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时,紫薇不顾家人的拦阻,跑到高高的城楼之上送行时,也是这样一副泪流满面,伤痛绝望的神情。
当时,她身着紫色的纱衣,手上挥舞着长长的丝带,在高高的城楼上,对着远行的他,大声的发出誓言道:“昊…,紫薇要跟你在一起,紫薇发誓,紫薇会一直的等你回来,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咱们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是么?”誓言声声,言犹在耳,可却在仅仅过了四年之后,她便已成为了金裕皇朝的太子妃,而在现今,更是成为金裕国一国之母的皇后,誓言,是靠得住的么?
心中一冷,宇文昊眼中又闪现出一丝冷漠嘲讽的笑意,云家的女人,都是奸佞狡猾,善于伪装、精于迷惑男人之术的尤物,他…,还会再次上当么?
云海棠泪如雨下,伤心的低泣着,可她坐在梳妆台上,身上只身着一袭白色睡袍,并未戴丝帕,有心想去拿,他又紧紧抵在身前,从妆台上的铜镜中,隐约可见自己满面泪水,眼睛通红的狼狈样,心中越发委屈郁闷,拉起自己的衣袖,就想往自己脸上擦去。
却蓦然间下颚一凉,娇柔的秀脸又被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托起,云海棠讶异的望着眼前出现了一张如嫡仙般异常俊美、冷硬霸气的男子面孔,眉目深邃,鼻梁挺直、如篆如刻,剑眉入鬓、粉色薄唇、面容如玉,乌发如墨、一双亮如寒星般的幽寒双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看着她,倒并不像往日那般的清冷。
“你…,你…,这才是真实的你…”云海棠红唇微张,惊讶得有些语无伦次。
而下一刻,云海棠更是讶异的看着,他右手修长白晳的手指,正拈着一块素白的丝绢,悄然把她秀脸上的珠泪一滴滴的给擦拭干净了,而他俊美刚毅的脸上,那双平常冷如冰霜的幽寒双眸,此刻,却是那么的温柔迷人,而他的动作又是那么的轻柔,仿佛她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着的那个女人。
心在瞬间,变得柔软,眼见那张俊美冷硬的面孔越来越近,那张完美的粉嫩薄唇向自己柔软的樱唇压了下来,云海棠的心,却在不知所措中,狂乱的跳着。
“他…,他…又在把我当作姐姐的影子了?”蓦然间,这个想法闪现后,心中一酸,云海棠秀脸一转,避开了他即将压不来的薄唇,并使力的推开了那只托着她下颚的手掌,似是感受到了她心中的不愿,而他,也动作迅速的手臂一动,圈住了她欲逃的娇柔身体,并用身子,把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抵在梳妆台上。
微风轻送、花瓣纷飞,俊男美女,肌肤相接,鼻息相闻,相拥相抱,温度骤然升高,本来接下来应该便是轻怜密爱、你侬我侬、无限春情的热烈缠绵,而他身上那股带着淡略寒香的气息也一直萦绕于鼻。
可是,云海棠此时在他的怀抱中,却感到一阵萧瑟的凉意,心也在瑟瑟发抖,可耳旁听到的,却是他低沉冷漠的嘲讽笑声:“呵呵,海棠郡主,本孤王一直对你温柔宠溺,把你当作了紫薇的替身来对待,看来,这倒是本孤王的错了?”
“不错,姐姐是姐姐,我是我,你完全没有必要把我当作姐姐的影子来对待,而我,也决对不会像姐姐那样,受到你的温柔蛊惑,从会迷恋上你的!”云海棠此时心中升起一阵酸楚,激发了天性中的倔强脾性,不由气愤的大声回敬道。
“你…,真的不想做紫薇的替身?”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音色绝佳,听在耳中,令人声心愉悦,可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
“是…”云海棠心中一寒,却是倔强的答道。
“哦,那你日后可别后悔啊!”冷漠嘲讽的大笑声过后,云海棠看着他那双由蛊惑温柔瞬间变得冰寒刺骨的幽潭深眸,大声的答道:“我云海棠,决不后悔!”
“不错,有个性!”幽寒深眸中又露出一丝玩味笑意,眼中显出邪魅凌厉的冷光,却是冷漠的拥着她娇柔的身子,贴到她的耳边,用一种邪魅惑人的声音说道:“呵呵,我聪明的海棠郡主,难道你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其实你早已是本孤王手中的禁脔,就算本孤王每晚都强要你,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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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二十五章 清醒
在听到他这番冷漠无情的话时,云海棠的俏脸在一瞬间又变得苍白,是啊,她其实早已是他的禁脔,就算他要怎么的折磨她,她又能如何?
只听他嘲讽无情的冷笑声又在耳畔响起:“而本孤王愿意把你当做紫薇的替身,对你是这么的百般温柔,千般怜爱的,还愿意让你看到本孤王绝世的容颜,对此,你应该感到荣幸,并且庆幸你长得酷似十年前的紫薇啊!”
“说吧,你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答应放过我的家人?”云海棠也不知为何,在听到他明言,的确是把她当做了姐姐的影子时,心在一瞬间,竟会有些伤心失落,可是,她不是应该高兴的么?
毕竟,知道他的确只是把她当做姐姐的影子后,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就有可能会放过父亲大人和族人了?
“是不是,我只要做好姐姐的影子,尽心尽力的服侍好你,你便能答应,放过我云氏一族?”见他不答她之前所问的问题,只是用手轻轻拈起了她脑后的一丝秀发,幽寒双眸闪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云海棠又轻轻问道。
“呵呵,海棠郡主,你真认为,本孤王只会为了你这么一个酷似紫薇的影子,便会轻易放弃这十年来的刻骨仇恨么?”
虽然他俊美如仙的脸上,仍是一副温柔无害的笑脸,可云海棠的心却在颤抖,心在瞬间清醒,她果然是个傻子,白痴,他这么的恨她,他的心又是这么的冷漠无情,他哪会仅仅因为对姐姐残存的一丝情意,便放过她和她的家人?
而他长着这么一双幽寒森冷的双眸,又是这样冷酷无情的性情,他更不可能会为了她这么一个替代的影子,便轻易的放弃了他痛恨了十年的刻骨仇敌,她想求他放过家人,这不是在痴人说梦么?
“我…,我…知道,自己在你的心中无足轻重,你恨我,甚至还超过了父亲大人,我…,我…可以任你…处置,只求你…,看在姐姐和你的情意上,求你,放过父亲大人和姑母吧?”娇柔的身子,被他紧紧的抵在梳妆台上,他灼热的体温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兰草清香,一阵阵的涌上鼻端,云海棠心中酸楚,却动弹不得,只得倚在他的怀中,语气微颤的轻轻哀求道。
“可是,我尊贵的海棠郡主,难道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那位伟大的父亲大人云天罡,他一直心怀野心,培植党羽,意图不轨,想阴谋篡国夺位,如今在他的云国公府,已查抄出秘制龙袍以及伪造的玉玺,证据确凿,他现今已是被押入了天牢,只待择日,便要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了?”冷漠嘲讽的语气,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但听在云海棠的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父亲大人,他,心怀野心,意图不轨?”云海棠娇俏的秀脸在一瞬间又变得苍白如雪。
怪不得,父亲大人在朝中经营了数十年的基业,会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却原来,他是背上了这条罪名,可是,父亲大人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就算他真的有要篡权夺位,意图不轨的野心,但以父亲大人的行事,他的家中也不可能会放有那种秘制的龙袍和伪造的玉玺,这是绝对不会,也无可辩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云国公府是绝对不会有那种意图谋反的证据的,这些,一定是你暗中派人栽赃嫁祸、阴谋陷害的吧?”云海棠心中怒火蒸腾,一边使力挣扎,一边使力推挤捶打着把她抵在梳妆台上的那个胸膛。
却不防一只微凉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她雪白的手腕,身子一麻之下,娇柔的身子,又乖乖的落入了那人温暖的怀抱,而他的身子仍紧紧把她的身子抵在妆台之上,肌肤相贴,灼热暧昧,只见他一双幽亮的星眸又放射出一道灼灼光芒,却是紧盯着她愤怒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孤王以人格保证,那些栽赃嫁祸之举,绝对不是本孤王命人所为,所以,海棠郡主,你先不要妄下定论!”
“除了是你,还会有谁,会这样栽赃陷害我的家人?”云海棠被他幽亮星眸中放射的光芒所震慑,嘴中虽说不信,心中却是直觉的已经相信了。
“呵呵,海棠郡主,你对令尊,究竟了解多少?”冷凛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后,见到云海棠脸上呆怔的神情,手又轻轻抚上她娇嫩的秀脸,薄唇一勾,又轻轻笑道:“令尊奸佞狡诈,野心勃勃,多年来执掌朝政大权,倒行逆施,你认为,朝中便只有本孤王一人,想要对付他么?”
“这…”云海棠心头一颤,虽然她并不太懂国家大事,对朝廷之事也不关心,但她也并非全然无知,从民间对她父亲大人和姑母有诸多不好的传言来看,他们云氏一族,倒是在朝中也应该是树敌不少,可是在朝中,不是还有姑母和姐姐,还有皇帝哥哥这个拥有至尊之位,又是姑母亲生的儿子在坐镇的吗?
难道,就连皇帝哥哥也相信,父亲他真的会做出谋反篡位之事么?想到这里,云海棠又心中疑惑,脱口而出的问道:“那,那皇帝哥哥他…,他…对父亲的谋逆之案,又是如何处置的?”
手中轻拈着一束她柔软如丝的秀发,眼中只见眼前这张娇嫩如玉的秀脸上,一双秋水双眸,清澈纯静,樱桃小口微张,露出一副为家人惶急担忧的焦急神情,心中一动,宇文昊轻轻一笑,眉目俊朗、深邃如旧,只是如嫡仙般俊逸的脸上,却如春花盛开般明艳动人。
可云海棠此刻心急如焚,哪顾得欣赏他这绝色的笑颜,只执拗的又追问道:“你,你快说啊,皇帝哥哥他…,他,究竟会怎样处置父亲大人的案子?”
“呃,傻丫头,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以你父亲云天罡多年执掌朝中大权的威势,若不是当今圣上亲自下令查抄,又有谁敢妄动你云国公府中的一草一木?”宇文昊用手指轻点她的俏鼻后,手又不自觉的抚上了那张娇柔的秀脸,那娇嫩滑腻的触感,每每会令他情不自禁,似乎是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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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二十六章 动心
云海棠闻言却是一惊,微微偏了偏头,避开了他触摸她秀脸的那只大手后,抬头惊愕的问道:“你是说,是皇帝哥哥,是他…,是他…,想彻底铲除我云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
眼见他冷寒如冰的幽潭深眸中又闪现出一丝嘲讽光芒,却是一副不容置疑的确认神色,云海棠心头一凉,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恐慌,脑中蓦地想起,那日在她沐浴之时,春奴欲言又止,对她隐晦的暗示。
春奴对皇帝哥哥评价的话语又倏忽在她耳中闪现:“当今皇上,性情奸佞狡诈,心机深沉,最是会做表面功夫,唉,郡主,你被他的假像蒙蔽多年,你现在不相信皇上是这样的人,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往后,你总是会明白的!”
“真的是…皇上,是他想对付云家?”云海棠脸色苍白,两眼发黑,唇角颤抖,似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想要昏厥过去,但很快,她又似醒悟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盯着宇文昊幽寒深邃的冷眸,一字一顿的沉声问道:“那么你…,必也是乐见其成,在此案中出力颇多吧?”
“呵呵,海棠郡主果真是聪明伶俐啊!”在他冷酷无情的冷笑声想起之际,云海棠只觉心又飘荡在半空,似已经被凌迟般的片片碎落。
可是,如今的她,已经失去家族亲人的庇护,她又将怎样才能拯救家族亲人于危难,也挽救云氏家族即将历经的这次浩劫。
泪眼迷离中,云海棠仿佛又听到那日在玉鸾宫中,姑母调教她时,所说过的话:“小棠儿,记住,我云家的女人,具有这世上最坚韧的神经,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你要像姑母一样,无论遭受到何种苦难,都得坚强挺过去,这样,日后,你才能最终成为站在最高处俯瞰天下的强者!”
摇了摇头,云海棠又蓦然抛却了心中那些悲痛惆怅的想法,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警醒,家族势力已一朝崩塌,如今,她谁也靠不住,便只能靠自己了,她的心中,虽然没有姑母那种想要征服天下,成为至高无上强者的野心,可是,她却要以自己一已之力,力挽狂澜,拯救家族亲人于危难,也挽救云氏家族即将历经的这次浩劫。
“说吧,你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出力,暂时护我家人的平安?”云海棠的身体本就被他紧紧禁锢在妆台和他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此刻,倒顺势玉臂一勾,一双如耦般玉白双腕便缠上了他的脖颈,抬起娇柔美丽的秀脸,秋水双眸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