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能,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对啊。
“那个……咳,我是说,说话时能不能好好站着说?这样说话,王爷您老人家不觉得别扭吗?”容天音最想移开的是自己的屁股和暧昧放在腰间摩挲的手。
秦执越发过分的将她搂在怀里,抵在她脖子间的头有意无意地磨蹭着。
容天音有些火了,被他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还不能反抗,这叫什么事啊。
容天音不干了,蹭地红着脸起身。
“你想要说什么就好好说,干什么……”摸她腰?
秦执无辜地看着跳脚的容天音,这么强烈的对比,显得容天音是多么浮躁的一个人。
容天音:“……”
看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无辜秦执,容天音气结,尴尬地低着头扭身就走出去。
和他呆一块,准是没好事,也太危险了。
容天音觉得自己该远离他,再呆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
看着容天音逃似的背影,从秦执的喉咙里发出低磁的轻笑,方拓掀帘进来便见到自家王爷笑得有些失了分寸,不由呆了呆。
这还是头次看到王爷如此露真,前面那些温和,完全和此刻所见的不一样。
“王爷,康定王已经醒过来了,目前确诊无大碍。”方拓知道康定王在禇国很得人心,特别是在皇帝的面前,比太子还要偏向。
这些没少让太子对康定王频下绊子,只可惜,上次的事情让太子一下子失了权,如今出来秋狝,太子才将手里的一些小权握了回去。
但这也不足以让康定王忌惮,反到是让太子愈发的郁气了起来。
说来也极是佩服秦禄,竟然能撑着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显然皇帝也看在这份上才让太子暂时监国吧。
秦执当时答应来,也并不是全部考虑了容天音的那点小小私心。
主要还是避讳着太子,这次他监国,秦执若在京中,只怕讨不得好处。
是以,来秋狝也与避嫌没有两样,皇帝的眼睛可是雪亮着呢,有哪一方出了半点动静,马上就闻风起浪了。
他们的这位皇帝,根本就不怕自己无后,反到有一种乐意自己无后的错觉。
可谓是帝王心,实在深不可测。
“醒了吗?看来小音这一招没让他折损得太大,”秦执轻轻拂着袖口,不咸不淡地指出容天音背后动的手脚,若是容天音在此处听到这样的话,非吐血不可。
她原本以为已经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了,没想到在秦执的眼里,不过是小儿科的玩意。
“我们本是可以下死手的,却为何要留他一命?”方拓的话再次说明了他们在容天音动了手脚手,在身后又推波助澜了一番。
如若不然,康定王也不会身受重伤,昏迷了两三天不醒。
秦执淡淡道:“现在不是时候,他若死,这朝中谁独大显而易见。但是这样的局面绝对是不能出现的,”康定王还有制衡太子的作用,所以,不能死。
就算是皇帝想康定王死,他们也要保护好他那条命。
方拓明白了,王爷这是想让他们二人相斗,到最后,他们可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到最后的变化让他们觉得这计划相当不可靠,当然,这是后话。
“备些药材送到康定王帐内,以表问候之礼。”
方拓眼神闪烁,王爷这是让他去探探实情。
“是!”
再说到佘妃这边,对容天音求贤妃一事极度的耿耿于怀,黄鼠狼给鸡拜年一番后才回到自己的帐营里。
容天音救了贤妃是一个事实,由不得贤妃不承认。
本来这事也是秦玉求来的,佘妃自然是不会放过打击贤妃的任何一个机会。
被气得不行的贤妃将秦玉找来问清楚情况后,恼怒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容天音救了她的事实,对于贤妃来说,比耻辱还要耻辱。
可是她得活着,就算觉得耻辱也得硬撑着给容天音这边送足了礼,道足了谢。
当然,这事得秦玉来做。
秦玉知道自己的母妃放不下那等身段,也知道这种事是该由她来做。
在无可奈何之下也是非做不可的,秦玉带足了重礼,打着油伞正匆匆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容天音出了帐,身边的清苒忙打着伞跟上,“王妃可是要回帐?”
阴冷的雨气扑面而来,容天音脸上的热气被扑得消散殆尽,心里舒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热呼呼的小脸,容天音觉得自己在秦执面前太没底气了,这可不妙啊!
容天音站在雨地里想了想,“回帐吧。”
她的营帐和秦执的营帐隔得并不太远,因为要照顾着秦执这个病人,大家对秦执和容天音的分帐并没有异议。
再说了,前面容天音的传闻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他们住一起才觉得奇怪吧。
“柴公公,”清苒眼尖,看到冒雨过来的柴公公。
此时因下雨,大家都躲在了帐子里,哪也不去。
这个时候皇帝身边的柴公公却突然奔着容天音过来,不由令人纳闷。
四下无人,柴公公挑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有什么紧要事。
但只有容天音知道,柴公公为何会突然冒雨前来。
在她对皇帝说出那句话时,她就想过了后果,没想到这皇帝这般沉不住气,也许,因为是关于父亲的事,他才会容易失了理智。
谁说帝王无情?
只是刚好不是那个人而已。
柴公公来到容天音面前,稍微作了个揖,笑眯眯地道:“奉了圣上旨意,还请寿王妃随老奴来。”
容天音接过清苒手里的伞,示意她在帐里等着。
清苒眼神闪了闪,果断的将手里的伞交给了容天音,自个飞快的钻入帐。
容天音当是没有看到清苒那逃避性的动作,冲柴公公道:“还劳烦柴公公领路。”
柴公公轻轻唉地一声,将容天音引到了另一顶皇帐之中。
皇帝嘛,总该是有点特殊的。
“皇上,寿王妃来了。”
皇帝轻轻一摆手,柴公公便屏退左右,独留皇帝和容天音二人。
容天音有些无奈地摸鼻子,这已经是他们第几次单独相处了?经过前面几次的相处,容天音知道,这位大爷可不是好伺候的,须得小心谨慎。
而且容天音也知道皇帝找自己来的原因,这一次,只怕是摸到老虎口了。
皇帝负着手慢慢转过身来,用可令人发寒的眼神冷冷地盯视着容天音。
容天音偷偷抬了抬头,对上皇帝吃人的目光,赶紧扯嘴笑笑,“不知皇上找天音来所谓何事?”
皇帝看着容天音的装模作样,清冷地一笑,“所谓何事你早已心知肚明,何须朕来提醒。”
容天音暗暗叫苦,脸上却讪笑着:“皇上,看您说的,我并不是神隐者可以掐指一算就出来了。”
所以,您老人家还是直接给个痛快吧。
盯着容天音上下看了良久,直到容天音以为他要将她看出几个血洞来时,只听他冰冷成渣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如何得知的。”
容天音抖抖身躯,咽着口水道:“皇上这话说得有些模糊,天音实在不知所谓的如何得知指的是什么。”
“容天音,”皇帝冷冷地拖着声,明显的恼羞成怒。
容天音冷汗刷刷地一冒,失去理智的皇帝可不好惹啊,就算她武功盖世也未必逃得过帝王手心啊。他身边这么多的影卫,她一个弱小女子压根就不可能躲得过去。
所以——
“皇上啊,您可听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容天音硬着头皮说,反正这是你逼我的,说了实话可不能怨人啊。
皇帝脸色难看地看着容天音,她的意思是说他愚蠢了。
容天音确实是这么认为的,皇帝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有点心思的人都看出来了。
虽然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是容天音是谁啊,经过现代化生活的薰陶,难道还真看不出点别的?
皇帝对容侯的持别大家只以为是兄弟情深,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连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尚可拆吃入腹,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所以,除了爱这个字以外,还真的找不出别的理由来了。
当然,也只有容天音这样大胆的人才敢有如此大胆的联想。
在皇帝没有再发第二轮火之前,容天音低低一叹,“我爹还不知道皇上对他的心思吧。”
如若不然,也不会相当无事这么多年,而她那厉害的老爹更不会呆在皇帝身边效犬马之劳。
皇帝眯着眼,仍旧冷然看着容天音。
可皇帝紧紧捏紧的双拳告诉容天音,此时此刻的皇帝很想捏死她。
杀人灭口的词飘过容天音的脑海。
为了保自己的性命,容天音觉得可以出卖一些东西,比如她的老爹。
“皇上,其实您不用太在意我知道否,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容天音确实是这么想的。
爱就是爱了,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还是人妖。
那些神话里不是时常有什么人妖恋啊,人鬼恋之类的吗?两个人相爱总不比鬼和人相恋来得重口味吧。
其实,那些世俗目光太过短浅,容天音都觉得太不上道了。
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闲污眼就闭着眼好了,何必在乎这些。
正所谓,你若不在乎,又何来的厌?
和有因必有果是一个通理的!
这些话,有些扯远了,容天音赶紧回过神来应付眼前的皇帝,保命要紧啊。
没什么大不了?
皇帝眼眸眯得更细了,散发的气息也越发的危险。
容天音叹息,“皇上,我真不歧视您,真的,虽然我不懂您和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您如此在乎着爹,我心里只有欣慰,绝不会有干预的意思。”
“哦?”皇帝慢慢收敛了自己危险的神色,拖长了一个音,拿深如渊的眼盯着她。
容天音挺了挺腰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认真一些,“其实我觉得皇上对爹的爱已经超呼了想像,能让皇上您如此对待的,必然是真爱啊!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是选择支持了!”
看看,她把老爹都卖得彻底了,所以,您老就行行好吧,别再折腾人了。
皇帝的脸色似乎有了些缓和,“支持?你这话就不怕被容戟听了去剥你皮?”
听他语气缓和了,容天音赶紧陪着笑,有些贼兮兮地冲皇帝挤挤眉,“皇上,我懂的!在某些时候,我会随时支持着皇上,将我爹给您老把到手!”
看着容天音那暧昧的小眼神,用和容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做出这样的动作,令得皇帝脸色刷地黑了下来,眉心隐隐暴跳。
“容天音,”皇帝脸色徒然阴沉得难看,容天音吓了一跳。
不是吧,她都卖爹了还不满意啊。
“你当朕是什么人?容戟岂是你能用嘴巴来玷污的。”
容天音:“……”
皇帝明显的怒了,真正的怒。
容天音愣愣地看着皇帝几乎是夹着暴风雨而来的怒,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皇帝狰狞着脸快步走到她面前,想要一巴掌拍死她前,突然神色扭曲地一转,皇帝面上出现了一丝丝的痛色。
“他这样的人,朕怎么舍得……”
是啊,他们都是男人,若是真的让容戟做他的后宫,那岂不是委屈了容侯?
做为一个皇帝,他强忍着自己心里的那浓烈的爱意,在垂死的挣扎中让他娶妻生子,替他护航一生,这是皇帝唯一能表达出自己爱意的一部分。
可是让容侯做他的人,万万不可能的。
因为,容戟有自己的骄傲。
但容天音今天却在皇帝面前如此轻浮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就是玷污了容戟吗。
容天音看着陷入痛苦的皇帝,突然觉得这位皇帝真可怜。
藏匿多年的禁忌之情突然被容天音这么直接的指出来,皇帝的情绪也有了一些失控,也许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女与他心中念及的人太过相似的原因。
容天音也渐渐收敛了自己的那点顽劣,静静地凝视着皇帝的挣扎。
某些压抑太久的东西,突然被人生生扯了出来,这种感觉只怕不好受吧。
容天音轻轻仰着面,想起自己与这位帝王的复杂关系,不由皱了小眉,眼神竟也有些飘忽了起来,“皇上可以守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全心全意的为皇上着想,如此结局也是最好的。”
皇帝比她好得太多了。
上世明知那个人是利用了自己,可是她却一直在自欺,说他只是为了将来。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给过她半丝的温暖,反而将她推入冰冷的地狱。
皇帝对容戟的感情是不同的,强烈而压抑着,却也一直爱护着。
“皇上——”
皇帝眯着冰冷的眸子,看着容天音。
见皇帝以一种刺目的目光盯着自己,容天音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容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