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就说,她是暴君,暴君,残杀无辜,迫害忠良,不得好死……啊……”
徐凡突然大叫一声,惊恐的看着面色扭曲阴狠的古公公,只见古公公将手的拂尘,刷的一下,刺进了他的心口偏左两寸,一股鲜血顿时涌出。
徐凡面色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仍处于阴狠中的古公公。
“徐凡”“徐凡”跟他一起被掳的人失声喊道。
“杂家说了,谁敢再说陛下一句坏话,杂家就先杀了他。”古公公阴狠的看着数十个被掳的俘虏。
“你这个阉人,你不得好死……”
“砰……”一个拂尘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倒在地上不断喷血。
上官浩蹙眉,很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场面,垂下眼眸,将头扭向一边。
古公公的残忍,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他敢保证,如果她再讲陛下一句坏话,那个人绝对会求生不得,求不死不能的。
白衣男子淡淡的看着顾轻寒带出来的人,“你想用这些人要挟我?”
“你不是古国的捞什子宗主吗,这些,可都是拥护你的,不打算救吗?”顾轻寒冷冷道。
听到顾轻寒的话,众人才把目光看向白衣男子,这一看,其中有几个认得出白衣男子的,都是一喜,大喊道,“宗主,宗主,杀了这个残暴女皇,她是个魔鬼啊。”
“呵,呼声还蛮高的吗?”顾轻寒讽刺道。
“仁者得天下,心中有一颗坦荡仁善的心,自然能够受到百姓们的拥戴。”
“你的意思是说,朕不够仁善,所以无法得到百姓的拥戴?”
“你统领不了流国,更统领不了天下,你的心,太狭窄了。”白衣男子站得笔直,任由冷风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许是他身上他气质的影响,不管说什么话,白衣男子都带着一股淡淡冷冷的笑意。
顾轻寒反问,“朕统领不了流国,统领不了天下,那你统领得了吗?”
“我若不为男儿身,自然统领得了,即便是男儿身,我也有这个能力。”
“是吗,可惜了,你生来就是男儿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你还是好好当你的子民吧,野心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今天是你自己跟朕走,还是朕亲自‘请’你。”
白衣男子将手中的洞箫收起,放在腰间,双手负后,“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跟你一起走?”
“呵,朕今天还真有这个本事让你跟朕一起走了。”顾轻寒狂傲一笑。
伸手,“啪啪啪”又是三声。
这三声拍手声一出来,却见整个寺庙,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身穿铠甲,弯弓搭箭,或躲在屋檐上,或站在一团,在一个包围形状的禁卫军,将箭齐齐对着白衣男子。
这一场声势极为浩大,来往求签的百姓纷纷逃跑。急速远离,生怕战火蔓延到她们身上。
一个寺庙,演变成战场,到处都是身穿乌黑铠甲的侍卫。
其中,指挥这支侍卫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这个女子,此时也穿着军装,缓缓自一阵侍卫中出来。
这个女子一出来,那被绑的俘虏,皆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杨艳,是你,是你通风报信,将宗主引过来的?”
“平日看你光明磊落,没想到你竟成了爪牙,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从位想要复国的姐妹们吗,对得起那万千的百姓们吗?”
念溪一出来,见到昔日的姐妹,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陛下下的吩咐,只是让她埋伏在这里,她也不曾想过,埋伏的对像竟然是她们。
看着徐凡伤口还在不断溢血,以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一个姐妹,眼里出现一抹不忍。
突然,念溪感觉到一股冷冷的视线射向她,连忙回神,朝着顾轻寒行了一个礼。
“属下念溪,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轻寒淡淡的应了一声,“免礼。”
心中不由为钦佩念溪的缜密心思,竟然让侍卫摆成五行八卦阵,各各角落不落下,围住白衣男子。
并且,在四周撒了一张通天巨网,有这张巨网在,即便插了翅膀也难飞。
抬头看向白衣男子,勾唇一笑,“怎么样,朕今天有没有资格请你走了。”
白衣男子望了眼四周,啧啧有声,“不错,你手下的良将确实很多,重重包围下,别说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怕连一个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吧。”
“你可以试试。”
“本座从不做无畏挣扎。”
“这么说,你这是要乖乖跟朕走了?”
“我有得选择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的下属们又在哪?被你解决了?”白衣男子带着一抹疑惑,他临时才想在这里将顾轻寒请走,似乎没有人知道吧?
顾轻寒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笑道,“朕只能告诉你,你今天真的很背,我想逮的人,根本不是你,是你自己要冲着往枪口上撞的,怪不得别人,不过能够逮得到你这只大肥鸟,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收获甚丰。”
白衣男子自嘲的笑了笑,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挺背的,居然自投死路。
“你的人嘛,你觉得朕会留下来,让你们继续叛变吗?怎么样,跟我走吗?”顾轻寒冷笑。
一边被捉的俘虏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大喊道,“宗主,您快走,别管我们,我们的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啊,宗主,您快走吧,即便我们死了,我们在地下,也会看着您收拾这个狗皇帝,也会看着你们将流国的大军踩扁,将狗皇帝碎尸万段的……啊……”
古公公一个拂尘过去,用银丝甩了她几巴掌。
抬头,看向顾轻寒,询问着意思。
顾轻寒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古公公的所做所为。
“杀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啊……”话未讲完,其中一个俘虏,直接被古公公捏碎肩膀,挑断四肢,发生震天的惨叫声。
楚逸神色淡淡的,仿佛没有看到古公公废去她的手脚筋,但若仔细看,就能够看得出来,楚逸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无奈的悲悯。
上官浩则扭头,不忍去看,甚至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仿佛耳边的那惨叫声是他出来的一般。
顾轻寒走近上官浩身边,将他搂在怀里,不让他去看那一幕。一手又拉住楚逸,无声的给予温暖。
上官浩有些排斥的想挣扎,但看到听到古公公阴狠的怒骂声,声声将那挣扎的动作止住,生怕下一个惨叫的就是他。
念溪,眸子一痛,想要上前帮忙,又生生止住。
她现在是陛下的人了,跟这些人,没有关系了……
“放了她,有本事冲着我来。”其中一个高个的胖女子义正严词的道。
话才刚讲完,古公公就要动手杀了她们。
“住手。”顾轻寒大喝。
念溪刚正欲上前阻止的动作一顿,心里松了一口气。
古公公也是一顿。转过头来,讨好的看着顾轻寒,“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拉出去,全部处死,朕的爱君不想看到血腥之气。”顾轻寒冷冷的道。
古公公了然,挥手就要侍卫押着他们出去行斩了。
念溪一口气还没有松开,又提了上来,眼里带着一抹求情,看向顾轻寒。
顾轻寒回瞪过去,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念溪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奈。
她能救得了她们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上次她就说了,别去寻陛下的仇,安心过日子就好了,这些人就是不听。
“你做这些,无非就是要我跟你走,放了她们吧,我跟你走便是。”白衣男子指了指徐凡她们,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顾轻寒看了看她们,心中一阵思量。
白衣男子的武功他是见过的,虽然今天有把握将他拿下,但即便拿下了,也要付出巨大的损失。
这些人,胸无大脑,不足为虑,放了便放了吧,只可恨,竟然三番两次来行刺她。
“行,这些人,只要你跟朕走,朕自然会放了她们的。”顾轻寒点点头。
“宗主……”
“宗主,不要管我们……”
古公公嫌弃她们聒噪,一挥拂尘冲着哑穴点了过去,集体闭住了嘴巴。
念溪叹了一口气,站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顾轻寒闻着上官浩的体香,一阵留恋,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他身上的味道都吸进心里后,才放开他,转身对着楚逸道,“有没有可以让人暂时失去武功,并且全身无力的药?”
“有的,软筋散就可以。”
“嗯,身上有带吗?”
楚逸摸了摸身上,从中摸出一瓶药,递给顾轻寒。
顾轻寒看都不看药,直接丢给白衣男子,“吃吧,带着你这个定时炸弹,不小心可不成。”
白衣男子接过药,望着徐凡等人担忧的目光,单手扯开瓶塞,也不看是什么药,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啪。”
瓶子被白衣男子一丢,倒在地上,应声而碎,笑看着顾轻寒,“可以了吗?”
顾轻寒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古公公将人给放了。而后带着楚逸与上官浩等人,浩浩荡荡的回帝都。
原本马车上,三个人的时候,气氛已经够微妙了,如今又加上一个白衣男子,越发显得微妙。
上官浩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吭一声,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顾轻寒挨在一边,闭目养神。
楚逸坐在一边,单手执书,指尖时不时的翻过书页。
只有白衣男子,看着她们,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
顾轻寒微睁一眼只,看着白衣男子,见他沦为阶下囚,依然淡然如菊,浅笑吟吟,眉宇间一片温润,不由大为赞赏。
起身,轻啜一口茶,有些好奇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若离。”
顾轻寒嘴里的笑容一顿,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竟然回答了。
“那你是古国的宗主?”
白衣男子挑眉,“纳兰陛下,您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吗?”
顾轻寒怔了怔,好像是挺多余了。
伸手,很有绅士风度的帮他倒了杯茶,“那你们古国很大吗?准备叛乱吗?想杀死我吗?”
楚逸看书的动作一顿,看着顾轻寒的反应,嘴角微微一笑,陛下犯糊涂的时候真可爱。
上官浩也诧异地看着这个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陛下。
白衣男子有些没反应过来顾轻寒讲的话,这个女皇与他平时下人所汇报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残暴,无情,嗜血……他没看到,他只看到这个女人很护她的男人,以及聪明的时候,连他都无法比拟,可却又傻得可爱。
挑眉笑道,“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
恹恹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回答就不回答呗,朕想知道,自然会知道,只不过早晚的时间问题罢了。”
白若离拿起顾轻寒倒的茶,动作优雅的轻抿一口。
虽然武功都没了,身子也软绵无力,但是拿起杯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看着顾轻寒紧张的让上官浩关起窗子,又给他披了一件狐裘,倒了几杯热茶给他,并且还将自己的手搭在上官浩肩膀,紧张的嘱咐他别着凉。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一个习武之人,自然能够看得出,顾轻寒正通过搭在上官浩肩膀的手,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内力过渡在他身上。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肩膀上的伤,莫名的,也想有一个人像顾轻寒照顾上官浩及楚逸那般细心的待他。
拼了这么多年,他也好累了。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复国,以前或许会想,现在他压根就不想。
流国如今正在一步步的走上富强,陛下近半年来,励精图治,跟以前的残暴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她能够继续坚持为百姓谋福,他复国还有何意思。
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百姓能够安乐,只要能够远离战火,一切足够了。
马车咕噜咕噜,直接往皇宫驾去。
直到临近傍晚,才回到皇宫。
白衣男子望着这巍峨壮观的皇宫,心里不断地点头。
“陛下,臣侍想死您啦。”一道带着魅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红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顾轻寒怀里。
顾轻寒听到声音条件性的回头,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狠狠一撞,脚步倒退一步,脸上呲牙咧嘴,疼死她了,了个去的,撞到她的胸部了。
“陛下,臣侍好想你,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回来,陛下……”段鸿羽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撒娇性的蹭着。
对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毫无形象的撒娇求欢,众人早已习惯,要是段鸿羽不这样做,众人才觉得不正常。
白若离,却看得暗暗砸舌,实在很难相信,一个男子竟然当着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