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故人踏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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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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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像是在笑轻声告诉她“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会用大红花轿娶你过门”,她就抿着嘴痴痴地笑,然后又皱了眉是二十岁就可以结婚了。他挑眉问她急什么,突然想起她曾过想要早嫁人好让哥哥早解脱,却见她红了脸藏回他颈间,指尖拨动衣扣气息吹得他又热又痒。
  “二十五岁啊,那还要将近十年,那时你都多大……”展笑意得很慢像是字句斟酌,心翼翼地轻声试探,“在你这个年纪也该娶老婆了,还会有娃娃呢。你不急么?”
  “你急么?想要嫁我,想为我生儿育女?”
  曾经,这样的话从未问出口。不管是她还是哪一个进门的女人,对于身份高贵的他来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更不会成为问题也无需答案,他只需按照旨意一一娶进门养在后院,给她们该有的生活或是一儿半女。
  曾经,她为他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陪伴,离开,回来,家散了又聚,直至孩子们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儿子娶妻又即将为人父。
  曾经,他们生活在一起度过了漫长二十年。他从来不问她也不,却已一切都在两人心底,无需言语。
  现如今,这一句问出,像是随口出的意外,倒让他有了些真实的感觉,似乎她的回答也很重要。不管是哪一个她,曾经那个成熟得可以为他掌家的她,或是此时依赖着他未谙世事的她。
  似乎脱离了皇权的禁锢,那个答案更能贴近心灵。
  面对缩成一团藏在他胸前的女孩,胤禛轻轻揉着她的颈后,等待又似催促,柔软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唤她的名字,要一句回应。
  展笑意的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脑袋一动一动地磨蹭,支支吾吾的话轻得全都随着气息吹进衣料,敲击他变得猛烈跳动的心脏,热热的烫。
  胤禛圈着纤细的腰将她提到身上,手拂过发丝别到耳后包住绯红脸,手指在耳垂滑向光裸肩头又沿着手臂落于掌心,轻轻握住十指交扣按于心口。“我等你,笑意,不管多少年,早晚要娶你。我们会有孩子,像我的,像你的,我们的孩子。”
  展笑意脸上红得像要烧起火来,伏在他身上声地问早会多早晚又要多晚,胤禛的唇吻住她的颤抖,出的话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你想象不到的早,我难以预见的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抚在她背后的手揉乱了发托住脑后,不断加深他的吻和渴望。被他纠缠含入口中的舌尖随着呼吸进退勾挑,惹来娇喘连连。
  手像游在水中的鱼摩挲着她纤瘦肩背,随着曲线起伏或温柔轻缓或急切揉抚。服帖在紧俏臀线的超短裙摆被推到腰间,手掌熨贴着巧底裤流连徘徊,指尖勾住蕾丝边缘被一只手慌乱按住。
  急欲退后的喘息被重新含回口中,胤禛猛地翻身将她放平在床上,柔软心房瞬间握在掌中。
  来自心脏的跳动愈加强烈,像是被唤醒了记忆,一的突起挺立于掌心。两个人同时睁眼,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层层叠叠如波涛浪涌,黑得没有边际,越陷越深。
  胤禛托着展笑意的背离了床铺靠在胸前,白色睡裙甩到枕边的弧线像落回她光裸后背的长发,宽阔胸膛贴着柔软傲挺缓缓压下去。吻变得更深更急,指腹在她胸前胀起的浅色粉红,唇舌已至,随着手指四处游移,白皙肌肤上印了一串串红色,昏暗光影下益发清晰。
  展笑意咬紧下唇抓着他的衣领拉回面前,半敞衣襟现出胸部绷起的肌肉纹理,密贴在她身上传递热烫体温。
  他与她不同,即使平滑光洁,干净清爽得不可思议,仍是坚硬如钢包裹在温暖柔软之下。
  颤抖指尖在他的引领下解了一粒粒衣扣将睡衣推到肩后,突然赤。裸的胸膛和精瘦腰腹让她红着脸闪躲又被固定回去面对。
  那一道渐浅的疤只是晃过眼帘看得并不真切,仍是让她心惊,手在他掌下压在胸前沁出汗来。学着他的样子心触摸缓缓移到腰侧,被紧紧拥在身下几乎窒息。
  急喘变了节奏,像是低吟溢出唇边,封堵在胤禛的炽热双唇下。再找不回她曾经质疑的轻啄浅吻,热烈得近乎晕厥无法承受。即使躺在床上仍是瘫软无力,唯有他的手托在身后紧靠在强有力的臂弯中,才能寻到一些支撑。
  无措的稚嫩舌尖被勾入唇齿后紧紧缠住退不回,展笑意望着黑色深潭似的瞳眸闭上眼,试探轻舔,霎时被猛吸了一下疼得掐住指下瞬间绷起的肩背肌肉。腰更像要断掉似的从床上悬起紧箍在胤禛的手臂与身体间,不留一丝缝隙。
  并拢的大腿随着腰臀扭动被他的手一把握住,躺在床上不敢再动。坚硬的火热隔着轻薄睡裤抵在双腿间,退不得躲不掉。
  展笑意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紧绷脸孔,看似面无表情又像是各种情绪冲撞在一起,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张了嘴屏住呼吸。
  腿上的异样与他的安静凝视全然不同,突地动了下。展笑意用手捂住差叫出口的惊讶睁大双眼,眼中明显的好奇让胤禛收紧手臂将她的头圈回胸前,紧抿的唇角弯出一抹无奈的笑。隐忍压抑逐渐消失于眼底,极黑的瞳眸里发出更为幽深的光。
  停在腰侧的手顺着睡裤悄悄移过去,指尖才刚触到又是更为强烈的一动,吓得她怔住的瞬间头上方发出一声暗哑低喘,像是从她耳边的胸腔共鸣而出。来不及收手已被大掌抓住握于其上。
  展笑意彻底僵住,对视的眼中一道火热炽烈一道惊慌失措,呆愣地任更加真实的热烫坚硬隔着白色棉布烧灼她的掌心。呼吸错乱得失了规律,半张的嘴被吻得发出断续的咿呀声,身上唯一的遮蔽在胤禛手下快速褪到床尾。虚软双腿被轻轻推开,同样的赤。裸置于其间将她压覆在身下,不停颤抖。
  年轻得未经□□初尝□□,对于她,这世上怕是再没有哪一个人比他更为熟悉她。即使这具尚且稚嫩的身体他初次探索,却也深刻了解她的喜恶,她又哪里敌得过,怎么可能再逃开。
  他的唇他的手甚至他的身体,每一处抚摸碰触都让她深陷,就像看着他幽深的黑眸,不管是何种情绪,都只得沉沦,哪怕万劫不复。
  展笑意死死环住胤禛的脖子,脸贴着他覆了薄汗的脸颊,双唇颤抖地低语在耳畔,迟疑又坚定。“我……怕,听会疼……会不会有宝宝……我怕,哥要是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是不是。我可以的,如果我有一个像你的孩子,我不会不要他,我会对他很好很好。”
  紧抱着她的胤禛蓦地僵住,看着闪光的大眼睛抬手遮住她的眼帘,暗暗叹了口长气。拥着怀中仿若溺水抓住浮木的娇颤栗躺好,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你还,不会。”
  展笑意睁眼看回去,摸上光滑胸膛的手被他温热手掌握住,皱起的秀气眉毛写满了委屈不解。
  胤禛一遍遍吻着她的眉眼叫她的名字,却始终听不到她曾经无数次从心底唤出的那两个字。
  在这个时空这座院这间房里,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没有身份地位,甚至连名字都只是为她而存在,却无法唤回心底。
  她从来不叫他在这里的名字,他也不需要。他要的,不出口,亦不能。
  好在,这里的她,心里有他。即使年轻如她还不会将爱出口,一句喜欢,足矣。她仍是愿意有他的孩子,会对他很好。
  寂静夜晚满室春。色,被一席薄被覆盖,阻挡了未曾更进一步的旖旎缠绵。
  胤禛揽着怀中呼吸逐渐回复平缓的展笑意,就着昏暗灯光看她阖上的眼,轻抚着她红晕未退的脸颊,看着她靠在他肩头睡得安稳。
  两个人的生活似乎还是那样简单,两个人一只猫,分住两个房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有时坐在客厅她靠在他身上睡着,他会抱她回房,躺在一旁拥着她,安静入睡。
  两个人的生活又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她会主动告诉他想去哪里,问他的意思;会拉着他进厨房看她烧菜做心,甚至挽了他的衣袖笑着用面粉粘上他的手,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做东西吃。
  偶尔,展笑意会突然跳到正在看书的胤禛面前,快而轻地吻上他的唇。他拉回想要跑开的她抱在腿上,她却要他闭上眼睛,悄悄抱起一旁的白猫凑到他唇边,没心没肺地嘻嘻傻笑,直到被吻得无法呼吸才趴在他肩上不停喘气。
  偶尔,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回到了那一夜,却总是独自走回房间把她隔在门外,或是直接把自己关进浴室,再出现时又变回平日的样子。
  院墙边的种子发了芽,日渐凉爽的季节仍是疯长,顺着墙壁往上爬。葡萄架的大片绿色中又结出了新一茬的紫色珠串,两个人一起采下来做成新的葡萄酒封在罐子里。
  胤禛不知从哪抱来一只金色的毛绒绒的狗,展笑意开心得不停叫着q,抱在怀里又亲又摸。她为狗想各种名字,他只叫四毛,还那只白猫叫乌咪。
  临近开学的日子江煜城打来电话,打给胤禛。告诉他已经联系好了学校,要回到从生长的地方。展笑意不知道他们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少年玩伴最好的朋友将要离开。
  机场的送行人群中,两个人站在角落,江煜城远远地看过来默然离开,展笑意笑着挥手回身靠在胤禛胸前,眼泪滴进衣襟。
  忙碌的学习和工作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间,虽然酒吧不再去了,快餐店和杂志社的兼职仍是坚持下来。胤禛还是任职书画组教师,却每日与她同进同出在的院门。学校里再没了关于金童玉女的美好猜想,却也没有男孩追求形单影只的展笑意,似乎所有流言蜚语止于一夜间,就连曾经校网上盛传的洛丽塔都再没有人提起。
  胤禛的钱总像第一次那样装在信封里交到展笑意手中,她从来不动只是存放在一起,他也从不过问。
  偶尔,陈宛筠会打电话来找胤禛,上几句便挂断。她不追问他也不主动提起,像是生活中没有这样一个曾经爱慕他的女人,只是存在于学校办公室的同事,不具有任何意义。
  林若黎偶尔会约展笑意去逛街,展笑言不被军事训练封闭时会打来电话,时光就在一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渐渐溜走。
  秋日的凉爽真正袭卷北京城时,展笑意穿着最新一季的冬装跟着摄影团队迈进天坛的大门。清静的公园里,蓝瓦金前,红色砖墙下,白绒熊似的可爱女孩们笑得灿烂如夏日骄阳。
  胤禛慢步走在圜丘坛,看着坛面的艾叶青石无声叹息,轻轻触摸栏杆下的石螭头,宝石戒指被阳光折射出红色光芒闪耀在那些古老的云龙纹上。
  拍摄间隙的展笑意穿着厚实的羊毛大衣超短裙追过来跟在他身后,脚下的靴子踩在石阶上嗒嗒作响,手上戴着毛绒绒的手套拉扯着脖子上的长围巾和头上的帽子。
  胤禛回头看她,摇着头帮她戴好又拿了纸巾仔细地擦她刘海下的汗,低声哄着别脱免得受了风。
  展笑意拉着他跑到圜丘坛外的皇穹宇,推他站在东配殿后的回音壁前拍了拍厚重墙壁,笑嘻嘻地跑到另一边,脸贴在墙上声地:“四毛四毛,这里是展笑意,这里是展笑意。听得见么?”
  红墙内清晰传来胤禛那道低沉带笑的声音,“乌咪?”
  展笑意娇里娇气地学了声猫叫,嘻嘻的笑声通过墙壁变得悠长,像是把开怀的情绪添了数倍。
  两个人分站在东西两端背墙而立,隔着两座配殿谁也看不到谁,同样的姿势仰望着湛蓝天空白色云彩。
  体内突来的不适让胤禛支住额头,靠在墙上的身体绷得死紧强撑着站稳,猛地抬头看向另一端,却只有空旷中的红砖蓝瓦,失了那道的娇俏身影。
  忍着头痛胤禛冲着墙壁唤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声音越来越,轻得他自己都听不见。
  听到清晰的回应伴着耳中嗡嗡乱响,胤禛无力地揉了揉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只觉眼前所见越发虚无。
  “笑意。”胤禛的脸靠着红色砖墙,眉心拧得死紧薄唇颤抖地贴上去,攥紧的拳撑在眼前变得近乎透明,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
  一字一句像是从心底用尽全力咬牙出,声音真像是从遥远天际传来,混合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回荡在墙壁之内。“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不是不要你。我会等你,不管你在哪不管我在哪都会等你,等你长大娶你,娶你做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妻子。记住,我是胤禛,你的胤禛。”
  东配殿后的高大身影在日光下变成了一团银色的光影,如除夕夜空的火树银花亦真亦幻。
  墙壁里的声音多了一道,简短得像是他诀别的回声。
  同样的两个字,再找不回曾经轻快的语调。也许还是那双带笑的眼睛,声音却变得异常干哑,像是陈年的酒开了坛却错放了储藏的空间,发了酵变了质,酸涩得难以入喉。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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