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意去看,很难发现门楣之上还有个风片,就算是发现了,如此寻常的东西也不会惹人心生疑问。
安歌见众人疑惑不解,便道:“太后娘娘,请让人把这个风片请下来。”
太后道:“这风片乃是哀家同意后,丫头们才挂上去的,有何问题?”
曹煜道:“娘亲,既然安姑娘觉得有问题,不如便拿下来瞧瞧了无防。”
太后只好道:“拿下来吧。”
安歌发现浸月和梅花二人面色惨变,不一会儿,风片被拿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细看,觉得这风片制作的模样略微有点怪异,但也不出奇。安歌让人用扇子挡出一片阴影,将风片留白,她将风片在手中缓缓地转动,结果出现在地上的影像居然好似一个披头散发跪着的人在左右晃动身子……
众人一时间都恍然大悟,居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光和影的小把戏而已。安歌又继续说:“太后娘娘,这个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来,一直扰您清梦的‘鬼魂’,而我那晚听到声音冲出来看到帐内的人影,其实并不在帐内,而是印在帐上,所以我掀开帐帘,自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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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你的男人
“而我当时更注意到了铜镜,这两个丫头看似很害怕,却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露出诡异的笑容。她们却不知,她们的笑容正好落在我的眼中。”
两个丫头听到这里,只觉得身子一软,皆瘫倒在地上。
安歌又继续说:“太后娘娘之所以在二更或者三更时分,准时被噩梦惊醒并见到鬼影,只怕是因为每晚服下的汤药,被人做了手脚。漪”
不必说,定是这两个丫头做的手脚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两个丫头的身上,如同看着两个死人。
太后罗氏也气坏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在两个丫头的身上,“枉本宫平日里对你们那样的好,你们竟然做出这等事!你们是不是曾太妃那个贱人的人,从实招来!”
事到如今,两个丫头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劫难逃……浸月笑得有点疯狂道:“既然都要死了,我们得教你们明白,我们是为谁而死!让你们知道,紫宣贵人不是好欺负的!她也是有人为她撑腰的!”
众人皆惊讶,想起最初从宣室殿的枯井中找出的那具尸体,皇帝叮嘱查此案,尚没有头绪,没想到在今日的事情上忽然扯了出来。
浸月依旧用恶毒而诅咒般的声音道:“紫宣贵人,在她还是采女的时候,我们就情同姐妹,曾经插草为香,结拜姐妹,然而,在先皇去世后,紫宣贵人同那些虎狼之人幽禁在宣室殿后,她就如同生活在地狱里!她死的太冤枉,太惨!我们要为她报仇!”
梅花也是泪流满面,“紫宣贵人是在先皇去世之前,因为偶尔在园子里遇到先皇,先皇觉得她漂亮可爱,因此封为贵人。然而那不久,先皇就去世了,紫宣贵人与先皇并无夫妻之实,却因为这次的晋封,必须去住在宣室殿内,便是她想在宣室殿外当个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丫头也不行……固”
太后罗氏此时忽然想起来,浸月和梅花这两个丫头,的确曾在她的面前嚼舌头根儿,说宣室殿内有个紫宣贵人人品很好,又很能干,要不要调出来,当个丫头什么的……
然而太后罗氏知她是最后一个得到先皇晋封的妃嫔,却哪里肯呢?
果然,梅花又继续说:“紫宣贵人在宣室殿被众人欺负,生不如死,而太后您明明知道情况,却见死不救,导致她最终被宣室殿的众人杀死,尸体扔在枯井之中……”
浸月道:“这都是你造成的,我们要为紫宣贵人讨个公道!正好我们又从你这里得知,曾太妃失踪了,于是我们想出了这个法子来吓您,同时又在宣室殿内散播谣言,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曾太妃的鬼魂在作崇,宣室殿的这些贱人们,包括太后您,原本就是又恨曾太妃,又害怕曾太妃,我们很容易就使整个宣室殿的人及太后都生活在‘鬼魂’的恐惧之中,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被揭穿,想信不久的将来,宣室殿就会变成地狱,人人自危,而太后您,也终将死于自己的心魔!”
从这番话里,可见浸月和梅花对于自己的设计是很得意的,只是,她们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太后罗氏已经无情下命令,“将这二人拖出去,处以凌迟之刑!”
……就这样,“鬼魂”之迷终于解开,然而结果很明显的,与昨夜之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众人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再加上浸月、梅花的惨叫声,都提醒着众人,此时,还是自保要紧,千万别当了糊涂鬼。
太后罗氏闭目休息了片刻,道:“安歌,今晚如果鬼影再不出现,你便算是立了大功,哀家会好好赏你的。”
接着道:“今日所有人要经过仔细的搜身检查方可出宫!”
太后说完似乎感到很累了,挥挥手道:“散了吧。”
*
从永寿宫内出来,众人都长舒了口气,今儿这阵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莫名其妙,最让人不解的是,曾太妃的尸体居然被盗?那具尸体还有盗的价值吗?为什么被盗?这些问题都成了众人心里不解的迷,而且这重新让他们想起了已故的敬和皇妃,几个月前,敬皇妃妃的尸体也被盗。
虽然有传说,敬和皇妃的尸体是被齐王所盗,但没凭没据,传说始终是传说而已。
安歌觉得,应该最出宫的时候了。
害怕姬烨妤细问,就算她不问她仍然感到不好意思,毕竟在她的宫里,她却当了三更夜行人。当下决定立刻出宫,扭头看到夏炚正走在不远处,忙道:“夏爵爷,你也出宫吗?”
夏炚点点头道:“是。”对于她的称呼,他倒是坦然接受。
安歌眯眯地笑着,“一起走吧。”
“好。”
边往宫外走,边道:“夏爵爷,昨晚你去哪了?皇后说,女人最好不要管男人的事情,但是这里是后宫,男子不可随意行走于后宫之中……你莫不是,看上了哪个丫头还是郡主?”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安歌,不要胡乱开玩笑,紧防隔墙有耳,再说,若我真的看上哪个丫头,那是惹祸上身,除了皇族亲眷,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属于皇帝的,我若看上谁,岂不是与皇帝争女人,恐怕只有被杀头的份儿。”
安歌斜藐着他,扑哧笑了出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想到这个话题的确不益讨论,还是算了。
听得夏炚又道:“别人都说,你厚着脸皮跑上了皇帝的龙榻。”
正当安歌气结,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的时候,又听得夏炚道:“不过,我不信。”
见他眸光诚恳,的确是非常的相信她,她郁郁的心结打开了些,“既然大家都在说,为什么你不信?”
夏炚笑道:“因为皇帝不会看上你这种还没有完全长大,并且不懂感情的黄毛丫头。”
“我不懂感情?!我是小丫头?!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啊!”安歌又是安慰,又是沮丧。
夏炚却又提醒道:“你始终要记得,你是我的八夫人,是我八抬大轿把你抬进门的,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无论谁引诱你,你须得明白,我,夏炚夏爵爷,才是你的男人。”
“你乱说什么啊!”安歌的脸蓦然红了,“那休书——”
“休书在我这里是不作数的。”夏炚笃定道。
“那随你怎么想吧,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缘份早在我离开安平郡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夏炚,安阳乃是龙潭虎穴之处,若没有大事,请你赶紧回安平郡吧,不是有句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安阳城再繁华,哪有你在安平郡受千万少女追捧,作威作福来的爽快啊!”
“那你随我一起回去?”夏炚试着问道。
安歌摇摇头,“我不能走,我还有事要做。”
说到这里,她道:“这段时间在苏府叨扰很不好意思,我今日出宫后就要搬走了,皇后娘娘将静园赏给了我,那园子很漂亮,有空你可以来做客,我一定用最上好的茶叶来招待你。”
“我一定去。”夏炚道。
在宫门口,果然有两队宫人负责搜身。
二人皆被搜身后,宫人们并没有什么发现,就此放了二人出宫。
……
因为身无长物,所以说是从苏府搬出来,也不过是与府上之人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出来后没有直接去静园,而是到了广昌银号。
关于银号主人钱掌柜的解释,安歌只是淡淡地笑笑,道:“我是来拿赔偿金的,并不是追究当时的责任。我是很好说话的人,钱掌柜莫在多虑。”
钱掌柜于是拿出一叠银票……
安歌随便扫了眼,发现自己已经是富翁了,按照合约,她是拿到了当时存放物品时所交的十倍的银子,而当时的沈婥,为了让所保存的东西更加秘密,是一次性买了五十年的期限,谁叫她那时候也算是个很富有的人呢?至少在钱财上,她是个富有的人。
现在这些钱翻着十倍到了她手中,她也痛快地签了字。钱掌柜见这么多的银票就这么飞到这个少女的手中,着实心疼的不行,忙道:“其实,我们柜号的生意还在继续,姑娘若是有重要物品,还是可以……”
“钱掌柜,五年尚且保不了,又何保五十年?自这件事后,我是不会相信柜号能保存秘密的事情了。”
钱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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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宫闱魅影》这一卷就要完结了,竹筒里是什么东西,将在下章揭秘,请亲们继续关注!
☆、一言决人生死(二更)
事实上,安歌的心里对钱掌柜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那日亦是她,故意来到银号逛了一圈儿,让跟踪之人误以为她把那金书铁券放在了柜号上,才会发生第二日多处柜号被盗之事。
不过安歌觉得,这事与钱掌柜也脱不了干系,柜号的号薄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盗?一个银号怎么就这么财大气粗,真的能按十倍的保银赔付?这后面的猫腻用脚后跟想想便也明白了,对于这样的无良商人,安歌觉得,没有理由去同情可怜他,他是自毁长城,从此广昌银号只怕要走下坡路了颏。
她想了想,要求钱掌柜立刻替她将银票兑换成实打实的金子,存到了另外的银号,等她忙完这些,天都快黑了。
一直跟踪她的两个人隐在暗处讨论,“一定不是她,她若真的有将竹筒藏在身上,这会儿还能有心情做这么多锁事?”
另外一个亦是点点头,“对,太后完全就是跟错人,昨儿出事时,根本就没有出现女子,抢东西的人是个男子。”
这二人再跟踪了片刻,就回宫复命了。
太后听闻二人的复命,呵呵地冷笑道:“这丫头运气倒好得紧,发财了,不过哀家就是奇怪,她一个刚刚到安阳的小女子,到底租了什么样的柜号,居然需要钱掌柜赔付那么多的银两?”
二人这才道:“我们马上去查!”
就见曹煜适时地走了进来,“太后,此事朕已经有了答案。”
“是怎么回事?”太后问道夥。
“是曾经沈婥的柜号,朕怀疑,是曹炟利用安歌,接了沈婥的柜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安歌便是曹炟的人。”
“原来如此……”太后想了想,忽然道:“沈婥果然拿你当外人,柜号的事情,连你都不知,曹炟居然知道,还假手别人轻易接了沈婥的柜号。”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这件事朕想自己处理。”
太后听闻后微微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即是想亲自处理,那你们就不必去多事了,退下吧。”
之前来禀报的二人施了一礼,齐齐退下。
屋中只剩余了母子二人,曹煜坐在太后罗氏的旁边,亲自给她斟了杯茶,柔声道:“娘亲,朕最近一直忙着政事,也没有与娘亲好好的聊过天儿,今天抽了空过来,和娘亲聊聊。”
太后罗氏哧地一笑,“知子莫若母,煜儿,你有什么事直说好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母子二人是真正的血肉相连,只要是对你有利的,娘亲什么都愿意做。”
“娘亲……”曹煜有些感动地唤了声。
“煜儿,人人都觉得,当天子好,独立高处,一言决人生死,就算是阴间的阎王爷,也没有天子的权力大呢!但是当天子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自登基之日,天子只能是天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他不再是儿子、丈夫、父亲、哥哥、弟弟、朋友,他根本也就不能再做自己了,他只能做天子!听起来很悲惨是不是?但那又怎么样?就冲着这比阎王爷还能决断人生死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