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门外突然冲进来一道红影,厉喝道,“出来,你给我出来。”
顾轻寒还在愣神的时候,那道红影就把楚逸连拉带拽的给拽了出去,丢下一句话,“这是我们两兄弟的秘密,你不许出来,更不许听。”
顾轻寒翻了个白眼,大清早的,又抽什么风,脑子真有问题。
还是去看看她家的上官宝贝比较实在,不知道她家的上官宝贝身体有没有好一些了。
屋外,楚逸直接甩开段鸿羽的手,不满的道,“大哥,你抓疼我啦。”
段鸿羽恨恨的看着楚逸,“我还是不是你的大哥,你想要她的宠幸,你直接说,干嘛要抢我的。”
楚逸傻眼,不解的看着段鸿羽,“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敢说,昨天不是你跟陛,跟轻寒一起,嗯哼嗯哼。”
“什么嗯哼嗯哼。”
段鸿羽敲了楚逸的头,“你笨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嗯哼嗯哼,就是恩爱的意思,翻云覆雨鱼水之欢的意思”
楚逸哭笑不得,“大哥,你想到哪去了,我昨天晚上一晚都在你屋子照顾你,直到天亮才回去的。”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那昨天是谁陪轻寒的啊。”段鸿羽直接跳了起来。
“轻寒刚醒,都还没伺候她更衣洗漱,你就出来了,我没问。”
段鸿羽跺跺脚,“上官病殃子,你可真够厉害了,明里装柔弱,背里却勾搭轻寒,你真阴险,你这个病殃子,你怎么还不去死,撑着一口气,活在这世上浪费空气,浪费粮食。”
楚逸蹙眉,大哥的脑子又在想些什么,摇摇头,径自离去。
今天回去仍然是帮三三看病,只不过三三一整天都病恹恹的,无精打采,调好的药也是随意喝下。
他的这幅表情,不禁又让云老镖头担心不已。
不仅楚逸等人感到奇怪,连顾轻寒都蒙蒙的。从醒来后,就不见路逸轩,也不见段鸿羽以及念溪,三三又是这么幅表情。
不过三三心里在想什么,开不开心,顾轻寒压根不管,她管的是上官浩,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冻着了,一整天咳嗽不断,急得顾轻寒如热锅上的蚂蚁。
顾轻寒急,楚逸更急,上官浩心病太重,他自己不放下,谁也治不好他。
先是上官浩看病,又是帮三三治病,紧接着,又照顾上官浩,加上一夜未睡,脸上尽显疲惫。
好不容易出去洗了一把脸,想继续钻研药材看对上官浩有没有用处的时候,段鸿羽又把他拉了出去,伸手就是,“出宫前,轻寒不是给了我们每人一袋银子吗,把你的银子给我。”
楚逸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正欲倒出其中一绽的时候,段鸿羽一把将他的银子全抢了去。
“大哥,这银子是我的全部家当,您手上不是有很多银子吗,为什么还要拿我的。”楚逸有些心疼的看着段鸿羽不屑的数着手上一绽一绽的银两。
“切,才这么点,你这个贵君怎么混的。”段鸿羽不屑的冷哼,“哥做事,你放心,一会哥双倍还给你,这点小钱,哥还看不上。”随即,甩着钱袋,晃着二郎腿,哼着曲子,悠闲的离开。
楚逸折摇头,洗了把脸,开始捣鼓药材,一个小时都不到,段鸿羽又晃到了他近前。
“我是不是你的大哥。”
楚逸擦了擦手,起身道,“是啊。”
“当弟弟的是不是该孝敬哥哥?”
楚逸挑眉,勉强的点点头。
段鸿羽直接伸手,魅惑的桃花眼看着天边,抖着二郎腿。
“什么?”楚逸疑惑。
“还有什么,当然是开始孝敬你哥啦。”
“可是,你刚刚不是把我的银两都拿走了吗?”
“什么拿走,会不会说话?那叫借,到时候哥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现在,你身上有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全部上交。”
“大哥,你知道我的,从来都不带值钱的东西的,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轻寒给我的这些银两。”
段鸿羽瞪眼,低吼道,“瞎扯,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你要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就直接说,哼。”段鸿羽恨恨的转身,就欲离去。
楚逸连忙拉住他,“大哥别生气了,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块玉佩了,给你吧。”楚逸心疼的从身上扯出一块玉佩。
段鸿羽一把抢过来,高举过头,不断打量着玉佩,嘴里啧啧有声,“不错,玲珑剔透,色泽饱满,应该值不得钱。”
说完,魅惑的桃花眼,贼贼的盯着楚逸身上,把楚逸盯得有些发毛,突然,段鸿羽倾身上去,不断搜查着他的身体。
“大哥,大哥你做什么,我身上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大哥,你别抢我最后一块玉佩啊,那是陛下送给我的凤凰玉佩,你不能抢啊,大哥,你等等我啊。”楚逸一个不留神,当初在东城时,顾轻寒送给他的玉佩就被段鸿羽给抢了去。
拔腿狂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段鸿羽。
“你放心,晚上我就把玉佩还给你,我只是觉得好玩,拿过来把玩把玩罢了。”
楚逸恨恨的跺脚,无语看了一眼影都不见的段鸿羽。
那可是陛下送给他的玉佩,他一直视如生命,大哥到底在干嘛,不会把拿他的玉佩去送人,或者做什么吧。
还想再追上去,却看到一个三叉路口,也不知他到底往哪个方向走去,只能祈祷真如他所说,晚上会把玉佩还给他。
返回,继续捣鼓药材,半个时辰不到,段鸿羽失魂落魄的回来,连头上的饰品,以及身上的首饰,全都不见了,最要命的是,连狐裘也没了。
楚逸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来,给段鸿羽披上。
“大哥,你怎么冻成这样,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呢,你的狐裘哪去了,刚刚不是还披着吗?”
段鸿羽哆嗦的看着楚逸,颤着牙齿道,“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哥哥。”
“你自然是我的哥哥,亲哥哥。”
“哥哥有难,做弟弟是不是该帮忙?”
楚逸狐疑的看着段鸿羽,不会又要跟他要钱吧,他没钱啊。
“哥哥现在急需用钱,你赶紧,帮我凑钱去。”段鸿羽抖着身子,冷得一颤一颤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钱了。”楚逸为难。
“那你去跟轻寒要钱。”
“大哥为什么不自已去。”
段鸿羽赏了他一个爆栗,“我是大哥还是你是大哥,大哥叫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你大哥这么浆糊的脑袋,需要你教吗?”
“大哥,浆糊的意思是……”
“是聪明,大哥知道,大哥说了,不需要你教,你现在马上去给我凑钱,轻寒那里凑不到,你就去跟上官病殃子拿,再不然去跟路逸轩,或者古公公拿。”段鸿羽又敲了敲楚逸的脑子,恨弟不争气的看着他。
楚逸嘴巴蠕动了下,把浆糊的意思生生憋了下去,低低的道,“好吧,我想办法帮你凑钱,大哥你可不可以先把凤凰玉佩还给我,那块玉佩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听到楚逸的话,段鸿羽的眼神有些闪躲,讲出来的话,也有些没底气,“那个玉,玉佩,过,过两天还给你。”
楚逸心里一沉,大哥什么意思?不会把他的玉佩弄没了吧?
☆、第九十一章:十两银子被卖了?
“大哥,那个玉佩……”
“行了行了,你怎么那么啰嗦,赶紧去帮我凑钱,给你一盏茶时间,给我凑五百两。”段鸿羽不耐烦的道。
楚逸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千辛万苦才认回了哥哥,打算一辈子听他的话,对他好。可是大哥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他真的该按他说的去做吗?
蹙了蹙眉,还是转头,朝着上官浩的屋子而去。
见上官浩靠在床边,抱着骨灰坛发呆,忍不住快步过去,帮他把窗户关了起来,“天气冷,你怎么还开着窗子。”
上官浩抬起苍白的脸颊,有些虚弱的道,“想透透气,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裴国?”
“等你的病好一些再启程,你现在病得这么严重,勉强启程,你也支撑不了。”
上官浩轻咳几声,黯然的点点头。他想赶紧回到裴国,可是他一路都在生病……再这样下去,他撑得到裴国吗?
低头,看了看骨灰坛,爱怜的摩挲着。
楚逸嘴巴蠕动了几下,尴尬的道,“上官,你,你身上还有银两吗,可不可以借我一些,我会还给你的。”
上官浩豁然抬头,清澈的眸子充满了不解,楚逸拿他的银两做什么?出宫前,陛下每人都给他们一袋,楚逸按说不会花得那么快才对啊。
为难的道,“可是,可是我回裴回后,还要买东西给我的父皇母后他们,我怕钱不够。”
楚逸失望的点点头,勉强笑道,“没关系的,我再想别的办法,你先歇息,我一会再来看你。”楚逸起身,落寞的往回走。
上官浩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楚逸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会跟他要银子的,连忙喊住,“楚逸,我这里先给你吧。”
楚逸豁然转身,一双如画的眸子充满感激。
上官浩从床头,小心的拿起一袋银子,“我不知道你要多少,我总的只有五百两,先拿给你应急吧。”
楚逸看着上官浩,突然间发觉,自己不该跟他要钱,上官浩十几年没有回国,回国的时候,自然想买些东西送人。他从皇宫出来,一样东西都没带,除小林子的骨灰。那五百两还是在马车上,顾轻寒给他们的。
“你拿去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上官浩将银两塞到楚逸手上。
楚逸瞅了瞅银两,定定的看着上官浩,“我会还给你的。”
上官浩淡淡的点点头,唇角带着一抹微笑,等到楚逸离开后,眼角不由湿润,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能不能撑到裴国都不知道,何况是回家。
低头看了看骨灰坛,心里萌生一种坚定的意志,无论如何,他都要撑下去,把小林子带到裴国,就算死,也要死在裴国。
“咳咳……”
楚逸捧着银子,才刚出门不久,就被段鸿羽一把抢了过去,掂了掂了重量,不满的道,“叫你凑五百两,你就真的凑五百两啊,你怎么那么累,反正要都要了,你怎么不跟那个病殃子要个一千两千两的。”
楚逸无言,既不顶嘴,也不解释,“这个银两是跟上官借的,我答应要还给人家的,大哥,你……”
“行了,唠唠叨叨的,像个管家,会还给你的,放心吧,你那什么破玉佩也会还给你的。”段鸿羽甩着银两,哼着小调而去。
楚逸吸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将刚刚捣鼓的药材收了起来,抓了一些药,放在药壶,以文火慢慢熬,转身想再去试验其它药材,却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瞪着大眼,面色苍白,身穿大红艳衣的蒙面男子窜在他的面前,楚逸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膛,“大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段鸿羽直接跌坐在地上,“你再不给我凑钱,我就真的要死了。”
楚逸蹙眉,“大哥你是不是被人坑了?你刚刚不是才拿了五百两吗?”何止五百两,还有他的银子,还他的玉佩……
突然,楚逸想到什么,惊恐的看着段鸿羽,“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去赌博了,这把我的凤凰玉佩给输了?”
段鸿羽看了一眼楚逸,突然痛哭出声,“输了,全输了,我还把你给输了。”
楚逸还未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外面沸沸扬扬传来一段吵闹声,“赶紧将楚逸还有上官浩交出来,不交出来,我们可要报官了。”
“就是,快交出来,这次可不是我们吉详赌坊强行掳人,这白纸黑字的,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段鸿羽已经将楚逸还有上官浩卖给我们了。”
楚逸一怔,疑惑的看向段鸿羽,什么意思?把他跟上官浩给卖了?
“唷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吉详赌坊的二当家啊,怎么地,今天吹了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云老镖头悠哉游哉的道。
“呵,云总镖头啊,幸会幸会,咱们吉详赌今日登门造访,打扰到了云总镖头,实在抱歉啊,不过楚逸跟上官浩我们必需带走。”来人虽然说说着幸会,与抱歉,态度却极其嚣张。
楚逸往前走,欲推开门,段鸿羽连忙抱住他,“别去,别出去,她们很凶的,去了她们会把你带走。”
“大哥你到底输了多少银两。”
段鸿羽比了一个五。
“五百两?”
段鸿羽摇摇头。
“五千两?”楚逸的声带着一抹颤音。
摇摇头。
“五万两?”楚逸问的时候,呼吸紧致了一下。
摇摇头。
楚逸松了一口气,“不是五万两就好,总不会是五十万两。”
“你猜的都不对,是五百万两。”段鸿羽突然大叫一声,说完后,又赶紧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