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冈海俊�
婉玥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就摔跌在地,手使劲扒着门框,回头向身后两人求救,却只得到他们爱莫能助的眼神。笑话,此时皇上的怒有目共睹,谁敢迎头往上赶?莫不是真不要这脑袋了,公主,自求多福吧。
眼见求救无门,急中生智,叫了起来:“六哥,我知错了,回头再跟你请罪。你还是先看看皇嫂,莫不不要中毒了才好!”此时她唯有用染青做挡箭牌,移开六哥的心思。看刚才六哥为了皇嫂都与那沐泽拼命了,心里头那般在乎,定是不会太过惩罚她的。
还别说,这法子有效,听她这么一说,秦天策是目光又回到了怀中人脸上。最后沉喝一声:“滚出去!回宫等着朕揭你的皮!”
婉玥一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口,到了韩萧身旁时,都觉腿还在簌簌发抖,但总算眼前这一难算是过了。回了宫她就好办,可以躲在喜善宫里不出来,实在不行就躲母后那里去避难,六哥总不至于把宁德宫给掀翻了天吧。
心中一合计,决定就这么办。全然忘记了出宫前拍着胸脯与染青和寒玉保证,出了事由她一力承担的话,等事后想起时,只在心头暗暗惭愧,可实在是六哥太吓人,她要一力承担的话,恐怕这要被六哥给扒下一层皮来。
韩萧等人本就候命在外,只听房里传来阴沉的声音:“韩萧,问了婉玥要到名字,全国追捕,朕要他人头!”
话在脑中一过,就知皇上下命要追杀那白衣男子。立即恭生道:“属下遵旨。”
后来就听里面一声喝斥,让他们退到外面去。
情知后面就是皇上与青妃娘娘的私事了,不是他们能管的,于是拎起软坐在地的婉玥,与左通一起退出了后院,在此之前,自然是把后厢里的所有人等都给押了出去。整个吟清楼的后院,只剩了两人在内,给了充分又宽裕的地方。
那厢房,因为门板与窗户都开着的关系,夜风阵阵吹进来,七月的夏夜,也觉一丝凉爽,四周宁静,稍稍浇灭了一些秦天策心头的怒火。
他的目光紧盯在染青脸上,紧闭的双眼,微颤的睫毛,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昏迷。
“睁眼,朕知道你醒的。”
冷冷的语声之后,怀中的人动也没动,依旧沉目。秦天策觉心火又有上升趋势,想起刚才那白衣男人搂她在怀,手又摸在她的脸上,在他来之前可能还做了别的,妒恨就起,恨不得把她给掐死算了。扶在她腰上的手不由抓紧了,手背暴起了青筋。
“别跟朕装死,睁开眼看着朕!”这一次是提高了音量,宣告他的怒意。
染青知道蒙混不过去,其实也不算蒙混,只是昏沉的意识里始终留着一丝清明,耳朵听着外面的声息,在听到沐泽那声悲凉的慨叹后,起了阵阵心酸。另一面,迷药没有及时揭开,她的意识随时就像要遁入虚无一般,因为昏眩的原因,所以整个人感觉像在飞一样。
睁开眼时,眼前的景物重重叠叠的,一层又一层,她知道,这都是幻觉的产生。头顶又人影闪过,仔细辨认好一会,才认出是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不想看到他,可是他却留在了这里。
腰间的桎梏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此时的愤怒,许是那里握的疼了,忍不住轻哼,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可以发音了,而手指也能微微弯曲,比之刚才的无力要好些,就是眼睛比刚才更花,重影越来越多。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声轻哼,听在秦天策耳里就是呻吟,细细弱弱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从他心头划过,撩拨着他的神经。身体立即起了反应,开始变得紧绷。侧耳细听了外面的气息,知道门外已是无人,也就没了顾忌。
手一扬,就把染青身上碍眼的薄纱给撕裂了,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俯身压在她身上,掐着她的下巴沉声问:“宁染青,你知道此刻压住你的男人是谁?”他不要她迷迷糊糊的错把自己给当成了其他男人,或者说就刚才那个白衣人。想到这,眼底全是阴霾,再次问:“说!朕是谁?”
染青皱了皱眉,听的清楚他说什么,只是混沌的脑子却是反应不过来那意思,后一句他问“朕是谁”,觉得异常烦躁,被他压的气又喘不过来,于是很想没好气地骂人,只是等说出来的话听到耳里时,竟然是那般娇弱无力。“秦天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都自称朕了,还能是谁?”
秦天策手紧了紧,忍着抚上她脖子的冲动,很好,做错了事还态度蛮横不知悔改,真得很好!低头就狠狠吻上了她的唇瓣,手迅速剥去了她身上的最后屏障,抚上了那处柔软。在感觉到她气息减弱时,才稍稍松开了她的唇,“那你想此时这样碰你的人是谁?”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一定要焦灼在这个问题上,但是就是想要问出来。
本就没了神志,身体在中了迷药后,更是跟随了身体的节奏,而两人身体间的融合已经到了默契的程度,身上每一处敏感地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染青直觉的就呼出了一个名字:“秦天策!”心底深处,这个男人再混蛋,再伤她心,再让她心寒,但与之肌肤相亲的也只能是他,没有别人!
秦天策终于满意,放任了身体强烈的渴望,恣意缠绵。
他绝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嫉恨到失态甚至发疯的地步!这个宁染青,绝对是有逼疯他的本事!
满室,只听得女子低低的呻吟啜泣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窗外,晕淡的月华投了进来,疑似铺了一地的银霜。
正文卷 133。一天奠定一生
染青终于疲软的无一丝招架之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另外一个人却依旧异常清醒地注视着她的睡颜,他感觉似乎要不够她似得,只想还要更多,身体依然紧绷着。
其实只需稍稍查看,就知她并没有中毒,联系症状来看是中了迷药后的反应。而解这种地方的迷药,自然是这样的方式最直接又有效。只是真不知道是谁中了那迷药,怎么他觉得像是自己呢?他甚至比她更贪恋这种纠缠,真是中了她宁染青的毒了!
窗外星光依旧,月亮高挂,但估摸了时辰已经是深夜。起身穿戴整齐后,瞥了一眼床上的娇躯,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显得娇小无比,又柔媚万分。皱了皱眉,拉过床上的锦被把人整个都包住,确认没有一丝肌肤外露,这才独自走到了门外庭院里,喊了一声:“人呢?”
韩萧立刻从前院门前走了过来,到得跟前垂首站立,“属下在!”心里微微忐忑,婉玥公主已经跟着瑞王先行回宫了,虽然没有皇上的允许,但总比杵在面前,堵了圣怒为好。
秦天策只是扫了一眼他身后,脸上倒也没了之前的怒气,只是脸色依旧沉肃,“那男人呢?问出叫什么名字了没?”
韩萧脸色一黯:“回皇上,属下无能,派出去追的紫卫在一公里外,就失去了他们主仆的踪迹。从公主口中得知那白衣男子叫沐泽,小厮叫清歌。”
秦天策眼神微变,沐泽?印象中从未听过姓沐的武林世家,而在胸口受了他那一剑后,居然还能逃脱紫卫精英的追踪,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人物,出现在京都,他目的何在?他的身份又是谁?
沉吟了一会,寒声道:“回宫。”
“是!”
天黑漆漆的,怀城的灯火也都熄灭了,万籁俱寂。在那吟清楼的后门,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旁边侍立着数十人,长时间的等候,他们没有动过分毫。
只见一黑袍男子用锦被裹着女子轻步从门内走出,眼都没抬,直接就钻进了马车内。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数十人跟在了马车后,车辕滑动,马车缓缓而行。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不惊动任何人。
等马车渐渐走远,围住吟清楼四周的侍卫也渐渐散去,从街头的另一边的角落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白衣的男子,另外一个是满脸泪水的青衣少年。
忽然白衣男子一个踉跄往前栽去,少年及时上前扶住,而他的另一手也撑在了墙上,才免于栽倒。少年带着哭音喊:“少爷!”
白衣男子轻摇了摇头,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那里已经看不到马车的痕迹,甚至连兵士的踪迹也不再有。眼中忽然浮现一种悲绝,沉痛莫名。
少年急道:“少爷,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我们找一处去疗伤,或者去李家?”
白衣男子目光移向自己胸前,幸亏是右胸,若是左胸的话,恐怕那一剑要刺穿他的心脉。那是一把宝剑,融合了剑气的力量,伤到他筋骨了。沐家上好的金创药也没法止住血,融在了鲜血里,有些落到地上,立刻消融在深沉的夜色中。
少年见主子不理会他,急的想哭:“少爷,莫要看了,他们走了!”以他的年龄当真不明白少爷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就对那个女人上了心,以往少爷的眼界都很高的。
“清歌,我没事,不能去李家,否则会把灾难带到李家去的。”以那人对他的怒意,定是要追着他不依不挠的,从刚才追踪而出的那群人身手看,就可知了。
闭上了眼,回想初见她时的义正言辞,面对周恶霸那等人毫无惧色,而她在吟清楼台上的风姿,真的是让他惊为天人。从不知世间会有像她那样的女子,只是静坐在那手指抚琴,曲调就成为她手中的利器,堪堪击中了他的心。
那曲,普通女子是弹不到她那种境界的,需得心境开阔且胸有点墨之人。但是,最最打动他心的还是那双眼睛,清若泉水,背后又露出一分狡黠。当她被那周洪羞辱时,种种情绪在她脸上闪过,最后把目光投向自己求救。
就在那一刻,他的身体内有了满腔热血,只想到她身边去,护住她!后又因为迷药的事,他解了心中想法,刚刚决定要倾尽努力与她在一起,哪知天意弄人,他迟了一步。
只是一天,就奠定了他的一生。
忍着伤痛,带着清歌在城外绕了一圈后又再回来,等在外面不走,就是想看看她是否与那危险的男人幸福,如果她不高兴,那么他可以带她一起走。时间像蚂蚁一样爬过心头,越长心就越沉,等到看男人用锦被把她抱出来,他终于开始变得绝望。
像然弟这样的女子,以她的性情,如果不爱一个人,绝不会容许别人碰她。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终于破碎,他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悍然苦笑,他居然也变得如此自私,竟想她过得不快乐,那么他还能泯灭了良心,不顾她已嫁的事实,把她从那男人手中夺走,然后静静守着她。
然弟,他的然弟,他连她真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胸口剧痛袭来,无论是受伤的右胸还是藏有心房的左胸,这痛意直达脑海,他终于挺不住,人昏迷了过去。
耳边只听清歌哭喊:“少爷!你醒醒!”
他在最后想:如果可以,能不能回到认识然弟之前?那么他就不会错付了一片真情,而绝望了一场痴恋。
缘起又缘灭,是结束,还是开始呢?
从那天以后,名动怀城的吟清楼烟消云散,而那一年一度的“吟清会”也成为了东云皇朝的禁制,再不得被人提起。
载着两人的马车,只在宫门口停留了片刻,就直接驶向了紫阳宫的方向。
秦天策看了看躺在床榻上安宁沉睡的女人,身体的疲累和迷药的昏沉,让她似乎有个好眠。他的眉宇一直深皱着没有展开,不清楚自己在进皇宫那会决定要把她带回寝宫,按道理不是应该把这女人给扔到凤染宫里,然后直接把那凤染宫给贬为冷宫吗?
却在起了那念头之后,就想到她一副横眉冷目的样子,也就罢了心头想法了。比之那副状态,他倒是比较想看看她醒过来见到他的第一眼会说什么。之前的那场情事不管如何,都是在她意识不清醒,昏沉的时候发生的。
看看时辰,要到早朝的时间了。自从登基以来,除去与她大婚第二日,他罢了一天的朝,后来有过一次因为她的缘故误了早朝的时辰,想想自己的几次放肆,似乎她都是起因。
起身到门外,下令紫卫隐在暗处守着,而门前让韩萧把关,严令不许她走出房门一步。就独个去上朝了。今日朝事不多,几个大臣上谏了奏折后,基本无事,于是早早就宣布退朝,回了紫阳宫。
其实心头还念着住在自己寝宫里的女人,等进到里面,发现她还拥着锦被熟睡,便没有去扰她。走到屏风外面的桌案上,开始批阅奏折。不知是否因为她在,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过了半个时辰,又起了去瞧她的心思。
见她还睡着,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唤醒她。哪知她扬手挥了几下,要把他的手给挥开,嘴里咕哝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见她如此,倒是没有恼意,事实他之前的那股怒意早在两人缠绵里泄的差不多了,反而觉得她这副憨态可爱。
翻到她里侧,伸手去捏她的鼻子,不给她呼吸,哪知她憋了会气后,嘴巴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