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农家最普通的茶。。。在灯光下呈深黄色,碗底还沉着些许茶叶渣。
“我喝!”秦霓衣轻声一笑,接过碗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在嘴边,一口口的喝下。
安静的灯火在火凤眼里留下两团火焰地形状,像极了他额间的那抹朱红色地刺青。
“秦姑娘。你为何会选我做朋友?”在秦霓衣搁下空碗后,火凤突然问。语气漫不经心,却是他一早就想要问清楚,却又害怕知道的。
“我们原先就是朋友啊!”秦霓衣的样子似乎很开心,“火凤,很高兴你还是愿意继续做我的朋友!”她的眼睛如同今夜挂在半空里地新月,那么明亮,那么真诚。
火凤却是一愣,倏然抬了头。目光灼灼,“秦姑娘,此话怎讲?”
“你等我一下!等下你就明白了!”秦霓衣眨着眼。转身背对着火凤。
火凤看她忙忙碌碌,更加不解。只是心头不安的情绪愈加的明显了。
“好了!”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火凤惊得抬头四顾,没找到声音的主人。却看到秦霓衣正在缓缓的转过身来。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并不是秦霓衣。她有一张平凡的脸,和秦霓衣的美丽截然不同,相同的只有那双美丽地瞳孔,漆黑而透彻。
“火凤”,轻歌咧嘴,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现在可明白了?”
秦霓衣便是轻歌;轻歌也就是秦霓衣。
仿佛是在变戏法,明明前一刻眼前的人还是秦霓衣,是他必须要杀地人,现在却成了熟悉的轻歌,是他地朋友。有那么一瞬间,火凤宁愿自己是个瞎子。
“怎么?还不明白么?”轻歌用手指触着自己地脸,“难道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易容成这样,生疏了的缘故?”可惜这屋里没有镜子。可是火凤地神情为何这么奇怪?是在怪自己瞒了他么?轻歌有些不安。她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怕他无法接受这个陌生的身份,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至到方才喝了那碗茶。
“我明白了……”火凤终于开口,唇角却有股鲜血缓缓溢出,美丽的脸苍白如纸,眼睛死死的盯着轻歌的脸,突然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公子!”床上的明月像是突然就转醒了一般,挣扎着要起身,却重重的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轻歌慌忙跑过去扶住火凤,手指沾到他唇边的鲜血,心顿时一紧,“你怎么了?火凤?”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我错在哪里……”火凤只是自顾低声喃喃,绝望在他眼里迅速的荡漾开去,“轻歌啊轻歌,想不到我成也因你,败也因你,喜也因你,忧也因你……”
“你,中毒了?!”轻歌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见他的唇色变得青乌,吐出的血在灯光下,幽暗十分。连忙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为什么?”落在地上的明月用双手撑地,勉强支起身子,声音发颤,“不成功,便成仁么?公子,你太傻了,竟然再一次的机会也不留给自己……”
“明月,你知道些什么?”轻歌焦急的偏过头去喝问,“火凤为何会这样?”
“为何你会没事?!”明月激动得气血翻腾,空空的咳嗽几声,“那茶你明明也喝了的!”
“你是说茶里有毒?”轻歌愕然看像火凤,“火凤,原来你还是想杀我……”
火凤虚弱的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想杀你了,你比我更傻……”
“你不该用毒药的”,轻歌的嘴角杨起一抹苦笑,“任何毒药对我都没用,我曾经中过天下至毒奈何,最终却也活了下来。”
“是么?”火凤的脸色却缓和下来,安静的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你没事,我也可以痛快死去,这样再好不过了……”“解药!哪里有解药?”轻歌眼前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她放开火凤,让他伏在桌上,自己走到明月身边,“火凤所中的是什么毒?”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她知道下毒的主意不会是火凤想出的。
明月却突然大笑,只是笑了几声就因为身上的疼痛而生生停住,好一会儿缓过气来,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却闭口不答。“快说啊!你一定知道的!”轻歌咬牙,忍不住弯起手掌握成拳头。
明月笑了笑,依旧嘲讽,却恶意的开口,“收起你那假仁假义的一套吧,公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你想救他么?拿你的命来换吧!哈,怎么?怕死了?这世上就你最仁义,就你最善良,就你是人,我们不过都是狗,即使死了也无人来问津!所以收起你那张虚伪的脸,趁你还没死,赶紧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接下来的话,都淹没在了轻歌送去的巴掌声里。
抓着明月领口的衣襟,轻歌蹬下身来,背对着灯光,脸上蒙了大半的阴影,因而显得有些骇人。然后,她一字一顿,恶狠狠的开口,“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可是别拿你自己和火凤相提并论,你不配!”白墨云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口,望着屋内的情景,有些发懵。
最近更新得有些慢,请原谅我的过年心切……
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过往种种
狭窄的小屋内,斥满了橙黄色的灯光,油灯燃烧着,偶尔发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噗噗”声,轻歌放开了明月,起身缓缓的面向门口,对上白墨云茫然的视线。
“白少侠”,轻歌扬起唇角,拉出一个生硬的笑,口吻依旧陌生。
白墨云怔了怔,很想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亲自从她口中知道答案,而不是要自己猜来猜去。
他不会猜,也不想猜。
可是,动了动嘴唇,他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哦,你来了。”
然后,他故作坦然的走进来,目光却不再看向轻歌,“发生了什么事?”
“白少侠,请你一定要救公子!”明月像是见到了一线希望般,又挣扎着扶起床沿,咬牙直起身来。要我怎么救他?”白墨云淡淡的把目光落在明月身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明月抬手指着轻歌,喘着气忍受巨大的疼痛,“只要,你把这个女人交给宫主,不但能换取花溅泪的解药,甚至,甚至宫主会答应让公子脱离花宫!咳咳,都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白墨云不傻,所以很快便猜到了大致的情况。抬眼看向轻歌,眼眸黑沉。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点也看不透她。却像傻子一样,爱上了一张虚幻的面孔。
“你在这里照看着他们,我去去就来!”轻歌简练的交待着,飞快从白墨云身边走过。
“她想逃走,别让她逃!”明月撕声大吼,若不是因为无法起身。或许早就扑过去挡在轻歌身前了白墨云却无动于衷,淡漠的眼神扫在明月满是创伤的脸上,让她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地意义。
“她不会逃”。白墨云走到明月身边,声音很轻。。炫∨書∨網。却底气十足。然后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安静下来。
轻歌策马连夜到了清风镇内找到不思,两人又立即动身赶回。
自申不知死去后,两父女间的关系逐渐调和。不思不忍心看着轻歌一直这么毫无目地的找下去,也知道申不知地死和花宫脱不了干系。狠心之下不再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合盘托出。
展陵月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花宫少主的身份,接近轻歌不过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使然。不思很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他也知道,固执如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听信自己地片面之词。所以他总是告诉自己等等,再等等。他希望轻歌能自己发觉,可是却疏忽了两个孩子相互爱上的可能。
而,爱上了。不等于就能放弃仇恨。
不思很清楚展陵月之所以恨自己的原因,而轻歌那时却不知道,展陵月也是恨着她的。
不思终于决定出手。他应了展陵月的挑战。打败他后却没有杀他,只是让他离开。
于是。展陵月就离开了。
轻歌在之后的几年。脑中只记得他决绝的背影,却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何没有追上去。
似乎当时的轻歌。已经喝下了那杯名为“奈何”的毒酒。
那时,轻歌还不是轻歌,而是秦霓衣。芳楼中,一个大大咧咧地身影。有人认出她便是两日前从这里敲诈了月少爷一百万两银子,并带走了那个难得一见的极品美人的女子。
许多人都诧异,她竟然还活着,并且还敢再来。
今夜地星空依旧美丽,所以赏芳楼间的那大片空地仍旧热闹非凡。通红地灯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台上歌舞,台下调情。
“安静安静!”轻歌微笑着突然起身,环视了四周一眼,声音算不上大,效果却出奇地好。
大部分人原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有记得她前天的事迹地,也有奇怪为何这里会有女子的。此时一见她有所动作,都立刻停下了与怀中美人调情,似乎此刻轻歌的吸引力比美人更甚。
“各位可知道我是谁?”轻歌见此情景笑眯眯的开
“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白墨云皱了眉低声不解的问,“你疯了么,要引来这么多人的目光?!”不是说好两人先找到展陵月,再想办法得到解药么,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轻歌却不理会他的发问,依旧稳稳的站着,面带笑容。
“你是谁与我们何干!”一些人开始唏嘘。
“姑娘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最多还是个美人”,有不知情的人开始调笑。
轻歌却也不恼,反而笑着回看了那人一眼,唇角轻扬,下颚微抬,这细微的举动间却自有一股惑人的气势,然后她轻启朱唇,“我叫秦霓衣。”
那人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就那么直挺挺的瞪着眼睛看向轻歌,眨也不眨。
“不相信么?”轻歌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腾身一跃,轻盈的落在台上,顺势从一个看呆了个舞姬手中取走羽扇,再一个美妙的回旋,羽扇在轻歌手中变幻着花样,柔韧的腰肢后弯,白色的羽扇映衬着美丽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连串动作浑然天成,若蝴蝶翩飞,曙光乍现。刹那间时间止住了一般,底下的人群全部噤声,待他们回过神来,想要出言评论之时,却见楼里的庆叔急急赶来。
“秦姑娘,我们月少爷想见见姑娘!”庆叔颇为客气的说道。若是不月少爷有交待,对这个三番两次来捣乱的女子,他还真客气不来!
“巧了!”轻歌手中的白羽扇又番出一个花样,对着庆叔嫣然一笑,“恰好我也有事要同你们月少爷商量!”言语间丝毫没有露出是自己要见展陵月在先!好象她不过是顺便,顺便见一下而已。
庆叔也不在意,依旧客气的开口,“那么,秦姑娘请跟我来。”
“好!”轻歌咧嘴笑着,转身把羽扇还给那个舞姬,并对着她笑了笑,再朝白墨云微微颔首,示意他跟来。
白墨云此时也明白过来,只是仍然不解轻歌为何要公诸自己的身份,若单纯只是想见展陵月,有很多其他的办法。
既然她从前隐瞒得如此之深,为何现在如此轻易就泄露了?
白墨云心神微动,干净利落的旋上了台,一言不发的落在轻歌身旁,神情漠然。就仿佛轻歌初见他时的模样,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上不了他的心!
“月少爷只说了要见秦姑娘!”庆叔瞟了白墨云一眼,有些为难。
“放心,等见到你们月少爷,我会同他说清楚的!”轻歌毫不在意的耸肩,言语间似乎同展陵月很是熟络。
“好吧!”庆叔迟疑了片刻然后点头,“两位跟我来。”轻歌和白墨云随着庆叔走远,留下偌些满腹猜疑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的吵开了锅。
尔后,秦霓衣其实还活着的消息不径而走。就此事,有关五年前秦霓衣被赐死的真相,短时间内涌现出许多不同的版本。
当然,也有人认为现今出现的秦霓衣,不过是冒充者。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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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月园内,展陵月居住的静幽小院之中。
庆叔带着轻歌和白墨云二人进了一间屋子后,就悄然退出,顺手带上门。
屋内空间呈狭长状,没有窗户,门被关上后,屋内的光线瞬间阴暗下来。小屋的尽头立着一个人影,背影挺拔,黑发披散,正心无旁骛的注视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
画旁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夜明珠,发出银白色柔和的光,映照得画上美人愈发的活灵活现,尤其是一双眼睛,似在微笑,却泛着冷光,就那么直直的,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你看。那便是花宫的宫主,也是展陵月的母亲花悦容的画像。
阴暗之中的白墨云沉静的站在轻歌身旁,目光看向被银色光芒笼罩的那个背影,瞳孔瞬间张大,随即偏过头去看了轻歌一眼,神色便立刻黯淡下来,但,很快便恢复了漠然。
心念千百转,轻歌依旧不动声色,悄悄按耐了想趁现在偷袭展陵月的念头。她知道,如果没有把握能一击得手,就决计不能出手。现在,展陵月看似破绽漏洞百出,而实际上却是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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