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寒一路追过去,心里担心不已。
段影这个肥猪,手脚不干不净,猥琐又好色的,卫青阳要是落在她手里,她能坐怀不乱才是真正见鬼了。
要是卫青阳出了些什么事,管她是谁的女儿,她非得剁了她不可。
寻了几条街,都没有寻到,就在顾轻寒要闯进帝师府的前一条街道,看到段影及两个搞卫倒在地上,昏迷不起。
顾轻寒连忙跑到段影身边,一把掐中她的人中。
“嗷嗷嗷嗷,好疼啊,快放手。”
“你想掐死老子吗,按得那么用力干嘛吗?”
“哇靠,是你这个乡巴佬,老子都还没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你看什么看,瞪什么瞪,你以为老子会怕你吗,老子告诉你,老子的母亲是当朝帝师,老子的朋友是当今女皇陛下最为宠爱的三皇女,老子不怕你。”
顾轻寒听着她在那里鬼喊鬼叫,有些烦燥,拿起护卫手中的长刀,一把架在段影脖子上。
“说,刚刚你们抢的那位公子呢。”
段影本来哆哆嗦嗦的身子,听到顾轻寒的这句。
眸孔巨缩,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没人,那个比神仙般还要俊美的男子不见了。
心里慌了起来,怒骂顾轻寒,“他人呢,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脸色一黑,“如果真的是我藏的,我还需要跑来问你吗?”
闻言,段影也不再管脖子上的刀了,狼嚎大哭起来,直嚷嚷着,美男不见了,美男不见了。
“说,他是怎么不见的,再不说,我一刀结束了你。”
“别,别杀我,我说,刚刚我们刚走到这里,闻到一股香味,然后我就们晕过去了,迷蒙中只看到一个女的向我们走来,接下来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放下手中的短刀,一个女的?
这会是谁呢,抢卫青阳做什么,难道也是看中他的美色了吗。
“说,他们往哪个方向而去了。”
指了一个方向。
顾轻寒足尖一点,身形一闪,立房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影有些砸舌,虽然她也知道顾轻寒的武功不错,但也太夸张了些吧。
晨曦,太阳射出一道金光。顾轻寒叹了口气,找了几条街,都找不到人影。人海茫茫的,上哪找去。
突然想到,左相府里,几个老人告诉她,左相大人路逸轩在城西安顿流国。
那么,如果她到了城西,是不是就有机会找到路逸轩了,找到了路逸轩就可以派兵出去寻找卫青阳了。
打定主意后,施展轻功,往城西而去。
城西不比帝都繁华。
这里都是平民矮屋,破落不堪。
许多平民男子,穿着麻荆布衣,一个补丁连着一个补丁,围坐一团,手中刺着绣,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
一旁的小孩,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嬉戏玩闹着。
这些百姓,身上穿的衣服个个都破烂不堪,但每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随着一声,“开饭咯。”
老人小孩男人,个个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整整齐齐的排队领粥。
身上被一个老人碰了一下,“这位小姐,你的碗呢,怎么来领粥都不带碗的,左相大人不是每个人给了一个吗?”
顾轻寒一笑,并不作答,而是问道,“你知道左相大人在哪里吗?”
“左相大人啊,这个,我们也不大清楚,城西的流民太多了,左相一个人,整天要安排那么多事,左相大人也累啊,这位小姐啊,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就别烦她了。”
老人摆摆手,语重心长的对着顾轻寒讲解道。
一边的另一个老人也掺合过来,“可不是,前几日大雨,村里好多房子都倒塌了,牛羊也被雨水冲刷下去,大雨过后,左相大人召集了不少人,连夜亲自给我们盖房子呢,虎子,小六子她们好几个染了重病,左相大人背着她们跑了好几条街看病呢,左相大人,好官啊,咱们得体谅体谅。”
顾轻寒不是第一次听左相路大人的英勇事迹了,淡淡一笑,眼神左右四扫。
突然间,眼神在某一个地方顿住,心里窃喜,直直的盯着那个白衣女子正在举手画脚的说些什么。
避开旁边的老人,直接往那道白衣人影方向而去。
“路逸轩。”
那位白衣女子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
回过去神来,看到来者是顾轻寒。
如画的眉上闪过一抹惊讶。
这是她们的女皇陛下没有错,只是陛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身上还是如此这般的……
“陛,您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找们安静的地方说话。”
路逸轩点了点头,恭敬的将顾轻寒领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臣路逸轩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青阳不见了,你马上派人去找他。”
在路逸轩的疑惑下,顾轻寒直接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大概都交代了一些。
路逸轩温和一笑,“陛下放心吧,臣,这就下旨,派人将卫贵君找回来。”
顾轻寒眼神闪了闪,同为女人,这个路逸轩怎么就可以美得这般人神共愤呢,自己自认还有几分姿色,跟她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侮辱自己啊。
“看陛下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到里面休息一下,卫贵君的事就交给臣下吧。”话毕,跟着路逸轩回去,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穿下,顺便吃了个饭。
眼看着半天的时间又快过去了,侍卫们还是一无所获,让顾轻寒坐立不得,生怕出了什么事故。
“朕出去外面走走,顺便看看有没有卫青阳的消息,你们接着找,朕晚点就回来。”
“陛下,让臣陪您一起去吧。”
“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静。”说罢,不再搭理路逸轩,转身走了出去。
他从来没有出过宫,到底会去哪呢,那些歹人是不是看中他的美貌,才会动手抢人。
思来想去,也只能找到这个理由了。
抬头,看到几个壮妇踢打着一个浑身邋遢的女人。
壮妇们嘴里不断骂着,“贱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敢来打鼓喊冤。”
“别打了,求求你们,赶紧求人吧,再不去救人,那人的清白就要被毁了。”
“清风寨是什么地方,那里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官府派大批官兵都奈何不了,你居然要我们过去,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话毕,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顾轻寒有些烦燥,伸手将那几个壮妇一推,一人给了一拳,疼得她们倒在地上,哇哇直叫。
那个浑身邋遢的女人看到顾轻寒,不顾形像的一跃而起,“是你,你就是当日被关在天牢的那位。”
顾轻寒低头看向那个女子。
这个女的不就是那天关在她旁边牢房的邋遢女吗?
“你会武功对不对,走走走,跟我去救一个人。”
顾轻寒甩开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我没空,要救人,自己去救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升仙,修那七级浮屠做什?”
“圣母玛利亚是什么?我说这位小姐,凡是心中有一点点爱心的,看到有人遭受欺负,都不能不管不问的对不对,你就赶紧跟我去救人吧。”
“这天下,数十上亿人,如果人人被欺负,我都要去救的话,那我一辈子光救人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了。”
闪身,离开这个邋遢又唠叨的女人。
古公公没有消息,卫青阳也没有消息,谁来救救她。
一路上,那个邋遢的女子不断的缠着自己,要求自己上清风寨救人等等。
顾轻寒烦燥得直想一巴掌拍晕她。
“你够了没,有没有没完,再跟着我,我把你丢进河里喂鱼。”朝着身后的人大吼一声。
抬步走了出去,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再响起,虽然不再响起,但她却更郁闷了。
想到那个邋遢女子虽然啰嗦了些,邋遢了些,但心地还是挺不错的。
原步踏回,看到那个邋遢的女子正坐在河边发呆,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这个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很破,也不知打了多少个补丁,衣服脏乱不堪,处处都是污迹,连脸上都带着点点污迹。但大概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有一张清秀的容颜。
突然,女子拿起一条青色玉带,若有所思的观看着。
顾轻寒看到这条玉带,眸孔睁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邋遢女子跟前,一把抢过玉带。
上下翻看了一下,这不是卫青阳的玉带吗,“说,你怎么有这个玉带,你知道这个玉带的主人在哪里?”
“啊,哦,玉带啊,这个玉带的主人主就是被抓去了清风寨啊。”
顾轻寒拽起她的手,“带我去清风寨。”
说罢,也不敢邋遢女子愿不愿,当即拽了她就走。
到了城门口处时停了下来,对着守城的侍卫交待,要是路逸轩找起的话,就说她们去清风寨了。
一路上,邋遢女子,被顾轻寒拉着,断断续续地跟她讲起,如何在酒看到卫青阳被群芳倌的鸨爹买去,又看到帝师之女偷偷摸摸商量着要去群芳倌抢人,再到自己如何用迷药迷晕段影她们。
最后,半路上碰到清风寨的人,卫青阳为保护她,跟着她们进了清风寨,而她刚一路跑下来,搬救兵去救他,可惜,衙门里的人,狗眼看人低,看她穿着比较差,理都不理,还将她痛打一顿,自己逼不得已才缠着她帮忙救人。
“清风寨,地处险境,易守难攻,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要是不小心跌下去,只怕十条命都没有。这也是这官府连年派了不少官兵过去,都损兵折将回来,久而久之,官府便不再去搭理她们了。”
“这清风寨的大当家,二当家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武功鲜少有人是其对手。”
“看,那就是清风寨了。”
顺着邋遢女子所指方向望去。
顾轻寒只觉这个清风寨的人,不是一般的有眼光,居然能找到这种人间仙境,那一眼望去,如同置身仙境,层层迷雾围绕着清风寨。
这块山头,有大大小小无数块崖壁,每一座悬崖都是孤立的,高耸入云,一眼望去,只有朵朵白云,深不见底。而清风寨则位立于最高处的一座悬崖上。
四面皆是悬崖峭壁,顾轻寒仔细一看,如果掉下去,这命,还真捡不回来。
而进入清风寨则是要通过一道索桥,那道索桥一座连着一座。
这地势还真是占进天石地利人合。
官府的人攻不进来也不奇怪了,这绳子一砍,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过不了这么宽的悬崖。
就算真的过去了,清风寨的四面,都是悬崖,也完全有能力同归于尽。
“你拿着这个,回去告诉左相大人,就说,卫青阳已找到,在清风寨,让他火速来援。”伸手将卫青阳的东西递还给邋遢女子。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我跟你一块去吧。”
“你不会武功,去了,只会给我拉后腿,我一个人去好办事。”
“可是……”
“行了,别婆婆妈妈,赶紧回去将路逸轩找来吧。”
“那你小心点,我快去快回。”
“嗯。”
邋遢女人担心的看了顾轻寒一眼,转身,拔腿飞奔回去。
顾轻寒看了看那高度,如果不借绳索,思量着自己能不能过得去。
答案是否定的,这起码有数十丈,轻功再高也不可能飞得过去,何况还要带着卫青阳这个累赘。
想了想,蹑足跑到与清风寨绳索相连的那座悬崖。
看着崖上的人来回忙碌,顾轻寒伸手捂住一个女子的嘴,往脖子一拍,那女子顿时晕了过去。
快速的将双方的衣服对换过来,衣服刚换好就有另一个女子不耐杂的催促道,“叫你把喜服拿到寨子里,你怎么一直磨磨蹭蹭的,寨主明日就要大婚了,耽误了吉时,你担待得起吗,赶紧的,将喜服送过去。”
一个中年女子,腰插大刀,将一套喜服往她身上砸来。
顾轻寒连忙接住,低着点了点头,转身跑到那索桥上去。
里面的中年女了,嘲讽一笑,“切,还装害羞呢,你以为是寨主正夫啊。”
抱着喜服,就要踏上索桥,突然,几个守桥的喊道,“站住,干什么的,令牌在哪里啊。”
沉了沉声,“送喜服的。”
连忙拿出刚刚在那个女子身上搜来的令牌,递给看桥的守卫。“小喜子,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着凉了,嗓子疼。”
守桥的人纳闷地看了顾轻寒几眼,还想再问些什么话,另一边一个看桥的不耐烦的催促,“行了行了,赶紧过去吧,寨主等喜服等得都快发火了。”
顾轻寒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着,如果过不去的话就硬闯呢。
一路畅通无阻的通过。
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