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刚才打好桩的方位,开始驱赶恶蟾上岸。”
云飞应了声,吩咐下去,一起来到了岸边。
☆、姐妹相遇揭真相
安歌看向那恶蟾,它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咕咕地叫着,声音极大,而且口中有恶雾喷出,即使离得很远,依旧能够闻到隐隐的腥臭之味。安歌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子,又向云飞道:“你们的动作要快,否则闻此气味时间久了,恐有中毒之虑。”
云飞马上着人驶小船下水,按照图示自不同方位往恶蟾而去。
这时候,却见老夫人钟氏带着一帮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往塘边而来,夏炚当然也在其中,当然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显眼得紧。
安歌迎了上去,凝重道:“老夫人,王爷,此时正是驱恶蟾的紧要关头,恶蟾会伤人,还请众人回避。”
老夫人尚未说话,便听得一个声音错愕道:“安歌!你怎么在这里?!”
随着说话声,一个女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容貌研丽,弱质纤纤,正是许久未见的姬家五小姐姬静姝。
此时她狐疑地盯着安歌,“你什么时候会驱恶蟾了,我们姐妹一起长大,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本事。”
安歌心道要糟,可还是镇定地向姬静姝打招呼,“五姐怎地也在这里?”
姬静姝当然知道今日来此的目的,乃是老夫人在为小郡王选二夫人,她也是老夫人看中的人选之一。不过这种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道:“是老夫人请诸人来赏花喝茶,听说这里有巨蟾一只,因此大家都来看看稀奇,倒没想到七妹竟是那驱蟾人。”
听了他们的对话,众人都有些诧异。
钟氏道:“倒没看出来,安姑娘竟是姬姑娘的七妹,可是为什么,你不姓姬呢?”
姬静姝忙道:“老夫人,此事还请将来静姝为老夫人祥解。”
她的意思是此处人多,不方便说。
安歌倒是坦坦荡荡地说:“因我母亲是姬府外室,因此我也并不算得是真正的姬家人,因此随母姓安。”
在这时候,外室是很不受尊重,妻妾中地位最为低下的一种。
即算不上是正式的小妾,甚至于是所有正室和小妾的公敌,在她们的心目中,外室与流莺也差不多。
果然众人的目光就怪异起来,姬静姝也显出几分尴尬。
反而是安歌,似乎并未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依旧是平时的淡然模样,向钟氏道:“驱除恶蟾的时刻已然到了,请夫人及众位小姐往安全之地避去。”
夏炚也道:“正是,娘,我们走吧。”
听得姬静姝又道:“老夫人,王爷,静姝有下情禀告。”
夏炚眉头微拧,语气微微冷了,“姬姑娘有何事可以去花厅里说,此处却不是谈话之所。”
姬静姝却道:“只是此时若不说,怕是没机会了。”
老夫人道:“既然如此,请说吧。”
姬静姝看了眼安歌,这才道:“我这位七妹,因为随同其娘亲一起生活,所以并未好好的读过书。又因其并不得家父喜欢,而其母女生活比较挥霍,是以这几年虽有姬府照应,但她们依旧常常缺钱而自找路子去赚钱,据我所知,七妹最擅长的乃是上山砍柴或者替人买菜洗衣裳,却从不知她还有看风水,驱巨蟾之能。”
☆、惹下大祸(二更)
“既然你并未与你的七妹在一起生活,又怎知她没有奇遇呢?姬姑娘,我们郡王府也不会乱请人的,安姑娘的本事本王与老夫人都是见识过的,所以你不必多说什么了。”夏炚语气微冷。
“王爷,听老夫人说此巨蟾原是金蟾入宅,此时要驱除她好心疼,若是真正的风水先生说要驱除,静姝并无话可说。可是只怕有些人不懂却信口开河,反而在坏了郡王府的风水,我不欲七妹闯下如此大祸,到时候若真出事,我们姬府也是无法开脱责任,所以静姝请求王爷停止这次驱蟾之事。”
“不可能!姬静姝,你可知你现在太多管闲事?”夏炚眸中寒光闪过。姬静姝不由微微瑟索了下。
老夫人这时却道:“我却觉得姬姑娘并非多管闲事,如姬姑娘所言是真,这安姑娘忽然具有此能力,的确令人生疑。”
这时,又听得一位姑娘惊讶道:“唉呀,船上那几个伙计不就是那日大闹戏楼的几个人吗?那天真是太险了!”
云飞此时已经安排完毕,刚好走到近前,听闻那姑娘说话,吓得腿都抖了,忙道:“哪里会是,这几个都是我们郡王府的家将,怎会去戏楼打架?”
那姑娘接触到夏炚冰寒的眸光,不敢再多说,只道:“可,可能认错了!”
然而老夫人却已经明白了什么……
目光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云飞,狠狠道:“你们办的好事!居然联合起来骗我!”
云飞已然吓得跪下,老夫人走到他的面前,一脚将他踢得歪倒。
又走到安歌的面前,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安歌捂着火辣辣的脸,看到姬静姝的眸中闪过一抹得意,唇角也浮上微不可查的笑容。
老夫人已经下令,“今日的事到此为止,从此莫提除蟾之事!”
又想到之前为了让安歌取信于自己,她从楼梯上踩空,木头刺伤手指,也就是她机灵才没有伤得更重,否则的话……说不定已经跌死了!还有那些不能出售的和被人顺走的瓷器!
她越想越生气,恶狠狠道:“这安歌居然胆敢骗到我们郡王府来,来人呀,将她抓到地牢去,十八般酷刑让她尝个遍!”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小厮跑来,在小郡王夏炚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夏炚面色凝重,又向钟氏说了什么,钟氏向在场的数十位小姐道:“各位小姐,本府有贵客来临,今日只能招待你们至此了。请各位小姐先行回去,改日我再备好酒水,请小姐们再来赏花。”
包括姬静姝在内的众人,都向老夫人告辞。
末了,姬静姝走到安歌的面前,“你胆子太大,居然惹来如此祸事。我回去后会如实告诉大娘,要怎么处理,大娘会示下。”
安歌冷笑,道:“五姐,我有话跟你说,你且近前来。”
姬静姝好奇,便将耳俯过来,听得安歌道:“你是绝对不可能嫁给夏炚的,死了这条心吧!”
姬静姝听了,咬牙怒道:“你——”
☆、此女子狡诈至极
终是顾忌人多,只能愤愤说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你被打入死牢!”跺跺脚便离开了。
一时间,塘边只剩了钟氏、夏炚、安歌及跪着的云飞,那些在船上的家将早已经溜掉了。
钟氏再次下令,“将安歌送入地牢!”
云飞应了声是,立刻亲自押起了安歌。
……
安歌进了阴暗的地牢,云飞万分谦疚,“安姑娘,真是对不起,您先委屈委屈,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放您出去的!”
安歌想到夏炚的态度,很怀疑云飞的说法。
不过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等待。
几个时辰后,地牢的门再次打开,随着脚步声接近,一个修长的身影进ru视线,俊目修眉,眸若寒星,唇若点朱,一身白衣,不是曹炟又是谁呢?他的伤似乎是好的多了,面色虽然苍白,但气宇宣昂,精神不错,眼角带着一点戏谑,向安歌道:“看到是我,有点失望吧?”
这时,柳益也跟了过来,向安歌点点头,示意她好好应对。
安歌将目光转到曹炟身上,“不知齐王驾临此处何事?”
“听说你今日本来是要为郡王府驱除恶蟾?”
“齐王即知道此事,想必也知道我不过是个骗子。”
“何必如此自轻自贱?你的忘年交好友柳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柳益,告诉他,今日出了什么事?”
柳益忙道:“安姑娘,那个道士如你所说,果然是有血光之灾,刚才被邻郡追来的人给杀死了,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骗子,为了赚钱骗得人家家破人亡,所以……”
安歌一听就明白了,恐怕柳益见道士死了,没法交差,只得将她给卖了,不知道那张巧嘴说了些什么,使曹炟相信安歌就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风水师。
安歌这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听得曹炟又说:“郡王府老夫人强悍是出了名的,而且他的儿子又是极听她的话,这次能救你的,只有本王。如果本王不救你,恐怕你只有命丧地牢这一个结局。但只要你肯为我办一件事,我便会想办法救你。”
曹炟说的有道理,他可能是她唯一的生机。
她好不容易借尸还魂,还不可就这样死去,想到这里,她几乎没怎么犹豫,道:“好,我同意。”
柳益松了口气,暗暗地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只要安歌同意办这件事,不但安歌的命保住了,他的任务完成,前程也算是保住了。
“本王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答应?”曹炟淡然道。
“柳先生已然告诉我了,只是有一点,若要为死者寻合适的阴穴,不但要知道死者的生辰八字,还需要看看死者的相貌,所寻阴穴的地理风水需与人面风水契合才可以。不知道齐王能做到这两点吗?”
“自是能做到。”
“好,成交。”
就这样,安歌在地牢里没呆多久,就又出来了。
离开郡王府的时候,老夫人的面色难看极了,反复向曹炟说:“此女子狡诈至极,齐王殿下千万不要上了此女的恶当!我便是前车之鉴,还请齐王殿下三思而后行啊!”
曹炟也不多说什么,只向老夫人道:“感谢老夫人给予方便。”
……
☆、生辰八字(二更)
因为寻阴穴之事不能再耽误,当晚,安歌便随着齐王曹炟来到了他们下榻之处,一路上,安歌的眼睛都被布蒙着,显然齐王的住处是对外保密的,下车后,安歌眼睛上的布才被取开,却是一处最普通不过的农家院子,不过这院子足够大,而且四周有不少老树,将院外好奇的目光挡住。
曹炟当先进ru中堂,只有张斑驳的桌子和几只椅子,桌上一壶清茶,两枝蜡烛燃着,房里光线依旧有些昏暗。
曹炟微微伸手,示意安歌坐下。
安歌也不客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家将们主动地留在门外守着,曹炟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签,上面有个生辰八字,将它递到安歌的面前,“你且看看这个八字如何?”
安歌接了过来,看了眼,淡然道:“此人生在贫困之家,身带刑克,是以她出生后她的娘亲便死了,三岁后,父亲也因意外去世,其后为亲戚所养,九岁便已经独立度日,替人做事。十二岁嫁人,一生有八个孩子,长寿至九十七岁,最后却孤独终老,死时无一亲人在身边。”
曹炟心头略微震动,这人的八字的确是他无意间得来的,而且八字的主人的确如安歌所说,一生命苦,劫难亦多,唯长寿,却是孤独向死。
又暗想,若是那人还活着,必也能说的如此精准详细。
安歌也知这个八字不过是试探她,像曹炟这种人,身边又怎么会有这么苦命的普通人存在?
不过先前她想隐瞒身份,不想接他的活儿,现在既然被迫要接活儿,必要使他能信得过,否则稍不注意,掉脑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曹炟喝了口茶,道:“你果真于风水这方面很精通吗?确定能找个好穴,使故去之人安稳、安息,不再受世人打扰?”
安歌冷静地答,“我会尽力而为。”
曹炟的手将杯子握得很紧,心情复杂异常。
安歌也看出,故去之人对曹炟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因此她也不打扰他,只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炟不知想什么入了神,保持同一个坐姿很久很久,神情却始终平静如一,没人能猜得到他正在想什么。只是身受重伤,没有好好调养,因此面色苍白,倒不似从前她见他时,他总是意气风发的强势模样,一时间只觉得世事变迁无常,眼睛之所见,实在有限,真实的人事,若不深入,终究难窥全貌。
这时,家将在外面道:“王爷,有个叫况离的求见。”
曹炟和安歌同时感到诧异。
于曹炟来说,他行事隐密,这况离竟是如何寻至此处?
于安歌来说,况离这个名字,实在是她生命中太特殊的存在。
当年在山上学艺之时,唯一的乐趣便也是悄悄地躲在暗处,观察那位叫况离的忧郁少年打座练功的模样,如果他能够接受她为他准备的礼物,则那整个月她都会在甜蜜的心情中度过。
只是,他终究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她的感情。
甚至她下山时,他也没有来送他。
想到这里,安歌竟起身想要往外面走,看看此况离是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况离。
却听得曹炟道:“告诉他,本王这几日,谁也不见。”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