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事如何应对?”
“给太子传消息,请他到谛音寺密室一会,把心腹重臣都叫上,一定要谨慎行事。马上给你二弟、三弟写信,让他们随时准备起兵。”
“儿子遵命,父亲,花贺标控制江东兵马,塞北和西南如何与江东配合。”
“想必花贺政也派人通知花贺标了,到了密室,见了太子,再做打算。”沐乾柱思虑片刻,说:“你给宸钰写封信,把朝堂的情况告诉他,别说起兵的事。让他明白局势,只要梁原默知道此事,自会有决断,她是聪明人。”
“儿子明白。”
“先不动声色,到了密室再做决定。”
第二天,沐容初陪沐乾柱到谛音寺上香。礼佛完毕,父子二人回到外宅休息,从莲经阁的密道进到谛音寺的密室,太子、花贺政和几个心腹重臣早已就等在密室了。商量之后,决定以勤王名誉起兵,逼皇上退位,保太子登基。
京城只有飞豹营和御林军归皇上亲自调派。飞豹营是暗卫,一般在外面执行任务,京城人手不多。御林军负贵保卫皇宫安全,兵马数量不多,不足为惧。巡城卫归太子统辖,京郊四个大营,二十万兵马,一半是沐家的门生故旧。
南宇沧手中无一兵一辛,若真刀兵相见,他只有死路一条。至于洛家,只控制一些御史言官,天下大乱时,最没有的就是这些人。
“太子前途、国之大统就侍仗沐老太爷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能轻潜妄动,要等皇上‘废’字出口,我们才有足够的理由。”
沐乾柱混浊的老眼暗藏精光,忧虑、猜忌、担惊一闪而过。兴兵夺权助太子登基并非上策,可南宇沧已向他们挑战了,他们无从回避,更没有退路。刀兵相见、锋烟四起,成则留名千古,败则沐氏灭门,没有第三种可能。
轮廓深刻的面庞清朗英俊,浓密的创眉微微上挑,凤眼紧闭,媚惑不减,直挺的鼻梁透出刚毅,弯成优美弧度的嘴角熟睡中仍含挑逗。
江雪睁开眼睛,惊慌尖叫之后,仔细看着枕边这张脸,心中欣喜,却不由泛起几丝失落。看到自己额前青丝垂落,她抿起嘴,想笑,却忍不住潸然泪落。
近十个月的日子,她已淡忘了自己模样,却忘不掉南成远的容颜。他们在王家庄住下,半年的时间,她已习惯每天晨起看他满头的白发、粗糙的皮肤和长满褶皱的面庞。一张年轻的脸突然出现,她有些不适应,害怕心也变回从前。
“成远,成远……”
南成远轻哼一声,翻了身,躺平身体,继续熟睡。江雪在下颌吻了一下,伏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感受他的心跳,手很自然地在他身摸索。
摸到南成远平滑结实的小腹,江雪吐了吐舌头,娇俏一笑,手伸进中裤,继续向下。触到滚热坚挺的某物,她俊脸飞红,眼底闪过娇羞。
在他们变成七八十岁老人的时候,欲望也随之消失。她经常摸遍南成远的全身,并不是有欲,而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那时候,无论她怎么摸,他两腿之间都是一团软肉。她自责伤怀,因为她,南成远连最起码的快乐都不能享受了。
今晨刚恢复,她只是伸进中裤,碰了一下,某物就向她示威了。江雪褪掉他的中裤,小手在他两腿间认真抚弄一番,直到南成远呼吸加重,她才停手。
她猛然坐到他身上,一股强力饱胀的灼痛直达小腹,好象要穿透她的身体一样,两人同时叫出声。江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饥渴,好象南成远的身体是水源、是美食。只有随着她不停的运动,让硬物在她的体内弛骋,才能解渴充饥。
随着江雪的蹲伏起落,南成远呼吸更重,喘息更加火热,嘴角挑逗的笑意更浓。他的双手握住她的纤腰,被江雪扫开,又去抓她的双乳,捏她饱满鲜红的樱桃。江雪加快动作,大力蹲起几下,伏在南成远身上喘气休息。
南成远抚着江雪的背,摸着她的头发,说:“这么容易满足,还总想在上面。”
“我就想压你,除了我,你不能让别的女人压,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那我压别的女人行吗?”
江雪揪住他的耳朵摇晃几下,暴呵:“你敢,我把你阉了。”
“阉了我,你用什么?”
“我、你少管,哼!”
南成远翻过身,把江雪压到身下,刚要长驱直入,听到院子传来脚步声。
“爹、娘,起来了吗?”
“老人贪睡,你要这么早跑来,我们先上山,回来再看他们。”
“我娘昨天病了,我不放心。”
江雪和南成远互相掩嘴,相视一笑,他们已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儿子怎么办?往日相依相偎的岁月浮现脑海,几声轻叹,几滴泪珠。
“成远,我们怎么跟豆豆说?”
“他们上山很快就回来,我们先办正事,办完正事再想怎么说。”
有力而温柔的进入,深浅随心,轻重适度,诱人的低吟长息萦绕在昏暗的土屋。时而云端、时而谷底,直冲心底的快感洋溢全身,持续久久。
两人亲昵了一会儿,穿衣起床,洗漱完毕,换上以前的衣衫。江雪很认真地给南成远梳头,梳通之后,只在脑后绑了一根黑色的绫带。她又梳好自己的头发,盘起发髻,戴上两只精致的钗环,描了淡妆,才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王豆豆还没回来,两人想到山脚下去迎他。他们手挽手刚走到篱笆门,就看到王豆豆和他堂哥一人背着一只大竹筐迎面走来。
两人看到俊男美女站在篱笆门一旁,一脸新奇地打量着他们,没不说话,径自走进院子。对于他们从天而降,王豆豆兄弟并没有太强烈的反映。
竹筐里装满鲜嫩的山蘑和木耳,还有几棵水嫩的新笋,几捆鲜绿的山鹿菜。江雪砸了咂嘴,看着就想吃,王豆豆每次采摘到新鲜的山珍野菜,都会先给他们送来。江雪挑剩下的,他才拿去卖,今早又是来给他们送菜的。
看到王豆豆推门进屋,南成远捏着江雪的手,冲王豆豆抬了抬下巴。片刻功夫,王豆豆就出来了,看他们的目光不再新奇,而是充满警惕。他凑到他堂哥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堂哥跳墙离开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雪和南成远。
江雪和南成远相视一笑,走进院子,刚要挑拣竹筐里的山蘑,就被王豆豆呵住了。他从柴垛上扯下一根粗柴藏在身后,慢慢向他们靠近。
南成远掩嘴轻咳一声,笑着问:“豆豆,你要干什么?”
他们变成七八十岁的老人,面容苍老,头发雪白,声音也变得粗糙嘶哑。恢复原来的样子之后,声音也改变了,王豆豆根本就听不出他们是谁。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爹。”
王豆豆怒视南成远,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还、还是……”
江雪蹲在院中,捧腹大笑,王豆豆一定想说“我还是你爹呢”,结巴半天也没说上来。江雪冲南成远摆了摆手,拿过竹篮挑拣竹筐里新鲜的野菜。
“豆豆,你堂哥去哪了?”
“去、去叫李老爷了。”
“叫李老爷来抓我们?呵呵,这事你都告诉我们,不怕我们跑了?”
王豆豆举起木柴冲南成远砸来,“是、是、是你们害了我爹、我娘。”
南成远接住木柴轻轻一带,就把王豆豆扔在地上。王豆豆瞪着眼睛,一脸气愤地看着他们,听到路口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爬起来向院外跑去。
“李老爷带人来了?怎么让他们相信你我大变活人呢?”
“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也变不回去。”
李老爷带着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一群老弱妇孺。听王豆豆说程大爷和江奶奶不见了,村里多了两个生人,村民个个气愤警惕。
青壮男子都拿起了棍子,众人围住院子,上下打量着江雪和南成远,李老爷走近他们,满眼猜测。两人挑拣筐里的野菜,笑意吟吟,一言不发。
“敢问二位尊姓高名?可认识这屋里信的程大爷和江奶奶?”
“认识,我们……”
“李老爷,张半仙进村了,还带来了一位高人。”
李老爷很高兴,忙点头说:“我去迎接张半仙,你们先看着他们。”
众人见他们漫不经心,毫无惧意,更加气愤,攥紧家伙跟他们对峙。王豆豆屋里屋外、院前院后找了几遍,没见到他爹娘的人影,急得唉声叹气。
一会功夫,李老爷就带了两个人回来,一个道士打扮,想必就是村民所说的张半仙。另一个是跟南疆老怪的徒弟,常出现在甲子风流林外的黑衣人
“你们还活着?太好了。”黑衣人见到江雪和南成远,惊喜激动,忙上前仔细看他们,“六个月,故事是真的,我的猜测没错,果真是六个月。”
南成远扫了他一眼,问:“什么六个月?什么故事?”
“造甲子风流林的人是南疆老怪的开山祖师,他年轻时曾有一个恩爱的妻子。他妻子因生了怪病卧床不起,变得又老又丑。他日夜求神保佑他妻子的病快点好,神仙说如果你能不嫌弃你的妻子,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六个月,她的病就会好。祖师听信神仙的话,无微不至地照顾妻子,可他妻子的病却越来越重,变得更老更丑了。祖师很失望,在离六个月的期限还有一天的时候,他放弃了。六个月期满,他妻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却死了。他又悔又愧又恨,一气之下,入了魔道,造了甲子风流林。我查了好多资料、问了好多人,才知道祖师的故事。这几个月我到处找你们,就怕你们坚持不下去,只要放弃就会没命。”
南成远冲江雪笑了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们命不该绝。”
他们真心相守,不离不弃,身心饱受的磨难的日子历历在目。他们从甲子风流林走出来、活下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期间痛苦的经历只有他们知道。
江雪轻叹一声,头转向一边,眼底泛起泪光。初入甲子风流林,发现自己改变模样的恐惧,身体骤变的折磨,南成远为她无私的付出,两人走出甲子风流林、在密林里踉跄行路的艰难坎珂,六个月相守的温馨幸福齐齐涌上心头。
她心底涌起浓浓的甜蜜,交织着心酸,对南成远的感激和爱恋发自心灵深处。她很想扑到南成远怀里,放声痛哭,放肆渲泄,以另类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
南成远见她的样子,拣起一瓣鲜蘑扔到她手上,冲她眨着眼睛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哭。江雪双手揉了揉脸,擦干眼泪,透过指缝看着南成远,点了点头。
“甲子风流林为祸几百年,终于有解法了。老上六十年的魔咒只需六个月就能解,真不可思议。要是早知道,我的妻子和女儿就不会死了。”
黑衣人跟张半仙、李老爷讲了他们的事,李老爷满脸惊诧地瞅了他们一眼,又去跟村民讲。村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争相传颂,很快便全村皆知了。
王豆豆试探着上前,揉着眼睛打量他们,仍一脸不可置信。
“傻乎乎的,看什么呢?”
“你们、你们……我、我……”
“我们怎么了?不还是你爹娘吗?”
“你们、你们也太、太年轻了,怎么当爹、当娘呀?”
“有辈不在年高。”江雪冲他摆了摆手,说:“去屋里拿野果招待乡亲们。”
村民对他们礼貌恭敬’表情中透着讪讪尴尬,不象对程大爷、江奶奶那么真诚热情了。江雪和南成远并不介意,毕竟他们大变活人太过诡异,村民防备他们也委正常。好在王豆豆还象以前一样,只是爹娘的称呼不好叫不出口了。
黑衣人绕到土屋一侧,拿出类似礼炮的信号弹点燃,浓烟冒起。南成远飞身跃起,一脚把信号弹踢进水坑,满眼猜疑地看着黑衣人。
“你要给谁发信号?”
“齐越王,他也在找你们,就在附近,前几天我遇到他,说好互通消息。”
江雪隔着篱笆墙,问:“出什么事了?”
南成远没回答,双手抱肩,凝望土屋后面的大山,冷笑几声,说:“已经来了,不过不是北野枫,是来我们命的人,不知是不是你要等的人?”
黑衣人沉下脸,很坚定地回答:“绝对不是,我确实在给齐越王发信号。”
南成远跃过篱笆墙,跟江雪说明情况,又让王豆豆和李老爷马上把村民谴散。黑衣人跳进院子,见南成远不相信他,很无奈,跟张半仙低语几句。
村民不明所以,听李老爷说有事,都各自回家了。院子里除了江雪和南成远,还有黑衣人、张半仙、李老爷和王豆豆,几人都一脸警惕。
黑衣人皱了皱眉,说:“他们人不少,我们难以应付。”
“爹,出啥事了?”
“别问了,豆豆,送李老爷回家,你就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