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锦笑了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知道,外面的那棵树有什么秘密?“
老妪双眼一翻白,险些晕了过去。
这个,她都注意到了?
萧匕安看那老妪的模样,唇角都勾了起来,道:”锦儿,你这样子要吓死这半老徐娘。“
娄锦皱了下眉头,半老徐娘?
这她倒是没看出来。
眼前的老妪老态龙钟,花白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深,青黑的皮肤。
萧匕安摇头,将那老妪脸上的一块皮肤扯了下来。
这一看,哪里是方才那模样。
果然是半老徐娘。
细细想来眼前这老妪年龄也不过是四十左右。
娄锦看向那脸色极为难看的老妪道:”你不愿意说我也可以去查一查。“
话一落,一道影子从窗前而过。
萧匕安飞快地追了出去,娄锦见那人的背影,眼眸猛地一缩,道:”娄阳,站住!“
是娄阳!
竟是他。
萧匕安一愣,却还是快速跟了上去。
娄阳眯起眼来,与萧匕安对答,见娄阳要朝那树边而去,娄锦道:”匕安哥哥,别让他到树后面去。“
可是说话时,为时已晚。
娄阳的身影几乎一下子朝树后面的一个洞跳了进去。
萧匕安见下方黑乎乎的,不敢贸然下去。
娄锦眼看着娄阳消失在她的面前,双手微微握紧,对着身后的妇人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那妇人咬了咬牙,”他没你聪明,却也猜测到了我丈夫就是主持,以此威胁,他平常的时候就在那洞里,到午膳时分就会过来用膳。“
那妇人似乎对娄阳的这种行为极为唾弃,可有无可奈何。
萧匕安深深看了眼娄锦,这才问向那妇人。
”这个黑洞通往哪里?“
那妇人眸子一缩,却闭口不答。
”我看你是那铁氏的娘,我不想与你为难。可这相国寺中诸多秘密,想来三皇子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连遭你们两次暗杀。不过,我有一个事很想知道,当年皇上皇后下榻相国寺,你应当也在。“
娄锦这话一出,那妇人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萧匕安深深看了眼那妇人,料想着相国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你若不说也行,一会儿我便带你下山,前往皇宫。相信皇上会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相国寺主持如此败坏天下佛寺,更是毁了皇朝的信仰。
皇上知道,定要处死那主持。
那妇人的额上已经渗出了汗,她抬眼看向娄锦,内心已经巨浪滔天。
”你到底是谁?就算我们结为夫妻,与你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妇人的质问,娄锦摇头道:”我的家人因着你隐藏秘密而屡次陷入危险,我深爱之人被主持暗杀,险些丢了性命。不幸的是相国寺惹恼了我,我素来是个好脾气的,可惹了我,自然是要你付出点代价。“
她拿出一个小竹罐子,道:”这里有一条虫子,很喜欢钻入人的皮肤,与你同分享血液,共用心脏。你若不说,我想,我就要把她送给你了。“
那妇人瞪大双眼,这难道是蛊?
她几乎不敢相信,她认识的我会用蛊的人除了那位,中原当中再没有见人用过了。
娄锦笑道:”这东西可是一个贵人教会我的,我用来对付她的宫女,倒是有点意思。“
妇人愕然,她道:”我要真告诉你了,可那娄阳知道我们的底细,他也一定会说出去的。“
如此,便是让娄锦前去收拾娄阳了。
而眼前这人并不知道娄阳乃是这位少女的生身父亲。
娄锦嗤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极为讽刺,她应了下来。
那妇人舒了一口气,这才道:”我原是万贵人的贴身宫女雪瑶,二十一年前,皇上和皇后带着众妃嫔来这里祈福,那时候皇后怀胎八月,我听了贵人的命令下了手让皇后的孩子提早出生。“
她顿了下,仿佛想起了那一个夜晚。
那一个夜晚,佛音穿耳。
皇后的哀叫声让宫女们惊慌不已,当时,只能从山下请来稳婆。
夜色将一切寂染成了浓郁的黑。
白色的灯笼里蜡烛噼噼啪啪烧着,床上的皇后在剧痛中生下孩子。
幸运的是,这孩子是个男孩。
当天夜里,皇上大喜,后回宫便将刚出生的六皇子定为太子。
可事实,并非如此。
雪瑶眼眸一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骗局。早在一个月前,我已经在村里收买了一个稳婆,我让她早早准备一个男婴。那稳婆骗过寻常人家的妇人,说是孩子不保,就将那男婴带上相国寺。“
娄锦瞠目结舌地听着这一段,她道:”你们竟换了皇后的孩子?皇后的孩子呢?当时的太医,当时的宫女难道都不知道吗?“
”在里头的太医也已经被收买过,几个宫女忙得晕头转向。并不知道真正的太子已经被那稳婆带走。我后来把那真太子带走,我一路都惧怕被人发现,将孩子藏在了一个房间里,后来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发间后面的机关,便抱着孩子从那机关后走了出来,也就是来到了这里。“
妇人雪瑶闭上了眼,心头一阵巨颤,她道:”那孩子一路上哭声很大,这里原也没有这个屋子。我本想把那孩子丢下山去,可没想到被山猴子抢走,我想着那孩子被山猴子夺走,怕也是凶多吉少,就没有再去找了。也是在这里,我遇上了我丈夫,他并没有杀我,可我被吓到了,便主动留了下来。“
孩子被山猴子夺走?
娄锦的眉皱了起来。
而萧匕安却越是听着,脸色越发苍白。
他猛地看向那妇人,”你是说,他被山猴子抓去了?“
雪瑶点了下头,后来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让我丈夫替我去传消息,我也不知道万贵人后来有没有再去寻这个孩子……”
萧匕安顿时后退了一步,瞳孔剧烈一缩。
娄锦看着萧匕安的神态,心也微微一颤。
轰!
天空中一道烟花绽放开来,娄锦不再盘问,而是拉着萧匕安朝那树后面的黑洞中去。
这烟花不是她与那二人约好的信号,这白色的烟花,那是危险的讯号。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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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章 巧避追杀
一百三十八章巧避追杀
跳入这个黑洞,四周都是一片发霉的味道。
这儿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萧匕安在前方走着,点了火折子,二人才看清楚了前面的路。
有些潮湿的地面,曲曲折折的回廊。
娄锦走在萧匕安身后,见着他冷硬的五官上那极为严肃的神情。
那个消息过于震惊,便是娄锦都不得不惊叹于万贵人的手段。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换个平民太子来,把真正的太子处死?
这太过诡异了。
万贵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贵人的身份。
娄锦细细想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想通了。为什么十几年来皇上虽宠爱万贵人却迟迟不再提她的位份。
难道皇上对万贵人也心存疑虑?
而宠爱万贵人,怕也只是因为万贵人那双与乌云氏极为相似的眸子吧。
娄锦误打误撞,伤了万贵人的眼睛,皇上便没了对万贵人留恋的原因,如此,娄锦对万贵人一网打尽,便也就容易多了。
可这个事实,娄锦现在想起来,觉得这宫中几人,人人背后都有一把秤。
想起前世的一切,皇后莫名倒台,万贵人上位,和这个假太子有关系吗?
娄锦摇了摇头,一路跟着默不作声的萧匕安往前走。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道屏障,这里仿佛被堵住了。
萧匕安停了下来,他邪肆的剑眉蹙着,在附近寻找着机关,见门上有一颗杂草,他道:“这里头如此阴冷,本应该寸草不生……”
说着,拔除了那杂草,。
轰隆一声。
石壁上屏障大开,一道光明驱走了这洞中的黑暗。
娄锦和萧匕安对视了一眼,正要走出去,却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看外头正是相国寺的佛堂,这里一看便是主持的屋子。
娄锦暗道了声不好,跑到了这心狠手辣的老贼这。
见屋中没人,他们也不急着出去,只是把门打开,便躲在了书柜后面。
萧匕安道:“躲在这,不异于坐以待毙。”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万贵人已经死了,想要你的命的人,会是谁?”娄锦压低了声音,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都闭上了嘴。
门哐一声响了。
从那石壁后走出来几个彪形大汉,他们见那大门敞开,便道:“别让他们跑了,男的必须死,女的活捉即刻。”
“是。”
这几人朝外跑去,娄锦听着他们的声音,道:“这几个人……”
“与当初追杀我的是一路的。”萧匕安认得他们的声音,这明明是当初万贵人收买的江湖杀手,怎么又再次追上他?
那万贵人明明已死。
见他们已经走远,娄锦和萧匕安立刻再次走入那石壁。将石壁门关上,就迅速朝里头走去。
这里不宜久留。
如果被那主持知道了,随便一个名义,她和萧匕安都别想活着出去。
二人回到原来的木屋那,便发现那老妪已经被人杀害。
很显然,有人非常怕这老妪说出什么东西来,好杀人灭口。
娄锦和萧匕安没敢停留,一路寻找着回去的路。娄锦想着,那些人怎么就这么快就到了那?
她在那木屋子左右看了眼,见木屋子下竟有有个小地窖。
她与萧匕安下了地窖,发现这竟有一条路通往对面的山去。
直到光明重现,周边都是覆盖好的树叶,她抬头看去,周边密密麻麻的大树围绕着,而自己却深陷在一个巨大的陷阱中。
原来这才是捷径啊。
萧匕安苦笑道:“早知道入陷阱就能这么快就到了,之前我们还兜兜转转,差点给熊瓜分了。”
娄锦笑了笑,见前方有个土梯子。便上了土梯,朝外跑去。
二人下了山,见守在这山下的两人都失去了踪影,料想定是遭遇了不测,想着他们随时会到。
娄锦和萧匕安立刻将马车卸掉,二人共乘一匹马便跑了回去。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娄锦明白,这个秘密她和萧匕安都知道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很有可能会在娄锦和萧匕安见到皇上皇后前就会杀人灭口。萧家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而且,敌暗我明,娄锦根本不知道下手之人是谁。
他们回了萧府之后,便没有再出门。
是夜,当娄锦狼狈地回到屋子,流萤和乌嬷嬷都问了今天的事,娄锦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乱得很。
一番梳洗过后,夜色如水一般流入她的窗前。
她静静地躺在那,却想着明日该如何将这个消息传给皇上。
清晨,但暖阳照耀在大地之上,萧府同时出动十辆马车。
这十辆马车分别往十个地方驶去。
萧家门外的几个黑衣人眉头紧蹙,分头跟了过去。
“你二人留在这,以防有诈。”为首的那人说了句,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一下子出动十辆马车,要是这十辆马车里头都没有娄锦和萧匕安,那不是功亏一篑。
娄锦仿佛算准了他们的人数,他们一共八人,若倾巢而出,也会有两辆马车漏网。
为首的黑衣人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不管怎样,娄锦一定会入宫通知皇上。守住宫门口准没有错。
就在他全力奔跑的时候,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京城之内掀起了阵阵哗然。
十辆马车所过之处,都落下了不少纸条,这些纸条随风而飘,便是路人经过都能被随风刮来的纸张所掩住双眼。
几乎人人手上都有一张纸。
各个拿着这纸都聚集在了一起,道:“怎么会是这样?太子竟不是皇后所出?”
“狸猫换太子,真正的太子竟是萧家大少爷萧匕安?天啊!”
便是东街杀猪的也都纷纷让算命的测字的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当那算命的吧这念出来之后,那杀猪的就带着那纸张跑回去告诉那宰牛的去了。
而那算命的怔怔地站在那,人算不如天算啊。
当这几个杀手追到马车的时候,各个马车都纷纷不动,而上面的车夫,根本就是稻草人。
稻草人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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