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皇后感激还来不及呢!没见皇后耍什么手段对付她们呀?”
“何止是陛下的妃嫔,那个贱婢还施展了手段,连太后宫里的旧人都大肆收买,那些老宫女得到的赏赐更多,到处去说她的好话。搞得上上下下,一直称赞她宽容大度明事理……”
“这有什么?这难道不好?难道要她天天寻我们晦气才好?”
“妹妹,你有所不知,这正是那个贱婢的厉害之处;你想想,她先拉拢上上下下的人,那些老宫女,地位虽然低下,可是,她们在宫里那么多年,说话很有分量,而且,她们有不少子侄在外朝,搞得外面的朝臣也都听说皇后贤惠得不得了;而且,她又把张娘娘请回去了。张娘娘是什么人?太后的贴身宫女,老狐狸了。当初那贱婢被打入冷宫,正是张娘娘帮她筹划,竟然令她咸鱼翻身。现在,她是如虎添翼,假惺惺的到处收买人心,就把我们两个彻底孤立起来,你难道还不知道?她就是要对付我们……”
左淑妃摇头:“你不要危言耸听了,皇后这个人,又不是第一天进宫,她做冯昭仪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你不惹她,她就不会惹你;我又没招惹她,她凭啥对付我?而且,我……”她愤愤地,没有说下去;自己连宠妃都不是了,天天守活寡,自己都悲惨无比了,她还能对付个什么劲?能扎得出什么油水?
芳菲的秘密7
她狐疑地看着张婕妤,想起当时昭阳殿的风光,那真真是苏妲己重生的架势,赏赐她的珠宝堆积如山,小怜受宠,她得大利,宫里谁不妒忌?所以,左淑妃又按捺不住地有些幸灾乐祸:“张婕妤,你才是要小心点,之前,你和小怜那么受到陛下的宠爱。皇后要对付也是对付你,你可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张婕妤心底大骂几声这个该死的蛮子,蛮夷地方来的女人,终究低段一筹,祸到眉睫,竟然还无动于衷。
可是,她还是亲亲热热,掏心掏肺的:“没错,我当初是得罪了那个贱婢。但是,妹妹你别忘了,她在冷宫的时候,你是怎样讥讽她的?天下最毒妇人心,她一朝翻身,大权在手,会饶恕你?依我看,她第一个要对付的是我,第二个,便是妹妹你!”
果然,左淑妃的脸色一下变了。却还是强撑:“我就讥讽她几句而已,算得了什么?自她进宫后,陛下从未宠幸过我了,她还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这样了,她还能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张婕妤已经听出她声音里的害怕:“她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岂能不大发雌威?唉,我当然希望这个母老虎能让我们安安静静,可是,她会么?她不会!”
左淑妃没有做声。
张婕妤拿了酒,倒在两个玉杯里,“这是我家里送来的20年陈酿女儿红。非常好喝,天气寒冷,来,妹妹,喝一杯去去寒,我先敬你一杯……”
左淑妃接过,一饮而尽,将酒杯拿在手里玩味一下:“皇上不是下了禁酒令么?你还敢带酒喝?”
“那个禁令主要是针对王公大臣,又没说女眷不许喝酒。何况,我们只是略喝几杯驱寒,又没有酗酒!唉,我怀疑,这个什么烂法令,也是那个贱婢提出来的,故意约束我们。”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我们在屋里喝几杯,又没碍着谁,有什么关系?来,我先干为敬。”
芳菲的秘密8
“我们在屋里喝几杯,又没碍着谁,有什么关系?来,我先干为敬。”
左淑妃见她豪爽,加上她心底也是不痛快,便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三五杯酒下肚,脸上便发烫,酒意也慢慢上来:“张婕妤,你说,小怜当时独宠,没我们什么事情,现在,又回来个冯皇后,又是一个独霸龙床的主儿,你说,我们都是陛下的女人,凭什么就该一直守活寡?”
“唉……”张婕妤也是不停地唉声叹气,“我心里何尝不苦?小怜在时,好歹她不妒忌,大家都有机会。但是,说实话,小怜虽然是我的人,但是,陛下只宠爱她,对于我们,临幸的时候,也不是很多。现在,那个死肥球回来,我们就简直完全没有机会了,这一辈子,就是行尸走肉了……左淑妃,你甘心么?”
“甘心?我不甘心又能如何?”
“不!我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想当初林贤妃在的时候,大家何等和睦?现在可好了,后宫由她一人独霸。我们进宫在先,资历比她老,年龄比她大,凭什么现在就该被她彻底踩在脚下守活寡?”
“也是!那个悍妇!她来了,人人都不快活。”
“所以,我们该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当然是要让她永远地离开皇宫。”
“张婕妤,这是不可能的……”酒意加上失意,左淑妃更是醉醺醺的,张婕妤不失时机,又从盒子里拿出一瓶酒,一杯接一杯地劝她,“唉,我们都是失意的苦命人,喝吧,喝吧……”
“哈哈哈,好,喝,干杯……张婕妤,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们根本斗不过她,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谁说的?小怜当初受宠不在她之下都有被送走的时候,天下事,不到最后一刻,岂能完全绝望?”
“她不是小怜!她是皇后!”
“皇后也没什么了不起,她总有姿色衰退的一天吧?何况陛下,就真能一辈子对她不厌倦?”
芳菲的秘密9
“皇后也没什么了不起,她总有姿色衰退的一天吧?何况陛下,就真能一辈子对她不厌倦?”
“姿色?哈哈哈,那个小肥球还真算不得什么国色天香,至少,比我们姐妹二人差吧?可是,陛下就是喜欢她,也不会厌倦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婕妤屏住呼吸,耗费了一晚上唧唧呱呱,等的便是这一刻。她煞费苦心,却故意满不在乎地:“她有什么值得陛下一直留恋的?不过是凭着一时新鲜而已……”
“新鲜?你错了!小怜不比她更新鲜?为什么陛下不去请小怜,反而要她回来做皇后?要新鲜女人,天下多的是,陛下想要谁就是谁……”
“她就是喜欢犯横,男人又犯贱,所以才觉得她与众不同嘛……”
“陛下喜欢犯横的女人?你去犯横试试?事实上,陛下最讨厌娇纵的女人了。要是你我像她,早就真的进了冷宫,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我看,她就是一个狐狸精,用狐媚的手法迷惑了陛下……”
“对对对,她就是狐狸精……比狐狸精还可怕……”左淑妃嘻嘻地笑,声音十分神秘,“张婕妤,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狐狸精的秘密?”张婕妤故意道,“她肯定去哪里学了什么狐媚的手段……我们倒真该好好研究一下,不然,怎会把陛下迷成那样?”
“这个狐狸精……她是神殿长大的……”
“神殿长大?”这也不算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吧?
左淑妃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很不高兴。她醉醺醺的,胸口藏着的秘密,别人越是不问,越是想倾诉;她清醒的时候是决计不敢的,可是,现在喝醉了,就彻底肆无忌惮了,只想狠狠地发泄:“张婕妤,这是个大秘密……你不要小看神殿,你知道神殿长大是什么意思?那个死肥球,她是陛下的女儿……”
芳菲的秘密10
“天啦!”张婕妤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会是陛下的女儿?
“妹妹,你在说什么?你喝醉了?”
“没醉,没醉……来,干杯……哈哈哈,她是陛下的养女,原来是神殿的祭品……是圣处女公主……哈哈哈……”
“天啦,天啦……”张婕妤内心连连惊呼,却不叫出声,吓得脸色煞白。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圣处女公主?不是在那年的狂欢节祭祀大会上已经被烧死了么?”
“哈哈哈,假的……哪个是假的冒牌货……真的圣处女公主,已经被陛下掉包了……他为了保护她逃走,李代桃僵……可怜全北国人民都被愚弄了……可恨啊……”
张婕妤忍不住了,悄然地问:“那她岂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陛下这是乱伦啊……”
“不,不是……她是亡燕的奴隶,是陛下的养女,曾经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当初的老人都不在了,在她进宫前,就被陛下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哈哈哈,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悄悄查到的……”
简直是石破天惊的一个消息。
张婕妤试探性地:“你一定弄错了,她是通灵道长的侄女,是汉人……”
“哈哈,她是什么狗屁汉人?她就是一个卑贱的俘虏,是陛下亡燕时的俘虏而已……我曾经在神殿亲眼见过她,那时,她还是圣处女公主……决计决计错不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太子生病的时候……那一次,你没有去,大祭司要她为祭祀的女眷祈祷……我见过她两次,决计错不了……”
算算时间,果然是对的。
“你知道陛下为何那么宠爱她了吧?他从小就爱她……骄纵她……她在神殿长大,因为是大神的祭品,享受的便是大神的待遇,任何人都不许忤逆她的,对她毕恭毕敬,所以,她进了皇宫,才会那么嚣张……”
芳菲的秘密11
“ 而且,她又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她靠山那么大……张婕妤,你别看当年你们张家势力大,你家势力再大能大过太子么?太子是她的真正靠山!就算她是个亡国奴隶又如何?就算陛下不在了,太子继位,她依旧会风光无限……”
“唉,就算没有太子……陛下也是爱她的……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陛下养大的……陛下才会这样一再纵容她,无论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都既往不咎……你看看小怜,小怜比她漂亮百倍,可是,小怜是什么下场?她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仗着陛下这样的宠爱……呜呜呜……”她边说边大哭起来。
“这个该死的贱婢,正是她害得我流产,从此失去了陛下的宠爱……呜呜呜……同样是流产,她却被陛下接回来做皇后,给予最高的荣耀。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陛下连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了……呜呜呜……这个该死的肥球……我真是恨死她了……”
她边哭边诉,又边笑边骂,完全陷入了迷醉里。
张婕妤心惊胆战。左淑妃一直话里有话,她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也难为她忍了这么久;可是,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秘密,竟然如此重大!
冯皇后的身世,如此离奇!
陛下偷梁换柱,竟敢李代桃僵娶了圣处女公主为皇后!这世界上,还有天理么?这是最大的一桩犯罪!
是对整个北国人民的欺瞒和侮辱!
仿佛一把双刃的剑,太过锋利。一掌握不好,不但杀不了人,自己先被杀死了。这个惊天大丑闻,不但涉及她,更涉及陛下——
最大的幕后黑手,其实是陛下!
她汗流浃背,如何敢说?如何利用?自己难道是要挑战陛下?
若是叫陛下稍微知晓半点风声,只怕自己和张氏家族,立刻都会被全体株连。
她站起身,悄悄地喊:“左淑妃?左淑妃……?”
左淑妃已经彻底醉倒在软塌上。
芳菲的秘密12
她这才拢起袖子,长长的水袖,里面全被淋湿了,今晚,她总共不过喝了两三杯,其余的,全倒在袖子里了。
她顾不得水淋淋的不舒服,悄然往里塞一下湿润的袖摆,完全遮掩好了,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出内室,映蓉等宫女问:“娘娘要走了?我家娘娘呢?”
“你家娘娘睡着了,你们赶紧去伺候她。”
映蓉面露狐疑之色,张婕妤知她是左淑妃的心腹,赶紧悄然说:“我们喝了几杯。你家娘娘不胜酒力,你马上去照顾她,等她醒了,告诉她,本宫改日专程设宴招待她。”
“是,娘娘。”
她扶着头,不胜酒意的样子:“唉,头好晕,醉了,好久没醉过了……”
她一身的酒味,宫女们都以为她喝醉了,立即扶着她就走。
一出琉璃殿,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雪。这是北国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又细又秘。张婕妤醉醺醺的身子立刻直起来,飞快地往回走,又忍不住欢呼雀跃——这个良机,到底该如何运用?
她已经完全意识到,要用这个秘密斗跨芳菲,决不能依靠宫里的女人,甚至张氏家族都没用;能有效运用这个秘密的,只能是一些野心勃勃的权臣!
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滤和张家有私交的朝臣,到底,该找谁呢?毕竟,这事关重大。可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