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所困。”
台下之人都议论纷纷,有人喊道:“百人之数?安公子在说笑话吧?大富之家虽然也有可能妻妾成群,但百人之数,那是皇帝才有可能达到的吧?”
“是啊是啊,谁没事在后院养那么多女人,还不若去逛窑子更加痛快些!”
这些糙汉提起窑子,血液似乎都有点沸腾了,顿时炸了窝般猜测道:“莫不是这位吴兄家里是开窑馆的?唉呀是哪一家?不如留下个地址,咱们兄弟将来亦可去捧场!”
“是啊是啊,吴兄,家里即有如此多的妻妾,没有真爱又如何?世上最不值当的便是真爱,真爱哪有一具火热的身体来的实在。”
“对对对,兄弟真是好幸福……”
吴岱像是没有听到众人的议论,目光只盯在安歌的脸上,眸中有些微错愕,半晌才道:“安兄,莫不是,你果真是相面先生?”
安歌傲娇点点头,却不多说什么。
吴岱喃喃道:“你说真爱难寻,又说我为情所困,是不是我这生喜欢的女子,她并不喜欢我?”
安歌点点头,又摇摇头,“世事无常,我相信这世上是有真爱的,只要你相信它存在,它必将存在。”
吴岱点点头,忽然道:“安兄,走,我们不要参加和劳什子擂台,我请你喝酒。”
说着他便来扯安歌的手,安歌却及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若吴兄承认我相面正确,那么这次的比试就是我赢了。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将会领导众人除奸,等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再与吴兄一起喝酒。”
“除奸?你真以为你能杀了曹炟?”吴岱笑道。
“我杀不了,所以,我不想让大家去送死。”
安歌不再与吴岱多言,走上前道:“燕苍三剑客,你们是否认输?”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大高林道:“小子,我们只是陪你玩玩而已,你当真以为这次的除奸大会你可以成为领导人吗?你真是太搞笑了,难道大家会听一个一名不闻的神棍的指挥吗?”
“你什么意思?”安歌问道。
高林清了清嗓子,向台下众人道:“没错,我燕苍三兄弟是来自于燕苍山,但我们并不是杨公的弟子,只是大家之前一直误会在下三兄弟了,我们不予破坏大家的期望都没有说穿。但是杨公已死,尸骨不存,我兄弟三人在燕苍山练功多时,现在艺成下山,正是该报效国家,因此才挑头绑了这些官员!”
这高林果然不一般,他承认自己并非杨公之弟子,虽然失去一定的公信力,但他们绑了官员是真实的事情,如此诚恳亦会获得一部分人的支持。
高林又道:“杨公之能,我等再不能见识。然而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兄弟三人练剑多时,虽然我们于相面之术输于这位安兄弟,但我们的剑术,自信还是能赢了大部分人的。相来咱们江湖人,以武服人,若大家再不服,可挑战剑术。”
他完全否定了杨公及安歌,将他们撇向一边。
安歌哪里肯服,向众人道:“这燕苍三剑客说话不尽不实,来历不明,大家不能相信他们!据我所知,曹炟精于丛林之战,若大家硬要跟着三剑客硬闯,只怕届时两败惧伤,曹炟本无伤大家之心,也不免使大家大受损伤。大家难道真的以为,曹炟战神之名是虚的吗?”
安歌所说的丛林之战,其实是当初妃子墓事件,她亲眼看到了曹炟在林中所设的陷井多么的厉害,当初曹煜亲自率人进入树林,结果能够完整走出来的也只有曹煜,那一次是多么的凶险,安歌有切身体会。
这些江湖人士,多数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这次若他们强攻入树林,若是赢了,曹炟固然没命,但以曹煜的个性,必将借机杀了这些江湖人为曹煜讨公道。若是输了,这些江湖客的性命送在林中不说,曹炟在民间的声誉一落千丈,成为百姓心目中的千古罪人,总之,这个局明明就是死局,除了曹煜没人能赢,然而众人已经被那虚无的除奸荣誉迷了心智和眼睛。
对于安歌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觉得可笑,“安公子,若是你胆小怕事,也的确不能担任指挥之责,刚才的一番比试只当是一场玩笑好了,毕竟安公子也的确有点相面的本事,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是啊是啊,安公子还是莫要多说了,这次的除奸计划,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眼见群情激愤,安歌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好又道:“既然三剑客说了,以剑术为准,便相当于在此摆下擂台。台下各位英雄中定有许多剑术大家,不如便上台来校验一番,也可以让我等对三剑客心服口服,达到团结一心的目的。否则心不齐而战必败。”
这次她的话得到了部分人的支持,而吴岱反而又站到一边,闲闲地看热闹了,目光却始终盯在安歌的身上。
这时候有人悄悄地来到了吴岱的身边,“大将军,现在该如何做?是否伙同这些江湖客,趁机杀了曹炟?”
吴岱道:“不急,你们先去打听一下,这个姓安的,是何来头。”
☆、铁面
安歌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第一个上了擂台的是个黄衫客,袍角掖有腰间,手中持扇,面容英俊,他一上来就邪魅对着台子下一笑,又是潇洒又是迷人。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会这样吧?安歌对这个黄衫客抱了很大的期望,一心想着让这人战胜三剑客。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两招,黄衫客的扇子脱手,第三招,三剑客已经将他踢到台子下去。
虽然仅仅是三招,但众人还是看到了三剑客的实力,关键他们不是一对一的打,而是无论上摆台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一群,他们都是三人齐上,他们的剑招狠辣,招招致命,其中透着些一丝不苟的味道,可见每招他们都练过无数遍,每招都绝不多出一分或者是少出一分。
有些经验丰富的江湖客便看出来了,这三剑客绝不是普通的江湖客,因为江湖人没有这样练武的。
接下来又有三个愣头青上台,皆被三剑客无情打下。
台下起了一阵阵骚动,安歌注意到,翟白已经退出人圈,似乎对于今日的擂台意兴阑珊,没有兴趣参与。
另外有些人也都退了开去,台子下少了很多人。
按照安歌的观察,多数真正的高手已经坐观好戏了,留下来的都是乌合之众。这样的一群人去了树林里,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在安歌极度失望,觉得今晚之事无法避免的时候,忽然又上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衣裳,质地相当好,若是仔细观察,还可见他腰间带子乃是金线绣成,一条黑色大氅迎风烈烈,戴着一个刻痕深刻的铁面,黑黝黝的铁面具,冰冷的神情,使得这人周身上下似乎也是透着说不出的冰冷。
他上台后,没有立刻与三剑客开打,而是一抬手,先稳住他们,这才道:“你们是三个人,我是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太不公平,我可以邀请两位朋友一起吗?三对三,才算公平。”
因为戴着面具,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但是语气沉稳,说出的字像一个个钉子,冷冰冰地钉在三剑客的面上。
三人本来想要拒绝,却听得台下有人道:“是啊是啊,刚才三剑客三对一打黄衫客,已然非常不公平。我们要看三对三的对打!珂”
这三剑客已然赢了好几局,对于自己的剑术信心大涨,这时道:“好,迁就你!还请兄台报上名讳。”
“在下铁面。”铁面人说完,忽然将目光落在安歌身边的吴岱身上,笑道:“还请这位吴兄能够上擂与我共同进退。”
吴岱露出没兴趣的神情,刚想要拒绝,听得铁面人道:“吴兄不敢上擂台吗?”
“笑话!谁说我不敢!”吴岱甩甩头发,缓步上了擂台。
铁面又向台子下喊道:“白老爷子!难道您今儿个真的打算只看热闹,不想活动洗动筋骨吗?”
“不关我老头子的事。”翟白马上拒绝。
铁面道:“一局定胜负,这可是最后一局了。”
意思是再不上来,热闹没得看了,也没法在大家面前一展伸手了。
但是翟白这老头依旧不理会。
安歌踏前一步,遥遥向翟白道:“之前一直有听闻过铜城老人的威名,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如此胆小如鼠之辈,而且在除奸大计这样关键的时候,依旧妄图置身事外,可见其人自私又怕死,枉担大侠之名。翟白,你拒绝上擂台,我们无话可说,可是在你铜城老人在场的情况下,将这些江湖人士的性命和前途交付到来历不明,曾以慌言欺骗众人的三剑客手中,若是大家出了事,你是否真的认为此事与你完全没有干系?”
“小子,你别激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小子吃过的饭都多,今日之事,老儿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好!铜城老人果然英明,想必是怕了那奸王曹炟,明知此去众人是去送死,因此才不敢领头与众人同去,如此的明哲保身,当真令人佩服。”
说到这里,她不再与铜城老人说话,转而像台下众人道:“你们这些莽汉,铜城老人的态度还不能说明一切吗?连他都退缩,你们还有什么好拼的?既然铜城老人都不愿与奸王对阵,你们这些人,自问是奸王的对手吗?没错,英雄好名,这次如此杀了奸王,大家必受到百姓称诵,可是那也得有命是吧?没有命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要不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此行?”
见众人果然议论纷纷起来,而且铜城老人翟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也有些忍耐不住了。
安歌在这时却又来补一刀,“总之,铜城老人若是退缩不去,我安小弟也不去了,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我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不明不白的交给这三剑客,葬在林中,说不定这三剑客,是奸王的人呢!”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有些江湖客的注意,之前退出圈外之人,已经看出这三剑客武功不似江湖中常见的功夫,习练痕迹过重,很有可能是军中训练多时的武士。因此他们认为今日之战依旧是军与军的战斗,但听安歌这么一讲,又觉得有可能是曹炟的陷井,这样的话他们当然是不能坐视不管了。
有人开始道:“铜城老人,你便助去那铁面一局又如何?若是铜城老人赢了,我们唯您马首是瞻。”
“对对对!铜城老人您德忘众,可不能在这时候因为胆小怕事毁了一世英明呀!”
铜城老人翟白终于没办法了,一个飞身上了台,很是嫌弃地看着安歌,“你这小子,我记住你了!”
众人见他上台,都喝起彩来。
铁面主动安排道:“吴兄,你年少力强,老大高林就交给你了。”
“白老爷子武功高强,向来有所盛名,老二李义就交给您了。”
然后他自己一指王汉,向他勾了勾指头。
感情最后,他选择了武功可能是三剑客里最低微的王汉。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真正的与他计较,只有安歌有些忍窘不禁,心想这铁面人似乎有些滑头啊,但他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露,想来也不是为名而来,那么是真的想要为除奸大计出一份力?
在安歌还在细想这其中的关系时,台上六人已经大打出手。
三剑客的功夫都形似神似,不过老大高林一身筋骨如铁打,出招沉稳,每招都有开山劈石之力。然而没想到的是,吴岱这个翩翩少年所练的居然也是大开大合的硬功夫,他并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而是赤手空拳与高林对战,在气势上丝毫不逊于高林,出招利落凌利,每一招出去的劲风与力量,都让高林颇为忌惮。
老二李义剑术更为狠辣,专挑人各处要害,也是相当的难对付,可惜遇上的是翟白这位铜城老人,若说对战经验,行走江湖几十的铜城老人敢在江湖中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是以眼见李义剑锋就游走于老爷子周围,然而却连他一个衣角都斩不到。
老三王汉果然是最弱的,幸运的是,他遇见的是铁面,铁面的功夫不能说差,只是不知为何在力量上似乎过弱了些,反而是轻功不错,开战便以极好的轻功躲避闪移,虽然暂时不至于落在下风,但若时间一久,就很难说了。
安歌忽然想到了曹炟,这铁面身上自带的寒意,还有他这功夫,都让她想起曹炟,曹炟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是以在武力上一直不如其他几个皇子。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他的师父尤其在轻功上下了功夫,让曹炟练就了一身不错的轻功,只是用来逃命而已。
所谓,打不过,便逃。不过这种轶事如今没人敢提起罢了,毕竟齐王也不是好惹的,他自己的武功如何根本不重要,有很多武林高手愿意为他卖命。
安歌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不由地目光亮亮盯着铁面,希望他能胜利,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