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怔喜:“好像行得通!”
宋两利道:“当然行得通,岛主请用劲猛冲,越是猛劲越能奏效。”
玉东皇不疑有诈,猛劲顿往脑门冲来,血劲涌处,竟然头晕欲倒,唉呀往后栽去。
宋两利早知老怪所传阴阳诀藏有缺陷,如此冲脑必定晕眩,忽见对方倒去,岂肯放弃机会,猛地冲前,乱拳乱掌开打,且使劲猛截穴道。
玉东皇纵使功力通玄,在此突发下竟然无法抵挡,被截数处要穴,且脑袋被揍,终倒地不起。
宋两利抢攻数招后,但觉对方已受制,这才敢松手,嘘喘大气,拭着汗水,喝道:“跟你无冤无仇也来找碴么!”想及能撂倒绝顶高手,颇为欣喜,但对其功夫仍颇忌意,哪顾得再耽搁,立即寻路急速逃去。
他连穿两峰三谷,终觉够远,这才敢寻向溪涧准备洗把脸,喘口气。
溪涧藏于山谷深处,源头串有小瀑布,两岸则为碧草青苔,颇为原始。
宋两利放松心情洗把脸,正准备抓鱼烤食之际,赫见潭中倒映出一位花红女子影子,他猛抬头往岸顶瞧去,见得那女子约十六七岁,一身花红劲装,腰背笼子,两眼清亮,脸面邪甜,绑得两条长辫甩来荡去若蛇似的。
宋两利但觉不识此人,干笑道:“打扰了……”转身即走。
花衣女子喝道:“谁叫你走!”凌空掠冲下来,挡在前头,目光邪挑:“你坏我好事!”
宋两利暗诧此女武功竟然甚高,看来得罪不得,干笑道:“在下怎坏了姑娘好事?”
花衣女子喝道:“我在抓七彩姑娘,谁叫你闯进来,让它逃走了!”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怔道:“七彩姑娘是条蛇?”
花衣女子冷道:“少见宝蛇,赔来!”伸手便要。
宋两利苦笑:“都已走脱,怎能找得?我赔你几两银子便是!”说完摸向腰际,想抓银两。
花衣女子喝道:“珍奇异宝,几两银子便要打发我?”
宋两利道:“那待要如何?”
花衣女子邪笑道:“陪我儿子玩玩!”
宋两利道:“你儿子?”想她只不过十六七岁,哪来儿子?话未说完,花衣女子伸手入笼中,抓出一条全身通红带攀金线毒蛇,道:“它就是我儿子金线红娘!也叫红线姑娘。”
猛往宋两利丢去,毒蛇似知任务,弹身而至,昂舌吐信,毒牙直獠。
宋两利瞧它头呈三角,牙尖如勾,自知奇毒无比,登时骇闪:“开不得玩笑!也叫红线姑娘!”毒蛇却通灵似地,任宋两利逃闪,它总能弹身追至,花衣女子邪笑:“别想逃,它经过训练,只要你不动,它便不追。”
宋两利果然不动,岂知毒蛇虽未再弹跳,却直往脚下爬近,吓得他毛心毛肺,登时运起通灵大法,摄向红蛇,喝道:“滚回去!”毒蛇思想单纯,根本抗拒不了,脑袋被摄,当真滚身一转,垂头丧气返回。
花衣女子见状诧惊:“小红你怎回来,咬他去!”毒蛇似欲清醒转身,宋两利摄功又来:“回去,当龟孙子!”毒蛇终挡不了,弹射回来,任花衣女子迫喝,它仍不听,且神情显得龟模龟样。
宋两利见状呵呵笑道:“敢跟我小神仙斗!不知天高地厚!”
花衣女子喝道:“你耍何妖法迷惑我的小红?”
宋两利喝道:“你再嚣张,连你一并变得龟孙!”通灵摄力稍稍迫来,花衣女子脑门一晃,诧道:“你会摄心魔法?”忽见宋两利道家装扮且头绑符带,登时诧喜:“你是小神童宋两利?!”
宋两利道:“见得我何来如此兴奋?你又是谁?”
花衣女子道:“我叫玉采仪!”
宋两利脑门一闪,诧道:“你是玉东皇女儿?!”
玉采仪道:“正是!我爹正找你呢!”
宋两利苦笑不已,逃得了老子追杀竟然遇上小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玉采仪却欣喜大叫:“爹快来啊!我找到他了……”
宋两利急道:“别叫……”然已不及,哪顾得谁是谁,赶忙拔腿即溜。
玉采仪诧道:“你干么要走?我爹想找你讨论武功,又非要杀你!”
宋两利暗道:“我看差不多了!”逃得更快,玉采仪唤人不停。急追而去:“喂你听着没!”
宋两利仍逃,玉采仪但觉奇异,转唤父亲:“爹宋两利在此”远处突地传来玉东皇咆哮声:“逮住他,别让他逃了!”宋两利浑身发刺,老猴竟然醒来,可麻烦多多,飞命即逃。
玉采仪诧道:“爹怎会要我逮人?莫非他们已经碰上?!”哪顾得只追不逮,猛加把劲强掠而去。她乃玉东皇女儿,从小即练功夫,火候已甚不错,宋两利却是半路出家,相形之下轻功弱得几分,掠追半里后,玉采仪终迫近不及十丈,喝道:“别逃啦!否则我用毒针射你!”宋两利仍逃,玉采仪嗔道:“再逃怪不得我了!”抓出一把毒针便欲打去,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喝道:“射不着!”玉采仪脑门一闪,毒针却射出,咻地全落左边树干,宋两利轻易逃走。
玉采仪突地醒来,怒斥:“你敢射我脑门么?”毒针抓得一大把,准备满天花雨打出,宋两利但觉如此射法,逃无去处,猛地转头喝道:“射你又如何!去追你爹吧!”
强劲脑波迫出,玉采仪修为不济,霎被催眠似地转身即冲,宋两利劲功直迫,心想若能以毒针制住老妖,一举双得。
玉采仪便在受制下倒冲半里路,突见父亲冲来,玉东皇急叫着:“那小子在哪里?”
玉采仪却冷目不作回答,手中一把毒针猛打,针细如牛毛,快逾电闪,直冲玉东皇门面,毫不留情。玉东皇见状大骇,“你疯了?!”眼看毒针迫近,避之不及,哪顾得身分,一掌迫去之际,更往地上滚去,终避得毒针。
宋两利感应状况,不甘心又喝:“快射!三大把!”玉采仪受摄,随又抓出毒针欲打,玉东皇见状猜知女儿受控制,猛地再滚身过去,凌空一掌打得女儿跌撞三数尺,宋两利但觉不妙,拔腿即逃,玉采仪乍醒:“爹怎会在此?!”
玉东皇喝道:“你差点用毒针杀了我!”
玉采仪道:“怎会?!难道受小妖怪摄魂?!”
玉东皇道:“他果然会妖法!快抓住他!”
父女双双含怒强追,身形如电。
宋两利拚命抢逃,他希望找到洞穴躲入,然天不从人愿,待奔及半里,眼前竟然断崖挡前,宋两利见状苦笑:“我命休矣!”哪顾得等死,立刻往左移奔,希望能来得及。然玉东皇乃绝顶高手,只一耽搁,足够让他强追而至,宋两利见状只好使出通灵大法,脑波强劲迫来,玉东皇只想逮人,忘了防范,一时不察竟然受制。宋两利见状大喜,喝道:“快退,此处没有该寻之人!”玉东皇立即转身奔去。
宋两利终嘘口气,看来通灵大法愈来愈强,竟连如此高手皆受控制,实是妙哉。
玉东皇倒奔百丈,玉采仪已赶来,见状怔道:“爹你怎往回奔?!”忽见父亲目光呆滞,登时明白,怒喝:“宋两利你敢”掠身扑去,一掌打得父亲清醒,玉东皇诧道:
“我也中计?!”哇哇大叫,父女强冲过来。
宋两利猛又运劲欲摄对方,然一对一且仍管用,对方竟然父女同党,尽管摄得一人,另一人立即拍醒,两人相互掩护,根本不再忌讳,尤其玉东皇自行运起神功抵挡摄脑,宋两利岂能再得逞,哇哇苦叫,只能拚命闪逃。
玉东皇追近二十丈。耐不住火气,一掌强劈过来,纵隔二十丈仍扫得宋两利倒栽七八步,差点掉落悬崖,趴在崖边,直道好险,然想及父女追兵,恐怕险之又险,一时挣扎是否跳崖。
玉采仪终亦追近,虐喝道:“再逃啊!敢耍我们,要你脱层皮!”
玉东皇冷笑:“天底下只有你敢耍我!自断一臂,留你活命!”
宋两利心一横,喝道:“别这样,否则我跳崖,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当真作势欲扑。
玉东皇见状大骇:“别跳,有话好说,且把通灵大法传予我再跳不迟!”
宋两利冷道:“传了你也学不会,干脆死了算了!”作势又想跳崖。
玉东皇乍急:“别跳,我把女儿许予你如何?她千娇百媚,美绝天下,无人能比!”
玉采仪闻言诧道:“爹你怎可以胡言乱语!”脸面为之飞红。
玉东皇道:“他也不错,神霄派小神童,皇上面前红人,连天师派都得向他磕头!”
玉采仪窘道:“我不要!”
宋两利道:“不要最好,你这小毒女,谁娶了你,怎么被毒死都不晓得!”
玉采仪嗔喝:“你敢骂我小毒女!”抓出一大把毒针:“看我射死你!”当真要打去。
玉东皇急忙拦住:“怎可杀了你丈夫!快收起来!”
宋两利道:“该好好管教!”
玉采仪喝道:“闭上你臭嘴!”又想射针,玉东皇急道:“不能射!”抓得女儿倒退便掠。
玉采仪道:“爹你这干啥?”
玉东皇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放了他吧!”拖着挣扎女儿当真退去。
宋两利不禁皱眉,这名狐狸会要阴谋么?通灵大法摄去,玉东皇已有防范,摄之不着,至于玉采仪则恨死自己,只不过被拖着走而已。宋两利见人走远,终试探性往回潜行,先窥对方行踪再说。
然他方走十数丈,突觉玉采仪竟有偷袭念头,倘来不及反应,地面猛地暴出叭声,只见得小球暴开,数十毒针喷刺过来,相差不及半尺之近,任宋两利预知危险亦难逃命运,唉呀一声,双脚射中十数针,登时疼麻难动,摔坐下来。
玉东皇父女霎时哈哈谑笑,反扑过来。宋两利苦笑不已,两只大小狐狸精演得实在太好,自己不察,着了道儿。
玉采仪喝道:“别人不耍,竟耍本姑娘!且让毒针废了你双脚,永远成残!”
玉东皇却忌心颇重,立即截其数处穴道,仍不放心,抓出细针又往其穴道刺去,喝道:
“不信你仍能逃出本皇手掌心!”
宋两利苦笑道:“一切结束,我传你通灵大法便是!快替我解毒吧!”
玉东皇斥道:“秘功自是要传,却不能解此毒,你太狡猾了!”
玉采仪笑道:“放心,此毒只会废双腿,不会要你小命!”
宋两利无奈,一切唯等老天安排了。
玉采仪道:“爹,该如何处置他?”
玉东皇道:“我自有妙法!”猛地一掌将宋两利击晕,抄在手中,唤向女儿,道:“此蛇山离茅山不远,咱去那里!”
玉采仪怔道:“爹要把他送人?”
玉东皇道:“灵界修为,方虚默内行许多,这小子贼得可以,连耍爹好几记,全是爹外行之结果,何不让方虚默逼出通灵大法,咱在一旁拿现成口诀,乃虚默武功不及我,且和本门无利害关系,他该愿意。”
玉采仪道:“可是我们尚有几条毒蛇未抓着。”
玉东皇道:“日后再来,它们永远走不掉!”
玉宋仪道:“好吧!且先收拾这可恶家伙再说!”
于是父女俩寻得方向,直掠而去。
茅山洞天福地无数,总坛设于华阳洞天。且现峰峦叠翠,松柏苍劲,白云缥渺,山泉飞瀑处处,果然佳景天成。道家十大洞天之一,受之无愧。
方虚默自觉品味,不愿造殿兴巨宫,而以古朴洞天为修行地,忒也别树风格。
他和刘通正为宋两利之事耿耿于怀,而图思报复之际,忽见玉东皇父女逮人前来,颇让两人怔诧不已,急忙奔出洞天一窥究竟。
玉东皇的确抓扣宋两利前来。方虚默怔道:“玉岛主你这是?!”
玉东皇笑道:“你不也想找他?我代劳了!”
方虚默道:“岛主欲将他送予本人?”
玉东皇道:“正是!”
方虚默心念一闪,暗道,莫非对方已得到通灵大法,只想抛弃麻烦?
玉东皇道:“我想和你合作,要这家伙交出通灵方法,掌门以为如何?毕竟你较内行。”
方虚默忽见玉东皇脸面虽经修饰,仍颇见红痕,想来吃过苦头,终相信对方仍未取得秘法,当下爽声笑道:“岛主既然亲自前来,在下岂有置您不顾之理,快请快请!”
立即肃客入坐。他平日高傲,从未以“在下”自称,此时见及大礼,便自脱口而出,大献友善。
玉东皇父女已被引进天然石窟般洞天福地,里头布置古朴,除了最内壁供奉诸神外,右侧则为石桌石椅,专事泡茶饮酒,招待客人,左侧则天然山泉滴落成池,养有莲花鱼群,修道清雅风范隐现。
玉东皇被安坐石椅,宋两利则放置地面,方虚默立即换得小童泡茶。至于刘通则发现玉采仪竟是如此天生丽质,大为好感,便自动邀约:“敢是玉姑娘?茅山洞天福地无数,可要在下带你走走?”
玉采仪瞄他一眼,长相中等,未厌未喜,只觉他两旁太阳穴红痕如蚯蚓,颇为特殊,便问:“你那是被小腹蛇咬的?”
刘通道:“不是,天生俱来,师父说是龙神下凡,那是隐藏龙须,我觉得不赖,便未以发隐去,若姑娘有意见,我可盖去。”
玉采仪道:“没意见!”
刘通道:“那可要游洞天福地?”
玉采仪道:“可有毒蛇?”
刘通道:“有几只青角蛇。”
玉采仪目光一亮:“快带我去!”刘通暗喜,立即引人出洞,飞奔而去。
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