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又如何?你本来就是无路可走。至于来不来,你自己决定。放心,我会好好款待你的清歌,呵呵,哈哈……”天寰狂笑一声,挥手间撤走了所有的人,留下一个狼藉一片的祭台以及遍地的伤员。
望着此情此景,虚无溯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无法原谅自己。若非他的缘故,事情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舞清歌也更不至于被人掳走当了引他去天宫的筹码。
若是他再谨慎一些,或许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若是他当初拒绝随同三位门中长老的邀约,多花点时间做好防备部属,不要太相信那边的承诺,也不至于发生眼前的事情。
悔恨不能解决问题②
是他,都是他的错。
虚无溯颤抖的右手,轻轻握着片刻之前舞清歌为他亲手戴上的羊脂白玉如意,眼中是化不开的悔恨之意。
“悔恨无法解决问题,你要想办法救人才是。”已经解开穴道的天舞向天拍了拍虚无溯的肩膀如此说道。
“可是,天宫的问题只能在天宫内解决。若是牵涉到其它门派,后果绝对不是你我想看见的。”虚无溯虽然也想过凭借万花谷与鬼医门的势力,逼上天宫让天寰他们交出舞清歌,但是细想一番天寰临走时的话语,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若真如此做了,后果也将是他无法承担的。
天宫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即便他仅仅只是在那里待了七年时间也不足以完全摸透。只知道,天宫的势力很大,即便是宫主也不见得能够掌握完全。
而天寰也不过是掌握着天落恒手中势力的十分之一那么多,就已经足够与万花谷正面冲突,若非因为鬼医门的加入,恐怕他连天魅都不会请来。
虽然他至此还是未曾弄明白天宫全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是有点却可以肯定,凭借一个天魔门或者淘剑派,根本不够天寰一个人塞牙缝的。
当初也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以至于到最后不过是功败垂成的结果。
一旁的天舞向天眼见虚无溯居然露出如此无助的神情,不由怒从心来,直接一拳轰在了他的下巴处,将他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后,有一个闪身揪着他早已皱巴巴的新郎服,沉声喝道:“虚无溯,你再给我畏畏缩缩看看,我绝对不介意现在杀了你,也免得清歌将终身托付给你这样一个懦夫,让我后悔,将清歌让给你。”
虚无溯摸着吃痛的下巴,一双眼眸定定的望着天舞向天一时忘了如何开口。
“天宫的宫主也是你的老子,为什么他们能够拥有那么强的势力,而你却只能畏畏缩缩的避开他们,以至于现在累人累己。若是你还算个男人,就给我好好想办法去天宫将人抢回来。”天舞向天怒了,因为虚无溯眼前的行径彻底爆发了。
要救人,算上我们①
虽然他向来寡言少语,却并不表示他没有感情,只是,他习惯的将情感放在心底深处,只对自己在意的人表露。
他可以真心的祝福舞清歌,那是因为舞清歌喜欢的人是虚无溯,但是他又无法忍受虚无溯面对天宫之时表现的懦弱。
当初舞清歌为他做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也没有任何意见,也是因为那些都是舞清歌深思熟虑后决定下的事情,而且也必须由她做才有可能,以至于他虽然无法苟同,却还是只能接受。
但是,接受却并不表示认同,现如今见舞清歌所做的一切都成白费,还将自己搭了进去,若是虚无溯不去做点什么,他绝对会爆发,以至于见到他如此畏首畏尾的模样,反倒是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望着眼前暴怒中的天舞向天,虚无溯也深深的察觉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天宫的缘故,再度陷入往日的回忆中,以至于一不小心,又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起来。
虚无溯依旧感觉到下巴处的痛楚,但是原本茫然无措的他却也因为天舞向天这一拳给打醒了。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再度望向天舞向天的眼神时,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而是回到了他在洛灵王朝身为平遥王的自信中。
“我不会再逃避了,更何况逃避也无法解决问题。既然上天注定我要再度回到那个世界中,那我就回去。不但回去,我还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于凌驾于他们之上。唯有如此才能够一劳永逸。”虚无溯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仿佛在这瞬间他有回到了那个我行我素的狂傲王爷。
望着眼前已然如同脱胎换骨的虚无溯,天舞向天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用着赞赏的眼神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的你才算是拥有了一个王爷应该有的气魄。更何况,你也不要忘了,此行并非你一人孤军作战,想要救回清歌的人可不止你一人,同样身为清歌朋友的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要救人,算上我们②
“没错,身为清歌的朋友,在她遇上麻烦的时候,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更何况,我还是她的哥哥,就更没有推却的道理。”
脸上挂彩的司徒凌慕笑着朝二人走来,身后随着的还有司徒凌钦、姚苏平以及苏恒,虽然四人的身上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却并不表示他们会因此退怯。
“天宫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朋友有难我绝对不能置之不理,若是你觉得自己实力不够,我可以将力量借给你。”姚苏平依旧那副玩世不恭的口吻,但是眼中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认真。
“凌慕去又怎能少了我苏恒,更何况清歌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也没理由不去。”
“虽然我与清歌接触并不久,但好歹也是同根生,身为哥哥,我也没理由留在这里不管她,所以,也算上我一份。”司徒凌殷淡笑着说道。
“唉,若非因为我是鬼医门的门主,有些事情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能乱来,否则,我也绝对跟你们一起去,怎么说清歌也是我女儿。不过,我虽然去不了,但是疗伤、解毒之类的药品我是绝对会为你们武装到牙齿,当然,除此之外,紫阳也会去。”紫宵脸色略显苍白的走了过来,身后随着的正是紫阳本人,只是此时的紫阳脸色并不好看,显然他对于自己被人暗算的事情颇为在意,再加上舞清歌被人当着面掳走,更是让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以至于在紫宵说了那番话之后,反倒是略带火药味的开了口。
“哼,你以为我是你,会因为一个门主的位置顾忌那么。即便不用你说,清歌的事情我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我还要跟一个人好好算账。”紫阳的眼中杀意一闪而没,话语中所指之人,更是昭然若揭。
即便知道那人是谁,却依旧没人开口道出,毕竟,在场人多多少少深知那人脾性,心知若非事出有因,否则绝不会有此事发生。
“好,既然大家都决定去,就待我将天宫的事情一一道出后,大家一同商量如何行事。不过,我有言在先,绝对不可擅自行动,以致引火烧身。皆是就怪不得我见死不救。”虚无溯双眸随之一凝,一边说着一边扫过参与此行的众人。
挟持之下赴天宫①
众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本略显轻松的气氛也随着这一点头,变得格外凝重。
此时的婚礼已经没了初时的意义,万花谷的弟子们也自动自觉的为那些观礼的宾客疗伤,安排去处。
至于虚无溯等人却早已随着虚娆等人去准备着接下来前往天宫应该应对的事情。
……
被夜清尘带离万花谷的舞清歌此刻坐在一辆诺大而豪华的马车内,清冷的双眸微微扫过眼前熟悉的面孔,却见夜清尘微微低下了头颅,而一旁的君逸晟反倒是朝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未因为此事而有一丝的愧疚,反倒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舞清歌见二人如此,不由轻叹一口气,君逸晟可以理解为在适当的利益下,他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反倒是夜清尘让她有些许的费解,到底是怎样的条件才会令他如此背叛自己。
轻叹过后,舞清歌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车内天寰的身上,缓缓地开了口:“寰,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肯放过虚,难道你们就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吗?”
“你叫舞清歌对吗?”一旁从上车到现在都未曾揭去轻纱斗笠的天魅不等天寰开口就已经开口问道。
“我是。你应该就是虚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大姐天魅吧。”舞清歌无视天魅透过轻纱望向她的冰冷眼眸,反倒是直视她的眼眸,出口的话也略带一丝淡淡的不以为意。
“呵呵,很少人能够如同你这般大胆,居然敢用这种态度与我说话。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因此丧命吗?须知,此时的你可是连一点自保的能力,要你的性命我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天魅的笑声中没有一丝温度的说道。
“若你真的想杀我,还需要跟我如此废话?”舞清歌无畏的迎视天魅,淡笑着说道。
“好胆量,不愧是被我弟弟看中的女人,的确非比寻常。不过,这也只是因为你还有一点用处,否则,你此刻已经是具尸体了。”天魅敛去笑容冷冷的说道。
挟持之下赴天宫②
二女之间的针锋相对过后,车厢内随即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中,片刻之后,一声轻微的声响在车窗前响起,却见一道细小的白影从车窗外冲了进来,连天魅捏在掌心的追魂针都还未射出,就已经显露了那白影的面目,却正是匆忙赶至的小火貂。
吱吱吱……
闯入车厢内的小火貂明显是非常生气的,却见它挥舞着小爪子叫唤一通,在舞清歌身上转了一圈,确定她没有任何伤势后,方才回到了它最喜欢待得肩膀上,一脸警惕的望着天魅,一双小眼睛不时的扫向她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明显是发现了她手中捏着的追魂针。
“这是你养的飞鼠?”天魅收起手中的追魂针,眼中微微闪过一抹感兴趣的眸光,淡淡的开口说道:“速度倒是不错,不如将它送我如何?”
舞清歌见天魅对小火貂居然有了一丝兴趣,随即伸手摸了摸小火貂的脑袋,淡淡的说道:“这个小家伙是我的朋友,断没有送人的道理。”
“是吗?”天魅淡淡一笑,刚要伸出的手却被天寰一把抓住。
“姐姐,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较好。”
天魅低头望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在抬眼望着天寰片刻后,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拍了拍本就干净的衣衫,淡淡的说道:“既然你都开口了,这次就依你。”
天魅说完此话之后,也不再望着舞清歌,反倒是微微闭上眼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清歌,我能够这样唤你吗?”天寰突然态度温和的问道。
“你认为我说不,你就会听我的吗?”舞清歌冷笑一声道。
“那倒是,看来是我多此一问了。”天寰丝毫不在意舞清歌冷漠的态度,反倒是用着难得到温和态度与她对话,“早在那日之时,我就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如何?我的诺言是否很快就实现了。”
舞清歌眼中微微闪过一抹讶异,反倒是有些遗忘了当初在雾谷温泉中还曾经与他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炫)经(书)历(网),此时想了想,他似乎在临走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峰顶铁索桥①
只是,令她有些意外的却是他会以这种方式实现他当初所说的见面。
不过细想一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许趁此机会也能够将虚与天宫的一切恩怨都了解了。
舞清歌身后轻轻抚摸着小火貂,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经不再在意自己此刻的处境。
看着舞清歌如此休闲的姿态,天寰心中反倒是有些气愤。他讨厌看到舞清歌眼下的神情,那只会让他有种什么事情都白做的感觉。
隐在平静表象下的面容下却是一颗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心。
……
前往天宫的路途并没有想象中的遥远,乘坐着马车的舞清歌也不过是在马车上待了三日的时间,便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下,眺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山峰,第一次感觉到不同万花谷仙境般舒适的感觉,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即便是站在山脚下,那种压抑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随着不断攀升的高度,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踏上峰顶之时,意外地发现,此处却并非是所谓的天宫所在,而是一处架构在峰顶的铁索桥板,透过云端一直延伸到彼端。
“是不是很惊讶?”天寰淡笑着望着舞清歌说道。
“若是天宫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算得上是凌驾于万花谷与鬼医门之上的存在。”舞清歌不以为意的说道,率先朝着铁索板桥的位置走去。
踏上铁索板桥的瞬间,舞清歌明显发现了此处的不同。按理说,处于高空所在地铁索板桥应该是拥有着强烈飓风,但是当舞清歌踏上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不但没有一丝狂风,反倒如履平地般的踏实。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却是天寰等人走了过来。回头看他那仿若居高临下,想要看她笑话的模样,舞清歌反倒是淡笑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