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僚就死在眼前,可是雷组的人依旧不为所动,铜镜依然指着腓特烈,念咒之声更是加紧了不少。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腓特烈的速度惊人,恐怕左冬也有所不及,这五雷阵恐怕对其没有效果。
神念如水,暴雨也不能阻挡分毫,蜃景已然无用,阿大早已将之收起,又取出了一个葫芦,将塞口微微打开,紧张的注视着腓特烈。
只听一声暴喝,雷咒已然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比刚才更加密集百倍的电光,汇聚一处,轰然炸在腓特烈所立之处。
我从来也不曾想到雷电聚在一处会出现这种效果,无数条白色的电蛇互相纠缠,飞速蠕动,像是一个大球,轰然炸开,变成巴掌大的小物四处乱窜,就像是满地的电老鼠,碰上东西就炸。
外面站着的雷组成员神情紧张,用手中的铜镜不停的抵挡散逸出来的电老鼠,居然一个不漏。
整栋别墅都笼罩在剧烈的爆炸中,不到二十秒,便轰然倒塌,化为一堆瓦砾,电老鼠们则欢快的在上面乱蹦,尘土夹杂着水汽刚一出现便被铁力金的人做法驱散,生怕腓特烈神通广大趁着烟雾而遁。
不过我不大相信还有生物能在这种攻击下逃生,除非神仙……
166 大杀器
雷组的人用铜镜推来挡去,电火花足足肆虐了二十分钟方才散尽,好好一栋别墅就这么的化为了乌有,瓦砾之上露出了依旧没死的神仙。
哦,不是神仙,是腓特烈,这老混蛋身上罩着正一法衣,左手捏了个手印,右手里高举着被鲜血染成通红的铜镜,身上流光溢彩,竟然环绕着几条电光,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不知道铁力金看见这种情景是个什么感觉,不过左冬的脸色已经变了,阿大阿二阿三他们脸色也十分难看。
“因陀罗本身咒!这他妈的洋鬼子都能学这玩意,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腓特烈能雷电不侵,但是看他这架势倒很有气势,正大光明,颇有成佛之态,不过他那金毛绿眼睛实在与这姿势不太协调。
腓特烈pose摆完了,法衣也不脱,一脸神圣庄严的做了个手势,舌音一吐。
“唵!”
这一声梵音震人心魄,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震荡所有人的心脉,就连狂泻而下的雨点都被震的一顿。
腓特烈左手一推,大片雨丝被劲力所激,竟然成了暗器,瞬间洞穿了正面几个身穿法服的雷组成员,身上被打成了筛子,颓然倒在了泥水当中。
似乎是被血腥气刺激了,腓特烈狞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圣洁,简直就像是——一尊佛。
“他现在就是佛,妈的!”左冬呸了一口,说道,“这老鬼真是记仇,他这二十年来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不但学了华语,还学了密宗,真是乌七八糟的乱搞一气。”
“密宗?”风灵惊道,小脸煞白,显然对这惯会降妖除魔的宗教没有好感,“吸血鬼学佛?”
左冬死盯着场中的腓特烈以雨箭杀人,随口说:“那有什么,我道门讲凡有七窍者皆可成仙,释家更说万物皆有佛性,吸血鬼怎么就不能学密宗?他刚才念得是因陀罗真言,手中结的是因陀罗法印,这我要是看错了,我把头给你。”
“因陀罗是什么东西?”
“天龙八部知道不?因陀罗就是帝释天,掌握雷电的天神。”
腓特烈左手连挥,大杀四方,不时有人被射倒,就算有人冒死扑上来,也会被他一声真言震慑,呆立当场,然后毙命。
“撤退,开火!”黑暗中一声命令,只是雷组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仅有的几个也在逃跑时被击穿。
雷组原本围在四周,他们一撤立即露出了好大一块空地,只腓特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宝相庄严。
“任你们来多少都没用,爷爷今天要超度你们上天。”腓特烈哈哈大笑。
这笑很快被枪声打断,哒哒哒哒的声音连成一片,四处房屋内掩体中不断的喷出火舌,也不知铁力金安排了多少个火力点,我只感觉四面八方全是枪口,疯狂倾泻着子弹。
弹雨之中,腓特烈狂吼一声,身形疾转,无数闪电从右手所持的铜镜之中发出,将他整个身体包裹成一个银茧,子弹打上去噗噗有声,纷纷不见。
这一轮强攻不到半分钟,射手却轮番换了三次弹匣,可见攻击的烈度。普通枪声当中,还夹杂着几声巨响,铁力金应该还动用了狙击手。
待枪声停歇,腓特烈身上的银茧也即消失不见,四周竟然留下了一堆变形的子弹,亮晶晶围成一个小圈。
不过腓特烈似乎也不好受,右手高举的铜镜早已不见,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一条腿支地,似乎受了伤,再也不复刚才的宝相庄严。
这一轮子弹攻击居然奏效了。
“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居然伤了我,你们都得死!”
腓特烈将浑身衣服一撕,赫然露出了本相,两只肉翅张开,青面獠牙,肌肉坟起,变成了一个怪物。
腓特烈双足一蹬,立即消失不见,速度快的无与伦比,惨叫声顿时在各处响起,看来他真的是怒了,连法术也不用,直接以肉体来厮杀。
黑暗中又是一个低音命令:“全员撤退!”方位清晰无比,正是铁力金。
他刚一出声,腓特烈即循声而至,一把将他揪出。铁力金夷然不惧,竟与他博斗起来。
我问左冬要不要出去,他摆摆手:“还不到时候,刚才那一轮射击应该用的是银子弹,姓铁的真有钱,腓特烈应该是受伤了,变身之后的速度甚至比刚才还慢,我们大有机会。不过看这姓铁的有一手,应该还支持的下去,我们做好准备,腓特烈随时会逃。”
铁力金浑身发着金光,竟然完全不防守,只是非常准确的将拳脚送到腓特烈的身上,就像打沙袋,砰砰有声,偶尔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恐怖。
腓特烈的爪子抓在他的身上竟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嘎声,连痕迹都没一条,腓特烈倒是被他的重拳击的连连后退,原本苍白的脸更是扭曲。
爪撕无功,腓特烈拳法一变,竟然与铁力金拆起招来,进退攻守颇有门道,我看得眼熟,竟然是我的家传拳法。
腓特烈的拳看似轻飘,打在铁力金的身上却是效果非凡,每次都能将他击退,铁力金的嘴角渐渐渗出鲜血,出拳虽然不慢,但也不复刚才的威猛。
“好厉害的混元金钟罩,居然能把这功夫练到顶关。”左冬赞叹了一声,复又骂道,“这老鬼简直太无耻了,从哪里学来的内家拳,姓铁的恐怕要糟。”
左冬果然是乌鸦嘴,话音刚落就看见腓特烈一个三连击,把铁力金打飞,左臂耷拉着,分明是断了。
腓特烈得理不饶人,飞身而上就要将铁力金毙于掌下
铁力金口中鲜血狂喷,浑身金光暗淡,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动手!”
一道匹练似的剑光天外而来,轻轻巧巧的绕过了铁力金,在菲特烈身上一绕,他惨叫一声,两只肉翅被削掉了一只半,只留下半拉挂在背后。
情况急变,左冬却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姓铁的在等什么人,原来是文非。”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道剑光我见过,不正是文非的飞剑吗?
我正欣喜,却看见场上剑光暗淡,一柄小剑飞了半圈却落在了泥水里,蹦蹦跳跳的再也起不来。
天上落下一个女子,正是文非,脸色苍白,盘膝坐下,身子不停的发抖,似是受了重创。
铁力金惊疑不定,问道:“怎么回事?”
文非咬牙道:“他的血……”浑身急颤,面容扭曲竟然说不下去,似是在忍受极大痛苦。
腓特烈双手不停的向后伸展,似乎想抓什么,可是背后空空如也,仰天咆哮了一声。
“飞剑!女人,我不会杀你的。我的血是诅咒的血,反身咒的滋味怎么样。二十年前华夏最强大的修士诅咒了我,你们终将会受到惩罚。谁想杀我,必定会受到七倍的惩罚。”
此时腓特烈浑身浴血,又是青面獠牙,站在雨中活脱脱的一个魔鬼,一步步的向铁力金走来。
“逆神的人,我要让你们在地狱生不如死!”
“你说,想让谁生不如死?”
左冬懒懒的说道。
形势危急,文非受了重伤,我们六个默契的出现在场中,风灵取出两颗药丸,分别塞进文非与铁力金的嘴里,我和左冬、阿大阿二阿三他们则将腓特烈团团围住。
腓特烈不敢再动,谨慎的看着我们,最后眼光定在我的脸上,狂笑道:“凡人,是你!哈哈哈……你不想找你的父亲了?赶紧滚蛋,我饶你不死。”
左冬骂道:“你他妈的老鬼,死到临头还嘴硬,知道痛打落水狗啥意思吗?余思,别听他的,出全力,吸血鬼命都硬的很,这老鬼更是跟狗一样,先把它打个半死,然后慢慢审问,迟早能找出你父亲的下落,我就不信在我魔火炼魂下还有不开口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捡起文非的小剑,指着腓特烈,功行全身。
腓特烈眼见已经没有活路,大笑起来,正要说话,却突然一个急速移动,向阿大撞去。
这下来得突然,我们救之不及,纷纷怒吼出手。
腓特烈也是工于心计,挑来挑去,竟然找了阿大作为突破口,估计也是看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柿子要捡软的捏。
阿二阿三分立阿大的两边,却不动作,反而退了一步,我由下而上挥了一道剑气直袭腓特烈的后背,生怕伤了其他人。
阿大则临危不惧,眼见腓特烈的爪子临头,却是双目圆睁,眼中精光四射,“嗷呜”一声虎吼。
这一声响惊天动地,连空气都有了波纹,空间仿佛一瞬间发生了扭曲,四周建筑物上的玻璃瓦片全部碎裂,连本体都出现了裂纹。
声波振荡之下,我们周围的人都觉得心胆俱裂头脑发昏,文非铁力金风灵更是昏了过去,更不用说首当其冲的菲特烈了,他借着速度撞上了阿大,手上却是无力,七孔流血,站立不稳,滚出了好远。
我们同样站立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大地都在摇晃,似乎到了惊涛骇浪之中,恶心欲呕。
左冬吐得尤其厉害,小脸更是苍白,有气无力的说:“下……回……再叫,先吱声……”
阿大也是苦笑:“还想听?等两年吧,你以为我好受?”
可惜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默运玄功,尽力恢复。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无力起身,也就无法给腓特烈致命一击,都盘膝坐起,就看谁先回复几分力气。
只是命运又开了玩笑,竟然是菲特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顿时心惊,手中紧握铁剑,积蓄力量,只待他过来就给来一下狠的。
只是没想到,腓特烈先是原地转了一圈,目光涣散,待看见阿大,竟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167 杀人(一)
对不住对不住,这十一七天放假的确很爽,可他妈的工作事情全部积累下来了,这个星期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一连奉献了五天加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厂里面还出了人命事故,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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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面相觑,愣了片刻,纷纷加紧用功,试图恢复。
“大哥,你这招也太狠了,敌我不分那……”
“抱歉抱歉,这家伙乃是太快,我这是自然反应。”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办了。”
“莫非你要用兵解大法,万万不可!”
左冬似乎下定了决心,取出了一根黑糊糊树枝模样的东西,抖抖索索的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挥手灭了,一股青烟飘起。
左冬先是自己嗅了几下,惊天动地打了几个喷嚏,居然站了起来,将这宝贝往其他人鼻子底下送,每个嗅过的人无一不是打喷嚏,然后就活动自如。
这宝贝送到我鼻子下面的时候看得清楚,黑漆漆的不规则状,只末端一点火红,以飞快的速度冒烟,冲到鼻子里,顿时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
我禁不住这股药力,猛的连了三个喷嚏,说来奇怪,这几个喷嚏一打,顿时头脑清明,胸中清爽,再无那眩晕之感。
几下搞完,左冬将这东西一收,拉起我道:“丫头留下照看他们,我们去追老鬼。”
阿大却不起身,只对阿二阿三道:“你们不用照顾我,去助一臂之力。”
此时腓特烈离开未久,大雨也停了,但不过天黑依旧,这家伙早已不知往哪去了。
阿二一马当先:“随我来。”便朝黑暗中行去,我们紧随其后。
我们一行人速度甚快,转眼就出了镇子,仗着天黑,毫无顾忌的行功奔驰。
左冬觉着奇怪,问道:“兄弟,你知道老鬼的行踪?”
阿二头也没回,说道:“这家伙的血臭不可闻,如何找不到?”
左冬赞道:“你鼻子真好。”
“过奖。”
又跑了一会,阿二忽然停下,伸手往天空一抓,放在鼻下嗅嗅,脸色一变道:“不好,这老鬼施法要逃!”
左冬道:“哪个方向?”
阿二向东北一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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