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弟牵着手,扫了马上的黑衣人一眼,大步向仪仗队走去,暗卫跟在他们身后。放信号弹的暗卫被几个黑衣人围住,打斗激烈。
看到峥儿和嵘儿毫不畏惧走过来,为首的黑衣人微微一怔,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跳下马,气势汹汹迎上来,和另一个暗卫缠斗在一起。
“嵘儿,你记住,千万不能泄露咱们的身份,谁问也不说。”
“我知道,姐姐。”
“丝云姐姐,丝云姐姐。”
两人撞开黑衣人,向车轿跑来,十几个黑衣人尾随而至,围住他们。马车旁倒着几个车夫护卫,洛丝云和两个贴身丫头倒在车里,显然早被制服了。
峥儿把嵘儿护在身后,冲为首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问:“你要抓我们。”
“哼!我不但要抓你们,还要把你们这两个小杂种碎尸万段。”
“姐姐,她是女的,最毒妇人心,她真要把我们碎尸万段怎么办?”
“我还是女的呢,母后和娘都是女的,我们都毒吗?”峥人瞪着黑衣女人,握紧嵘儿的手,轻声说:“不怕,借她胆子,她也不敢把我们碎尸万段。”
嵘儿抓着峥儿的胳膊,高声说:“我才不怕她。”
黑衣女人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阴狠冷笑,说:“把这两个小杂种绑起来。”
峥儿和嵘儿都练过武功,只是一些入门功夫。两个拉开架势,全力出击,两三个回合,就被黑衣人制服,绑住了手脚,堵住嘴巴。两个暗卫也被黑衣人控制,押到车前,等候发落。七八个扛着大刀的汉子走过来,等待黑衣女人的命令。
“你们把这两个小杂种押走,孽一刀,把所有人都杀了。”
“我只答应帮你制服他们,没说替你杀人,你给的那点银子,够请杀手吗?我要是把这几百人都杀了,会是什么后果,想必你也很清楚,银子差远了。”
“银子我会给你,你不杀人,也牵扯进来了,你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一个黑衣人急匆匆跑上前,说:“首领,后面来了几十人,一定是接到信号才救人的,距离我们还有几里路,我们现在走吗?”
“孽一刀,你先带人把石桥炸了,阻止他们的救兵过河。你们几人带这两个小杂种先走,我们到陈州会合,其余人同我一起把所有送嫁的人全部杀掉。”
“属下遵命。”
孽一刀晃了晃银光闪闪的大刀,高声说:“这座桥有几百年了,从南到北,想过河的人都要走这座桥,你让我炸掉桥,我会被过河的人骂。你给的那点银子不值得我背骂名,这样吧!孽大爷不多说,你再给五万两银子,我炸桥。”
“你罗嗦什么?我会少你的银子吗?”黑衣人首领气急败坏,暴呵怒问。
峥儿嘴巴动了几下,吐出堵嘴的绢布,顾不上喘气,说:“我、我给你十万两银子,不要、不要炸桥,我、我娘有钱、有金山,肯定给你。”
“赶紧把这两个小杂种带走,去陈州会合。”
一个黑衣人用绢布狠狠吐住峥儿的嘴,把峥儿和嵘儿扔上马,打马飞奔离开。孽一刀显然不相信峥儿的话,但黑衣人首领不给银子,他也不去炸桥。
黑衣人首领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扔给孽一刀。孽一刀接过银票掂了掂,领着他的兄弟喜滋滋朝石桥走去。黑衣人首领刚要指挥手下屠杀送亲的人,几声凄厉的马嘶传来,押送峥儿和嵘儿的几匹马横空跃起,甩掉人,惊奔而去。
“快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用看了,小爷来也,哈哈……”
几个十来岁的男孩飞奔而来,腾起黄土尘烟,迷蒙了他们英俊稚嫩且朝气蓬勃的面庞。他们身穿对襟夹衫,每人的颜色都不同,头发编成小辫攒在头顶,绑着与衣服同色的绫带。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黑漆木棍,衣襟上绣着一个“镖”字。
黑衣人首领看到这几个男孩,颇为惊诧,刚要呵令黑衣人动手,几个男孩忙冲她摇头摆手。黑衣人不明所以,刚拨出剑,他们的手就被几根木棍卡住了。
中间的男孩一身黄衣,鲜明夺目,晃着木棍跳出来,摆了一个造型,装模作样地长笑几声,说:“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我爹说我们只走镖,不树敌,只要你们把路让开,别让我们看到你们杀人越货,我们就不管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小崽子,你们敢……”
黄衣男孩突然出手,木棍戳到黑衣人首领肩膀上,摇头说:“原来你是女人,我爹说好男不跟女斗,所以我奉劝你不要跟湘云十二少为敌,否则,哼哼!”
后面又有几个与他们装扮相同的男孩过来,两个身材高大些的男孩背着峥儿和嵘儿,其他押着几个黑衣人。他们放下峥儿和嵘儿,踹倒几个黑衣人,跟先来的几个站成一排,共有十二个人,彼此之间挤眉弄眼地嘻笑。
黑衣人不清楚这十二个男孩的来历,看他们有些本事,即使人多,也不敢轻易跟这些男孩动手。男孩把峥儿和嵘儿护于身后,两帮人陷入对峙状态。
“绛儿、绛儿,那些人要炸桥。”
黄衣男孩吃了一惊,“你们四个去拦住他们,桥炸了,我们也过不去。
四个男孩刚要去,被黑衣人拦住,几十个黑衣人和十二个男孩打斗在一起。男孩个个勇猛机灵,毕竟年龄小、个子矮、人数少,而且木棍也没有杀伤力。很快,他们就处于弱势,但并不畏惧,他们迅猛出招,不分男女,专攻下盘。
黑衣人首领给几下手下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带峥儿和嵘儿先走。几个手下扛起峥儿和嵘儿,跳上马,刚要走,三个脸罩鹰头、身穿黑色披风的男子凌空飞来,将几个黑衣人拍落马下,又冲入混战现场帮助男孩,迅速将黑衣人打倒一片。
“苍鹰骑?撤——”
黑衣人首领顾不上峥儿和嵘儿,跳上马,带着一干手下打马奔逃。受伤严重,来不及上马逃走的黑衣人被男孩制服,狠狠踹倒在一边。黄衣男孩冲苍鹰骑皱了皱眉,吩咐六个男孩去阻止孽一刀等人炸桥,其余男孩清理现场。
“你们受伤了吗?”
“都是皮外伤,不算什么,不是说好你们不出手吗?”
“你以为这些黑衣人是普通的劫匪吗?他们是死士,你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人多,武功也不弱,我们不出手,你们还有命在吗?”
“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你都答应了,还不讲信用。”
苍鹰骑冲两个同伴摆了摆手,耸肩说:“我们走。”
三名苍鹰骑摇了摇头,凌空跃起,向不远处几辆镖车飞去。孽一刀等人布好火雷,刚要点爆,就被六个男孩缠住了,打斗在一起。
河对面腾起浓厚的烟尘,几十匹马飞奔而来,跃过桥面,嘎然停下。保护峥儿和嵘儿的暗卫看到同伙,挣扎起来,简单说了情况。暗卫首领向峥儿和嵘儿问了安,留下几个暗卫救人,他带领多数暗卫去追黑衣人。
昏倒的人只是中了迷幻粉,几个暗卫安顿好峥儿和嵘儿,分头去救人。
“绛儿,绛儿,这两个人是小杂种。”
峥儿狠啐一口,骂道:“你才是小杂种呢,你们都是小杂种。”
嵘儿把峥儿拉到身后,沉下脸,说:“你们赶紧滚,再骂人我对你们不客气。”
“对我们不客气?哼!好大的口气,小爷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
“绛儿,绛儿,我们往他们嘴里放炮竹。”
“嘿嘿……主意不错。”黄衣男孩拍了拍献计的男孩,得意洋洋地说:“记住,有外人的时候叫我老大。你们两个去帮忙对付炸桥的男人,打服之后,往他们嘴里、耳朵里、鼻孔里,还有屁股里都插上炮竹,给他们来一个百炮齐鸣。”
“是,老大。”
绛儿得意奸笑,带着三个男孩向峥儿和嵘儿围过来,嘻嘻哈哈商量着整治的办法。峥儿和嵘儿见他们来者不善,忙手拉着手,一脸戒备向车轿退去。两个丫头倒在车门口,车帘大开,洛丝云蒙着红盖头倒在车内,昏迷不醒。
峥儿跑上车,喊叫洛丝云,“丝云姐姐,丝云姐姐——”
嵘儿站在车前与绛儿几人冷眼对峙,毫不示弱,说:“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喊护卫把你们抓到官府去,治你死罪,诛连九族。”
绛儿跟身后的男孩商量了几句,转过头,冲嵘儿抬了抬下巴,说:“我们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们押镖路过,救下你们,你们早被黑衣人带走了,说不定早死了。你们还要叫人抓我们?真是恩将仇报,白拼着命救你们了。”
“多谢相救,你们想要什么?要钱还是想要官,尽管直说。”嵘儿拍了拍手,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又说:“想要钱,我娘多的是,想要官,我就可以给。”
“哼!谁稀罕做官?哼!你娘肯定没我娘钱多,天下属我们家的钱最多。”
“那你们想让我怎么报答?”
“嵘儿,别跟他们谈条件,他们是一帮野孩子,无赖。”
绛儿转头跟身后三个男孩低声商量几句,挑着眉毛用棍子指了指峥儿,又转身嵘儿,说:“我们不要钱,也不要官,你要想报答我们,就让我们在你的鼻孔和耳朵插几根炮竹放掉,另外再让我们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嘿……”
峥儿踩到车辕上,冲暗卫大喊:“来人,快……”
嵘儿冲峥儿使劲摆手,不让她再喊,又转身来到绛儿几人对面,说:“你们侮辱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新娘子是皇后指婚的楚王世子妃,你们也敢侮辱?”
绛儿摸了摸脑袋,指着洛丝云,问:“她是谁的新娘子?”
“楚王世子楚中天。”
“这名字很熟。”三个男孩纳过闷来,看着绛儿,齐声说:“你、惨、了。”
绛儿讪笑几声,绕到三个男孩身后,突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快跑!”
峥儿跳下车,拉着嵘儿,说:“他们肯定是坏蛋,要不跑什么。”
八个男孩与孽一刀等人打斗,又有暗卫帮忙,很快就把孽一刀等人制服了。暗卫要把孽一刀等人带走,被八个孩子拦住,他们要先玩一会儿。
“你们想怎么玩?”
暗卫看他们都年纪不大,功夫却不弱,知道他们大有来历,不想树敌。八个男孩看到绛儿几人跑过来,忙迎上去说明情况,询问玩法。
绛儿回头看了看新娘子的车轿,又生气又胆怯,看到孽一刀等人被制服,正想出口恶气,咬着牙坏坏一笑,把十一个男孩召在一起,低声商量。
孽一刀和他的兄弟功夫一般,常用下九流的手段替人办事收钱,在江湖上可谓臭名昭著。事先他们也知道嫁娶者的身份,只因黑衣人出价很高,他们才决定铤而走险。被抓之后,他们自知小命难保,没想到暗卫竟要把他们交给一群孩子。
一个男孩拿出几把炮竹,长短各异、粗细不一,分了类,冲绛儿点了点头。绛儿噘着嘴,狡黠一笑,示意几个孩子给孽一刀几人松绑。
绳子解开,孽一刀等人刚准备起来。绛儿给几个男孩使了眼色,几人同时出手,用木棍点了孽一刀几人上半身的大穴,又把他们按倒在地。
脑袋、脖子、手臂全都不能动了,也不能开口说话,孽一刀几人看着男孩们,眼底流露出惊慌。这帮孩子个个古灵精怪,功夫不弱,不知会怎么对付他们。
“插炮,快点。”
听到绛儿命令,十多个男孩同时动手,有人压着孽一刀等人的腿,有人将炮竹按长短粗细塞入他们的嘴巴、鼻孔、耳朵。孽一刀等人脸上浮现恐惧,他们除了腿脚,其它地方不能动,但腿脚再灵活,也够不到自己的嘴巴。
“把他们的裤子扒了,往屁股里塞一根最粗的。”
送嫁的人和暗卫、护卫都醒了,正坐在一旁恢复体力。听说孽一刀等人是给他们下毒的人,憎恨不已,又看到绛儿等人收拾孽一刀等人,全凑过来看热闹。
绛儿打着火石,大笑几声,说:“你们真等我们点炮,都不知道跑吗?”
孽一刀等人突然醒悟,他们的腿还能动,还能跑,为什么不跑?真等这帮孩子点火炸他们吗?于是,他们甩开正脱他们裤子的男孩,拨腿就跑。上半身不能动,胳膊不能摆,无法保持平衡,跑就象跳一样,类似于僵尸出动
他们有的裤子被褪下,屁股上插着炮竹,有的裤子脱到半截,还没来得及插,有的裤带刚解开,双腿一活动,裤子就掉下来了。一直被包裹很严的双臀见光少,肤色较浅,映着秋日午后的阳光,渗出汗水和油光,白花花的两片。
“追他们,点火。”
绛儿下令之后,并不急着追他们,而是跟他们保持几步的距离,看他们的热闹。孽一刀几人惊慌狼狈,连蹦带跳,没跑多远,就有人被绊倒了。
凡倒下的人,就有男孩追上去,点着炮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