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落雨潇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笛落雨潇潇-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拔冢约壕退闶锹帕⒄焦χ慌乱膊换峤绱酥欤且孕南露源薨惨恢鄙跷心睢�

此次在太白楼巧遇崔安,相助崔安解了剧毒,因那江湖郎中临去时一再叮嘱“十二个个时辰之内不能运功”,张勇因有圣旨在身不敢耽搁,却又对崔安放心不下,便一力劝她随自己进京,一路上也好照应。崔安却不过他的殷殷盛情,只得答应下来。

张勇眼见得众士卒吃喝已毕,正待下令出发,忽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四名身着劲装的骑者在食肆边疾驰而过。

崔安轻轻掀起车帘,却只见到四名骑者的身影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飞速远去。过得片刻,又是蹄声大作,这次却是两人并行。

只听那胖胖的老板娘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几天怎么天天有人骑马赶着去京城?”马上那两名骑者瞥见张勇一行人坐在食肆内,似是甚为惊异,驰出老远之后还自不断回头打量。

张勇一皱眉头,若按他素日的脾性,只怕早就上马追出去问个究竟,但此时圣旨在身,兼之崔安中毒初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摆手道:“上马!”

言犹未了,又有马蹄声传来,片刻之间已驰到食肆之前停了下来,这次又是两人两骑。只见这两人俱是一身青衣劲装腰悬长剑,衣衫上满是尘土,显是经过长途跋涉至此。

但与众不同的是这两人均是神采飞扬,面上并无半分疲倦之色。

当先一个中年人下了马,吩咐道:“掌柜的,来十个馒头!”

这人声音不高,但传到崔安耳中,却似半空中响了个炸雷一般。

曾几何时,这声音日日响在崔安耳边,即便是阔别六年,也绝无可能忘记!

崔安自车帘的缝隙向外瞧去,那中年人恰巧拿了馒头转身上马,便在这一回头之间,崔安仍是险些惊呼出声。

这人果然是大师兄柳剑鸣!

柳剑鸣翻身上马,与身边那人低语了几句,两人绝尘而去。

食肆内外人声嘈杂,但崔安内力深湛,这几句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柳剑鸣身边那人正是三师兄白剑洁!

白剑洁问的是:“大师兄,这里距京城还有多远?”

柳剑鸣回答道:“只消走上半日便可入京了。”

崔安心头疑云大起:大师兄和三师兄入京所为何事?难道江湖有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一路之上,不时有劲装骑者飞驰而过,少则三五人,多则十数人,俱是持刀佩剑,瞧武功亦非泛泛之辈。

崔安本是却不过张勇盛情勉强随行入京,但此时见京城之中江湖中人云集,显是要有大事发生,这京城之行倒变成非去不可了。

走到晌午时分,一行人终于进了北京城。

京城里自有专为外官入京等候陛见时所住的驿馆,崔安情知要探听此等江湖中人聚集的大事,必然会凶险万分,六年之间自己的容貌并无太多变化,只怕一露面便会被立即认出。虽说现下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但若被武当弟子群起而攻之,亦是不好应付,须得小心行事。当下随着张勇一行人住到了驿馆之中。

一住进驿馆,崔安便写了一张单子,托张勇委人出去采买物品,张勇见上面所列的俱是诸般古怪之物,虽然甚为奇怪,却也不便多问,当即命人火速出去采办。

欧阳碧波是天赋极高之人,对于易容术等诸般旁门之道亦颇为精研,并且将独得之秘记载在了碧波秘笈的附录之中。

崔安在这六年之中,除了研习武功之外,亦是对碧波秘笈附录中的诸般法门勤加练习。也是她天性近于此道,不但易容之后可令自己判若两人,还精于附录中最难学的“易声之道”,即以内力控制喉间肌肉气息,完全掩蔽自己本来的声音。

不出一个时辰,诸般易容之物已采办齐备。崔安便即装扮成一个中年妇人,揽镜自照,周身上下毫无破绽,这才推门出屋。

张勇手下的士卒此时正驿馆院中休息,见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妇人慢慢走出驿馆大门,均是并未在意。

崔安走出驿馆,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甚为热闹,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不知要从何处找起。信步走出一段路,突然见到街边一家客栈的门板下方不起眼之处被人用白粉画了一个小小的月亮。

第47章 举火为号

(气喘吁吁……今晚第一更送上,大家多多包涵,稍后争取送上第二更)

崔安心下一动:莫非这是拜月教的接头暗号?

却见这家客栈门面普普通通,客人也并不太多,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并不显眼,若用于江湖人物的接头联络之所,倒是甚为理想。

崔安江湖阅历不深,虽觉此处甚为可疑,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当如何追查。便在此时,忽见一名身穿紫色绸缎衣衫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因觉崔安站在店门口挡路,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崔安不欲与此等不相干之人计较,并不理会,亦是举步入店。但便在这一照面之间,忽觉这人长相似乎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究竟别扭在何处。

只见那中年人扔了一小锭银子在柜上,吩咐道:“还是老规矩!”声音尖细,却似是捏着嗓子说话一般。那掌柜的满面堆笑,亲自带着那人向后面客房而去。

崔安瞧着两人的背影,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终于知道了何以觉得此人长相别扭:这人颌下是没有喉结的!无怪乎他说话声音尖细,原来是大内皇宫中的太监!

崔安曾在宫中住过数月,对太监的行动举止熟悉之极,这时再看此人背影,更是绝无怀疑。不由得疑云大起:太监除了宫中给假和采办物品之外,一般不得随便出宫,品级稍低的太监常常一年也难得有几次出宫的机会,这太监出宫之后居然会到客栈住店,而且还是这客栈的常客,岂非十分蹊跷?

当下招手叫过跑堂的伙计,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托在掌上,问道:“知道刚才那人住哪个房间么?”

那伙计盯着她手里的银子,点了点头,崔安将银子抛给他,道:“我要他隔壁的那间,你悄悄带我过去,多下的银子赏你!”

那伙计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带领崔安来到后院,走到左首第三间房时,向房内悄悄努了努嘴,然后轻轻打开隔壁的房间,让崔安进屋。

崔安见这伙计甚是伶俐,又掏出一小块银子抛给他,那伙计眉花眼笑而去。

崔安刚在房中坐定,忽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而至,在隔壁门前停下,接着有人在隔壁的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并未听到房内房外之人如何问答,隔壁房门便“吱”地一声打开,来人显是进了房中。

崔安轻轻推开后窗,却见窗外是一进堆放杂物的院落,静悄悄地并无人迹,当即跃出窗外潜至隔壁窗下。

隔壁的后窗关得极严,屋内人又是有意压低语声说话,崔安需要凝神静听,方能分辨出语句。

只听一人道:“太子殿下已传下令去,今夜在东四牌楼举火为号,你们一见火光立即举事!”

另一人道:“请上复太子殿下,小人等誓死效忠大明,若告不成,唯死而已。”这人虽然压低声音,但仍可听出话音尖细,似是方才开房的太监。

前一人道:“好!今夜若大事可成,你等便是大明的开国功臣,太子殿下必然重重封赏!”

接着只听屋中桌椅移动之声,崔安急忙跃回自己屋中,从门缝中向外看时,却见两个中年人一前一后出了隔壁房门,崔安亦推门而出,但她生怕打草惊蛇,仅是遥遥跟在二人身后。

这两人甫一走出店外,便各自上了一顶早已等候多时的青布小桥,一顶向左一顶向右而去。

崔安不由一怔,拿不定主意要跟踪哪顶小轿,便在这微一犹豫之间,那抬轿的轿夫脚步飞快,片刻间两顶小轿都消失了人流之中。

崔安怅然立在店外,脑中不断在回想方才听到的对话:这两人所说的‘太子殿下’可不是当今皇帝的太子!康熙自己年未过三十,儿子均在襁褓之间,何来的皇太子?

突然之间心下一凛:这定然是江湖中一直有传言“朱三太子”!他们要举火为号,难道是要在京城中举事谋反?那太监说什么要“誓死效忠大明”,必然是朱三太子在宫中的内应,难道这伙人是要在皇宫大内之中……?

这下子情况陡然明朗,却也相当严重,朱三太子谋反宫中定然有相当数量的太监作为内应,侍卫之中也难保无人参与。更何况如此之多的江湖中人聚集京城,只怕并非巧合。师父素有反清复明之志,武当派多半也会牵涉其中。

如此看来,康熙在宫中已经是岌岌可危!

崔安虽在宫中住过数月,但一遇到这等大事,还是不知该从何下手。无奈之下只得仍回到驿馆之中,先回房洗去易容之物,再找到张勇,将此事和他说了。

张勇听说大吃一惊,但他为官数年,终是比崔安熟知朝堂之事,沉思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只是外任武将,没有专折直奏之权,即便是立即上奏,经过兵部层层转奏,只怕皇上也要到明日方能看到,若当真是今夜出事,岂不耽误了大事?”

崔安急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张勇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去找图海,他身为御前侍卫总管,宫禁安危乃职责攸关,这种事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崔安吃了一惊,她只道图海六年前已在天坛中被吕堂主下手杀害,脱口道:“图海居然没死?”

张勇给她说得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没死?图总管一直好端端地,皇上也对他一直甚为器重。”

崔安在宫中之时,康熙有时兴之所至,也会与她谈些朝政。崔安对国家大事所知不多,多半时间都只是听康熙一人在说。听康熙的口气,图海和索额图这一文一武是剪除鳌拜的有功之臣,对他甚为忠心。

可那已是六年之前的事了!

六年!

六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多少事?六年之中,崔安能练成碧波秘笈的武功,图海和索额图为何就不能起了谋反的念头?若他二人也参与逆谋,这样贸然找上门去,岂非是自投罗网?

更为要紧的是,六年前在天坛之中吕堂主口口声声要把自己二人“做了”,自己固然是侥幸脱逃,但图海却为何也能脱险而归?难道他已投靠了拜月教,这才留得性命?

若是当真如此,只怕康熙今夜逃生的机会已是微乎其微!

第48章 领侍卫内大臣

(今晚第二更,实在是有点晚了,对不住大家。明晚9点送上第48章)

张勇见崔安沉吟半晌,面上神色亦是阴晴不定,因知道她与皇帝关系非比寻常,也不敢多问,只是呆呆地盯着她。

崔安焦急之下站起身来,在屋中走了两步,突然一转念,心道:若是图海有了谋逆之心,他手握宫禁大权,何必要和朱三太子搞什么里应外合,又是什么“举火为号”?更加不会像江湖武人一般到客栈之中联络接头,又派一个引人耳目的太监出来办事。这岂非是不合情理之至?

况且康熙雄才大略知人善任,身边重臣若有谋逆之心,绝不会毫无察觉。今日之事既无良策,唯有兵行险着,先求见图海再见机行事。

当下与张勇一说,张勇自是毫无异议,两人带了几名士卒即刻出门。为了避人耳目,图海与几名士卒均是身着便装,崔安则乘了一顶青布小轿,不多时已来到位于报子胡同图海的领侍卫内大臣府门前。

图海是朝中一品武官,亦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不仅府邸造得高大威严,就连门人也似是高人一等。见崔安这顶毫不起眼的青布小轿直奔府门而来,老远便大声呵斥停轿。

抬轿的两名士卒跟随张勇多年,俱有功名在身,什么大阵仗没有见过?对门人的呵斥毫不理会,径直将轿子抬至府门外。

那门人见状大怒,他在领侍卫内大臣府当差多年,何曾受过如此轻蔑?捋袖上前大骂道:“哪里来的野种,活的不耐烦了!敢在领侍卫内大臣府前撒野?”说着便要上前掀开轿帘。

张勇面色一沉,抬手拦在轿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兄,孟浪了吧?我家大人前来拜会图大人,还请通报一声。”

那门人上下打量了张勇几眼,见他虽然衣着寻常,但言语之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似乎颇有来头。一时间也不敢造次,翻着眼睛道:“你家大人是哪一位?”

张勇从怀中掏出甘陕提督的名刺,往他面前一递,那门人大吃一惊,忙双手接过,结结巴巴地道:“请……大人少待,小的这就禀告我家老爷。”飞也似地去了。

图海坐在桌边,呆呆地望着刚刚送来的名刺。

在甘陕提督的烫金名刺的夹层内,还附有一张字条:六年前天坛之事,想图大人不致忘却。张建忠付字。

图海迟疑半晌,这才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挥手道:“有请!”

崔安和张勇跟随那门人进府之后,曲曲折折地走了半晌,方才来到一间不甚起眼的屋前。那门人立在门口,躬身道:“请在此稍候,我家大人随后便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