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可能是听到了,忙推门而入。
看到这一幕,瞪大了双眼正要大声呼救驾。这时,苏公公掏出汗巾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拖到杨皇后面前。
杨皇后低头看着他,只见他狠狠的瞪着自己。想着心里正在骂自己是乱臣贼子,狠毒皇后吧!
呵呵,自嘲一笑,管他骂自己什么。自己都不在意名声了,还怕这做什么?
于是,站在陈公公面前,缓缓开口道,“陈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伺候皇上几十年,对他的所有无一不了解。且对皇上忠心耿耿,只要你临摹皇上的笔迹写一份圣旨,再由你宣读,昭告天下,皇上传位给皇三子谨灏,如何?”
说罢示意苏公公放开他的口鼻。
“你休想,你这个奸后!”
陈公公还未说完,苏公公便再次捂上了他的嘴。
“看来陈公公对本宫很是怨恨,可若是陈公公不配合本宫行事。那么,与你做对食的陆晓红可就要便宜天牢里那些个被关了很多年的囚犯了…”
陈公公眼神闪烁了一眼,更加怨恨的瞪着杨皇后。
“好吧,既然你不在意她的死活或是贞洁。李嬷嬷,去。”
杨皇后抬抬手,吩咐道。
李嬷嬷领命而去。
“你的干儿子陈斌是在哪里当差?还有他那才出生不到半个月的可爱的小儿子。唔,本宫记性不太好,真的是人老了啊!”
杨皇后按着额头,假意苦恼的说道。
“娘娘,陈斌在建章宫当差呢!”
苏公公忙抬起头配合道。
“哦,本宫记起来了。那便去把他唤来吧!对了,把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给我抱来。本宫对这些刚出下来的婴儿喜爱的紧。”
杨皇后微微一笑,继续吩咐道。
“是,娘娘。”
苏公公示意一个小太监上来继续捂着陈公公。而后自己松手,转身欲走。
陈公公却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挣扎着拿下嘴里的汗巾,艰难道,“奴才,奴才帮助皇后娘娘。”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开始写吧。”
杨皇后爽朗的说道。
在她登上皇后宝座那一日,便已经开始注意着先皇身边最得力的陈公公的一切事项。就是为着有朝一日自己遇难,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翻身!
陈公公作为一个无根的太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与自己做对食的女子。又认了建章宫一个小奴才为干儿子,还好那小子不是太监。
陈公公花钱给他买了一房媳妇,有生育能力自然就有儿子。那陈斌把陈公公当亲生老子的供着,生的儿子也直接叫陈公公为爷爷。
陈公公对那婴儿甚是疼爱,因此,自己只要拿出这一点来。不怕他不倒向自己。
陈公公哽咽着跪在先皇面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奴才对不住您。可是奴才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皇上赎罪。奴才稍后便来向皇上请罪!”
说罢,陈公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向唯一还完好的一张龙案前。苏公公看了杨皇后一眼,忙跟上去研磨,陈公公抬起手颤抖了一会儿便开始写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好不容易写完这短短的几十个字,再盖上玉玺,陈公公已经汗如雨下。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逆不道,伪造皇帝圣旨。
杨皇后满意的拿起圣旨,点点头,“陈公公模仿皇上笔迹还真是像!还要劳烦陈公公告知众人皇上驾崩,宣读圣旨昭告天下呢!对了,贤妃残害自己亲骨肉后悔恨不已自尽而亡,皇上因此积郁成疾,撑着病体上了几日朝,今日终是支撑不住去了。本宫说得对不对,陈公公?”
杨皇后瞟了陈公公一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皇后娘娘,说得对…奴才这就去宣布,皇上驾崩了…”
“慢着,去将吴院正给本宫请来。”
苏公公点头而去。
这吴院正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精湛的太医,又是太医院的院首,先皇的身体平日里就是他在照料。就连请平安脉这种事情,都不会假手他人。
很快,吴院正便来了。
看着这一幕,他首先是目惊口呆的愣了一下,脸上不明的情绪稍纵即逝。
接着很识时务的跪倒叩头道,“吴平甘愿听候皇后娘娘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将刚刚给陈公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顺带着威胁恐吓一番。听得吴院正冷汗直冒,不得不真心站在杨皇后一边。
杨皇后看了苏公公一眼,苏公公抱着还处在惊吓中没回过神来的楚谨灏快速从门口消失。杨皇后整理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无声息的先皇,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出来。
这毕竟是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却因为要保全家族荣耀和性命,还有自己孩儿的性命,不得不出手杀了他。
几十年的相处过往在脑海里一一回放,杨皇后悲痛欲绝的放声大哭,此时的眼泪,最真实。
陈公公踉踉跄跄的走出去,推开门便是凄惨的高声啼哭,哀声叫道,“皇上驾崩了!”
这一声令人震惊的喊叫后,举国哀痛,朝野动荡。
先帝身子一直强健,因此自是有人不信先皇是积郁成疾而去,但是在看到吴院正拿出的一摞子病例,听他有理有据的娓娓道来后不得不信了;
也有人不信先皇传位给了皇三子谨灏,毕竟传闻他们都有所耳闻。在亲耳听到先皇最信任的陈公公宣读圣旨后,不得不闭上了嘴。
甘愿对楚谨灏俯首称臣。
杨皇后整夜整夜的都会梦到先皇来找自己索命,后楚谨灏请来了天竺法师做法,终于不再梦魇。
“姐姐…”
杨露涵轻声唤着,担忧的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太后,那段往事是她们所有人心里的痛。她的姐姐杨钧涵,当朝最尊贵的太后。更是首当其冲,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和尸体爬了过来。
“哦,哀家没事。别担心,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距离清平山还有好长一段路,估计那几个孩子都睡着了。哀家歇息一会儿,你们也都闭眼养养神吧,免得到了没精打采的。”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太后苍白着脸,虚弱的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起来。
杨露涵和秦雪无奈的叹息一声,也都靠着车厢浅眠起来。
------题外话------
惨痛的历史回忆完毕。
这几章略显枯燥,我知道有很多妹子看到这几章后果断的抛弃了辣辣。
不过我不难过,因为我知道,留下的才是真爱。
爱你们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瑾妃,孽债
春日的阳光冷冷的照射在脸上,虽不显寒冷,却也总感觉冰凉刺骨。
楚谨灏独自一人漫步在御花园,自从做了皇帝,他感觉很少有时间像从前做皇子的时候这样悠闲的在御花园闲逛,放松心情。
当年他很清楚,母后为了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若没有母后,他早就死了十万八千次!于是,登基后更加的孝顺杨皇后。
可是,渐渐地。称帝已久的他,帝王所有的通病他都有了。
多疑,不信任身边的人,威严,霸道,情绪反复无常。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的皇后也会突然对自己下毒手,他娶了家世一般的钱氏为后;
当年为感谢母后对自己的舍命维护,他感激的将杨府封为护国将军府!他给了他们无上的荣耀,如今,却害怕到不得不防!
为防止母家叛变威胁自己的皇位,他决定将将军府和丞相府和自己母后都视若掌上明珠的宋明月表妹,纳进宫为妃!
连封号他都想好了,就叫,瑾妃!
瑾、与自己字号同音字,荣耀门楣的封号。既是要安抚将军府与丞相府,亦是要提醒他们时刻记得恭顺谨言。
如同当年父皇在他们记事时便为他们取字,谨。
谨,乃严整自饬之意,言易伤人贾祸,为最宜慎重者,故从言。
楚瑾瑜带着小夏子正要去给太后请安,经过御花园便碰上独自一人漫步的楚谨灏。
当年他虽年幼,却已能记事。当时他躲在门后,眼睁睁看着母妃挣扎着想要挣脱楚谨灏带去的两个护卫钳制她双肩的手,却无济于事。
楚谨灏狠笑着给她灌下那一碗黑色的汤药,他亲眼看着母妃七窍流血而死。惊恐中混杂着愤怒,发疯般的冲了出来。
若说楚谨灏像一条阴狠的野狼,那么那时的楚瑾瑜就如一头愤怒的小狮子。
他拼命撞翻了楚谨灏,地上碎裂的瓷碗扎破了楚谨灏的后背。
楚谨灏愤怒的吼叫着,给他也灌下那桌上还剩下的半碗汤药,让护卫将他扔进了后山的万蛇谷!
若不是遇上了…恐怕他早已葬身蛇腹!
虽说后来楚谨灏想尽千方百计找到了自己,将自己接了回宫。说他这么多年来日日夜夜忏悔,要补偿自己。
虽说他将自己接回来后对自己很好很好,太后也对自己很好很好,他的好皇兄甚至封自己为贤王!
当年母妃的称号,讽刺自己当年对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现在依旧如此?呵呵,这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么?
可是,又何尝不是因为知晓自己还活着后,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容易控制些?若非如此,为何封自己为王却从不让自己插手朝政之事,只做个闲散王爷?
他当真以为自己不恨他?不怨他?
杀母之仇,还自己差点葬身蛇腹之仇,岂能不报?!
他楚谨灏当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柔弱不堪任他摆布的楚瑾瑜?!
更何况,当年虽未葬身蛇腹,可他给自己灌下那碗毒药,再将自己扔进万蛇谷受尽折磨。出来后每个月圆之夜全身上下针扎刺骨般的疼痛,他又怎么能忘!怎么释怀!怎么去原谅楚谨灏!
怎么去原谅他这个同父异母,从小与自己很要好的皇兄!
眼见着楚谨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楚瑾瑜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用力深吸一口气,松开拳头迎了上去。
“皇兄,今日不忙于朝政之事了?”
楚瑾瑜面带微笑,依旧一副病中孱弱的模样,温声问道。
“七皇弟今日精神看着好些了,可曾用过药了?今日没人来烦扰朕,稍显清静些,便来御花园透透气。”
说罢,楚谨灏便爽朗的笑了起来。
“皇兄身为一国之君,要治理天下之事,自是要繁忙些。”
楚瑾瑜也虚弱的笑着说道。
“哈哈,是啊!七皇弟这是要去哪里?虽说严冬已过,春日里这阳光照在身上总还觉得凉湛湛的。七皇弟身子虚弱,可还要多加注意身体,仔细又要着凉啊!”
楚谨灏一席话尽显好兄长的风范。
“多谢皇兄关心,只是总是卧床静养也不是个办法,整日躺的浑身酸痛。趁着外面日头好,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这会子正要去给母后请安,皇兄可要一起?”
楚瑾瑜伸出左手有礼的邀楚谨灏一同前去。
“哦?七皇弟还不知母后去了清平庵为国祈福吗?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了京城了!”
楚谨灏摇摇头说道。
去清平庵为国祈福?
楚瑾瑜听后,毫不在意的拱手告辞,“既如此,那瑾瑜便不去寿康宫罢。春日都已到,还是回去养养身子,不能做那秋日里凋零的树叶才是。臣弟便不打扰皇兄散步,臣弟告退。”
你们不拿我当一家子人,我又何必在意你们的动向?
不等楚谨灏说话,楚瑾瑜转身便朝着来时的路离开。
楚谨灏难得的黑了脸色,这楚瑾瑜好大胆子!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哼,总有让你好看的时候!
楚谨灏也没了刚来时的那份闲情逸致,转身黑沉着脸回了勤政殿批折子。
与他的生气相比,楚瑾瑜倒是显得优哉游哉,准备慢悠悠的回贤王府去。
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当日遇见宋明月的那处偏僻宫殿而去。
这里曾经熟悉无比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如今早已凋零破败不堪。
在他小的时候,每回夕阳西下,母妃总是在那一株株盛开的紫薇树下给父皇跳起那缠绵情深的舞。
父皇温柔地看着他,手上轻柔的抚着琴,眸子柔情的似要滴出水来。
自己总是会沉溺在那温馨的氛围里不嗯能够自拔,哪怕,当时自己年仅几岁。
便也想着,日后长大,也定要找一个如母妃般温柔善良的女子。
夕阳西下,他抚琴,她善舞。
------题外话------
感冒快一个礼拜了,嗓子痛,头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