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喜连连摆手,道:“你现在春秋正富,正宜励精图治,怎可有这种想法?我不许!”
顾少游道:“是,教主教训得是。”
战喜忽地眼波一转,道:“可是我刚才说你风光,并不是指你当上明月堂的堂主。”
顾少游一楞,道:“教主的意思是……”
战喜盈盈一一笑,道:“听说孔令师之妻白雪天姿国色,人人惊为天人,如今她成为顾先生的帚箕,顾先生岂非艳福齐天,而白雪电引以为荣。”
顾少游见了战喜的笑容,已略略猜到她的用意,当下正色道:“白雪再美,也远远比不上教主。教主风华绝代,天下无双,顾少游一直仰慕不已。”
战喜嫣然一笑,道:“我真的比白雪美丽?“顾少游竟像真的不敢逼视似的,低下头来,道:“白雪岂可与教主相比?那真是乌鸦比鸾凤,萤火比日月。”
战喜轻轻一叹,道:“可惜我已经老了,而白雪正值年轻……”
顾少游忽地又举起了酒杯,道:“教主正如这杯醇酒,年代越久,味道越纯,喝起来越有味道。”
战喜见顾少游似乎也有欲与自己渲淫之意,一颗心更是骚动起来。
她不由又举起杯来,道:“如果我是酒,那么白雪呢?““她是水。”
“水?”
“不错,清水,看起来极其清纯的水,实际上喝起来没有一点味道。”
“有意思,有意思。”
顾少游道:“白雪还是一首流行的香词艳曲,乍听悦耳动人,可是听久了却乏味至极。”“那么我是什么?““教主是一部流传千载而不衰的巨着,比如司马迁之‘史记’,又如司马光之‘资治通鉴‘,越看越有味道,每看一遍,都有新的收获。”
战喜忽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的顾少游,你敢挑逗本教主!”
顾少游急忙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说得句句都是实情,不敢有其他意思。”
他虽向战喜跪下,可是心里却暗笑道:“这个老淫妇,嘴上说得好听,说不定你那地方已水漫金山寺了。”
第二十五章 情是一把刀
战喜忽然叫道:“哎哟!”
顾少游惊道:“教主怎么了?”
她一副惶急之状,看样子非常为战喜的惊叫担忧。
战喜桃腮微晕,轻声道:“我……我后背痒痒,哎哟,真是痒死了!”
她伸出左手,探到衣服内挠痒,可是怎么也挠不到痒处。
顾少游已猜知战喜的心意,便道:“教主,我去叫两个侍女进来,替你挠痒。’”
战喜嗔道:“等她们进来,我都痒死了,哎哟……”
顾少游道:“若有顾少游效力之处,请教主吩咐。”
他这番话已说得极为露骨了。
战喜大喜,道:“好,好,就麻烦顾先生替我挠挠痒。”
顾少游伸出右手,可是并不敢直接探入战喜衣服里面。
他害怕引起战喜的疑忌。
战喜牵住顾少游的手指,慢慢引入自己的后脊梁上。
但是她的左掌却有意无意地按在顾少游要穴之上。
顾少游明白,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战喜掌力微吐,自己当即就得死。
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以顾少游之武功,也绝对不敢贸然向战喜动手。
顾少游的手指滑上战喜后脊时,他的心也跳动起来,战喜无论肌肤、容颜都保养得极好,别说触到肌肤,就是望一眼,也会怦然心动。
现在顾少游的手指并没有触到皮肤,只是在外衣之内、内衣之上。
顾少游手指轻轻挠动。
他已感觉到战喜兰花般的呼吸,已感觉到了她丰满结实而又柔软的肌肤。战喜忽然娇嗔道:“你这哪叫挠痒痒,简直是……简直轻得像春风嘛,不行。”
顾少游低声道:“教主,那我把手伸到里面挠,好不好?”
战喜呻吟似地道:“随你。”
顾少游的手指慢慢探入了内衣。
战喜胴体的感觉更明显。
顾少游的手指在战喜的脊背上轻轻划动,战喜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
可是顾少游却不敢有丝毫妄动,因为战喜仍按住他的要穴。
他心里也不知把战喜骂了多少遍:“呸,你这个死女人、老女人,还如此淫荡,你把你的女儿战爽送给我倒差不多。”
想起战爽那娇美的容貌,顾少游的心中已把战喜当作了战爽,心道,“如果战喜将我纳为女婿,说不定我可以饶她不死。”
随着顾少游的爱抚,战喜整个身躯似乎瘫软下来。
战喜已大叫起来。
顾少游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两人的激情进发。
须臾间。顾少游已将战喜衣衫剥光。露出一副娇美无暇的玉体来。
若不是深知战喜底细的人,绝对以为她只是一个三十如许的少妇。
战喜仅用一只手,三下两下就把顾少游衣衫撕光。
他俩滚到床上,已像鱼水一般不肯分离。
呻吟声、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另外还有床身巨震之声。
这时两人虽然激情如焚,可是内心深处仍是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战喜的手掌仍然紧紧贴在顾少游要穴之上,这是她许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按她的话说,这是她的良好习惯之一。
顾少游则时时刻刻提防战喜运用女娲补天大法吸取他的内力。
同时,他更没忘了今日暗杀战喜的计划!
可是战喜现在依然没有一点破绽,他不敢采取主动。
顾少游心道:“好你个战喜,即使在此刻如狼似虎之际,也仍然对男人防范如此!可惜你只能享乐这一次了!”
战喜心道:“顾少游的床上功夫真不简单,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妙的滋味。顾少游啊顾少游,你能跟我有此销魂时光,即使为我死了,也算值得了。
床更震动。
叫声更响。
慕然间,只听得半闲馆外传来数声惨呼,显是有人遭了毒手。
紧接着一个女人叫道:“教主,兄弟谷的人杀过来了!”
战喜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立即停止动作。
情欲霎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想:“兄弟谷的人如何找到了半闲馆?”
她已无暇细思,轻轻跃离顾少游。
战喜赶忙穿衣服。
她的手掌已离开了顾少游的要穴。
就在战喜跃离顾少游,忙着穿衣服的时候,顾少游已出手。
他双掌齐击战喜。
这一招名叫“山崩地裂”,乃是顾少游蓄势已久的杀着。
力道最沈猛。
速度最快捷。
角度最刁钻。
战喜万没料到顾少游会在此时暗算自己,待得警觉不妙,已经无法闪避。她只得劲凝后背,硬接掌力。
“砰”的一声,战喜的躯体端然不动,但她的嘴里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顾少游掌力击中战喜,只觉得双臂剧震,胸口气血翻涌,急退数步。
战喜并未被毙于掌底!
她反应奇速,内功深厚,竟在掌力及身的一瞬间,将大部分掌力引入地下。可是顾少游的掌力终究非同小可,她还是受了重创。
战喜猝遭暗算,已不敢停留。
她箭一般掠往大门。
仓猝之下,她已来不及穿衣服。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命要紧!
“砰”的一声,牛闭馆秘室大门已被战喜硬生生撞破。
碎屑纷飞。
谁知便在战喜撞破大门、欲冲出未冲出之际,两股迅如飘风、疾如雷霆的掌力拍向她面门、小腹。
同时间,一道剑光厉电般闪起,直刺她的咽喉。
原来秘门外早隐伏着两大高手,正等待着迎头痛击战喜。
就在战喜遭袭之际,顾少游再次出招,攻向战喜。
这次他并没有用掌法。
他用的是枪法。
他竟然以指为枪。
“四顾无人枪法”!
双手食指闪电般戳出,两道尖锐急烈的风声直刺战喜后脑“天池穴”、斜挑她背心“至阳穴”。
现在已变成三大高手同时攻击战喜,攻击一个已受重创的战喜。
而战喜受创之下,仓猝撞门,企图逃窜,仍未料到顾少游尚有两个如此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助手。
如果换作别人,恐怕不是被掌力击得碎成一堆血肉,就是被长剑洞穿,或是被顾少游的“指枪”击毙。
但是战喜没有。
——战喜终究是战喜!
就在这生死一发之间,她奇迹般凝住身形,同时迅如泥鳅般一转一滑,已将那柄长剑避过。
寒冷的剑锋已经在她肩头划了一道血痕,深深的血痕。
战喜肩头被重创,一条手臂虽然未废,可惜已提不起劲来。
她一只手掌连晃两下,分别接住了另两股掌力。
而且,她长发疾甩,卷住顾少游的“左指枪”,右腿反钩,化解了顾少游的另一支“右指枪”。
可是她功夫再高,也接不住那人的掌力以及顾少游的“四顾无人枪法”。战喜身如纸革般被击飞数丈。
身子尚在半空,她已狂喷鲜血。
待摔下地来,她已成了一个血人。
可是她脊背一着地,立即挺立而起,身躯挺直,如同一杆枪。
她长发飞舞,胸膛坚挺,双腿紧并。
可是她的胴体己不再诱人。
她的眼中已露出绝望之色。
她不愿就这么死去。
她就是死了,也要看看暗算自己的是谁!
顾少游等三人也万没料到战喜陡遭三大高手袭击,仍然能直立如枪,都不禁暗吃一惊。
他们不再进攻。
他们分三个方位围住了战喜。
战喜已看清了三人的面目。
除去顾少游之外,还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正是兄弟谷的二谷主谷弟。
战喜立即明白:“顾少游早与兄弟谷勾结,这次便是明月堂、兄弟谷设局,引自己走进陷阱!”
当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时,战喜如遭锤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头戴面具,左手持剑,竟是桂华心!
战喜脸色惨白,身子禁不住发抖。
她先把目光移向顾少游。
顾少游毫无愧惧之色,也把目光迎视着战喜惨烈如火的目光。
战喜嘿嘿冷笑道:“平生不羡万户侯,只愿一识顾少游!顾少游,我终于认识你这个人了,哈哈哈!”
顾少游淡淡地道:“战教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明白自己控制明月堂,成为江南大侠后,势力日大,已功高震主,你心生戒意,早就想找人替下我明月堂堂主之位,甚至不惜毁了我。”
战喜冷笑道:“因此你就勾结兄弟谷,提前下手?”
顾少游笑道:“兵贵神速,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我比你还要清楚。”
战喜咳了两声,已咳出血来。
她道:“你是不是真的已将明月堂众多弟子带到云南,准备尽歼桃花教?”
“不错!”
“顾少游,你好狠毒!”
“彼此彼此。”
战喜又把目光移向谷弟。
谷弟盯着她,目中竟似仍然燃烧着欲火,道:“战教主,你那名动天下的‘桃源曲’可惜此时已吹奏不出来了。”
战喜道:“姓谷的,我战喜死在你的掌下,并不算冤枉。”
谷弟叹道:“可惜教主娇躯已毁,否则我对你还有兴趣哩。”
战喜“哼”了一声。
她望向桂华心。
她低沉着嗓子道:“桂华心,你并没离开云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之意,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桂华心笑道:“我的乖喜喜没死,在下怎会离开云南?”
“你假装对我痴情不改,甚至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惜自断右腕,还告诉我兄弟谷即将袭击桃花教之事,使我心中已有几分相信,后来又听顾少游这么说,我就更加相信了,因此墬入你们的奸计之中。”
“你既然以为我和顾先生不认识,那么你死得也就不冤了。”
“你和顾少游是怎么认识的?”
“顾先生是我桂华心的救命恩人!”
“哦?”
战喜真的吃了一惊。
桂华心道:“当年我被你折磨得痛死过去,命人将我埋掉,天幸顾先生发现我尚存一口气,就把我救了下来。”
他微笑道:“顾先生一直待我非常好,这次他请我帮忙,我怎能临阵退缩?牺牲一只右手更是不在话下。”
战喜仰天打了个哈哈,道:“真没想到当年顾少游就对我起了叛逆之心!”
桂华心望着战喜,道:“你当年对我的恩情,华某永生也不敢忘记!今日,你终于得到报应了!”战喜默然不语。
桂华心又道:“喜喜,其实我已不是当年的桂华心了。”
“那你又变成谁了?”
‘咱们还有几面之缘,当年你跟七大门派互斗,曾经见过我呢。”
战喜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厉声道:“你是七大门派的人?”
桂华心不语。
他摘下了面具。
战喜见了他的容貌,不自禁地退了两步。
她惨笑道:“原来桂华心已经变成了华山派的掌门人辛伐桂!”
辛伐桂道:“辛即是‘心’,桂仍是当年的‘桂’,只是你做梦也想不到已经死去的桂华心会复活而已。”
顾少游微笑道:“若非辛掌门鼎力相助,我哪能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成为江南大侠?”
谷弟长叹道:“顾少游、桂华心,都有幸与战教主一渡销魂,可惜我谷弟却没有这个福份了。”
顾少游笑道:“二谷主不要灰心,战教主的女儿战爽比她娘还要漂亮,你就等着享受吧,哈哈哈。”
战喜厉声道:“顾少游;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少游冷冷地道:“可惜我一向不怕鬼,纵是你这个恶鬼我也不怕。”
战喜望着谷弟、辛伐桂,忽然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