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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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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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向下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耍你。”
  唐婉幽幽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似是很近,又似是极为遥远。
  低头,楚御寒看到崖壁上垂着一根碧绿的藤条,那藤条看似生长了千年,且千年来一直这么生机怏然,比之他前面曾抓住的藤条,还有那挡住他没摔下谷底的藤条要结实得多。然而,他真能抓住这根藤条平安落入谷底吗?
  催动真气,胸口倏然一阵刺痛。
  “种下我送你的衷情蛊,你不仅内力可大增,就是身上的伤,也会全然恢复,最重要的一点,想来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唐婉蛊惑道。
  要种下那蛊吗?
  要吗?
  要抛却骄傲和自尊,变化为那人吗?
  “你在犹豫?”唐婉笑道:“你现在的处境,需要犹豫吗?这通道中没有食物,没有水,而你的国家也即将灭亡,就要一无所有的你,需要犹豫吗?种下衷情蛊,你最起码能拥有喜欢的女人,能重重地打击到璟王,快些种下吧!”
  血染的战场,失陷的城池,面对朝国大军恐惧不已的兵士,想起这些,楚御寒眼里骤时充满痛色。
  “种下它很简单,你只需将它放至你身上的伤口处,很快,它就会入你的体内。”唐婉语声轻柔,继续蛊惑道。要么?要种下它么?楚御寒又一次在心中自问,半晌后,他拿定了主意,他要种下衷情蛊,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国家,女人!
  掏出昨晚放入袖中的小盒,打开盖子,他毫不含糊地给自己种下了衷情蛊。
  “你终于种下衷情蛊了!”唐婉竟然叹息一声,道:“放心,我昨晚说与你的话,绝对是真的,一旦你所有的情,在眉心凝结成一滴血泪,落入聂氏口中,她将会随之承载你的情,你的爱,会永远永远爱着你,再也不会变心。而后,你不愉悦,她就会伤心;你若伤心,她就会心痛难耐;你若心痛难耐,她就会抛去生命,以死来替你承受一切。总之,在她生命中,她将牢记留给她血泪之人,并会用自己全部的情和泪水,偿还你的情债。”
  楚御寒的心这一刻灼痛的厉害,是那蛊在体内起作用了么?忍住这灼痛之感,他喃喃道:“用全部的情和泪水,偿还我的情债?曦会么?她愿意接受我用所有的情与爱,凝结成的血泪么?”
  唐婉幽幽的声音继续响起:“十日后,也就是你眉心滴出血泪之日,你自己变成何种模样,我昨晚也与你说过。你不仅会衰老,而且你还会丧失全部功力,四肢残缺,容颜苍老而狰狞,整个人经不起半点风吹日晒,因为那样,你会伤病不断,痛不欲生。这样的你,就是只怪物,只能呆在黑暗中,备受孤独煎熬!”
  他落入那毒妇的套了,她竟在这等着他,蛊惑他种下衷情蛊,看着他最后生不如死,成为一只丑陋的怪物,楚御寒手中的盒子掉了下来,他紧攥住垂在身侧的双手,一字字道:“你真得是好算计!”
  “承蒙夸奖。”唐婉妖娆一笑,道:“我是算计了你,可蛊是你自个种下的,你怨得了我么?再说,想要得到聂氏,不是你这多年来的梦想么,既然马上要梦想达成,你有什么可埋怨的?又有什么可计较的?至于云国,你就别想了,因为它最终只会毁灭!”
  “毒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楚御寒目光森冷,咬牙道:“是你的主人让你这么做的吗?”
  “你说呢?”唐婉笑了笑,未回答楚御寒的话,“你的武功这会子正在剧增,容颜和身体上的特征,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这接下来的十日内,你会越来越变得像璟王,但也每时每刻遭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你得忍住,千万不能一个忍不住,寻了短见哦!”
  “滚!”楚御寒对空怒喝道。
  唐婉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谷中回荡了一会,就见一紫一红,紧挨在一起的身影一闪,如轻烟般从楚御寒眼前掠过。红色的身影是唐婉,楚御寒知道,但那瞬间掠过的紫色身影是谁,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那人多半是唐婉的主人,有了这个认知,他感到自己就像是小丑一般,被人耍弄于股掌之上,但,他又拿对方一点法子都没有。
  按捺住体内涌起的阵阵痛感,他抓住藤蔓,借着越来越强大的内力,向谷底缓缓降落。
  终于,他的双脚接触到了地面,软软的,滑滑的,眸眼低垂,只见脚下长满了青草,走在上面是不怎么舒服,却也不泥泞。
  仰起头,轻云薄雾,谷上的一切,根本看不清楚。
  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他只有她了!
  是的,有生之年,他只有她了——曦!
  长叹口气,他寻找着出路,离开,他要很快离开这谷,他只有十天,十天后,他对她所有的情和爱,将会化为一滴血泪,自眉心落下。
  才踏出两步,就见一小小的包裹挂在一棵低矮的枝头上,楚御寒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包裹肯定是唐婉留给他的,拎起,他继续朝前找着出谷的通道。待他走得没了踪影,一紫一红两抹身影,自不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这俩人正是煜和唐婉。
  “主人,为何不直接结果了他?”
  唐婉望向楚御寒消失的方向,秀眉微蹙,问煜。
  “这么早就结果了他,岂不是没好戏看了?”煜幽蓝的眸中划过抹精芒,跟着嘴角微微勾起。唐婉怔了怔,转向他,道:“主人是想用他打击璟王?”煜没点头,也没摇头,盯着唐婉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紫袍与蓝发在山风吹拂下,轻舞飞扬,看得唐婉禁不住沦陷其中。青青碧草藤蔓间,煜一袭紫衣显得是那么的飘逸,衬得他妖孽般的容颜更加惑人心神。唐婉心中压抑住的情愫动了动,忙转开目光。
  煜却一直盯着她,目光没有一刻挪转:“对我动了情,只能是你的不幸。”凉薄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唐婉,她的心好痛,痛得无法言语,但她此刻却不能表露分毫。“喜欢主人,我无悔,也没感到不幸!”她讷讷道。
  “无悔?也未感到不幸?很好,希望你一直能这么认为。”煜轻轻笑了笑。
  唐婉脸色变了变,慢慢垂下了头。
  “你只需跟着他,其他事无需再做。”半晌后,煜提步朝前边走,边对唐婉吩咐道。
  “是。”唐婉跟在她身后,低应了声。
  谷上,璟临风而立,银发飞舞,身上衣袍发出猎猎声响。坠谷,他竟选择坠入谷中,想到楚御寒刚从空中坠下谷中的情景,璟禁不住一阵唏嘘,在这里站了有几个时辰,他不知道,而眼下,已近日落,晚霞照耀,漫天泛着红光。
  他就一直这么站着,淡然的神色,未生出丝毫变化。
  身形如渊渟岳峙,沉凝不动。
  “曦儿,你若知他坠入深谷,会怎样?”呢喃之语刚一出口,璟心下就自责道:即墨少璟,你这是在怀疑曦儿对你的感情吗?该死,你真该死……
  七日后,苍松峰下,雾国大军自向朝国发兵以来,停滞此处,一直未能前行。
  主帅营帐中,北堂鸣端坐在椅上,看着摆放在桌案上的地图,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荀戬坐在一旁的椅上,张了几次嘴,却没能吐出一句话。
  边城都已落入云国手中,还在这想法子攻破朝国的山城,这样下去于雾国没甚好处。
  该说的,他都说了,可桌案后的皇帝就是不听。
  “皇上,我国与云国交界处的边城,已落入云国手中,您看……”寻思好大一会,荀戬终开口,奈何回答他的仅是北堂鸣一句,“朕不是说过了么,你还问?”着荀戬为攻打朝国准备的十万援兵,北堂鸣抽出五万,已开往边城,因此,对于边城落于云国手中,他一点都不担心。
  荀戬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又道:“可咱们一直穿不过苍松峰这座天险,也不是个事啊!”听不到北堂鸣说话,他的眸色变得黯然起来,“朝国那奇怪的武器,威力实在是太过巨大,咱们二十万大军,已损失了数万,若再被其连番袭击,我军势必会继续折损下去。”想到那彻天动地的轰鸣声,荀戬的身子就禁不住一颤,随之,兵士们的恐惧、害怕,仿若一瞬间浮现在他眼前。
  “没看到朕正在想法子吗?”
  北堂鸣看着地图,头也未抬地丢给荀戬一句。
  “皇上,要向攻破朝国那座山城,唯有穿过这苍松峰,别无他法啊!”荀戬跪地,拱手劝北堂鸣:“云国现在已有数座城池失于朝国手中,我国如果还不知收敛,最终恐怕和云国的命运一样,被朝国吞并。”
  “混账!”北堂鸣抬起头,一掌拍在书案上,眸光阴鸷,喝道:“云国城池失陷,那是楚帝能力不行,你怎能拿他和朕作比?再者,朝国多半兵力用于攻打云国,如此良机,朕若不率大军攻占山城,岂不是对不起自个?”
  荀戬垂眸不再说话。
  皇帝心意已决,他说什么皆无用。
  “退下,明日无论如何也要穿过苍松峰,然后逐一攻破朝国的城池。”目光从荀戬身上收回,北堂鸣靠坐在椅上,眼睛渐渐闭阖在了一起。
  “是。”
  荀戬应声,接着从地上站起,出了主帅营帐。
  穿过苍松峰,约莫行进一个时辰的路程,就是朝国的一座城池,这座城虽不大,但与这苍松峰连在一起,是朝国抵御雾国的关键屏障。一旦这座城池被攻破,那么将很难阻止雾国大军攻破其他城池的脚步。
  考虑到山城这边兵力薄弱,轩帝下旨,着北夷王派出三万精兵,由甘州总兵鲍南城亲率,于前不久增援而至。
  如此做,轩帝也是为了试探阿如汗是否真心归顺朝国。
  而结果,则是阿如汗收到他下发的旨意后,二话没说,便整顿出五万草原精兵,并将虎符亲手交到鲍南城手中,告诉他,若有哪个不服从指挥,直接格杀勿论!
  那三万北夷兵士听到自己大汗说的话,个个虽心惊不已,但无一人敢私底下乱加议论什么。
  蒋欣知晓鲍南城率兵前往山城增援凌曦,扮作兵士,瞒过李副将,也就是现在的甘州州府,混入兵士中,一起来了山城。
  数月没见,他的风姿还是那般的卓然,这是蒋欣在看到凌曦时,心中发出的感叹。
  夜色漫漫,月华清幽。
  凌曦站在一座山头,俯视着苍松峰脚下的雾国大军,秀眉紧紧拧在一起。
  “明日我率兵再与他们战上一场,直接拿下他们主帅的人头,这场仗就不用再这般僵持下去了。”鲍南城站在凌曦身后半步外,哼声道。
  “在接连的几次交战中,咱们的兵士损伤是不严重,可在明知敌我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就这么冒然与其交战下去,不是什么良策。”凌曦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我有个法子,能一举覆灭雾国大军,”言语到这,她脸上的笑逐渐隐去,“可那法子若实施下来,浓重的罪恶感,会随之萦绕上我心头。”
  鲍南城道:“你那是妇人之仁,战场上只有胜败之分,再说,是对方先出兵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凌曦淡淡道:“可那些兵士或许并不愿打仗,只是碍于当权者,不得不为之。”
  “那是他们的命,即便战死,也无怨言。”说着,鲍南城默然片刻,接道:“夜里风凉,就你这身子板,还是别在这吹冷风了。”面对这抹青衫,他的心就是忍不住为其律动失常,以他的年岁,自然知道这为的是什么,奈何他们彼此无缘。
  缓缓转过身,凌曦笑道:“以前你总是喜欢和我抬杠,这次倒变了不少。”鲍南城瞥他一眼,“我可一点都没变。”
  “那刚是谁关心我身体来着?”凌曦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鲍南城脸上一红,哼声道:“回吧,把你的法子与我说叨说叨,若是可行,明日就用你那法子行事,总是这么僵持着,会把人憋坏的。”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凌曦颔首,笑着说了句。
  走了不大一会,鲍南城听完凌曦说的法子,倏地顿住脚:“你确定那法子可行?”
  凌曦亦顿住脚,与他四目相对:“经过我这几日的观察,问题不大。”
  “那为何不在昨日交战前,直接用火炮轰击那座山脉?只要将那座山脉击发出一个豁口,引山那边的大河水灌入苍松峰脚下,雾国大军会完全没有了活路。”鲍南城说着说着,面上竟出现了兴奋之色。
  凌曦叹道:“我有想过用火炮,可它的射程明显不够。”
  鲍南城沉默,半晌后,道:“那就由我亲自执行你刚说的法子。”凌曦看着他,道:“你只需将火药包放至我指定的位置就可。”鲍南城疑惑:“不点燃……”不等他说完后话,凌曦截断他的话,道:“我自有法子。”
  “你有法子?”鲍南城的目光闪了闪,道:“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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