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她听着罗迦的脚步声走近,也不抬头,微笑道:“陛下,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罗迦俯身蹲在她的面前:“今天小家伙有没有不乖?”
“它很乖,只是急着想出来罢了。”
罗迦听着孩子的律动,想起今天小怜和张婕妤要求名分的事情。他心里有些奇怪,便又看芳菲那张懒洋洋的面孔。曾经少女的面孔,不知不觉爬满了一层母性的光辉,让她昔日的张扬都褪色了,淡化了,整个人充满了一层罕见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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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自己若是告诉她,要另结新欢,给其他女人名分,她会怎样?
他当然不敢冒这个险,下意识里,也不希望这样的温柔的色彩褪去,要一直这样才好。所以,更是抱定主意,要一直隐瞒下去。
至于小怜,自己已经给了那么多赏赐了,可没什么过意不去的。
“芳菲,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今天只出去走了一小会儿就回来歇着。”
他轻轻替她揉揉肩膀,就像当初她服侍自己一样,“芳菲,舒不舒服?”
芳菲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殷勤和温存,双手轻轻拉着他的袖子的一角,声音带着笑意:“陛下,你真好。”
陛下,你真好!
父皇,你真好!
你比我父皇好!你待我好!
罗迦心里一震,反握着她的手,眼里充满了笑意:“小东西,是不是已经很喜欢朕了?”
喜欢么?不喜欢么?
她不知该怎么界定。一生中最亲近的人,第一个便是罗迦了,然后是安特烈,太子。可是,都不如罗迦,他的好,他的坏,都来得那么鲜明。自己第一次感受到温情,感受到被疼爱,是来自他;第一次感受到痛苦,恐惧,也是来自他;曾经非常的痛恨他,可是,有时又非常地想念他。他有时是魔鬼,有时又是慈父。
被强迫的时候,那么憎恶他,恨不得死去;可是,迫于一个孤女的软弱不得不妥协后,又长期感受到他的温存的对待,深切的怜爱。可以说,这八九个月,是她人生里,最最充满温情的岁月。
因为温情很匮乏,所以就算是被强迫的,也认了,也觉出了幸福。甚至,他不是一般的宠幸,他是千依百顺,让自己帮他看奏折,帮自己存私房钱,就连自己去“捉奸”,他也原谅自己。甚至,他忍着不去和其他女人OOXX,一个帝王,终日陪在怀孕的妃子身边,克制自己的欲望,这是何等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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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得不到回答,又问:“小东西,喜不喜欢朕?”
竟然是急切的,因为以前都忘了问这个问题,也从没想到。
她红着脸,微微点头。声音低低的:“有一点点啦……”
他欣喜若狂:“才一点点么?太少啦。”
她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面色绯红。有一点就可以了嘛。
这一抹嫣红,更是让他心头震动。本是强迫她,禁锢她的。可是,她这样的点头,这样的羞涩,那小东西,她竟然喜欢自己。
他简直喜悦得难以言表,站起来,又蹲下去,又站起来,又蹲下去。对于女人,都是顺从,不顺从,就强迫(当然只强迫过她一人),却总是忘了问一句,她们会不会喜欢自己。也许,以前都是认为无关紧要的。
今天,福至心灵,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便问了。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摸着自己的头,也不知该说什么,竟然呆了。半晌,才说:“哈哈,等儿子出生了,我们三个穿着那个花貂大裘出去玩耍。”
芳菲听着他这种小儿科的提议,又见他满面通红,兴奋不已,心里也微微感叹,陛下,他其实也还是少年心性,而非自己昔日以为的那种可恶的“老头子”。
她的脸贴在他的手上,微微的歉意:“陛下,你这些日子都陪着我一个,就没觉得厌烦么?”
“不,朕怎么会厌烦?朕天天看到你才会高兴,怎会厌烦?哈哈,小东西,你是朕的小宝贝,这一辈子都要陪着朕。朕喜欢你,真正很喜欢你。”
她嫣然一笑:“就喜欢我一个么?”
“对,只喜欢你一个。”这话,真的不是口是心非,而是不假思索,完全地出于真心真意。如果以“喜欢”来衡量,自己的确只喜欢她一个。其他的女人,那,不是喜欢,都不是。有的是出于义务,有的是出于纯粹男人的视觉和感官的需要。
当然,这些,都和他理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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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眼晶亮,许久不曾有过的那种迷离的彩色,湿漉漉的,像一朵花在春天开放:“恩,只要你不厌烦,我一辈子都陪着你。”
罗迦简直心花怒放,这是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不一样的感觉。可怜的小芳菲,可爱的小芳菲,她既是女儿,又是情人。
自己依恋她,她也依恋自己。
可是,心里就更是隐隐不安。不堪的秘密就如一个气球,在心里膨胀,总有一天会崩溃。
他想,自己是皇帝,一声令下,谁敢让这个秘密崩溃?
但此时芳菲因为行动不便不知,但以后呢?她生了孩子后,难道会一辈子不知道?
不过,幸好自己没给小怜任何名分。而且,平心而论,自己和小怜OOXX,虽然出于新奇,出于对美色的追逐,可是,她是妃嫔的一员,自己并没多么下作,对吧?也不算滔天大罪啦。
他自己原谅自己,安慰自己,也不愿再想下去,只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天子脚下,还有什么是不能摆平的呢!
一大早,太子府就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太子闻风而动,几乎是小跑步出来:“哈,安特烈,你来了?”
安特烈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肩:“还是我这个表哥好。太子表哥,你真是比北皇陛下有人情味多了。”
太子笑道:“怎么了?父皇不欢迎你?”
“你想,他可能欢迎我么?这个小气鬼,甚至把我送给芳菲的项链都扔了,幸好我又借口送给小表弟,又给芳菲了,哈哈哈。”
这天下,也只有安特烈敢这么干。
太子想起父皇,想起芳菲,完全不是滋味,也接不下口去。
二人进了屋子,屏退左右。
安特烈的脸色便阴沉下来了:“太子,我真没想到,舅舅竟然如此不堪,典型的伪君子。”
这正是太子想说,却从来不敢说出口的。
太子密会安特烈1
“我还听说,舅舅现在又宠幸了一个绝世舞娘……”
“你怎么知道?”
“且,这种宫廷八卦,岂能瞒得了我?我昨日和齐国的使者宴饮。那个白痴也是齐国的高太子,他说,听宫里的仆役们吹嘘,北皇陛下的新宠倾城倾国,歌舞双绝,连昔日南朝的赵飞燕、李夫人也比不上。那个白痴是个大色狼,说得口沫横飞,他还提出,想让陛下在下一次宴请时,带那个美人出来让大伙见识见识——对了,听说那个美人叫小怜……”
太子不置可否。父皇宠爱小怜的绯闻,他也早就如雷贯耳了,不以为奇。
“最令我好奇的是,芳菲她知不知道?”
太子大为紧张:“安特烈,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否则,就大大不妙了……”
“天啦,她竟然不知?”
“当然不知了!”太子苦笑一下,“早前父皇就去宠幸了一次张婕妤,她便跑去捉奸,若是知道的话……”
安特烈大感兴趣:“怎么个捉奸法?快说来听听。”
太子便将那事大致说了,安特烈大为高兴:“哈哈哈,真不愧是芳菲。就得这样整整舅舅,舅舅太自以为是了,真是让人看不惯。”
“现在芳菲临盆在即,不比昔日,你可万万不要告诉她。她性子刚烈,若是知道了,伤着身子,就不是为她好,而是害她了……”
安特烈出自小国,他他的父皇母后,基本上是一夫一妻,对于罗迦如此花心,虽然不奇怪却也不赞同,只说:“可怜的芳菲,真是误嫁中山狼……”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父皇还是很宠爱她的。”
“宠爱?”安特烈冷笑一声,“太子,你有所不知。我昔日听芳菲说过,你伟大的父皇陛下又寒症。只怕他娶芳菲是另有目的,医治自己的寒症而已……”
竟然有这事?太子一惊,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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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烈自知失言,便不多说,眨眨眼:“太子,今晚你父皇设宴款待我们,据说要带那个绝世尤物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你去不去开开眼?”
“我最讨厌南朝女人了,没什么好看的。”
“不见得,说不定你一见就迷死了。”
“安特烈,你也忒小看我了。我曾进宫多次,早就见过那妖女一面,也没觉得有什么倾城倾国的……”
“也是,你父皇,本就没有什么眼光。”
太子无语,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一夜,罗迦设宴大宴宾客。也算是给这段时间的狂欢节和外交公关一个交代。今日之后,各国成员就要陆续返回了。
各国使节团成员济济一堂。尤其是听说陛下的新宠,一个绝世尤物要出来献艺,大家伸长脖子,无不期待。
安特烈也伸长了脖子,心想,舅舅如此高调地带新宠出来,还说什么要隐瞒芳菲,怕芳菲生气。可真是鸵鸟伸颈子在沙堆里,以为念念有词“看不见,看不见”别人就真的看不见。
在万众期待下,北皇陛下龙行虎步,来到上首。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他身后跟着一众太监,文臣武将,哪有什么大美人?
安特烈也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看一眼太子。可是,太子却正襟危坐,什么意见都没发表。罗迦端着酒杯,寒暄了几句,就把剩下的场面话交给了太子。这是一次历练的好机会,也是他第一次正式让太子以监国的身份会见各国使节。
太子的表现十分从容,罗迦悠闲地坐在上首,十分满意。这个儿子,真可谓少年老成,同时,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今后,自己真的是可以放松一点了。
安特烈旁边,齐国的高王子垂头丧气,只顾喝闷酒,不停地问:“不是有美人出场么?怎么没有?我就是听说有美人,才一早就来等着。可是,看来看去都是庸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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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烈见他那形如白痴的样子,简直很恶心,就逗他:“美女马上就要来了。”
他顿时来了精神:“真的么?在哪里?”
安特烈正要回答,却听得音乐声换了风格,一队新的歌妓抱着琵琶缓缓上场。这是惯例,每个国家的盛宴上都有这个程序,上场的一般都是新搜集的美女,有时也赏赐外国使节,以便更好的外交公关。
罗迦仿佛是为了显示北国的强大,上来的这干美女,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好,又经过了宫廷乐师的精心调教,一出场,那气派,那风采,那走路的姿势,未成曲调先有情。
一众吃喝的使节们一个个瞪大眼睛,但见这几十名美女,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歌舞开始,先是一曲欢迎调,这倒没什么,中规中矩。可是,很快风格一变,曲子就变成了一种缠绵。
这些使节,多是来自西凉啊,柔然啊,齐国啊之类的北方小国,他们对南朝的文化认识还很浅,国内的曲调都是以粗狂和粗疏见长,几曾领略过这样充满南朝风情的温柔旖旎?
舞娘一舞动,那暖洋洋的步调,甩动的水袖,简直就如点了一盘迷魂香,众人顿时魂不守舍,全身的欲望都被调动了起来。
秀色可餐,美食当前,气氛便异常地活跃起来。众人拿着盘子,敲着桌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目光只跟着那些舞娘的若隐若现的酥胸转动。
安特烈知道,这次还有几项关键谈判,北皇陛下还没拿下。所以就在最后安排了这场美人计。他心里直骂罗迦损。要是出动他北国的那些健壮女子,这些使节还不会怎样,可是,他不知去哪里找了这么多的尤物。这些色狼,怎么把持得住?
只怕美人在怀的同时,他们国家的利益,就要有大大的损失了。
北皇陛下,从来不会做赔本买卖的。再看太子,也是老神在在的,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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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调忽然换了风情,众人眼前一亮,只听得缠绵悱恻的乐声里,一名舞娘姗姗而出。流云水袖,露脐装备,浑身就如一块雪白的玉雕琢,白腻,熏得人的眼睛马上就要失明……
口水声,赞叹声……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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