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鬼哭鬼吼的叫什么,哭丧吗?她还没死呢,再哭下去,她才真的要一命呜呼了,被气的,被诅咒得一命呜呼的。
冷,冷得她瑟缩了一下,连忙放开双手,蹬开双腿,游行起来。
瘟疫是从水里传出来的,那么瘟疫的源头,肯定就在这河里。
瘟疫都是从东城,以及南城开始爆发的,也就是说,河水是在南城,东城的上游。
下沉,继续下沉。
不管这次瘟疫是怎么爆发的,如果没有飘浮在上空,那么就只有在水底了。
上空她命人查过了,什么都没有。所以这次,顾轻寒直指水底。
她在打赌,赌着有这三次玉佩护体,她不会受到瘟疫的感染。
不然,进了这水底,马上就感染瘟疫,病发而亡。
撩过水草,翻过石头,放下杂念,细细的查找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位置。
就这样一路查找,找了近一柱香时间,找得她冷汗直冒,全身无力,还是未能找到。
再次冒头,看到帝师被暗白绑在树旁,所有的人,都担忧的看着她,尤其是帝师,眼里满是不赞同,不断的摇着头。
好在,她被睹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不然又是一堆的反对意见。
这就是身为女皇的悲凉,你接受着天下百姓的拥戴,你就得对她们做事,即便你再不想当这个女皇,再不想去做某一件事,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咬咬牙,再度扎了进去。
身子下沉,下沉……
一路朝着帝都方向游去,四神四扫。
突然,顾轻寒余光看到毛融融的东西。
这撮毛很不起眼,夹杂在一堆的水草里面,如果不是她刚刚撩开太多的水草,根本发现不了。
拿出怀中的一块玉佩,放在手心,一块叼在嘴里,一块依然放在怀里,一路朝着那撮毛茸茸的东西而去。
她不敢拿她自己的生命冒险,只能借玉佩护身,挡住瘟疫。
五米,三米,二米……
终于游过来到这些水草旁边。
游过来后,顾轻寒清楚的看到这是一撮动物的皮毛,白色的,很漂亮。
但是她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因为这撮毛只是露出一点点,其余的被水草,以及石头挡住了。
河水缓缓流淌,摇曳着尾巴,纯白的尾巴,根根竖立起来,显得耀眼夺目。
顾轻寒已经可以确定,这次瘟疫的源头就是这撮白色皮毛的动物。
因为她手中玉佩,正在吸纳一阵阵的黑雾,黑雾很浓,玉佩吸收得很快,眨眼间,就变成浓黑色。
伸手拿出怀里的另一块玉佩,只见原本的黄凤凰玉佩,更加乌黑,根本看不清里面还有黄色的痕迹。
蹙眉,这到底是什么动物,杀伤力也太强了吧。
用玉佩拂开水草。
这一拂开,整只动物几乎一览无疑的展现在她面前。
“呕……呕……”
顾轻寒瞪大瞳孔,连忙逃开,呕吐起来,这一吐,让她喝了几口水。
连忙往上游起。
“澎”
头扎出水面,“呕……”
顾轻寒面色惨白,剧烈呕吐,吐得她胃里空空如也,直冒酸水。
暗白紧张的靠近,“主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先上来。”
“不……不……用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游得近乎虚脱还是吐得虚脱,顾轻寒讲的话有些有气无力。
“主子,在底下可是发现了什么。”暗白沉吟道。
一听到这个,顾轻寒面色越加苍白。
岂止发出了什么,简直是重大发现。
脑中放印出刚刚她看到的画面。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似鼠非鼠,似貂非貂,有着蓬松漂亮尾巴。
然而它的身子却长满各种蛀虫,一条条发着恶臭的虫子,在它破开的肚子繁衍。
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缓缓游动着。即便在水里,那一股股的恶臭,让她都忍不住呕吐出来。
特么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水底。
靠之,那么多的蛀虫,又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那貂鼠也不知死了多久,又是怎么死的,然后产生病毒。
喝了束河水的人,能不染上瘟疫才怪。
特么的,那么臭,难道真要老娘去捡起来吗。
想到还要再去捡那条死鼠,顾轻寒头皮就开始发麻。
动了动嘴巴,想让暗白下去捡。想到,那动物那么臭,还有那么多虫子,万一露了一只,瘟疫继续感染可怎办。一堆的还比较好找,一只蛀虫,这可超级难找呢。
咬咬牙,硬着头皮,又潜了下去,找到刚刚发现貂鼠的那个地方,还未靠近,一股股的恶臭,熏得她头昏脑热,真想捂着鼻子逃开。
特么的,特么的,臭死了,臭不可闻。
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憋气,紧闭嘴巴,游了过去。
用撕下来的衣服,包住那只病变的貂鼠。
原以为很容易就可以包起来,没想到,动了几下,都动不了。
蹙眉,将扭开的头扭了回来,看向貂鼠。
这一看,心里一沉,这只貂鼠好死不死的,刚她夹在两块凸起的石壁上,刚刚水草太多,没注意看,而这会儿,仔细一看,却是夹得天衣无缝。
任凭洪水再大,也无法冲散这只貂鼠的,如果她没有下潜,她敢保证,这只貂鼠,永生永世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更敢保证,如果不是有两块玉佩,误打误撞,沉在帝都河上,以及东城河上,吸收这些病毒,别说东城,南城,帝都,只怕整个流国都要陷入瘟疫中吧。
这只貂鼠是刚好卡在石壁上,还是人为的放进去的?
带着重重的疑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只死去貂鼠,以及貂鼠里面的蛀虫,全部都将进了撕开的衣服里,然后打了一个死结,捏在手上,远离自自己的身体。
准备往上游,游了几步,眉毛一皱,又游了回来,细细的看着两块凸起的石壁。
她没有伸手去碰那石壁,一来是被那只貂鼠恶心了,二来,也不敢擅自乱动,生怕自己也染上瘟疫。
这一细心查看,顾轻寒看到其中一块石壁有割裂划伤的痕迹。
很不起眼,很浅,很小块,应该是不小心割的吧,再看看这割裂的痕迹,顾轻寒眉心窜出一股股火气。
不为别的,就为这痕迹根本不是长年留下的,而是近期被人为割裂的。
特么的,最后别让她查到是谁,不然非得灭了他九族不可。
不再多留,往上浮起。
这次,顾轻寒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简直就像航空火箭—般,飕的一声就窜了起来。
“澎。”
一冒出头,顾轻寒第一时间就将手中的卷成团的衣服往岸上一仍,又是剧烈呕吐出来。
臭,臭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东西。
暗白等人,看到顾轻寒浮上水面,还未来得及兴奋的松口气,就有一股恶臭传来,臭得她们忍不住捂起鼻子,闭住呼吸。更有甚者,跑到一边人,呕吐起来。
那衣服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臭成这样。
要说最想吐的,应该是帝师,因为那被衣服包住的貂鼠,好死不死的,正好扔在她的脚上。
而因为重力一扔,衣服散开一脚,帝师低头,刚好看到里面的似鼠非鼠,似貂非貂,长满蛀虫,散发一阵阵恶臭味的貂鼠。
一口浊气上来,想吐,却被人睹住嘴巴,想逃开,双手双脚却又被人绑住动不了身。
熏得她差点昏过去。
陛下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陛下是在报仇,所以故意将这捞什子东西,扔在她的脚下。
眨了眨眼睛,示意暗白赶紧将她给放了。
暗白也看到那包裹落在帝师脚下,想上前帮她松绑,可才走了几步,更大的恶臭味传来,饶是她隐忍力足够,也忍不住张嘴吐了出来。
赶忙后退,不敢再管帝师。
她也很无奈啊,她是陛下的暗卫,不是帝师的暗卫,帝师,你自求多福吧。
顾轻寒爬到岸边,还是未能缓口气,那恐怖恶臭的画面,不由分说的,就袭上她的心头,看得她想吐。
在水里,恶臭已经更严重了,爬上岸边,恶臭更加严重。
捂住鼻子,望了一眼帝师脚下的貂鼠。
心中默哀,帝师,朕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你运气太好,什么地方不站,偏要站那里。朕也无奈了,不是朕不救你,而是朕也想活命,不想被熏死。
突然,“啪”的一声,原本就松散的衣结彻底松散。
这一松散,衣服袋里貂鼠展露无疑,似貂非貂,似鼠非鼠,貂鼠的胸膛处,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只小小的蛀虫翻滚爬行着,而更大的恶臭更是铺天盖地的自里面传出。
这时不止侍卫捂着鼻子,不断往后退去,剧烈呕吐,连向来隐忍的暗卫都捂着鼻子,不断呕吐。
臭,太臭了,臭得她们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暗白捂嘴狂吐的时候,余光看到帝师痛苦的表楚。眼神闪了闪,虽然她打了她一巴掌,但她还是很好心的。
抽出一旁边侍卫的刀,凌空挥去,正好砍断,绑在帝师身上绳子。
绳子一断,帝师急忙拿掉塞在嘴进布,吐了一口浊物,连忙猜奔离开。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要熏死了,想过年老后无数种死法,就没想过,会被熏死的。
顾轻寒本来稍微好点儿,此时又看到散开貂鼠。咽下嘴里的酸水,丢一下句话,当先往当城的方向跑去。
“撤,回东城,帝师留下看守貂鼠,一只蛀虫也不能少了,给朕找个地方,妥善保管。”
帝师脑子轰的一声,哀怨道,“陛下,您看老臣,年老体虚,这等重力活,实在吃不消啊,老臣可不可以跟您一起回东城。”
“不行,你必须留着,这不是重活,很轻,只要拿起来,放在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你也不老,若是老的话,就没有那么中气十足的声音阻拦朕下水了。”
帝师还想求情,想说,她宁愿去干重活,也不愿做这轻活,可陛下的影子,早已消失怠尽,连个影都没有。
不止陛下,连暗卫都没影了,只有自己带来的侍卫。
仰天哀呼,陛下,不带您这么报复人的啊。
远离束河后,顾轻寒才缓了缓身子,只是胃里依旧发酸,不断想要呕吐。
转身将从大海上捡到的橙凤凰丢给暗白,郑重道,“把这块玉佩放到帝都方向的束河里,暗卫全部出动,给朕日夜保护这块玉佩,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暗白也不问原因,只是恭敬领命,马上便派人去做。
坐在暗卫为她准备的马上里,顾轻寒不断搓着手掌,冷得发抖,总感觉身上都是虫子。暗想着回到东城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异味以及脏污,全部洗干净。
特么的,以后再也不下水了。简直就是脏死了,脏得她受不了。
想到那个貂鼠,就在水里,而她下水后,喝了那么多河水,顾轻寒又是一阵反胃。
靠,喝了那么多脏水,不知道有没有事,回去后,得让楚逸把把脉。
想到水里的漩涡,顾轻寒又是一阵发愁,她明明被漩涡卷到海里去了,可为什么暗白又说是在束河水底发现的她。
暗白不可能骗她,就算暗白骗她,身边还有那么多暗卫,侍卫,以及帝师,这个慌她撒不起的。
束河有问题,她明天必须得再去一趟,她要搞清楚,那块大海到底是在哪里?为什么可以穿梭束河。
即便有漩涡,也不可能漩涡到卫国,以及裴国去,卫国跟裴国离流国那么远,就算真的卷过去了,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没有个七八天,也卷不到。
“陛下,到了。”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已进入东城,外面吵吵闹闹,不时还伴随着是整齐有致的脚步声。
蹙眉,东城发生了何事?
顺着下人掀起的轿帘下车,就看到全城戒备森严。
转头看着过来接她们的副将,“怎么回事。”
副将躬身道,“回陛下,东城闯入几个白衣刺客,眼下侍卫们正在缉拿。”
“那人捉到了吗?”
副将闪过一抹尴尬,低声道,“下官有罪,未能捉到刺客。”
“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回陛下,下官不知,下官本有事要面见左相,一进屋中,就发现了两个白衣蒙面人,这事,左相应该比较清楚,是否要宣左相……”
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这事一会再说,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的重大任务需要你去办。”
副将听到这句话,连忙正身,军人式的震天大应一声,“陛下请吩咐,下官必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去给朕准备一个屋子,朕要沐浴更衣,多烧点水,朕起码要洗三遍。”
啊……准备屋子,沐浴更衣,烧水,洗澡……这是十万火急的重大任务?
“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