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生气,真的,我其实相当理解他内心的感受,从他忧郁的双眼就可以看出心中压抑着多大的火,苍白的双手暴露出的青筋则表现了其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欲念……
我绝对没有断背的倾向,哈哈,不过无论什么人平白无故的被打断了手臂,心情肯定不会很好。
臭着一张脸,神秘男人进了屋子就把我扔在一旁,然后不知哪里翻出个针筒来。
“你想干什么?”我突然有点怵怵的感觉。
“打针,乖,不要动。”
声音虽然轻柔,只可惜动作一点也不轻柔,神秘男子大手一抓就把我摁住,快速的注射了一针。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原本遇险的时候精神紧张,还没感觉出什么来。现在到了安全地界,我喝了那么多的酒终于来劲了,头脑昏昏沉沉,只想倒头就睡。
我只嘟囔了一句:“不要打针啊……”实在熬不住,睡着鸟。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话说这远离城区的住宅就是好,鸟语花香,连带着空气里都没有那股令人窒息的尾气
这是一间四居室,装饰的十分素净典雅,让人身处其间,赏心悦目。
昨晚好像是折腾了一夜,具体做了什么却忘得一干二净,头倒是不疼,就是口干的厉害。
屋子里似乎没人,我也就不客气了,在冰箱里找了点牛奶、香肠之类的事物,边吃边看新闻。
电视看跟不看一个样,我只确定了自己只是睡了一夜就成,反正中央台的新闻都一个套路。
反而是昨晚上的经历实在有些诡异,我只记得吃了日本人的酒,之后的事情就有点模糊了,好像还打了一架,后来似乎被什么人救了,今天就到了这里。
现在回想来,实在荒唐无比,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啥会这么轻易的赴那陌生人的酒席,傲慢是重罪啊。
越想越觉得不妥,总好像有些危 3ǔωω。cōm险就在身边,却不知道在哪里。
好像救自己的是个冷冰冰的酷哥,功夫很好的样子,自称私家医生,却不知与那日本人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会适逢其会。
对这个神秘的酷哥我一直有点心悸,是那种未知事物的忧虑。不是怕,我踏入先天怕过谁来?不过一想起昨晚上差点被人乱刃分尸,我这觉得这自信有点靠不住。
老话说得好啊,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我一没经历过多少世面的雏儿。
我正想得出神,冷不丁的听见门响,屋子主人已经进来了。
“你个骗子终于醒啦。”
一听这话我终于明白我心中的那种忧虑从何而来,我居然感应不到这家伙的存在!
这世界上无论鬼神、仙佛、人畜、草木,都有自己特定的气息,除非可以隐藏,那都是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来的。
就算是我,经过了文非的藏踪匿行特训,收敛生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露行迹。道理很简单,除非你死亡,否则总得进行身体循环吧,呼吸或许可以轻慢无声,心跳却是无可避免。
据说有的瑜伽高手可以将自己埋在土中十数日,没有呼吸,依然能活,这种功夫类似于华夏的龟息功,道理无非是利用特殊的法门,将自己的生机压的非常之低,因此能量消耗极少,能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生存。
但是这种功夫有其自身局限性,心跳减缓并不是无限的,总会维持一个极限数值,否则一旦不跳动,再想激活就有点困难了。
就像我,也能让心脏停止跳动一会,目前最高纪录不过是五秒,无法超过时限。不是我不想超过,而是过不去,我意念命令心脏暂停,它五六秒一过,立马不听使唤。
因此,只要是靠心脏搏动来循环的生物总有声响,只要神念或是感觉足够精确,基本是无所遁形的。
而面前这位神秘人却是那种违反自然规律的bug存在,我终于想起来昨日夜里,满屋子烟雾,两个杀手神秘毙命,我却没感觉到有另外人的存在。
“哥们够意思,昨晚上要不是你仗义援手,我就落入鬼子手里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自当回报,另外,为什么说我是骗子?”
我说这话,功行全身,神念尽全力的扫描着眼前这位仁兄的全身,却钻不透,只是觉得面前空无一物,或是块石头,或是一片黑暗,总之没有任何人的意思。
行动无声,连心跳声都听不见,妈呀,莫不是鬼啊!
“昨晚,你居然说中了毒不能行动,我这才送佛送上西天,破例带你回来解毒。抽了两管血,化验了十七八次,居然毛毒都没有,倒是酒精含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四,你他妈的是酒精中毒啊!”
羞愧啊,我不记得昨晚上做过这种事了,我会撒谎吗?也许喝多了会扯点……
“不说这个,你的手怎么样?”
我突然发现,他手臂上原本昨晚上还挂着夹板的,今天居然拎着一大堆东西,这才有此一问。
他晃晃手臂,满意的说:“已经好了,你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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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
130 秘密(一)
宿醉之后,我胃口不是太好,面对食物实在有点提不起兴趣,只是喝了点牛奶
“你不吃点吗?”我问坐在对面的家伙。
“我只喝清水。”
“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姓左,名冬,你是余思吧。”
“没错,你怎么会知道?”我问道。
“你还有个非血缘意义上的被监护人,是吗?”
“阿娅?”我点点头,问道,“你是……”
“那就不错了。”左冬面无表情,只是喝了一口水,“我是谁并不重要,要不是有人托我照顾你,我还懒得管你这闲事。”
我终于放下心来,说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昨晚上的事情还多谢你了。”
左冬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幸运啊,我本想去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来。小小年纪居然同日本人混在一起,花酒的滋味怎么样?”
我脸皮再厚也会红的,讷讷的说:“一般般拉,不得已而为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见笑了。”
“不见得啊,当时看你似乎还很享受的样子。”左冬讥笑道,这才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文非打算闭关,回峨眉山清修,临走之际拜会了各路道上朋友,让他们在我危难之际施以援手,至于峨嵋派南京分部的事情,她托左冬先带我一阵,等一切上了路子就完事。
左冬自称欠了文非的人情,不好意思驳她面子,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以三个月为期,时间再长就不伺候了。
上回阿娅的事情也是左冬帮得忙,左冬说阿娅就住在隔壁,现在上学,周末才能回来。
左冬受托之后,本想待我回家再来拜访,却无意中觑见我与宏田这个鬼子眉来眼去,心下大是怀疑,遂并没有现身,只是一路暗中跟随,直到我在酒店遇险为止,这才出手相助。
“……当时我差点肺都气炸了,万没想到老朋友托我照拂的人居然是汉奸,还与日本人商量叛国的事情,恨不得当时就取你狗命。”
左冬语调平淡,声音轻柔,似乎是云南一带的口音,却带着一股杀气。
“不过你表现的还不错,居然出手灭了一个鬼子,否则就算你能逃过鬼子的手,也绝活不过昨夜。只是做人要有原则,日本人狼子野心,与他们交往绝没什么好事,你怎么想起来去赴宴的?”
我羞惭不已,说:“说到底还是认识不足啊,我以为现在社会这么文明,治安如此发达,没想到鬼子还会玩这一手。华夏地界也不太平,我这就打电话报警,让公安局查他丫的。”
左冬嗤笑道:“拉倒吧,对这些异族,你指望他们能有什么结果?太天真了!做人要靠自己,我看你功夫还行,下手也辣,就是立场不够坚定,自蹈死地。跟这帮家伙玩什么欲擒故纵,不用套话,只要惹上门来宰了就是,不过手脚要干净,莫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左冬这话听的我是惊诧不已,依他的逻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是法律不允许,岂不是见面就得拼个你死我活。
听他所言,老气横秋,说话之间自有气度,虽然看起来年纪与我差不了多少,却完全不像是个毛头小子,让我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嘴里也略带恭敬起来。
“前辈豪情,快意恩仇,实在让我佩服。只是我还年轻,昨晚是迫不得已才伤了人,也是平生第一次,到现在心情还有点不定。而且我还要在社会中公开生活,若是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情,暴露了修行者的身份,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左冬对我这种理解不屑一顾,说道:“所有事物都有两面性,诚然现在社会表面上是一团和谐,有人劳动,有人经商,有人当官,又警察有军队,做了坏事有法律惩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是暗地里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另一套规则。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明面上的规则遵守也罢,不遵守也罢,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暗世界的规矩还是要明白的,否则,没人救得了你。”
我知道这些应该都是经验之谈,有我从没见识过的东西存在,因此凝神倾听。
左冬继续说道:“所谓有能力者,这个能力或是钱,或是权,或是信息,或是武力等等。暗世界拼得就是能力的大小,谁有钱拳头大法力高消息灵通兼人多,谁就拽,简而言之就是丛林法则。但是最关键一条,那就是切莫捞过界,记住这一条,就可以得保自己性命无虞,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就打算惹是生非,那就另当别论,但若是召来反击,你就得自己承受。”
“那昨晚上这次怎么说?”我问道。
“杀了就杀了,日本人把那破窑子开到了我的地头,这还有什么说的,他们不敢有什么反应的。”左冬根本不把这当回事,无所谓一般,“鬼子天性阴狠狡诈,报复心很强,吃了亏肯定要找回来,不过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左冬喝了口水,又问我:“对了,你怎么跟日本人扯上的,他们好像要把你绑到国外去,是怎么一回事?”
我照实说了,他听着似乎没怎么明白,只点点头说道:“原来你是个科学家啊,真是失敬,科学家都是有骨气的,你可不能把科研成果交给日本人啊,当然了其他外国人也不行。”
科学家一词让我汗颜,谦逊道:“过奖,只不过是一个商业化的成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高精尖端的东西已经交给国家了。”
“交给国家了?那你身边为什么没有国安的人?”
“国安的人?什么意思?”
“废话,既是保护也是监视,是对极其危 3ǔωω。cōm险或是有巨大价值人物的一种待遇。你知道上世纪六十年代核武器研发吗,那些科学家可都是隐姓埋名,深入不毛之地,周围都是驻军保护,若是要出行,则是有专人安排跟随。”左冬疑惑的看着我,说,“连日本人都看上你的技术了,怎么你还这么自由自在的到处乱晃。”
“或许我目标比较小,根本不重要,国家没把我放在眼里吧。”我哭笑不得,这也是我最害怕摊上的事情,幸好早有预备,对当局有求必应,连系统所有的资料都给了他们,还拿先锋出头。不过,虽然资料齐备,军方那些专家们能不能将虚拟世界研制出来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不看好。
“不可能!”左冬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说,“真是老糊涂了,我说你身边怎么连个保镖的都没有,你就是峨眉的人啊,文非又是当局的人千丝万缕,还有保镖干什么。”
“文非是当局的人?”我诧异道,想起在基地的时候人们都叫她教官的事情。
“她没告诉你吗?”左冬说道,“以前是,现在估计也没完全脱离,具体的事情日后你当面问她吧。”
我点点头,左冬似乎也不愿多谈这方面的事情,转而兴致勃勃的与我探讨起内功道术方面的东西来。
左冬是个很奇怪的人,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却又是激愤不已,整个一老愤青,有时候还能冒出“我老糊涂了”之类的形容词,配上他那张年轻白皙的脸,简直是非常的别扭。
131 秘密(二)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正在读大学。相比同龄人,已经是相当有钱的王老五了——事业有成,简直是暴发;功力进步,已踏入先天;又是孤身一人,当真配得上“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偏偏我还不是太快乐,毕竟老爸生死未知,身边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整日里俗务缠身,甚至还随时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
自从那晚被左冬救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家中。
不是为了安全问题,我有相当的自信不再被别人伤害。而是根本受不了那空无一人的居室,就像是一个比较大且豪华的牢笼。
因此我也就死赖在了左冬家,白吃白喝白住,除了上网,就是与左冬吹牛逼。
左冬是个比较奇怪的家伙,自称是个私家医生,经常吹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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