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看到凤清薇正在伤神垂泪,江雪更加担心。叶谦死了,龙藤萍因失去儿子伤心倒是其次,失去她多年辛苦谋划得来的位置才让她难以接受。废掉她叶氏当家主母的位置,就等于叶青浓休了她,她能不更加疯狂吗?龙藤萍失去理智,还能做出什么事,谁也不敢预料,她控制了羽凤国政权,肯定会借此开刀。
“慕容公子,王爷请你过去。”
江雪安慰了凤清薇几句,示意戏月小心看守伺候。她来到南成远的房间,看到飞花正陪南成远下棋,南成远一脸轻松,刚才的凝重早已消失不见。
“明天一早,我和你去羽凤国,不让凤清薇知道,飞花戏月会留下照顾。”
“羽凤国是不是出事了?”
“哼哼!在本王控制之下,能出什么事?”南成远注视着江雪,挑眉一笑,又说:“腾龙国皇帝以私调海防营为名,将龙藤萍逐出皇族。龙藤萍失去叶氏当家主母的位置,又失去皇族的身份,被叶氏和腾龙国的人追拿,听说逃到了羽凤国。你喜(3UWW…提供下载)欢痛打落水狗,这是个机会,这条狗也够份量。”
江雪摇头冷笑,目光清凉,“这是王爷的好机会,龙藤萍失势,谁最得意,你我皆知,王爷该不会想把龙凤举推上叶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吧?”
“你很聪明,一眼就看透了,不推她,本王想不起还能推谁,你有兴趣吗?不如本王助你做这个位置,你先嫁给叶青浓,再勾结奸夫,谋杀亲夫,吞并叶家。奸夫的人选非本王莫属,奸夫的恶名难听,得利却丰厚,本王可以考虑。”
“你去死。”
“你可真没良心,若不是你,本王会插手这件事吗?”
“哼!没好处的事你会做吗?找个替身假扮慕容玖,你就有十五万两银子进入腰包。龙凤举请你谋划相助,至少要付你十五万两的两倍,否则你也不会帮她。”
“两倍?你把本王看得太廉价,龙藤萍失势,可不是一个人得意。”
江雪转念一想,恨恨出语,“恭喜王爷,王爷明天去羽凤国,是跟羽凤国的皇族收银子吧?叶青浓除去心腹大患,也要重谢王爷吧?”
“那当然,除了跟你这么小气的女人打交道,本王赚银子一向手到擒来。”
南成远站起来,伸展腰肢,得意洋洋地看着江雪,眼底含笑。这个小女人富可敌国,可从她身上赚一文钱都很难,不过,他很愿意跟她打交道,因为随时都有惊喜。这些年游走花丛,除了此生的挚爱,能让念念不忘的女人就是她了。
“恭喜王爷大发意外横财。”
江雪冷瞥了南成远一眼,想起飞花代她签下的契约,心里很不舒服。她根本不把龙凤举放在眼里,可龙凤举一旦有南成远相助,就要令她费一番心思了。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骗凤清薇说有生意要谈,又嘱咐了戏月才同南成远离开。二人坐到去羽凤国的船上,一路打闹争执不断,三个时辰的航程似乎变得只有弹指之长。船刚驶入羽凤国的海港,就看到宇文俊和凤凌天带着护卫来迎接。
宇文俊和凤凌天叩谢南成远,又向她深切道谢之后,才把他们迎到羽凤国最豪华气派的酒楼,大摆宴筵招待他们。没见到南宇沧,江雪很奇(提供下载…3uww)怪,问宇文俊才知道羽凤国的事情已理出头绪,南宇沧今天一早回海州了,她心中长叹,失落无言。南宇沧回海州肯定要去小院找她,不知两丫头能不能从容应付。
听他们说起当前局势,江雪才知道羽凤国的帝后及皇族被叛乱的将军押到北岛做人质,龙藤萍在腾龙国失势后,带着亲信随从也去了北岛。宇文俊协助凤凌天收复羽凤国皇权,又从锦鳞国调集兵马,准备攻打北岛,营救帝后皇族回国。
吃完饭,凤凌天带人亲自把江雪和南成远送到客栈,略做休息之后,宇文俊和凤凌天请南成远同去北岛沿线,巡查防御反攻设施。江雪一个人留在客栈,百无聊赖,想出去转转,又被羽凤国人人自危的气氛影响,心里很不舒服。以奇花异草、果木含香闻名的羽凤国,此时如同冰冻,毫无生机。
回到客房,她躺在床上,思虑下一步计划,龙藤萍自有人对付,接下来,她要想想怎么对付龙凤举。在济州时,她就听说过龙藤萍,对这位叶氏的当家主母也做了详细了解。现在龙凤举大有取而代之的势头,而她龙凤举却了解不多。这件事,除了南成远,龙凤举成了最大的赢家,很有心计机谋,也是个难斗的人物。
她想着对付龙凤举,脑海却时常被南宇沧的身影占据,想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敲门声惊醒了她,打开门把南成远迎进来,南成远跟她说明日一早回海州。晚上,宇文俊和凤凌天请他们去吃晚饭,吃完饭,又闲聊很久,才散去。
她服伺南成远洗漱之后,又被他威逼利诱,下棋到很晚,才让她回房休息。她昏昏沉沉回房,简单洗漱之后,倒头便睡。正在睡梦中遨游,又被南成远叫醒了,告诉她一个时辰之后,海防营的船来接他们回海州。她迷迷怔怔起床,打水洗漱,更衣梳妆,收拾好随身物品,又被南成远喊去伺候他洗漱。
浪静风平,海天一线,半轮红日浮出水面,朝霞环绕飞舞,曼妙迷离。
出来几天,就要回海州了,她欢呼兴奋。到港口的铺子买了许多富有海洋风味的吃食物件,准备带回去给冷香和暖香。等羽凤国的内乱解决,她计划带着两个丫头到腾龙、羽凤和锦鳞三岛国好好游玩几天,也不枉江东之行。
“凤清薇还在腾龙国,我有点担心,为什么不让她回羽凤国?”
南成远瞥了她一眼,俊眼中透出讥诮,挑嘴一笑,说:“你没看明白吗?我们昨天没去羽凤国的皇城,羽凤国和腾龙国不同,最大的海港并不是皇城。羽凤国多数兵马被叛乱的将军控制,他们退守北岛,皇城还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内。打仗的事交给男人,女人只需做好女人的本份,明白吗?我已经让飞花戏月把凤清薇带回海州了,你也不用担心了,赶紧回海州会情人吧!”
江雪冲他撇了撇嘴,高声说:“我有情人可会,你嫉妒呀?”
“哈哈……你会的又不是我的情人,我嫉妒什么?”
“哼!谁知道你嫉妒什么。”
南成远微微一笑,差开话题,说:“我们现在起程,后天日落时分就能到海州的海港,晚上就可以回城,想好回去做什么了吗?”
“不用想,一切照常。”
两人登船之后,梢公吹响起航的号角,大船乘风破浪,向海州方向驶去。南成远与随行的官员聊天、喝酒、下棋,除了早晚洗漱和吃饭用江雪伺候,平时也不来骚扰。江雪难得轻闲,除了睡觉、吃饭、伺候南成远,就是一个人靠在栏杆上欣赏海景。瞭望广袤无垠的大海,思进翻涌,慷慨意气油然而生,涌动心间。
一路平静,海州将近,似箭归心中泛起浓浓情思。红日没入海面,天边的霞色红云淡去,海风带来腥咸的气息,乌蓝的夜色渐渐弥散。
他们下船之后,海防营官员要派人护卫他们入城,被南成远拒绝,楚化送来两匹健马,供他们乘坐使用。两人经过观海楼,南成远要休息吃饭,让江雪伺候,而且还很委婉地请她付钱做东道。江雪也觉得饥饿疲惫,决定吃饭休息后再回去。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浓薰的海风拂走日间喧嚣,夜色清凉平静。
江雪把随身物品系到马背上,牵着马跟在南成远身后,出了海港区,纵身上马向海州城奔去。从海港区到海州城门还有几十里路,中间要穿过树林和庄稼地。
夜色浓郁岑静,一路灯火无明,蓝黑色的夜空狭月微明,繁星闪耀。跟在南成远身后,不时跟他对斥闹骂几句,江雪并不觉得害怕。到了树林入口,南成远勒住缰绳,示意江雪跟上,凛厉精亮的目光四下寻视。江雪见他很谨慎,心中不由惊颤,勒着马紧靠在他身边,警惕的目光向周围张望。
“有人跟着我们。”
“不是你的护卫吗?”
南成远拧着眉头斜了江雪一眼,刚想讽刺她几句,呲呲的声音传来,好象有人放箭,南成远忽然转身,抱起江雪滚到马下,箭羽射空。沉重稳健的脚步声向他们奔来,南成远抽出长剑,隐于马下,把江雪护在身后。闻到他身上冷冽清雅的香味,江雪深吸一口气,大敌当前,她却心柔如水,没感觉害怕。
十多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包围他们,包围圈外还有两个手持金黄色弓箭的黑衣女子。南成远看清来人,把江雪推于马下,飞身跃起,抖开长剑,向黑衣男子刺去。黑衣人亮出白森森的弯刀,与南成远缠斗在一起。这群刺客功夫不弱,身后还有两个女子时刻比划,南成远跟拼了几十个回合,勉强打成平手。
激烈的打斗惊动了两匹健马,健马腾起四蹄向前面跑去,掀倒了江雪。她抽出匕首,爬起来,砍下一根树枝握在手里比划着,准备择机帮助南成远。黑衣人发现江雪,从包围圈中分出两个来对付她,两个黑衣女子也撑起了弓箭。江雪舞动着树枝,三招两式,树飞被削飞,她也被两个黑衣人的刀光缠住了。
南成远扫到江雪处于危急,虚晃一招,跳出包围圈,长剑向制住江雪的黑衣人划来。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其余的黑衣人又攻上来,两个女子也拉开弓箭,射出细小晶莹的冰箭。南成远把江雪护在身后,长剑攻击黑衣男子,还要躲闪黑衣女子放出的冰箭。黑衣人急攻,黑衣女子换了位置,又射出冰箭向南成远攻击。
晶莹剔透的冰箭闪着寒光向南成远飞来,冰箭就要射到他的时候,江雪的身体突然离地,几只冰箭射入江雪的身体。江雪惊叫一声,倒在地上,又气又急,怒视着南成远。危难时刻,他竟然拿她的身体当靶子挡箭,太阴损了。
黑衣人见南成远应付困难,又一次围住了他,攻势更加猛烈。南成远疲于攻斗,又担心倒在地上的江雪,稍现弱势。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阵阵马嘶划破寂静的黑夜。几个影卫飞身下马,急速扑来,相助南成远,与黑衣人斗在一起。
“交给你们,一个不留,查清来路。”
“是,王爷。”
江雪倒在地上,脸如火烧,头重脚轻,身体发飘,好象醉酒一般,风情妩媚到极致。她极力收拢思绪,摸着冰箭射入的地方,没感觉到疼痛,只有一点热乎乎的麻痒。她知道自己中毒了,忙挣扎着从袖袋里掏瓷瓶,半天也没摸到。她这才想起那晚在腾龙国北宫,她把身上带的解毒治伤的丹药都给了南宇沧等人。
南成远扶起她,检查她身上的伤,发现她身上无刀剑伤,微微一笑,抱起她,招来一匹健马,飞身上马,把她搂在怀里,向城门奔去。江雪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心里含恨,双目冒火,举手便手,被南成远握住了双手。
“你竟然用我挡箭,你……”
“不要紧,这种箭叫‘媚箭穿心’,你是女人,中一百箭也死不了。”
“什么是媚箭穿心?”
“你精通药毒,没听说过吗?”
媚箭穿心一定是毒药,而且听名字象带毒的春h药,江雪追问几次,南成远仍微笑不语。江雪见南成远卖关子,更加生气,她拼尽全身力气,推开南成远,滚到马下。南成远下马,想扶起她,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架式,摇头大笑。
“你不想走?那就在这里等着媚箭穿心发作吧?”
“什么是媚箭穿心?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我不是不敢告诉你,只是觉得告诉你没意义,反正你也中箭了。唉!我告诉你,媚箭穿心是一种巨毒,男人一旦中毒,会瞬间发作,就象因马上风而死,症状象是精尽人亡,无药可解。女人中了媚箭穿心,就是一种剧烈的春h药,药效比海棠春睡厉害得多,不过很好解毒。这帮刺客把我和你都当成了男人,所以要用媚箭穿心对付我们,我用你挡箭,可以救我们两个人,要不你也会被杀。”
“你……可恶。”
“媚箭穿心是毒,不角海棠春睡那么柔和,你现在要赶紧找男人解毒,否则也会死得很难看。我想带你回城,你不愿意,想在这里让我帮你解毒吗?本王习惯高床软枕,从没试过在荒郊野外,在这里让我帮你解毒,太难我了。”
“呸!你、你无耻。”
江雪咬紧牙,想狠狠怒骂南成远。她的牙齿突然打起了哆嗦,转瞬之间,身体虚飘起来,一种原始冲动好象来自生命的底层,迅速在她全身漫延。一股暖融融的潮水慢慢升温,从她心底涌出,冲击着身体每一个毛孔,洁白无瑕的脖颈的手臂泛起浓浓的红晕。她咬着酸麻的牙齿,眼底情思充溢,身体很想靠向南成远。
南成远别有意味地看着她,笑得狡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