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侄俩应声领命,悄然退出。
一路上臻昕沉默无语,将近坤宁宫,杰宸终忍不住问:“五皇叔为什么屡次拒绝?如今我们兄弟叔侄里就你没有妻室,纵使你不想母后他对你上心,可除了你她也没别的人好上心了。”
臻昕微微一笑,拍着杰宸的肩膀道:“也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被束缚吧!一会儿就是不帮我说话,也别帮着皇嫂。”
杰宸无奈叹道:“这是自然,不必五叔交代!”语毕笑着和臻昕一同进了母亲的殿阁去。
这一边,日上三竿,京城的大街小巷被秋日的阳光照得暖烘烘的,杰项很少出宫,今日陪真意这样到处逛逛,果然看见好些新奇有趣的事和物,大大地长了见识。
“怎样老五,姑姑我没骗你吧!”真意的个头要比杰项小许多,加上岁数和杰项差不多,不说便谁也瞧不出她是杰项的姑姑,路人只当这要么是一对兄妹,要么就是一对小两口。
杰项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温和地笑:“就是人多嘈杂一些。”
真意很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假正经!”忽地看到一个小摊上卖漂亮的簪子,便拉着杰项轻声问:“你刚才问那些内侍要了多少银子?”
原来杰项从宫里出来自然带了人的,但此刻他要和姑姑去逛街,那些内侍当然不能跟在身后,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将那群内侍给安置了,但他还记得姑姑的嘱咐,“记得问他们借钱。”
杰项从未有过要花钱的时候,他只是随便要了一点统统装在了一个钱袋里,此刻递给真意颇有些无奈道:“头一回听说主子问奴才要钱的。”
真意掂了掂钱袋喜滋滋地说:“回头加倍还他们就成了。你跟我来,我们买些好玩的东西带回去,元瑶元优的生日都在十月,杰琛也快满三岁,你这个哥哥总得表示表示。萍淑媛、楚昭仪、孙昭仪那儿都是人情。”说完就跨到那摊子上去挑东西,一边还叫杰项也给参谋参谋。
杰项负手立在一旁,看着欣然和摊主交谈的姑姑,心中却并不感到快乐。方才真意那句“萍淑媛、楚昭仪、孙昭仪那儿都是人情。”触动了他的心绪。因和姑姑交情最深,他知道真意平日里刁蛮娇惯偶尔还不讲理的背后,其实将与宫中上上下下每一个人如何相处的分寸拿捏得很细,也因此其实过得有些辛苦。
因为生母也难产而终,许是姑姑就觉得和她的命运相似,所以对自己特别亲厚。他记得去年自己生辰时姑姑带着他在福园里偷偷地喝桂花酿,喝醉的真意拉着自己哭着说:“我们姑侄是一样的,我克死了母亲,你也克死了母亲,可是你姑姑我更厉害,我连父亲都克死了,她们说母后一怀上我,父皇就去世了。杰项……”
“杰项,这支梅花簪漂亮吧!”真意起身拉着杰项问,“上次我弄坏了元歆那丫头的,她哭了好久又不敢告状,我倒不忍心了。我买了回头你拿给她。”
杰项笑道:“元歆的梅花簪是上等和田脂玉,你手里这个假货,送了给她,还不气死她。”
摊主见杰项这么说,很是不悦,“这位小哥,我这儿的玉哪一件是假的了?您可不能乱说话啊!”
真意连忙赔笑,拉着杰项到一边嗔怪:“你知道是假的,她怎么看得出?真是!我好容易谈的价钱被你搅和了。罢了罢了,回头看看别处有没有卖,你记得啊,别再乱说话!”
杰项无奈答应着,却见街市上人群都往一边涌去,自己的目光也被吸引,但见一驾华丽的马车缓缓进了街道,真意见了也不惊叹道:“好漂亮的马车,却只是平常百姓家的车。”
言语间,马车在京城名店珍馐阁前停下,一个白袍男子下了车来,他微微抬头看了看匾额,长身玉立,英姿飒飒不失儒雅。忽又见车内伸出女子柔荑,男子回身凑在车前,听车内女子说了几句,面上是温和欣然的笑,少时便带了几个小厮旋身进店。
“男女同车。”真意忽然显得异常安静,轻声道:“车内的女子是那人的妻子吗?”
杰项见姑姑面色微见泛红,心中不觉好笑,却不点破,只是道:“也许是吧,或者也和我们一样,是姑侄,是兄妹!”
真意气呼呼道:“谁问你了?多事!”又嘀咕,“你没见皇兄他也是这样冲着皇嫂笑的吗?”
不多久见那男子出了店来,身后家仆手上提着许多油纸包,突然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带着孩子跪在了男子面前行乞 。本围过来看这架华丽马车的老百姓不禁都好奇起这位衣衫光鲜的爷会如何应对。却见男子解下腰际钱袋弯腰躬身将袋子放到了老妇手中,一壁回头对身边人吩咐了几句,便有两名家仆上前来帮助老妇。男子则自行上车,没有过多的逗留。
看着马车从面前驶过,真意轻叹一声:“但愿真有这样好的人,不要在人前做戏才好!难得他有心顾及老妇回头揣着钱袋会不会遭恶人欺侮。”
杰项看了看日头道:“如果我们再不回去,只怕要做戏撒谎了。”
真意却毫不在意,拉着杰项往前走,“现在咱们一边往那儿走,一边看看有什么好买的。等到了城门口,东西指不定也买好了。”
杰项无奈,只得跟上。他晓得除了陪同姑姑外自己还肩负着保护她的责任。正如自己说的街上人多嘈杂,陪姑姑在宫外乱逛还不打紧,若她有个闪失,母后那里就绝对无法交代了。
然而真意和杰项还不知道,那驾华丽的马车并非寻常百姓家所有,一出街市车子就挂上了皇室令牌,正一路畅通无阻地往皇城驶去。
车内,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正挽着白衣男子的胳膊,她有一双清亮美丽的大眼睛,虽然有些年岁,但依旧纯澈动人,只见她笑着皱眉想了想,方道:“刚才……我好像见到一个人,却没瞧真切,不过……定不可能再见到她的。”
白衣男子温和笑道:“十年没有回京城,见到了谁你也未必认得!”
女子甜甜一笑,依身腻在男子身上,“十年了吗?我不曾觉得。”
题外话
我记得除了大家讨伐某个懒人琐不更新和因为茜宇死了而想拍死某琐外,很久没有这么心齐力协了。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比原子弹还厉害,能引出那么大的话题,也是琐琐笔下第一个被这么多人念叨的人物。虽然大家不喜欢她,可是她还真的蛮会来事儿的。
一直以为俺是急性子,现在碰到更急的了。
我说会写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故事,可是我有说谁和谁,我有说那段爱情会开花结果不?哎!但是我记得我说过,我和大家一样还看不到结尾,所以很期待!!
我矛盾了很久,还是决定按照我自己的思路来写,但琐琐会在乎大家提出的意见,甚至尊重大家的喜好。可是我不会改变我的思路,因为有时候故事走到后面,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一个结果。到那个时候,连琐琐自己也无法改变了。
另外给大家一个提示吧,好月在遇到黑熊攻击的时候,是,那头熊好像是因为臻昕的那一箭而死掉的。但是真正抱着她脱离险境的人是杰项。
就好比我们在选择爱人的时候,一个在某关键时刻出现,另一个做了某关键事情,完了自己一直深爱的人既没有在关键时刻出现,也没有做关键的事情,那么,你会如何选择?这不是一分钟能决定的问题。
所以,故事也必须进行下去。
这一切,都没有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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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温情柔情爱情来弥补臻昕前十几年所受伤害的真命天女是谁,我无法给大家一个答案!
我很担心大家不会再看这个故事,可是我不可能为了这点而现在就信誓旦旦地说:啊,谁不会和谁在一起。
那样,琐琐就完全变成了一个码字机,难道大家仅仅想看到一个结局,仅仅希望琐琐列出一个表格,尔后决定一切人物的命运。
那个跌宕起伏迂回曲折亦悲亦喜精彩纷呈轻松愉快妙趣横生的过程,都不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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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琐琐码字欲断魂。
敢问真情何处有,唯有后文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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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有条件的读者请尽量订阅VIP章节,不会花大家很多钱的。一来琐琐是为了赚点钱,二来是因为VIP章节通常会埋下伏笔或者有重要情节。嘿嘿……希望大家喜欢!!
似曾相识伊人面(二)
男子默声将妻子揽入怀。
十年,还是十五年?这都不重要!正如妻子所说“我不曾觉得”,他也不曾发现一晃已十几年过去,幸福的时候,时间是停滞的还是悄无声息地流走,谁也不会在乎。
马车临抵重华门,另一架马车也缓缓而至,夫妇二人携手下车,另一架车上下来祖孙二人,一个十来岁光景的娇俏小丫头张开手臂向女子跑来,“娘,外婆说我们到了!”
女子将女儿拥入怀,女儿长得像母亲都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晕车了?这会儿精神好多了!一会儿进了宫要文静一些乖一些,别叫爹娘失望啊!”
小女孩儿骄傲地看向父亲,娇滴滴道:“爹爹都讲过,爰儿一件件记得仔细着呢!”
正说着城门霍然打开,一排排宫女内侍跟着一个总管内监匆匆而出,一行人一见这一家四口就匍匐于地,“恭迎慈悫贵太妃、恭迎国和公主、恭迎……”
街市上,真意和杰项正为了要不要进馆子吃点东西再回去而争论不休,真意气呼呼地骂杰项胆小吝啬,杰项却提醒她时辰不早,若宫里没人回王府通报二人已回宫,缘亦可能会派人进宫问,到那会儿就全穿帮了。
杰项正好说歹说地要带这位刁蛮姑姑回去,便见自己的随侍慌慌张张地找了过来。
“我的爷啊,奴才总算找着您了!”
杰项皱眉问:“不是叫你们等在城门口么?”
那随侍答道:“奴才是等在那儿呢,爷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而且一个多时辰前突然来了两架马车,车上下来的个个都是体面人,奴才看到齐总管带着凤辇迎出来接人的。”
真意好奇道:“他们是谁?”
那随侍压低了声音道:“奴才离得远,没听见齐总管如何称呼,看那阵势定是要紧的人。上头要是招小主子们会客,那……”
真意突然意识到其中的厉害,紧张地问,“见着我哥出来没?”
那随侍慌道:“哪儿有出来的,就是瞧见爷们都陆陆续续赶回去了,所以……”
“老五我们快回!”真意不等那人将话说完,抓着杰项的胳膊就往皇城跑,杰项心中哀叹,今日定被这个刁蛮姑姑害死了。
原来今日穿过街市的华丽马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皇妹国和公主若珣和她的丈夫真舒尔,与夫妇二人在城门汇合的是国和的生母慈悫贵太妃和他们的长女淳谧郡主真希爰。
自从康贤皇太后去世,端靖皇贵太妃与慈悫贵太妃迁出皇宫,宫里就再无长辈,圣母皇太后张文琴自当年离宫前往燕城,就再也没回来过。倒是乾熙八年、十二年皇帝带皇后下江南巡幸时前往燕城看过母亲。故而这一回慈悫贵太妃回宫,皇族晚辈一皆前来行礼问安。
坤宁宫里黑压压站了一屋子的人,皇贵妃沈烟,仁贵妃钱韵芯及其皇六子杰泓、皇三女元弘,宜妃蒙依依,孙昭仪及其皇七子杰琛,楚昭仪及其皇五女元优,徐淑媛及其皇二女元歆,萍淑媛及其皇四女元瑶,再有其他妃嫔若干和杰宸、臻昕叔侄兄弟七个,除却一些不太与慈悫太妃有往来的皇亲,似乎该来的都到了。可是慈悫最想见的人偏偏不在眼前。
似曾相识伊人面(三)
“希爰给皇后娘娘和各位长辈请安,祝福体安康!”希爰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待起身已被睿皇后揽入怀中。这孩子从皇室辈份来算是皇后的外甥女,可从悠儿血脉相承的家族来算,真希爰又是她嫡亲的侄女,便无怪乎国和公主的孩子一出生便会得到皇帝钦封赐号。如今国和公主七岁的长子已封淳孝郡王,而五岁次子则袭家族世袭罔替的忠勇侯爵。睿皇后虽改真姓为章,但真氏仍旧为朝野最鼎盛贵戚之一,叫人羡慕不已。
希爰坐在舅母怀里,好奇地打量着一屋子的人,从小就听娘亲和外婆说皇宫里有好多好多人,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而且,抱着她的这个舅妈竟生得那么好看,虽然她不怎么年轻了,可这屋子里竟找不出一个比她还美的女子。希爰一直觉得娘亲是最美丽的人,此刻立在舅母身边却也被比下去了。
寒暄几番,不打紧的人纷纷退去,希爰也被品鹊和徐玲珑带走去玩,慈悫方问皇后,“真意呢?”
悠儿也蹙眉问沈烟:“项儿也没回来么?”
沈烟叹道:“派人去问过几回了,没人瞧见这姑侄俩回来。”
此刻若珣已走到臻昕面前伸手牵起了弟弟的手,眼里热热地含了泪,哽咽道:“十年不见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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