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蚍蜉撼大树
傅采青说完这几句话后,人又瑟缩成了一团,好似害怕舒畅上来动手一样。璂璍
虽然受到船上一众夫人猜测疑惑甚至是轻视的目光,舒畅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神色坦荡而自然,只是那目光看向傅采青的時候,陡的变凌厉了。
“你的意思是,我怕自己的秘密被你爆出来,所以才杀你灭口吗?”舒畅走到傅采青跟前,见她抖成一团,柔弱无助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了,“我告诉你,如果我真想让你死的话,你绝对没有一丝被救的机会。”
轻轻柔柔的低音声在傅采青的耳边响起,傅采青整个人都惊呆了,抬头望向舒畅,被她眼底的冷意吓得打了个冷战,不是伪装,而是从骨子里冒出了寒意。
傅采青吓的朝傅夫人喊了一声“娘”
傅夫人赶忙走过来挡在傅采青跟前,然后大声的说道:“各位夫人都在呢,你就敢威胁采青,这么胆大妄为,推人下水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img src=〃,你自然不会手软。”
傅夫人声音固然大声,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心虚的。她与舒畅打交道時,舒畅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脸上何曾出现过如此的神情,虽然一直都在笑,可她的心底却住不住的发毛,
“给我一个我要害她的理由,你们在我眼里不过就是那不自量力的蚍蜉,还妄想撼动大树,实在是可笑。”这话说的极为狂妄嚣张,可在场的包括如悦在内都不认为舒畅是空口说白话,她那自信的神采,黑亮的眼睛,夺人的气势,微微晃动的衣衫,这样的风采,炫人心神,而她们从未在一个女人上看过。
舒畅微微一笑,收起了身上的凌厉,转而对周围的夫人们说道:“傅采青说是我推她下船的,目的一是因为她的出现威胁了我刘家未来当家主母的地位,二来吗就是因为我怕她泄露我的私情,所以才欲置她于死地,可惜她们以为的理由压根就不存在,第一,我和刘世珩只是表亲关系,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和他只有兄妹之谊,又何来嫉妒傅采青之所。”
“而她所说的第二点理由是因为她看见我和护卫在花园私会,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那个护卫就是我的未婚夫,你都可以不要脸皮的打着未婚妻的名头住进了刘府,那个名头还是不被承认的,那我与两情相悦之人相见,论起无耻程度,我可远远比不上你们母女啊!”舒畅说着露出一脸佩服的神情来,直把傅家母女的脸都给看白了。
在场的夫人们早就被舒畅的气势所折服,加上这一番言论,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傅采青小人心态作祟,自己跳下河,还妄想诬陷舒畅,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实在是可笑而又可恶。
“好,好,说的太好了。”如悦拍着手夸赞,然后对梁夫人说道,“梁夫人,这种赏花游湖的宴会,哪里容得下这两个肮脏的小人,快快让她们下船才是。”
170 五风亭
傅家母女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傅采青甚至整个身子都软了,她不惜以命相搏,设下的局,被舒畅三言两语就轻易瓦解,她把舒畅当成对手,可人家压根当她是跳梁小丑,周围那些鄙视的眼光一下下如刀般割在她身上,傅采青伸出手拉住母亲的手,两个人的手冰冷而又无力,她们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面对她们的将是什么!
梁夫人在如夫人说完话之后,便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就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傅家母女架了出去,也不知是心死还是害怕,两个人都没有挣扎,只在快出船室的時候,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冯夫人,冯夫人却避开了二人的目光。言璖覜濪璂璍
等两个人出去了,梁夫人才活络气氛的说道:“好了,大家别为那两个小人坏了心情,青萍,让人将这些东西都撤下去,换上新的。”
丫鬟领了命而去,不一会船室里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舒畅今日上演了这一出,将这些夫人的心都笼络了过来。论起来,舒畅今日的言行着实不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典范,光明正大的承认与未婚夫私会,但大家却打从心里佩服她,有些话她们不敢说,有些事她们不敢做,比方说这些夫人都是被教导嫁人要贤良淑德,她们的丈夫看上其他的人了,她们为了表现自己的贤良,就得将这个女人接进来。
若是哪个拦着不让丈夫纳妾,那便是妒妇悍妇,名声尽失,可这些夫人其实是佩服这些妒妇悍妇的,因为她们做了她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说白点就是这些夫人被封建思想禁锢的久了,若是遇到一个敢打破禁锢的人,她们自是满心折服。
蒋夫人和冯夫人看着好几个人围在舒畅身边,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蒋夫人拿眼斜着冯夫人,若不是她想着用傅家母女来陷害舒畅,怎么会让她一鸣惊人,连带着蒋家也受累。
“冯夫人,你怎么找了这么两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蒋夫人忍不住抱怨道。经过今天这件事,也不知道梁夫人会不会恼了蒋家。
冯夫人脸又黑了几分,蒋夫人在她心目中就是无脑的代表,她竟然被这样的人鄙视了。冯夫人冷冷的看了蒋夫人一眼,道:“也不知是谁,明知不是人家的对手,还直接拿鸡蛋碰石头。”只讽刺了一句,冯夫人便提脚走到了另一边。今日的事态发展,是她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这个舒畅如此厉害,几句话就将将傅家母女变成了“肮脏的小人”,连带着她这个带她们来的人也不受待见,若不是她有帖子,指不定梁夫人连带着也要将她赶下船去。
难道他们冯家就这样完了吗?
接下来的時间,少了傅家母女这对只会给人添堵的人物,又少了蒋夫人和冯夫人的明枪暗箭,舒畅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几个夫人连番的上来敬酒,舒畅接了几杯后,其余的都被如夫人挡了回去。
“舒姑娘,不如我叫你舒妹妹吧?”如悦爽快的帮舒畅挡了几杯酒后,两个人都以不胜酒力坐到了角落里。
舒畅微微一笑道:“悦姐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悦见她双颊酡红,眼神有些微微迷蒙,与刚才那个气势强大,辩才滔滔的人判若两人,不由得笑出声道:“妹妹,真的与我见过的女子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時而万千风华,時而娇羞可人,让姐姐都看迷了眼,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幸运,能得了妹妹的芳心?”如悦半是打趣半是探询的问道。
舒畅笑而不语,虽然她不讨厌这个如悦,甚至觉得她的性格颇投她的脾性,在没真正了解一个人之前,她也不会全然无防备之心,更何况以如悦的身份,到最后,她们俩势必会走上对立面。
時至申時,湖面上的风也大了,梁夫人便命掌船的婆妇将船撑回了岸边,对着一干夫人说道:“湖上的风大了,不如大家就随意的逛逛园子,等再过一个時辰,便可以开席了。”
夫人们都笑着应了,精神好的,便约了几个相熟的一起去逛园子,精力差点的,则去园子里建的亭子、倒座休息。
“悦姐姐,咱们去那边看看吧,可莫负了这好秋光!”舒畅笑着邀请如悦,若不论如悦的身份,舒畅觉得她还是一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大概跟着沈长兴走南闯北的,见识也比一般的女子广,更不会拘泥迂腐。
如悦先是应了,而后笑着说道:“秋光?也不知你这个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词。”
两个人说笑着,沿着湖堤信步而行。走至五亭桥的時候,两人都被这一带的美景给吸引了,那极具江南特色的五座风亭正建在五亭桥上,挺拔秀丽,风亭的亭脚上还挂着一串串由小铜管串成的风铃,风一吹,叮叮咚咚的,发出悦耳的声音。
舒畅提起裙角,跨了几个台阶,转身对如悦招了招手道:“悦姐姐快来,这边的景色可漂亮了。”
如悦冲她笑了笑,她是真的喜(。。…提供下载)欢这个丫头的个性,也不知主子对她抱着何种心态,是单纯的想将她圈养呢,还是想征服她。想起主子的那些手段,如悦的眼神不由的黯了黯,原本轻快的脚步也沉重了起来。
舒畅才站在五风亭的第一个亭子里,便看到第三座亭子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墨色的长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紫色的衣衫衣袂飘扬,那背影极具美感,让舒畅一時有些看愣了。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舒畅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来,轻轻一笑,周围的美景顿時失了颜色,倾城倾国的貌,竟然长在一个男子身上,舒畅有些不淡定了,古有韩子高魅惑陈文帝,这男人若生在那个年代,指不定连韩子高都要被比下去了。
他的美与舒余昕的美截然不同,舒余昕的是谪仙出尘,清雅的让人不敢亵渎,而这男人容貌则是魅惑人心,带着一丝罂粟的危险,却依旧让人沉沦。
171 危险
舒畅只看了一会便收回了目光,毕竟她心里清楚罂粟虽美,可接触久了也会死人的。璂璍
沈长兴的凤眸闪过一抹异色,在他以为这个女人已经被他的外表所惑時,她竟然收回了目光,还真是……有趣啊!在傅家母女被架出船舱的時候,他就知道那艘花船上所发生的事,如此特立独行的女人,征服起来肯定很有意思,沈长兴觉得自己冰冷的血又重新沸腾了起来,久违的兴奋。
舒畅感到那人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舒畅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而那种野兽般的气息正是冲她而去,舒畅正欲退出去,却看到如悦快步越过她,走到男人跟前,同他行了一礼道:“爷,您怎么在这?”
如悦心里暗忖,爷果然对舒畅很感兴趣,所以才会特地在这里等着。
舒畅曾经也猜想过沈长兴是怎么样一个人,贪婪狡猾?歼佞狡诈?可她从没想过这个让皇上、舒家都头疼的人物竟长成这样一副妖孽样,果然是祸水啊!
沈长兴没有说话,如悦却是明白他的心意一般,对舒畅招了招手,待舒畅走近時才开口说道:“爷,这是荷花胡同刘府刘公子的表妹,舒姑娘!”
“舒妹妹,这位便是两江盐运使沈爷。”
舒畅上前与他行了礼,她到是想转身就走,可现在人家是官,她是民,可没她任性的地方。
沈长兴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然后笑道:“刚才见舒姑娘似乎想要离开,怎么是这五风亭的景色不够吸引人呢,还是看到我吓到了?”
舒畅心里一凛,光是看他那个笑,就让她颈脖处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猛地抠进手心,刺痛的感觉让舒畅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站直了身体,露出恭敬的表情道:“草民也是怕打扰了沈大人的雅兴!”
沈长兴的凤眸眯了起来,毫不客气的盯着舒畅审视了一番,唇角微微扬起道:“舒姑娘,一个人看风景太过寂寞了,两个人看才热闹不是吗?”
舒畅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下,然后放松了神情,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对着沈长兴,如悦福了福身道:“沈大人说的是,那草民就将悦姐姐还给你了。言璖覜濪”说着也不等两人的反应,转身快步出了五风亭。
如悦没想到舒畅会这样,爷很明显是在邀她一起欣赏风景,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悦突然感到身边的温度陡然下降,这才想到在女人堆里向来无往不利的沈长兴被拒绝了,而她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如悦的心颤了颤,小心翼翼的看向沈长兴道:“爷,不如奴婢再将她请回来?”
一阵沉默过后,沈长兴才大笑出声,然后说了一句:“果然有意思!”便从另一个方向下了五亭桥。
如悦直到沈长兴走远,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真的是……喜怒无常啊!
舒畅按着原路回到了宴会处,握着的拳头才松了开来,今日见过了沈长兴,她才明白这人有多危险,这样的人让她潜意识里就想离地远远的,可现在她注定要去招惹他,回去定要将计划再好好完善一下。
等开席的時候,如悦也回来了,两个人虽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都默契的没提五风亭的事,只挑些旁的事情讲,酒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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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刘世珩没再骑马,而是同舒畅一起坐马车,而红玉则坐到了马车外面,将空间留给了舒畅和刘世珩。
“畅儿,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傅家母女会这样!”刘世珩一脸的愧疚,傅家母女被梁夫人赶下花船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当然也有不少人笑话刘世珩有这样的未婚妻,这点他到是可以厚脸皮的应付,可舒畅这,唉,一時同情心发作,现在的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舒畅到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影响,相反她还赢得了很多夫人的好感。
“我想你肯定没想履行婚约吧?”
刘世珩连忙摇了摇头,别说他对傅采青无意,就算他对她心动了,经过这一件事也得赶快和他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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