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朕不去竹雅轩了,朕也可以去楚梦居,不过,朕要你陪朕一起去。”
段鸿羽想也不想,直接应了一声,“不要。”
顾轻寒撇撇嘴,径自往外走去,“上回听卫贵君说,新谱了一首曲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好不好听。”
段鸿羽跺跺脚,恨恨的上前,“陛下,臣侍跟您一起去楚梦居就是,您别去竹雅轩了好不好,卫小人的琴技很差的,臣侍的琴技比他好了千万倍,要是陛下想听琴声,臣侍弹给你听啊,楚逸也很厉害的,他也可以弹给你听,陛下,我们先去看看楚逸好不好,他那么爱他的父亲,现在肯定很伤心。”
段鸿羽说完,不顾顾轻寒的意思,强行将她往楚梦居而方向了推去。
顾轻寒嘴角露出一股得逞的笑容,真是浆糊脑袋。
楚梦居内。
楚逸坐在窗前,抚摸着从帝师府带来的几本破旧书籍,望着窗外眼神迷离,身上充满了落寞的背影。
月光折射下,连同楚逸的影子一起折射出来,更加显得孤单寂寥。
段鸿羽及顾轻寒没有让任何人禀告,而是径自轻轻推开门,走进他寝宫。
一进寝宫就看到楚逸落寞的坐在窗前,寂寥无助,唯有影儿相伴。
段鸿羽向来魅惑的眸子,闪过一抹不忍,这八年来,从不知道,楚逸是这般孤独的人。
他明明有能力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的,却从不给他机会,还百般刁难他,楚逸肯定很痛苦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楚逸叹了一口气,垂了垂眸子,起身,关住窗户,转身……
这一转身,乍然看到顾轻寒与段鸿羽,吓了一跳,连忙收起思绪,对着顾轻寒行了一个礼。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段鸿羽来这里做什么?又要找他麻烦吗?
“起身吧,今天是段贵君非要拉着朕来楚梦居的。”顾轻进淡淡的道,径自进屋,找了个位置坐。
原本就尴尬的段鸿羽听到顾轻寒讲出的这句话,不由更加尴尬。
陛下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要是让楚逸知道他是担心他,才过来找他的,楚逸岂不是笑死掉。
楚逸一怔,段鸿羽叫陛下过来?过来做什么?
不解的目光看向段鸿羽。
段鸿羽恼怒道,“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楚逸垂眸,似乎对这样话,习以为常了,也不做反驳,而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段鸿羽落坐,又帮他倒了杯茶。
“是龙井茶,刚泡的,段贵君可以放心喝。”楚逸将茶递到他面前,又帮顾轻寒倒了一杯。
段鸿羽握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恍惚,这不是他最爱喝的茶吗?
顾轻寒看了看楚逸与段鸿羽,见他们两个一幅相对无言的样子,仰天翻了个白眼。
敢情她不开口,他们就不打算开口了对吧。憋在心里,难不难受。
又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道,“是这样的,咱们段鸿羽段贵君,聪明无比,发现当年的种种迹像,嗯,他相信,当初设计他父亲与人相会的事,可能与你无关,所以这次来,只问你一句,当初设计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楚逸想也不想,答道,“不是。”
段鸿羽松了一口气,却又提了一口气,望向楚逸,似乎想再次确认。
楚逸对着他的眸子,坦荡的道,“楚逸从不说慌。”
这一句话下来,也算是彻底承认那件事与他无关了。
“那段正夫为什么要跟你说那番话?”段鸿羽颤抖着身子道。
“有些事,楚逸无法启齿,但楚逸问心无愧,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浓侍夫的事。”楚逸淡淡的道。
顾轻寒挑眉笑道,“看吧,我们的段贵君多厉害,仅凭你刚刚在凤鸾宫外的一席话,回去一想,马上就想到,你这件事,估计你是被冤枉的。”
段鸿羽理直气壮,拍拍胸脯,高傲的道,“那是,我这浆糊脑袋,肯定比别人聪明。”
浆糊脑袋?楚逸不解。
顾轻寒翘着二郎腿的脚一顿,脸上一红,尴尬的笑道,“大智若愚,大智若愚,段贵君聪明着呢。”
段鸿羽讪讪的道,“楚逸,那个……这个……这个……那个……以前……我……”
听到了这里,楚逸若还是不知道段鸿羽来做什么,他的脑子才真的长浆糊了。
眼眶一红,眼角淌下一抹热泪,急忙擦掉,他等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了他以为段鸿羽以后也不会原谅他,会一辈子恨着他,却没想到……他们还有冰释前嫌的一天,心里激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带着哭音,不自在的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是我对不起你,害得你进了宫,受了那么多委屈痛苦。”
原本还放不下面子的段鸿羽,瞬间感到浓浓的自责,他们原本是最好的兄弟,他怎么会被仇恨遮蔽眼睛,遮蔽了这么多年。
想起这八年来对楚逸所做的一切,心里闪过愧疚,“对不起。”
“没有,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没有我,你就不会被逼着入宫。”楚逸抹掉眸子里的泪水,却没想到,越抹越多。
他千盼万盼,就盼着这一天,说不在意他的看法,是假的。
父亲死后,他最希望的,就是段鸿羽能够陪他说说话儿。
顾轻寒松了一口气,这两兄弟的心结总算解了,也了她一桩心事。
一手拉起一个,将他们的手相握在一起,“这才对嘛,兄弟间有什么解不开的仇,说开了就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们的父亲也都已经过世了,他们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互相残杀,以后好好扶持吧,人生也就这匆匆数十年,有多少个八年可以让你们挥霍,且行且珍惜。”
楚逸感激的看着顾轻寒,他知道,若是没有陛下从中劝解,段鸿羽,绝对不会主动来找他,更不会原谅他的。
顾轻寒回以一笑,瞬间暖和了楚逸的心房。
“我可以喊你哥哥吗?”楚逸小心的看着段鸿羽的脸色,生怕他突然间翻脸不认人。
段鸿羽讷讷的道,“可以。”
“哥哥。”楚逸和着眼泪笑道。
段鸿羽身子一震,仿佛看到了过去,他虽然大楚逸一岁,可楚逸总是追在他身后,喊着他哥哥。
还说,一辈子都管他叫哥哥……还说,他虽然是弟弟,但一辈子都会保护哥哥的。
多很简短的两个字啊,却赋予了多深的感情。
人世间最真的真情,最暖和的亲情。
段鸿羽掉下一抹泪水,抱住楚逸,眼角也跟着滑下一抹泪水,带着哭音道,“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哥哥很浆糊,可是哥哥以前被蒙蔽了,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
感动的瞬间,又一次听到浆糊两个字,顾轻寒头顶滑下三根黑线,她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该跟这个猪头解释一下浆糊的意思?
让他这样误会浆糊的意思,真的好吗?出去会不会将她的脸都给丢光。
什么脑子啊,真是一团浆糊,跟楚逸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看看楚逸,有才有智,心思玲珑剔透,一点就通。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兄弟刚刚相认,就好好聊着吧,朕出去走走。”
顾轻寒说完话后,见两个人都没听进去,仍然陷入亲情之中,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有了兄弟,忘了妻主,她这个妻主做得还真够失败的,推开门,吩咐下人,带着她到关押白若离的寝宫。
是时候该会会白若离了,总不能让他白白看戏吧。
------题外话------
最近总是犯困,起不来,哭瞎,订了三点的闹钟起来码字,结果一睡,又到了五点,呜呜……又晚了半个小时上传,么么哒,抱歉哦!
☆、第八十五章:又被耍了
清华宫,位于皇宫的西北角,这里本来人影寂寥,杳无人烟,如今却是重兵把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管之严,连只苍蝇都没有。
顾轻寒满意的看了看周围,负手在后,步入清华宫。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安静的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诗书看得津津有味,连顾轻寒进来都不知道。
他的气质如水云深处的雪莲,平和安静,却又透着高贵。微微低头,只能够看得到他的侧面。
因为带着面具的原因,只能看得到他如画的眉毛,以及修长的睫毛。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都想让人沉沦下去。
如果不是他脚上被戴了一个千里寒冰铁链,那泰然自若的模样,真让人以为他只是坐在自家书房里读书罢了。
再看看他脚下的寒冰铁链,足有碗口粗,一边系在他的腿上,一边系在墙壁上的巨狮里面。
这条千年寒冰铁链,除非有钥匙,否则任凭武功再高的人,都无法挣脱。
顾轻寒笑道,“你倒有闲情逸致,被人软禁在这里,还有心思看书?”
乍然听到顾轻寒的话,白若离动作潇洒的放下手中的诗书。许是看书看得久了,眼睛酸涩,白若离闭上眼睛,用了纤细修长的手揉了揉眼睛,一边笑道,“不看书,难道哭给你看吗?哭给你看,你又会放了我吗?”
顾轻寒坐在他的对面,拿起他刚刚看的书,左右翻了一眼。
都是繁体,密密麻麻,还是古文,看了就头痛,没有兴趣的摇摇头,无聊的凌空往后一扔,扔掉了诗书。
白若离余光看到,浅笑道,“那本书,虽然看着晦涩难懂,却是孤本,有很大的典故价值的,并且,里面提到许多被扭曲的历史事实。”
顾轻寒撇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诗书,起身又捡了起来,上下翻看着。
可看来看去了,除了书比较古旧外,什么都看不懂,不由得再次一扔,直接往窗外扔去。
“书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些事。”顾轻寒笑道。
白若离,将桌上凌散的书整理了一下,放在不起眼的桌边,边道,“你想让我交代什么?”
“还能交代什么,自然是你的身世,背景,势力,还有你们想做些什么?复国吗?”
白衣男子白若离淡淡一笑,如三月的暖风,拂过脸颊,轻轻的,痒痒的,温暖的。
“你的问题真多,可惜,我无法回答。”
“是吗,你确定你不说?”顾轻寒邪邪的打量着他的身材,眼里露出一抹兴致,“或许,朕让你变成朕的男人,你才会乖一些。”
白衣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眼里,却见顾轻寒眼里完全不像开玩笑。那兴奋的模样,那邪恶的模样,完全有一种,他不说,就即刻扑上来的打算。
低头,看了看锁链,再看看四周,苦笑道,“纳兰女皇都是这般逼迫人的吗?”
“那又怎样,你若是不好好配合,信不信朕现在马上就把你丢到军营,让你好好品尝一下滋味。”顾轻寒虽然在笑,眼里却闪过一抹警告。
“我只我,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想过要复国,只想天下安乐。”白衣男子浅笑道。
顾轻寒的脸顿时黑了,这个白若离,好像什么都回答了,却什么也没说到。他说这句话跟没说有啥区别,妹的。
冷冷的瞪向他,却见他只是细细的品着香茗,浅笑吟吟,似乎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吗?”
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勾,淡淡道,“你可以选择对我用刑,不过,我不想说的话,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顾轻寒不怒,反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拽住他往床上拉去。
“砰。”一把将白若离扔在床上,手上一扯,腰带应声而下,紧接着,龙袍褪下。
“行啊,你不说,朕也不强求,等你怀了朕的孩子,这个国家是谁的都一样,反正以后都将是我们的孩子的。”顾轻寒猥琐的笑道。
白若离撑着床,微微起身,身上虚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还在不断动作的顾轻寒,原来温润浅笑的脸上,不由划过一抹尴尬,将头别向它处,心里暗暗骂道,无赖,流氓。
“怎么样,你确定你不说,你若再不说,朕可不敢保证直接吃了你。”顾轻寒将手中龙袍往他视线方向一扔。
白若离没有看向顾轻寒,而是嘲讽一笑,“原来流国的女皇陛下就是这么威武,呵,如果你不觉得失了身份,那你便动手吧,反正,我现在也无力反抗,即便你得手了,天下臣民又敢说你什么?”
顾轻寒还在解着衣服的手一顿,睑了睑睫毛,“激将法对我没用。”
“同理,激将法对我也没用。”
“你认为,朕真的是在跟你开玩笑吗?”顾轻寒挑眉笑道。
“是与不是,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白若离蹒跚的坐好身子,谁知,还没做好身子,顾轻寒就扑了过来。
温文尔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