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霓兮不可能会及时的找回去,所以他也不怕他去找刘凌儿和况离的麻烦。
他现在只想快一点找到尉迟靖。
就在这个时候,居然隐约听到尉迟靖呼唤他的声音,他的心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答应了一声,“靖儿!我在这里!”
马上抬起右掌,将眼前的石墙打开。
打开石墙后,果然见到尉迟靖就站在不远的一处石门处,而她的身边立着的,正是杨筠松。
杨筠松目光落在曹炟的身上,似乎有所怜悯。
而尉迟靖则不顾一切地向他冲来,“和帝!和帝你没事,太好了!”
二人不顾杨筠松的目光,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好一会儿,尉迟靖才轻轻地问道:“和帝,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刘姑娘留了下来,我找到了况离和火公主,不过他们——”
曹炟犹豫了下,没有将话说完。
尉迟靖知道他有所顾忌,是因为杨筠松在场,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总算听到了有关火公主与况离的消息也是好的,她也不深问,只向杨筠松道:“师父,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杨筠松神情不变,始终带着一点点笑意,“这要看你们自己的安排了,此阵中最有趣的地方就是这藏宝室,为师打算滞留此处好好研究一下,至于你们,可以随便想去哪逛逛都行,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好了。不过靖儿,为师可是提醒你,你在这藏宝室内,可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尉迟靖知道他说的就是关于陈留王的事情,尉迟靖稍微有点心烦意乱,道:“师父我知道了。”
“可是——我害怕一会儿,我找不回来了。”这个地方的石门很难打开,有时候如果找不到机关,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困很久。所以她有这方面的顾虑。
“呵呵,和帝会带你回来的。”杨筠松一点都不担心。
“真的吗?”尉迟靖有些诧异地看向曹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让杨公对他这般的有信心了。
“靖儿,我现在的方向感很好。”曹炟只说了这句。
尉迟靖当然信他的话,当下道:“那我们走吧。”
二人跨进刚才曹炟出来的那道石门,石门缓缓关闭。
尉迟靖在青石墙上观察了好半晌才道:“和帝,按道理说,我的机关学也学得颇为不错,为何就是堪不透这青石门的奥秒?可是和帝你好像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快跟我说说,这机关到底是布在哪儿呢?”
曹炟牵住了她的手道:“再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着带着她连穿过了四五面青石墙,尉迟靖就算再傻,当然也就知道了,一切的奥秒都在他的手上。
待曹炟停下来,她连忙扳开他的右手掌查看。
只见掌心里有一颗红艳艳的朱砂痣,这痣不似普通的痣那般,而是痣上似乎还有一些怪怪的符纹,当下不由地惊叫出声,“朱,朱砂痣!?”
曹炟刚想要说什
么,尉迟靖已经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围着曹炟转了两圈,“师父果然没有骗我,师父说,我与那真正的真龙天子有三世情缘,并且那人手握朱砂痣。原来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早就在我的身边,只恨我愚蠢,被人蒙蔽太久——只是没有想到,朱砂痣到现在才出现,真是,真是造化弄人。”
除了说句造化弄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曹炟笑着看她如释重负,一派轻松又自嘲的样子,“可是靖儿——”他似乎有些不忍心,“这并非是朱砂痣,而是一条,一条怪虫子——”
“怪虫子?”尉迟靖不知他为何看起来很忐忑不安又有点沮丧的样子。
“和帝,莫要如此,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尉迟靖道。
二人便往前走了几步,坐在这石室的台阶上,曹炟便把自己所遭遇的事情细细向尉迟靖说了一遍。
尉迟靖越听越是惊讶。
到后来曹炟说完,尉迟靖道:“和帝,没想到你会杀了那女子——哦,不,那块石头——这一定是出乎布阵人预料之外的,他大概没有想到你会对她下如此的狠手。要我说,这可能是你的第一道情关。”
“因为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沈婥,不是你,她谁都不是,空有一幅曾经沈婥的皮囊而已。虽然有着我熟悉的样子,但却没有我熟悉的灵魂,对于我来说,她依旧是陌生人,所以我能够杀死她。靖儿,你会否觉得我过于绝情?”
“不会,若你分辩不出来真假,我才会觉得很失望。”
曹炟又道:“这个所谓的朱砂痣,它,只是一条独眼怪虫。”
尉迟靖静静地盯着这虫子看,好半晌才道:“或者师父所说的朱砂痣,正是这条独眼怪虫呢?否则,那个手握朱砂痣的天子早就应该出现了,除了当初曹煜做假痣欺骗我,还有谁会在后天,手心里出来这么一颗红色的痣呢?和帝,我敢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且你现在也已经是皇帝,所以,你便是真正的真命天子,邾国没有你是不行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曹炟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靖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可能出不去了。”
尉迟靖赶紧捂住他的唇,“呸呸呸!乱说什么?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曹炟笑了笑,终究不想让她过于担忧,便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尉迟靖一笑,“当然先去看况离和火公主,如果把他们救出来,或许很多事就会有所改变。”
曹炟也很赞成,道:“好。”
又道:“这半晌都一直在说我的事,还不知道你与杨公这段时间发生了何事呢?”
尉迟靖的笑容有些僵硬,“这些事,后面再告诉你吧。”
曹炟也不追问,点点头道:“好。”
因为曹炟手中的独眼怪虫,青石墙被一道道的打开,只要方向正确,很容易就能找到原来的位置。二人到达况离所在的石室中时,只见石室中除了况离和刘凌儿,还多了聂玉郎等人,都是之前曹炟认为已经出了阵的人,竟然都又回来了,这让曹炟蓦然想起了霓兮的话。
难道进入阵中的人,真的再难以逃脱?
其他人见到尉迟靖与和帝,自然都高兴得紧,只有刘凌儿如临大敌般,刻意与他们拉开些距离,目光始终冷冷地盯在曹炟的身上。曹炟与尉迟靖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尉迟靖便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为何又回到阵中这件事上,而曹炟反而走到刘凌儿面前道:“辛苦你了。”
刘凌儿淡然道:“不辛苦,你刚走,他们就来了,期间也并无他人打扰,我们只是在这里等你而已。”
刘凌儿说完,又道:“和帝,之前我进入石室,看到你的手掌搭在况离的背上,如果我了解的不错,和帝好像并不会术法之类的,为何况离的身体你可以贴近,而我们这些人却不可以呢?”
刘凌儿的问题,直击到曹炟手中的朱砂痣了,曹炟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说出来。
却听得尉迟靖道:“凌儿,正是因为和帝是我们中间最不会术法之人,又与况离是好朋友,是以才能接近他。”
刘凌儿对尉迟靖的答案不以为然,“哦,是吗?”
尉迟靖也不多做解释,只盯着况离道:“看师兄的模样,似乎马上就要变成石头了。”
“阴娃、黑熊大哥、聂玉郎、铁面侍卫,你们四人替皇上护法,皇上要进入况师兄的灵识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凌儿,麻烦你去石室门口守着,无论任何人,尽量拦住他。”尉迟靖如此指挥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于危险的识别还是很厉害的,从进入到石室,对上刘凌儿冰冷的目光,她便知道,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使刘凌儿对此时的和帝产生了某种杀机,所以她要将他们隔离开来。
曹炟对于尉迟靖向来信任,而她感觉到的,他当然也有所察觉,所以对此安排并无异义。
刘凌儿咬咬唇,知道二人对她有防备,但在此石室中,除了她,皆是对曹炟和尉迟靖忠心的人,她没有办法,只能听任命令,来到石室门口站住。
其他四人则围成四角,护住曹炟和尉迟靖。
曹炟将自己的手贴在了况离的背上,而尉迟靖则在他的身边守护。
很快,曹炟就已经看到了灵识中的景象——
这是一个大婚的场面,八人抬的大红花轿落地,新娘子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鞭炮声不绝于耳,周围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而前来道贺的人正络绎不绝地进入况府。没错,大红门上的扁额上,分明写着“况府”二字。
但是轿子落下好一会儿,要踢轿门的新郎还没有来,媒婆便有些焦急起来,悄悄地找到况府之人,问询,“新郎倌呢?人呢?怎地还不来踢轿门?”
况府管家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少爷忽然不见了,正在找。”
“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吧,落轿好一会儿,没人踢轿门,就是件很不好的事情,为了缓和气氛,只能多放几挂鞭炮,但是也不能总这样,半个时辰后,事情似乎已经开始无法收拾了,坐在轿内的新娘掀起红盖头,神色忐忑,手中的帕子搅来搅去,有心掀开轿帘往外看一眼,却又不敢。
轿内的新娘正是陈宁儿。
而新郎当然是况离了,可是况离在哪呢?却正在一处华丽的屋子里,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取掉,绑他的两人将他往前推了一步,“还不赶紧给公主请安!”
况离是被人冷不防的打晕带到这里来的,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看到房间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火公主,她面容冷清地看着况离,唇角带着凉薄和残忍,“玄明,我说了,你不能娶她,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非要如此做,要怎样,你才能够醒来?难道真的要把一切都打回原形?再将那悲苦来一遍吗?”
况离听着窗外的鞭炮声,急步奔到窗口往下看,才发现自己的府邸正在对面,而花轿早已经到了。
“公主,今日是我成亲的大日子,我不能把宁儿晾在那里,还请公主见谅!”
说完,况离就准备从房间里冲出来,没想到此房间周围立刻出现一阵脚步声,再看时,窗口已经有箭手将箭伸了进来对准况离,而门口更立着八个巫师打扮的人,可见火公主做了万全的准备,说什么都不会让况离从这里面轻易地走出去,况离就算是反抗,也不可能在自己成亲的大日子,与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
愣了下,况离只好又缓步走过来,“公主,您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能和她成亲。”火公主冷冷地道。
“为什么?我与宁儿两情相悦,彼此都愿意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到底为何不能成亲?”
“因为成亲了,你便会更加沉浸在你的美梦里,玄明,你知道吗,你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否则终有一天,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空白,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大婚,没有这些街道,没有陈宁儿,也没有你,没有我,你会变成一尊没有灵识的石头!你一定要信我一次,醒来好吗?”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这一切根本就是现实!”况离简直不能理解火公主的说法。
“你即不信我,我也懒得与你说了。我只知道,这世上若没有了你留恋的东西,你自然会醒来。你这样做,只会害死你爱的女人罢了。”
“你休想动宁儿一根头发,若宁儿有什么损伤,我不会放过你的。”况离语气里带着狠厉。
“呵,你又何曾有心放过我?”火公主淡然地说着,神情冷硬。
况离则不顾那些箭对准着自己,又去窗口看。
一看之下,却有些愣住了。
之前围观的群众,此时都不再议论纷纷,而是静静地观看着,因为新娘子,自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盖头也掀开了,陈宁儿笑得甜美,向众人道:“我的夫君,是国家栋梁,我能嫁给他,是我莫大的福气。我相信他今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不能来踢轿门,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到了这里,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已经是况家的人,又何必拘礼呢?轿门不必踢,也不必有人背我这个新娘,我就这样自己走进去,我也还是况家的少夫人。”
她说着,果然就落落大方地缓步往前行去,她端庄高贵,神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愤,只有面对一个人的大婚时的淡然和坚定。
况离的嗓子微微一哽,“宁儿,我对不起你。”
火公主也来到了窗前,看到外头的情景,只觉得一颗心狠狠地沉下去,再看看身旁的男子,果然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
火公主欲言又止,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之后,她向巫师们道:“紧紧地看住他!”
火公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