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之年,脱了稚气,成熟风雅。
洪娘子脸颊微红,她低头,她新寡,日子本就难过,况万氏那般残忍,这仇能这么报,当是最好。“奴应了。”
娄阳得意一笑,道:“你陪我一道去看娘。”
假山后一道人影一晃而过,两人俱不知。
后院深处,几个丫鬟陪着白太姨娘,金羹玉食用过后,一等丫鬟月儿见外头日头正盛,她笑着替白太姨娘擦干额角的汗,道:“昨儿个奴婢见洪娘子哭了。”
哭了?白太姨娘顿了下手,示意月儿继续说。
“说是昨儿个在那温泉浴室时,丢了贴身之物。怕惹出什么祸事。”
原来是为了这事,想那万山的结果,她叹了一口气,洪娘子新寡,没人护着,定会吃不少苦。她待自己又处处周到。若真要寻了良配,定要在白日之内。
“儿子见过娘。”娄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虑,抬头正见娄阳身后低头进门的洪娘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娄阳不多言,只道:“娘,儿子想把洪娘子收房。”
“……这。”白太姨娘诧异地朝洪娘子看去,洪娘子眼眶一热,跪下来磕头道:“但凭太姨娘纷纷,太姨娘不允,奴婢绝无怨言。”
白太姨娘思考着,洪娘子自小就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对她,她是知根知底的,早前也生过把洪娘子给娄阳收房的打算,后来洪娘子嫁给了万山,她也无话可说。可现在,洪娘子毕竟可怜,又是个贴心的。
娄阳正缺个开枝散叶的。别的人万氏都好推,就是洪娘子,她怕是难了。思及此,白太姨娘笑了,“准……”
“娘,府里要办喜事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娇柔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带着三分喜悦,好似春堂都亮了一般。
娄阳皱了皱眉头,朝万宝儿看去。万宝儿不动声色上前,牵起洪娘子,在洪娘子站起后,她触电般脱开手,笑道:“娘要真想纳一个开枝散叶的,我定会为相公寻一个黄花闺女,何苦这般急。”
“呵。”白太姨娘冷笑,她说纳妾那话年年说,月月说,嘴皮子快磨破了,也不见万宝儿松口,怕现在也不过敷衍而已。“这事就这么办了。今晚就把事儿给办了。”
话落,万宝儿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了下洪娘子,还以为她是个知礼识大体的,没想到也这么无耻!
门口,一道俏丽的碧色身影出现在那,她满是焦急地望着娄阳,开口道:“爹爹要纳妾了吗?”
娄阳闻言一愣,见娄锦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他,那样静静地站在灰白的拱门处,那执着的样子好似一只小鹿,惹人怜爱。
“…。爹爹一个月后要去边关了,你娘身子不好,爹爹不敢冒险带她受苦。”
娄锦低头,嘴角嘲讽一勾,确是摇头道:“方才太医又来了,娘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爹爹是要逼我们母女走吗?”
这话一落,全院的人一震,众人才想起好似没多久前,娄锦说那方芸儿阴阳失调,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房事。
而此刻,娄阳还纳妾,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分给方芸儿。
娄锦苦涩地笑了,转身朝身后的乌嬷嬷说道:“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回将军府。”
这时候方芸儿回将军府无疑是雪上加霜。别说京中的人会怎么看他,怕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回京了。
娄阳急了,对娄锦道:“锦儿,别,别。明晚,明晚就去见你娘。”
青丝软鞋一顿,微风吹起娄锦的墨发,她面无表情转回头,朝一脸阴郁的万宝儿道:“二娘,明晚我会打着灯笼等着爹爹到来,二娘一定要给爹爹好好进补。”
说完,不顾院子里神情各异的众人,率性离去。
娄阳本还想拖,现下怕是再无可拖延了。他告退了去,直奔子午街那梁翁的店铺而去。
铺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了。梁翁朝那中了麻醉的娄阳看去,心里头犹疑不定,本以为过了这么多时日,娄府小姐的话不过就是石沉大海罢了,没想到……
梁娇朝那娄阳看了一眼,眉目中有一丝异样,他真是娄老爷?
动了刀子后没多久,娄阳就醒了过来,看着胸口包扎好的布块,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去了那朱砂了?”
梁翁点了点头,犹豫了会儿,道:“你这颗痣,将会出不少血,我开一些止血补血的药给你,切记剧烈活动。”
娄阳眉头一跳,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但你要记得,若是出血多了一定要再来一次。”
穿花楼的圆桌上,放着一坛子蜜,小桃开了起来,笑着转到后头说道:“大小姐,您酿蜜的技巧越发纯熟了,这味道真是让奴婢止不住想流口水。”
娄锦一笑,分了一些给丫鬟们,再选一坛最好的蜜到方芸儿面前,笑道:“娘,女儿想送给萧伯伯一坛蜜,可好?”
方芸儿皱了下眉,半晌才道:“好。”
娄锦笑了笑,自不再问。
夜间,黑暗把夜色染地尤为静谧,偶尔能听到屋外丫鬟走动的声音,娄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入手的夏凉席子也无法把她的燥热驱散,命了丫鬟送来一盆冷水,她擦洗了下,就坐在桌台那,开始练习她那略显稚嫩的字。
睡榻上的女子动了下,黑暗中,流翠的眸子动了下,翻了个身,她就坐了起来,朝娄锦这头走来。
“大小姐,睡不着吗?”流翠眸色微暗,今日得知洪娘子要被老爷收房,她就心神不宁,这事,她敢笃定,一定和大小姐有关。那夜她幽幽地说给洪娘子找归宿,老爷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娄锦应了声,夜再次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就在流翠胡思乱想之际,外头一个丫鬟急急走了进来,道:“大小姐,听说老爷在迟宝楼昏倒了,出了好多血,现在就连太医都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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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三天假期,虽然少,但聊胜于无,以后若不更新会提早通知在留言上,希望亲们可以理解。
作者也是人啊,也要休假。~(>;_<;)~
第四十一章 和离?
第四十一章和离?
娄锦和方芸儿连夜赶着到迟宝楼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前头的灯笼把一条路照亮,乌嬷嬷低声道:“说是二夫人让老爷今晚在这过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血了。”
行个房事,怎么就出血了?奇了……
方芸儿皱眉道:“太医怎么说?”
“血暂时是止住了,原先老爷还不让府内请太医,后来白太姨娘坚持,才请来了。”
娄锦扶了方芸儿进迟宝楼,目光幽幽朝娄阳望去。
娄阳手上一颤,有些僵硬地拉起被子,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娄锦和方芸儿都看到他胸前的血红,娄世昌脸色黑沉,怕太医胡乱说话,马上堆起笑,“这么晚,真是劳烦太医了。木官家,帮我送送太医。”
方芸儿瞥了眼娄世昌,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他们好似躲着什么似的。
万宝儿脸色都气地青紫了。
本想着明日和后日都分给了方芸儿和洪娘子,这一个月的时日有限,能及早有了孩子最好。可这娄阳竟然真把那朱砂痣除了,他终于忍不住了吗?十二年过去了,相士说那朱砂痣乃他娄府的命根,去不得,可他呢,就这么想和方芸儿圆房!
她恨不得再一爪子勾掉他的包扎块,看那鲜血汨汨直流。
“爷爷,爹爹怎么会出血了么?”娄锦上前两步,呆在娄阳床头,净白的面上担着八分紧张。
娄阳扯了下嘴角,低低瞄了眼方芸儿道:“是前些日子的旧伤,那几日跑到相国寺之前不小心被人抢劫,伤了。今天没个轻重,哎……”
白太姨娘眼眸一转,望向方芸儿道:“这都伤了还要去那边关,在哪里该怎么好好养伤啊。这娶回来的媳妇一个两个都不体贴照顾,我可怜的儿啊。”
万宝儿面色一变,若是娄阳能呆在京城最好,她抹泪哭了起来,“我出身没姐姐高,出手也没个轻重,是我的错。我要是有姐姐的身世,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求情,怎么忍心让他带伤出京呢。”
娄锦挑了挑眉,嫩红的唇角上漾开一朵极为纯净的莲花。她道:“爹爹是被人砍伤的?”
似是怕他们母女不信,几个极力点了下头。
方芸儿望着娄阳,以往她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去将军府,求得方宏的帮忙。可现在,她怎么不动了?
自那些人指鹿为马要把那被侮辱的罪名加在娄锦身上之时,方芸儿便开始学会了用脑子思考。不管心中有何想法,她都尽量隐藏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周边的每一个人。冷静的样子恰恰与以往有着三分相同,七分难测。
“伤口我能看看吗?以前爹爹受伤的时候,我也帮忙包扎过。”方芸儿话一出,娄阳的面色顿时苍白若纸。各人面色都变了变,盯着方芸儿,半晌才道:“太医刚刚看过了,这再揭开对伤口不利。”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媳妇,娄阳受这么重的伤,都还说了明天到你房里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白太姨娘恨声道。
“姐姐,您是在治我吗?我只是一时忘了。”
娄锦走到方芸儿身边,笑看众人或惊慌或恼羞的怒容,她勾起一抹笑。娘自小在军营长大,一般刀伤怎么能躲得过娘的眼睛。
娄阳直盯着方芸儿,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道:“你一定要看?”
方芸儿皱了下眉头,不答。
那头,他用力扯开衣领,透出里头的白色布条,这个动作显然吓到了娄世昌。
“胡闹!”
娄世昌转过头来盯着方芸儿,恶声道:“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妇人,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心肠恶毒的女子。你有何资格霸占着这府里正妻的位置,就连万媳妇都比你好,你看她诚信认错那样子,你一个名门出身怎么就连小门小户都比不上!”
“爷爷,您妄言了。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小门小户自是不能比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这话是对皇上的质疑了。对上府内几道杀人的目光,娄锦眉眼一笑,好似真不知道这里的暗箭刀枪。
娄世昌还未来得及出口呵斥,就被一句话截断。
“娄阳,你还记得以前在桃花林,是我为你包扎腿部的伤口吗?现在……这么排斥了?”方芸儿苦笑,那一次娄阳亲口许诺,今生非她不娶。
娄阳愣了下,唇紧紧抿紧,下一瞬,他道:“芸儿,让我留下来吧,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你看,这些年我待你一直都好。你看周老的儿媳妇红杏出墙,她相公是怎么打她的。我从未对你加一指。那罗公的妻子瞒着他曾经嫁人的事,被发现后立刻贬为妾室。我可有因为过去,说过一句难听的?每回出门应酬,人都说谁的妻子如何恪守本分,自爱有加,我都夸着你。你……到底有何不满的。”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红杏出墙?贬为妾室?恪守本分?自爱有加?娄锦缓缓拽紧帕子,那撕扯的劲几乎能把那帕子拧出水来。她抬头看了眼面色若灰的娘亲,心头陡然一疼。
娄阳,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配不上我娘!
方芸儿苦涩地笑了,唇角两滴泪珠儿灼热滚烫,一滴落在娄锦细嫩的手上,灼地娄锦心里头抽疼。
“我与那红杏出墙的人也相提并论了?你竟然觉得我不够自爱有加?娄阳,你竟是这样看我?”
方芸儿笑了起来,她当初就应该跳河自尽,为何还要嫁过来。原来沉默不言并不是代表默认和原谅,而是怨恨和无言。
她嗤笑了两声,拉着娄锦走了出去。最后只道:“娄阳,你可想过和离?”
细听那话已来不及,人早已经消失在门外。屋内众人纷纷责骂了起来。
“和离?她也能想得出来?真是可笑。”白太姨娘拉过被子给娄阳盖上。
娄阳面色一变,绝不能和离!
出了迟宝楼,娄锦道:“娘,您不关心一下爹爹吗?爹爹胸口好像很疼的样子。明日我们去问问那太医可好?”
方芸儿深吸一口气,想起方才他们各自掩护的神态,她的心一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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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穿越就把皇叔给强了,叶未未发誓这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然而一惊未平一波又起,公主府的五位男宠一个比一个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