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主有些着急,额头上沁出一层层的细汗,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古书上明明写着,可以召唤灵魂,怎么没有用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尘尘一定能够回来的,我一定能够将尘尘的灵魂召唤回来的。
姑苏念尘一急,上前几步,想劝他母亲放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尤其是死去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复生呢。
然而他才刚开口劝了几句,就被姑苏城主一掌拍飞,暴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成功的,一定会的,只是我没有用尽全力,只要我用尽全力就可以了。”
姑苏念尘被拍飞后,暗白一把接住他,将用自己深厚的内力平复他翻涌的气血,看着疯狂的姑苏城主,心里暗暗道,疯子,真是一个疯子。
姑苏城主不断将千尸大法注入玉佩。许是因为千尸大法太过歹毒,众多黑色的雾气不断缭绕而出,涌进玉佩,刹时又是狂风大作。
可冰棺上的人还是没有一丝反应,连动都不动一下,静静的躺在那里。
然而,冰棺上的人,没有反应,顾轻寒却有了反应。
顾轻寒突然捂住胸口,疼得冷汗淋漓,心里一股股的暴虐喷薄而出,似乎有一道灵魂要压制住她的灵魂,控制她的身体。
眸子一红一黑,交替闪过。汹涌澎湃的暴虐,让她想杀人,狠狠的将旁边的人全部杀光,杀光,杀光……
顾轻寒陡然一惊,今天不是十五,更不是月圆之夜,现在是大白天,纳兰倾就要出来吗?
啊,好疼,好疼……
顾轻寒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那里有两个灵魂在互相掐架,控制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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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震魂(月票)
顾轻寒郁闷,忍不住骂了一声,靠,特么的,有没有搞错,到底是想复活她夫郎,还是想复活那个暴君啊,泥煤的,疼死了。
顾轻寒脑子一阵阵的抽疼,疼得直接抱着头,蹲在地上。
暗白以及众人都发现了顾轻寒的不对劲,担忧的看着顾轻寒。
暗白蹲下身,将顾轻寒扶住,紧张的道,“主子,您怎么了?要不要紧?”
顾轻寒抱着脑袋,就差没有满地打滚了,此时听到暗白的话,咬牙忍住疼痛,颤着牙齿道,“阻止她,快阻止她。”
顾轻寒说话的同时,豁然抬起头,这一抬起头,众人都成功的看到她双眸一红一黑,交替闪烁不停,不断变化,而她的周身,时而嗜血狰狞,暴虐狠戾,时而温和和煦,善良正气。
众人皆是一怔,正与邪此时在她身上被诠释了个透。只是,她此时的模样当真吓人,好像有一个地狱魔头欲挣破顾轻寒的钳制,爬到她们的面前,而那个恶魔是那般的狠辣嗜血,她们可以肯定,如果那个大魔头爬出来的话,这里必将血流成河。
暗白看到顾轻寒的模样,则吓得倒退几步,面色瞬间苍白,连手脚都在微发抖。
陌寒衣也是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纳兰倾要出来了,纳兰倾在她体内蠢蠢欲动了。
想到寒山那一行,纳兰倾的残暴嗜血,以及凶狠毒辣,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几乎跟暗白同时反应过来,齐齐一掌拍向姑苏城主,阻止她继续发功。
姑苏城主,正在紧张担忧,惊恐害怕中,冷不妨被人中途打断,不由愤怒,二话不说,直接轰向暗白与陌寒衣。
暗白与陌寒衣闪过,暗白还想倾身向上前,阻止姑苏城主,陌寒衣一把拦住她,淡声道,“我来,你去照顾她。”
话音未落,陌寒衣的身影就飘飞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再定目看去,只见陌寒衣挥舞着手中的白绫还着漫天威力甩向姑苏城主。
“你输了,你失败了,你的夫郎并没有复活,现在是你该履行条件的时候了。”陌寒衣一边舞动着白绫,将姑苏城主打得手忙脚乱,一边淡声道。
姑苏城主原本无意与陌寒衣多过交手,一心还想接着尝试,刚刚或许是她方式不对,想继续复活她夫郎,此时听到陌寒衣讲的话,不由怒火中烧,一使力,带着黑色缭绕的邪气轰向陌寒衣,暴吼道,“不可能,我没有失败,没有失败,我也没有输,我只是方法不正确罢了,让我再试一次,我一定能够成功的。”
被姑苏城主全力一震,陌寒衣胸口有些吃痛,砸异姑苏城主练成千尸大法果然厉害,连她都只能跟她打成平手。
陌寒衣怎么可能再让她接着试,万一没把她夫郎复活成功,反而将纳兰倾给复活成功了,到时候该找谁哭去,纳兰倾必须除去,绝对不能留她在这个世间。
想到这里,陌寒衣挥舞得越加厉害,与姑苏城主大战起来。
姑苏念尘担忧的看着姑苏城主,再看看仍旧躺在冰棺上,动也不动的父亲,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从今天后,他就没有母亲了,没有母亲了,她们一定不会放过母亲的……
即便姑苏城主停止了千尸大法复活她夫郎,顾轻寒的疼痛却丝毫都没有减少,反而越厉害,大脑像是被人一阵阵敲击般疼痛,疼得脑子即将爆炸。再也忍不住,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疼,疼得她想撞墙,疼得她想直接自尽,可是想到她那群娇美的夫郎,生生又忍下了那种冲动。忍着巨痛,盘膝坐好,运起身上的功力,默念混元经,摒弃杂念,默默与纳兰倾展开拉锯战。
顾轻寒这边斗得厉害,陌寒衣那边也斗得厉害,暗白护卫在顾轻寒身边,为她守护,心里默默祈祷顾轻寒能够战胜纳兰倾,不然她们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得下来。
正在这里斗得难舍得难分的时候,远处一个白衣公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远处缓缓走来,一袭白衣似雪,清雅俊秀,飘渺如仙,仿如九天下凡的仙子一般,美得动人心魄,只仅仅只是一道影子就吸引了所有的人,让众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望得那个白衣似雪的公子。
那飘逸如仙的气质,就让许多人窒息了一下,眼里闪过惊艳,这世上还有如此绝色,简直缥缈的不仙凡人啊。
一步一步,款款而来,渐渐清晰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里,众人心里齐齐抽动了一下。这般绝色,她们竟找不到一个词可以去形容的。
虽然惊艳,但众人却不敢盯着他看,仿佛盯着他看,就是亵渎了这个如莲般安静秀雅的美人一般。
路逸轩一到林子,印入眼帘的就是一袭鹅黄衣裳的干练女子,只不过女子此时却有些痛苦,眉头紧皱,冷汗直冒,眸子红黑交替,闪烁不断,而她的身上也是时而暴虐,时而温和。
修长挺立的身子一怔,如画的眉眼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解顾轻寒为何会这样。视线一抬,看到前方烟尘滚滚,狂风大作,一条白绫舞得出神入画,每一舞,都带着漫天的杀机,这是正是陌寒衣吗?
再看向她的对手,那个长发披散,浑身黑气缭绕,狰狞着一张脸,与陌寒衣打难分难解人,不正是杀了他亲哥哥路逸轩的凶手吗?
看到姑苏城主,路逸轩眉眼一冷,死死的盯着她上下飘动的身影。
是她,是她害得他们兄弟刚相认就天人永隔,是她让他失去亲兄长,是她将一个惊才绝艳的左相生生扼杀了,此仇不报,枉为人。
手上握着油纸伞的手一动,油纸伞似乎有了灵性般,自动旋转起来,朝着姑苏城主直直飞去,然而,油纸伞却在半空的时候,又一个旋转,张开的伞自动合上,尖部朝着姑苏城主心脏而去。
这把油纸伞来看起来平和无害,没有一点杀伤力,旁边的众人也以为只是普通的油纸伞,造不成什么大害。
然后陌寒衣与姑苏城主却大吃一惊,纷纷撤回手中的掌力,往一边闪去,躲过油纸伞的笼罩,额头沁出一丝丝的冷汗。
这道平凡普通的油纸伞锁定的时候,两人都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似的,喘不过气,甚至一缕缕的危险窜上心头,那是死亡之气,地狱的召唤。
陌寒衣撤离之后,油纸伞的目标,但没有再锁定她。饶是淡漠平静如陌寒衣也不由沁出一抹冷汗,好强大的功力,若不是她内力深厚,只怕刚刚那一道气息,就让她粉身碎骨,飞灰烟灭了。
油纸伞没有锁定陌寒衣,却锁定姑苏城主,无论姑苏城主如何躲避,这把油纸伞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直追过去,没有半点停顿,似乎不达目标,绝对不停下来。
姑苏城主恐惧,一边躲避的同时,一边运气,将毕生的功力都轰向油纸伞,然而,油纸伞不躲不避,任由她轰击。
姑苏城主的千尸大法,威力凶猛,每一道轰击过去,两边的树木都成片的倒下,地上更是出现一道深坑,可是油纸伞仍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甚至不快不慢,保持着速度,追击姑苏城主,似乎想看姑苏城主绝望惊恐的凄惨死法。
这个时候,众人也发现这把油纸伞的与众不同了,姑苏城主的掌力,黑气,全部都轰在油纸伞上,可是油纸伞却连动也不动,丝毫不受其影响,再看掌力轰击过去的地面,哪一掌下去,不是出现一道深坑。
陌寒衣的武功大家有目共睹,连她都无法战胜姑苏城主,只能与她打个平手,可是这个男子,只是油纸伞轻轻一挥,就将姑苏城主打得落花流水,惊恐逃窜,他的甚至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个与左相路逸轩同名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这天下,还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吗?有这样的身手,天下岂不是任他横着走,谁敢阻拦。
姑苏念尘紧张的看着姑苏城主,眸子里,一颗颗晶莹的泪水缓缓落下,黑色的瞳孔里,都是她母亲惊恐的表情,与临死前拼死反击。
姑苏城主确实害怕,一道道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身上,她知道这把油纸伞如果不毁去的话,她今天必定丧命在此,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力,都无法摆脱,更无法破开油纸伞,心里不由阵阵着急,她不能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还没有复活她的夫郎,她都努力了十五年了,不能够这样,功败垂成,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姑苏念尘心里发狠,运转全身功力,燃烧自己的精气,瞬间周围出现一道道邪雾,张口吐出一口精血,喷在黑色的邪雾上,仰天大吼一声,顿时天地变色,晴空万里,逐渐暗淡下来,甚至伴随着雷鸣声,轰隆隆的作响。
而周围一道道的怨念接踵而来,天地间,仿佛染上一股股的邪气。
众人大吃一惊,这才是真正的千尸大法吗?周围缭绕的黑气,是那些枉死的冤魂吗?为什么她们感觉头皮发麻,四肢发软。
顾轻寒原本已经渐渐将纳兰倾的灵魂控制下去了,不曾想,有一道召唤的声音,一直召唤着邪恶之灵,紧接着一道道怨念接踵而起,将纳兰倾的灵魂再次召唤了出来。
这一次纳兰倾的灵魂出来的来势汹涌,瞬间将她的灵魂狠狠的咬了下去,欲吞噬她的灵魂,顾轻寒疼得身上的功力全部破开,抱着头,痛苦大叫。
路逸轩低头看了一眼顾轻寒,眼里出现一抹担忧,再看向姑苏城主的时候,温和平静的温眸子里,迸发出一股杀气,手上轻轻一挥,催动油纸伞。
仅仅只是轻轻一挥,姑苏城主用尽全身精气所使的千尸大法,就尽数被油纸伞所破,油纸伞加快速度,在姑苏城主来不及反击的时候,尖细的伞尖直接洞穿他的心脏,直插进去。
即便油纸伞的尖部插进姑苏城主的心脏后,去势依然不减,一路逼进。姑苏城主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一把平凡而普通的油纸伞洞穿脏腑,甚至力道之大,让他飞速倒退,撞倒了几根大树后,速度不停,依然倒退,直到最后,将她钉在一颗千年古树上,才停止倒退的身体。
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伸手想拔掉油纸伞,却虚弱的连手都抬不起来。脑子轰的一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千尸大法,被那个白衣男子废了……废了……
她输了,输得彻底了,她还没有复活她的夫郎,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做……摊开手,手心里还有三块颜色不一的玉佩,她还没使用凤凰之力,怎么就输了……不可能,不可能……
姑苏念尘瞪大眼睛,悲吼一声,朝着姑苏城主急奔而去,“娘……娘……”
姑苏念尘直接跪在地上,泪水汹涌澎湃的滚滚而落,抬头看着那把油纸伞,那把将他母亲钉在千年古树上的油纸伞,根本没有直接洞穿他母亲的心脏,而是在心脏的左下三寸。
洞穿在这里不会马上死,却会鲜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