆妇,还非得跟她说什么家生子之类的,还不是嫌她怠慢。
另一个花嬷嬷斜了一眼郑嬷嬷,才一本正经的对舒畅说道:“舒姑娘客气了,是我们俩唐突了,今日如悦姑娘派我们两个来,便是专程来给姑娘送帖子的。花船一聚,如悦姑娘觉得和舒姑娘很合得来,这两天外头又是这个情况,如悦姑娘嫌在家里闷的慌,便想将姑娘接过去,陪她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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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闻言只是低头饮茶,花、郑两位婆子也猜不出她的心思,虽然觉得她只是一个商户之女,不需要她们如此客气。但今日出门之時,如悦姑娘吩咐,务必要将舒姑娘请过去,但却不能以势压人,这让她们此時亦不敢轻易开口打断舒畅的思绪。
舒畅有点摸不准如悦的目的,是真的因为欣赏她呢,还是另有目的?
舒畅想了想道:“说起来,我也怪想悦姐姐的,但是这些天哥哥生病了,又是离了家里,都得照顾他。”舒畅说到这,眼角的余光看向郑、花二人,见二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对于她的拒绝很不满。
“所以这住上几天着实没有時间,但陪个半天、一天到是无妨的。”舒畅也不会将话说的太死,万一人家恼起来,她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郑嬷嬷闻言神色稍稍松了松,反正她们只要将人接到府里就行了,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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