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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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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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抹温度还在,男人的手没有从她的脖子上离开。

    “爷,苏月不能死!”

    是阳儿的声音。

    “怎么?洋儿还要救她?”男人没有回头,沉声问,苏月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就喷薄在她的头顶。

    依旧是淡淡的松柏清香,如四月的风,干净又好闻。

    她忽然想,刚才阳儿突然警觉过来,她不是商慕寒,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一抹气息。毕竟,她什么都赝了,这抹香没有赝。

    肯定是!

    天!苏月,你到底是有多视死如归,到这个时候,竟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自嘲地弯了弯唇,她听到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已救过她一命,你不欠她什么!”

    救过她一命?

    苏月一震,愕然睁开眸子。

    阳儿救过她一命?

    还没有反应过来,阳儿的声音已再度响起。

    “是!我是不欠她的,但是,我怕因此欠爷的!”

    男人怔了怔,扭头看过去,“洋儿何出此言?”

    “我何出此言?”洋儿轻笑,气息打在轻薄的面纱上,面纱轻曳,“我何出此言,爷应该心知肚明!爷扪心自问,爷当真舍得吗?”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却听得男人一声冷笑,“舍得?”

    “洋儿就是这样看本王的吗?本王可记得,当时是你要本王用血玲珑救她的!”

    苏月心口一突,是她,竟然是阳儿让他救她的。

    她还一直以为是他,以为是他心甘情愿舍了血玲珑救她,就算让张安来上她,就算不爱她,最起码那一刻,她以为他是不愿让她死的。

    却原来,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她的舍命相救,她的倾心相对,她遍体鳞伤,她身中剧毒,她瞎了,她快要死了,却终究不及另一个女人的一句话,是吗?

    一颗心就像是蓦地被什么钝物剜过,密集的疼痛铺天盖地一般席卷了过来。

    他出口伤她,她都没有这样痛,他出手杀她,她也没有这样痛。

    现在,她竟然痛得不能呼吸。

    洋儿的话还在继续,“是,当初是我要爷用血玲珑救的苏月,但是,我也只不过是想爷所想,给爷台阶,爷敢说,看到苏月那个样子,爷就没有一丝的心痛和不舍?这些年,没有人比我更懂爷,爷的心里,原本就是想救她的?”

    苏月微微一震,同时,也明显得感觉到落在她颈脖上大手的颤抖,对,他在抖,蓦地,颈脖上一松,男人突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转过身。

    “好一个颠倒是非的女人!”商慕寒冷笑。

    因为突然失去了钳制,等于瞬间没有了支撑,骤不及防的苏月脚下一软,重重跌在地上。

    男人却好似没有看到,只紧紧望定前方的人儿。

    那个让他生气的人儿。

    “明明是你要救,你却非得将帽子扣在本王的头上,是吗?”

    洋儿眉眼轻挑,“好!当初就算是我要救的,那后来呢?爷可是亲口承诺给我说,让张安替她解毒,为何最终却变成了爷亲力亲为?难道这也是我的主意?还有昨日,她好好的,一没受伤,二没中毒,青天白日,爷又跟她做了什么?”

    洋儿忿忿地凝着男人,一瞬不瞬地凝着男人,口气灼灼。

    男人一震,骤沉了气息,身子僵了又僵,却是说不出一语。

    见他这般,洋儿再次轻笑出声,“怎么?爷无话可说了?”

    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她吸吸鼻子,冷声道:“所以,洋儿劝爷还是考虑清楚得好,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苏阳爷又不愿意碰,王府里难得有个女人的身子爷感兴趣,如若就这样没了,岂不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最后被轻笑声代替,她笑睨了倒在地上的苏月一眼,又笑看向商慕寒。

    苏月闭了闭眸,只觉得那些话像尖刀一样刺入她的身体,鲜血淋漓。

    难得有个女人的身子爷感兴趣?

    他只对她的身子感兴趣是吗?

    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她缓缓站起身,腹中有腥甜在不断翻涌,直直忘喉咙里面窜,她咬牙忍住,脚下疲软,她伸手,扶住身边的一棵苍竹,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那厢商慕寒似是也隐忍到了极致,他低低笑,摇头,苦笑,声音沙哑破碎。

    “看来,这些年,本王低看了洋儿!那如今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本王放过苏月,还是要本王杀了苏月,本王倒是听不懂了。”

    洋儿微微一怔。

    商慕寒的话却还在继续。

    “难道不是吗?从话面上看,洋儿说苏月不能杀,可本王听来听去,洋儿那意思便是,苏月非杀不可!因为洋儿知道,再这样讲下去,本王一定会为了给洋儿一个证明,而亲手杀了苏月!”

    “我……”洋儿一噎,急急道:“我没有!”

    “没有?”商慕寒嗤笑,“如若没有,洋儿要说那些伤害感情的话做什么?好!既然洋儿想要这个证明,那本王便给你!”

    商慕寒说完,猛地转身,凛然对着苏月。

    洋儿一震,张安一惊。

    “够了!”

    女子的一声嘶吼,震过所有人的耳膜。

    是苏月!

    她实在忍不住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今夜,她不该来。

    她真不该来!

    没看到她想看到的,却欣赏了一场别人的风花雪月。

    “商慕寒,要杀要剐,请你给个痛快!如若要杀,就请现在动手,如若不杀,我便走了!”

    苏月一边说,一边扶着苍竹艰难地往前走。

    脚步蹒跚!

    妈的!

    她心中忍不住低咒,这明明伤的是胸口和后背,怎么脚下就这般不争气?

    她咬牙,将背脊挺得笔直,尽量让自己步履如常。

    婆娑视线中,她看到三个人都在看着她。

    张安似乎微微拢了眉,洋儿水眸震惊,商慕寒依旧眸色沉冷,那双瞳里的一团黑如同此刻头顶的天空,深邃遥远,又望不到边际。

    他竟然没有伸手拦她。

    蓦地,一声轻笑,划破所有的静谧。

    是洋儿。

    她轻轻笑,转眸看向商慕寒,深意地看向商慕寒。

    苏月听得却是心口一突,脚下一个踉跄,人就直直地朝一边倒去。

    没有预期的疼痛,她的身子已被人紧紧揽住,大掌熟悉的温度透衫而来,淡淡的松柏香入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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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096】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同情心

    因为是生地方,所以她未灭烛火,借着烛光,她本能地往门口看过去,就猛然看到靠在门后边微微喘息的那人。舒虺璩丣

    一身黑色劲装,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黑眸,在苏月看过去这当儿,来人正抬手扯掉蒙在面上的黑布,顿时,一顶银面赫然。

    不是商慕寒又是谁?

    苏月一惊,刚想开口问他,就听到外面纷沓的脚步声。

    “快,人应该没有跑远!嫘”

    “是,他受伤了,跑不远的!”

    “追!”

    凌乱的脚步声又越走越远污。

    苏月懵了懵,又怔了怔,似乎才有些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心中不免一跳,起身坐起,疑惑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男人靠在门板上,凝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她问,转过头,看着她,“你说呢?”

    苏月皱眉,“你做什么会受伤?”

    话一问出口,苏月便又后悔了,似乎这不是她该问的,不然,又得多知道他一个秘密,自己的罪又得多增加一条,于是连忙补了一句,“四爷不用回答,就当我没问。”

    想都能想到,这深更半夜的,穿成这个样子,自是没有什么好事。

    男人也没有理她,背靠着门板,微微弯了腰,撩起一边的裤管,检查自己的伤口。

    隔得有些远,但借着烛火,苏月依然能看到,他的小腿上血肉模糊、殷红一片,不免心头微微一抽,那厢,男人正抬起头,看向她,“你就准备这样看着?”

    苏月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然呢?”

    男人眉心微拢,沉声道:“过来,扶本王!”

    命令霸道的口气让苏月有些不爽,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的确伤得不轻,便也不跟他计较,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

    跻了软履,就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扶住他的手臂。

    男人也不客气,将手臂从她的双手中抽出,直接搭在她的肩上,这样,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倾轧在她的身上。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这样的姿势,让苏月扶起来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将他扶到矮榻边坐下,她便翻箱倒柜找药箱。

    她记得傍晚入住收拾的时候,看到过有的。

    也不知是心中急切,还是咋的,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个柜子里找到。

    男人已经将夜行衣脱了,只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坐在软榻上,受伤的那只裤管撩得老高,似乎就等着她给他上药。

    苏月抿了唇,走过去,将药箱打开,放在他身边,“爷会医术,还是爷自己弄!我毛手毛脚,恐伤了爷……”

    男人抬起眼梢,冷冷睇了她一眼,“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同情心?”

    同情心?

    苏月一怔,不提这三个字便罢,一提这她还来气呢!

    什么叫同情心?

    她都差点被他杀了,她几次伤成那样,九死一生,怎么也没见过他有过一丝同情心?

    现在倒来要她的同情!

    见她就站在面前,一动不动,男人直接将腿一伸,“你来!”

    汗!

    又是霸道拽!一副王者的样子。

    凭什么?!

    苏月本不打算理会,但见他的伤口上还在汩汩地往外淌着血水,又有些于心不忍。

    迟疑了一会儿,才抿了唇,极其不悦地上前,坐在软榻上,在药箱里面取出纱布和金疮药,刚准备打开药瓶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却是蓦地被他握住手腕。

    “不用了!”

    晕!

    苏月愤然抬眸。

    敢情是逗着她玩的?

    让她来的人是他,她给他擦,他又说不用了?

    似乎她的愤懑愉悦了他,男人唇角斜斜一勾,松了她的腕,转而撕了一截自己中衣的袍角下来,递给她,“用这个,不要用这里的纱布,金疮药也不用涂了,就缠起来,止了血就成!”

    苏月愣了愣,须臾就明白了过来。

    他这样是以防有人发现纱布和药物被用了,从而发现这里有人受伤,怀疑到他的头上是吗?

    果然是个谨慎至极的男人。

    苏月抿了抿唇,没有接他手上的袍角,而是低垂下眉眼,径自打开手中的药瓶,准备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却是再次被他握住了手腕。

    这次落在她腕上的力度就有些大了。

    苏月皱眉,“不就是怕人发现纱布和药粉被用了吗?这谁没有个小碰小伤的?用了也很正常!再不行就说我受伤了,等会儿我也将自己的手或者哪里包起来,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你的腿伤得那么严重,怎么可以不擦药呢?”

    苏月想也没想,就说了这么一通话出来,说了以后,见男人眸光粘稠,凝着她不放,她才惊觉自己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噤了声,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随便你,不用就不用!”苏月将药瓶的盖子重新盖上,没好气地道。

    男人没有说话,就看着她,眸中那两团总也抹不开的浓墨似乎浅淡了不少,瞳光烁烁,流光溢彩一般。

    半响,才听得他道:“本王没事,先就这样包着,张安那里有药。”

    苏月便也不再说什么,将药瓶放下,接过他手中的袍角开始缠裹他腿上的伤口。

    是剑伤,伤口很深,皮肉外翻,隐约可见骨了。

    苏月心口微滞,手就难以抑制地薄颤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受伤?

    只知道,在这个戒备森严的行宫之内,伤他的人应该是那些禁卫高手。

    想起夜里,他和冷煜下棋的时候,张安跟他说了句,爷,子时了,就是为了提醒他,提醒他夜里还有行动。

    他是出去做什么,去会什么人,还是去取什么东西,才会惹上禁卫呢?

    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她不会问。

    一圈一圈、小心翼翼地将袍布缠在他的伤口上,苏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他为何会到她的房里来?

    他就不怕她知晓他的秘密、对他不利吗?

    就如此信任她?

    是因为有瞎婆婆的命捏在他的手上,所以,他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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