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旋身侧过,手中蕴含内力在长剑上,将陌寒衣的白绫片片刺开。
陌寒衣一边对付黑衣,一边又要分神对付袭向马车里的士兵,让她雪上加霜,内劲不足,白绫竟然被片片砍成碎片,并且挥剑刺来。
电光火石间,陌寒衣抱着马车的边栏,甩腿踢了过去,踢到黑衣的胸口。
黑衣胸口一痛,手中的长剑哐啷一声掉了下去,情急之下,拿起马鞭,每一鞭都带着无尽的内力,甩了过去。
鞭子太猛,陌寒衣不敢硬接,只能到处闪躲,却没想到,由于她的闪躲,让黑衣鞭子挥了个空,重重的抽在马匹上,还接连抽了几鞭子。
两匹马受惊,疯狂的狂跑起来,往前奔去。
等到顾轻寒看到时候,心里一急,冲开一条血路追了过去。
然而,这两匹马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千里宝马,一旦跑起来,犹如一阵疾风,根本不是人力可以追的。
何况此时这两匹马是受惊而跑,速度较之以往更加快速。而她面前还挡着一批讨厌的“苍蝇。”
等到顾轻寒冲出一条血路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在尽头了,二话不说,直接赶了过去,陌寒衣重伤,根本不是黑衣的对手,马又负惊,这条狭窄的路,一侧是山壁,一侧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啊。
马车里,不知是因为打斗声太吵,还是马车跑得太急,惊到上官浩,上官浩身体摇摇晃晃,颠簸的厉害,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饶是此时还有些迷糊,也知道不对劲。
撑着虚弱的身体爬了起来,这一起来,就看到前面的两匹马不受控制的奔跑着,此时早已脱缰,如同一阵疾风般迅速,看得他小心肝一直乱窜,害怕的抓住旁边的桌椅,踉跄的走下床,看了出去。
这一看出去,正好看到陌寒衣为了保护他,与一个黑衣少女激战在一起。
不过,他从未看过陌寒衣如此狼狈,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成血红色,脸色苍白得不忍直视,身上多处地方冉冉冒着鲜血,衣服上除了被刀割破流血的痕迹外,还有鞭子抽过痕迹。
而现在,与黑衣少女,你一拳我一掌,相互制约。
马车外的两人,同时发现上官浩醒了过来,并站在不远处,黑衣少女抬起一脚,踢中陌寒衣,一个擒拿手过去,就想将上官浩掐死。
上官浩步子蹬蹬后退,跌坐在地,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黑衣杀来,却无力反击。
以为他今天必死无疑,却没想到,黑衣少女的杀招迟迟没有到来,定睛一看,才看到陌寒衣从外面拽住她的脚,将她甩了出去,这一甩,两人都掉下马车,继续厮打。
而马车因为受惊,还在不断奔跑,路上到处都是石子,颠簸的上官浩面色惨白。
踉跄着身子,跑到马车外面,朝后看了一眼,陌寒衣与黑衣少女还在厮杀中,而顾轻寒正下疾冲过来,轰的一声,拍在黑衣后背,将黑衣拍得口吐鲜血,再接下去,因为太远了,什么都看不到。
“啊……”上官浩惊叫一声,差点被颠簸的马车甩下去。
颤抖头手,拉住马绳,试图将马停住,可无论他怎么拉,马车越跑越快,根本停不住。
巨烈的颠簸使他更加惶恐,侧头一看,底下一片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甚至还可以看得一片片的云海,而马失控,疯狂奔走的同时,是靠近悬崖一侧,几次险险的掉了下去,更是吓得他小脸惨白,哆嗦不已,眼眶一红,急得都想哭出来。
缰绳怎么拉也拉不住,上官浩害怕进到马车里,死死的抱住小林子的骨灰,企图从骨灰坛上索取一些安全感。
顾轻寒与陌寒衣还有冲出重围的路逸轩并排追赶马车。
看到马车的轮轴松掉,随时可能连人带马掉下悬崖,心里提到嗓子上。
要是掉下去,上官浩这条命,绝对没了。
“砰……”陌寒衣负伤太重,即便再着着急,也无力支撑,栽倒下去。试着爬起来,却半天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疾驰奔跑。
双眸斥血,上官浩……上官浩……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绝对让这天下为你作祭。
强撑着上涌的气血,踉踉跄跄的跑去。
“砰……”
轮轴终于脱落,马车往悬崖边上倒翻而去,两匹急奔的马,因为受到马车的影响,也跟着倒栽下去。
马头朝前,带着马车,齐齐滚落悬崖。
“啊……”上官浩紧抱着骨灰坛,惊恐大叫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两匹倒栽悬崖,连带着他的马车也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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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堂堂女皇,居然挨饿挨冻?
上官浩一手抱着骨灰坛,一手紧抓着马车里的固定桌子,闭上眼睛,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都已经到了裴国的边界了,只要再往前一点儿,他就可以到达裴国了,也可以见到他父皇母后了,没想到,竟然要死在这里。
上官浩不敢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紧抱骨灰坛,半晌,见马车没有再下坠,才颤抖的眨了眨睫羽,睁开一双干净慌乱的眸子。
睁开眼,就看到,马车是倒栽而下的,身前的两匹马,早已脱了缰绳坠下深谷了,而他的马车,倒挂在悬崖上,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下坠而下。
往下一看,尽是白云,看不到底,让呆在马车里的上官浩有些心慌,这若是掉下去,只怕连尸骨都找不到的吧。
身子一侧,有些后怕的想看看马车为什么没有随着两匹马掉下去,这一扭头,却看到路逸轩与顾轻寒在悬崖边上,抓住马车的轮子,不让其掉下来。
他们两个皆是满头大汗,神情痛苦紧张,想来应该是这辆马车太重了。
尤其是顾轻寒,整个人已经掉下悬崖了,只靠一只右手撑住崖壁,左手却还死死的拉着马车另一端的轮子。
上官浩心里狠狠一抽。
她这是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她再不松手,她随时都会死的吗?且不说会被马车拖下去,就说她现在手上抓的石子,随时都有可能会滑落的。
她到底是谁?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伤他害他的,真的都是纳兰倾吗?那打掉他孩子的,到底又是谁。
“放手,你快放手,马车要掉下去了,你再不放手,你也死的。”上官浩哽咽的大声喊道。
顾轻寒憋着气,脸上青筋暴涨,她这辆马车是由实木檀制而成,重量极重,如今又是倒栽而下,相当于承受所有的重力,让她非常吃力,想使力将马车拉上来,别说她现在负伤累累,虚弱无力,即便是她全盛的时候,以这种姿势也难以将马车拉上来。
忍住重压,憋出一句,“她们快到了,再撑一下,就有人救我们了。”
上官浩眼角晶莹,感受着马车步步下坠,心里越发紧张,哽咽着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马车要掉下去了,啊……”上官浩未说完,马下又往下滑了些许,差点倒栽下去,吓得他抱紧小林子的骨灰,缩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他一动,马车就掉下去。
顾轻寒手上的石头开始松动,甚至有滑开的趋势,脸色一变,望看向急奔而来的众暗卫,以及陌寒衣。
心里一沉,来不及了,快来不及了……等她们跑到这里,马车绝对会掉下去的。
抬头,朝着在悬崖边上拉着马车另一轮的路逸轩大声吼道,“松手,快松手,马车要掉下去了,再不松手,你会被马车拖下去的。”
路逸轩用尽全身力量,紧抓马车,死也不肯松手,跟着喝道,“不松,要死一起死,你若死了,我活在这世上也没有意义。”
顾轻寒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路逸轩的意思,手上的石头彻底滑开。
她这滑开,马车失去重心,直接往下坠,而路逸轩因为没有松手,也被下坠的马车拖了下去,三个人连带马车,齐齐往下栽去,掉下万丈深渊。
“啊……”
“啊……”
“啊……”
三声惊恐的大叫声惊天的动地的响了起来,回音扩散整个峡谷,久久不息。
“上官浩……”
“陛下……”
上面的人也跟着惊恐一叫,等到她们赶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掉了下去,看不到影子了。
急得她们团团转,挥着武器,将心里的腾腾怒火发在卫国人身上。
顾轻寒只知道自己一直下坠下坠,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的下坠的身体,石壁却光滑的,根本找不到可以稳住身体的东西,只能任由身子不断下坠,最后扑通一声落下,当即昏即不醒。
石家村,位于裴国偏远的地方,这里离城镇,徒步需走三天三夜才能够到达,算是一个世外隐居的地方,外人轻易难以进来,出门采购东西,也极为困难。
虽说是世外桃园,这里却贫瘠困苦,三餐难以裹腹,甚至连换洗的衣服裳也没有,常年只穿一件,破了缝,缝了再破,往复循环。
并不是因为外面难以进来,而是这里太穷了,穷得没人愿意进来。
石家村大约有三十户人家,村民民风淳朴,乐善好施,村子的屋子都挨在一起,时常可以听得到小孩的嬉笑玩闹声。
顾轻寒尚在昏迷中,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吵闹声,有些不满的紧皱眉头。
谁啊,大清早的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睡了。
身子微微一动,疼得她呲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特妹的,疼死我了。
停止运动,眨了眨睫羽,睁开眼睛。这一睁开,顾轻寒有些反应不过来。
家徒四壁,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桌椅,一个木制的台子,零零散散,放着许多东西。以及房梁顶上挂着许多风干的玉米。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这是哪里?非洲难民窟吗?
动了动身子,想起床,却发现身上犹如散架一般,只要一动,就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外面,一声声欢快的孩童声渐渐响起来,伴随着老人微微的慎怒声。
蹙眉,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当时拉着上官浩的马车,后来手滑了,然后跟着上官浩与路逸轩一起掉下了深渊,现在他们呢?他们在哪?
撑着剧痛就想下床,正在这时,外面有一个妇人撩起帘子,走了进来,看到顾轻寒想起身,连忙阻止,“姑娘,您伤得很重,大夫说您不能起床的。”
顾轻寒抬头望去,只见前面站着一个中年妇人,中年妇人看起来慈眉善目,面容和蔼,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裳,那一身的衣服,也不知补了多少个补丁,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她手上提着一碗药,焦急的扶着她坐在床沿,脸上洋溢着笑容,“姑娘,您都昏迷两天了,石大夫说,您这伤,起码要五天才能醒,没想到,您两天就醒了。来来来,赶紧把药喝了,喝了后,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顾轻寒讷讷的接过药,看着妇人和善的模样,想来也不会有毒,缓缓的喝了下去,苦得她想吐出来。
缓缓将碗递给妇人,紧张的道,“你有没有看到另外两个男的,一个长得清秀俊朗,一个飘逸出尘。”
妇人将碗放在桌子上,又倒了杯水给她喝,笑了笑,“您说的是跟您一起掉下深渊的那两个少年吧,他们在隔壁,现在还昏迷着呢,他们两个伤得比你重。”
顾轻寒松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们没死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我救了我们吧,多谢谢你们了。”
妇人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哪有这个本事救从深潭边救起你们三个,是我家夫君大牛救的。”
“你家夫君?那这是哪里?裴国还是流国?”她记得,流国没有叫夫君的吧,最多就是叫夫郎。
“姑娘是流国人吧,石大夫说了,那个飘逸出尘的男子,身上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姑娘真是好福气,娶了两个如此美貌的夫郎,年纪轻轻,又有子嗣。”牛大婶开始羡慕起顾轻寒,不因别的,因为她的夫郎有身孕,她跟大牛成亲都十几年了,日日盼,夜夜盼,就盼望能够怀上一个孩子,可是天不随人愿,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能有个孩子。
顾轻寒有些讪讪的,上官浩是她夫郎没错,但除了那夜十五发狂外,她从来都没跟他同床而眠过。
路逸轩更别提了,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夫郎啊,孩子也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