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完美,而且有效,所以拉米雷斯才保住一条小命,所以齐拉才会下令一个不留,因为如果有希尔士兵逃了出去,那么这个计划就有可能败露,虽然以费拉利的才能不大容易想到这一层,但至少他会有所防备,齐拉是个对细节要求很严格的人,他不会允许一点失误的存在。
于是,克林克兹死了,撒加逃了。
但正如肯尼特所说,撒加,这个在他看来如野兽一般的男人,成为了他们败亡的理由——因为撒加来自一个叫“冰雪峡谷”的地方,那是奥菲拉尔四大凶地之首,那是可以和戈亚圣城对抗的圣狱!
卢士安本就是小国,实力连希尔都不如,被烈他们灭掉很正常。
烈真正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对撒加这样的引导方法,的确很有效果,也的确能让很快醒悟,但是,过犹不及,也许,撒加在受到这样激烈的刺激之后,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烈是故意没有救克林克兹的,而且这样的故意,他做了很多次了。
那是一种强压着自己热血的抉择,那是一种强忍着内心感情的残忍,那也是,他最尊敬的人告诉他的让撒加传承血脉不断觉醒的方法,那个人,是他的老师,叫做菲拉诺。
……
三天之后。
希尔的主力军团来到了勃嘉城下。
望着满地的尸体,望着布满鲜血的死城,费拉利惊讶的睁大眼睛。
但是很快,他的面色又异常的紧张,拉米雷斯呢,费拉利在城门下忧心忡忡的四处凝望。
“元帅,您看!”身旁年轻的传令官张大了嘴巴,指着城墙上悬挂着的东西。
“那是……”费拉利霎时间忘记了一切。
一颗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头悬挂在勃嘉城斑驳疮痍的城头,头发被一根断掉的箭矢缠绕起来,插在城墙里,显得那样刺目!
“齐拉!卢士安那个疯狂的国王!”传令官惊叫起来。
然后,士兵们的欢呼声四起!
齐拉死了,他们赢了,可以回家过快乐的朝圣节了,也可以不用死了!
更重要的是,齐拉一死,卢士安必定群龙无首,本来卢士安国力就弱,如果不是齐拉的能力,卢士安人根本无法占领希尔那么多国土,现在这个人死了,又没有留下后人,这个小国必定内乱,希尔收回失地,甚至吞并卢士安的时刻指日可待!
费拉利心中兴奋无比,他已经开始幻想回到霍坦丁后,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荣耀和财富,立下如此大的战功,拉米雷斯和西丽雅公主的婚事也有了眉目,他克米奥家,在希尔绝对可以压过首相里贝索,一手遮天!
但是,仍然有一丝疑惑缭绕在费拉利心头,到底是谁干的,如此干净利落,而且还把齐拉的人头挂在城墙上……
这是在预示我什么吗?费拉利望着齐拉的人头,突然间,那根断箭格外刺眼。
费拉利心中一阵颤抖,如此强大的武力,也只有卡蓝、法西那些国家最精锐的军团才能拥有,但绝不可能是那些雄伟的帝国们,如果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丢弃占领的城市和领土?
一丝恐惧慢慢浮现,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吞没了费拉利的喜悦。
蓦地,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正当费拉利焦急万分时,几个士兵搀扶着拉米雷斯走了过来。
“拉米雷斯!”费拉利从马上一跃而下,朝拉米雷斯奔去。
他还活着,只是很虚弱,费拉利放下心来,蓦地,他又皱起了眉头,所有人都死了,不管是先锋军团还是卢士安人,不管是齐拉、肯尼特还是科泽斯,可为什么拉米雷斯还活着?
费拉利脑中闪过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难不成真是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
瞬间,费拉利又苦笑着摇头,怎么可能,知子莫若父。
费拉利沉思着,希尔士兵有的欢天喜地的相互聊天,有的开始休息,也有的在战场中四处走来走去,寻觅着死者身上可能留下的值钱玩意。
寒风渐渐平息,布满血浆和尸体的土地之上,阴霾的天空中,透出了一缕阳光。
……
那就是——杀戮吗?
翻过了额骨阿尔山,走在枯黄的河岸上,撒加脑中依旧回想着那几个冰雪峡谷强者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他们可以那样轻易的剥夺生命,就因为是敌人?
敌人就一定要死?到底那些死去的士兵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举起刀剑,他们也为什么甘愿死去?
撒加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折磨的他很难受。
那种针尖刺在大脑皮层深处的感觉又出现了……
撒加想起了克林克兹,想起了他从峭壁上落下时的微笑,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闪着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直到,那些凶狠的士兵将他淹没。
撒加脸上出现了恨意。
他的眼神也有些改变了,原本有些畏惧甚至有些卑微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像一颗仇恨的种子埋入其中,然后渐渐开出了血色之花。
原来,那就是敌人。
他懂了,敌人就是让自己失去,让自己悲伤,让自己痛苦的人!
所以,敌人就该死,就应该彻底消灭!
撒加变了,慢慢的改变了,在他返回霍坦丁的路上。
唯一没变的是,深邃如夜的眼眸中,那受伤的神情,隐隐浮现,动人,也伤人。
我要变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了结一切的恨,我会走下去,在强者的道路上,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克林克兹脸上那种离别的微笑!
他明明想活着,却不得不离开,这就是死亡,这就是最让人难以割舍的离别!
所以,我要让所有的敌人都去死!
夜幕中,盘坐在树下的撒加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冷傲,孤独,还有深藏的悲伤。
这里是克拉玛尔丛林,撒加喜欢的地方,他之所以先来这里,是想寻找吉塔的下落。
那头誓死追随他的修罗魔狼,从还是一条土狼开始,撒加就是它的一切,同样,它也是撒加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撒加的目光闪烁着,在夜幕弥漫的丛林中,依旧像冰雪峡谷中积年覆盖的冰雪,刺入骨髓,带着冷酷的寒意。
而这个时候,丹田中的嗜血修罗天悄悄的、毫无声息的动了一下,一点几乎看不清楚的雾气在那个漩涡最中央的地方悄然凝结起来。
……
“小黑,又是一个黑漆漆的夜呢,这样的夜晚真让人难受,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暗自落泪,又有多少人在想念着亲人。”西丽雅靠着吉塔坐在草坪上,仰望着天空。
她这个习惯,是最近两个月养成的。
不,应该说是,从“面具人”离开以后。
那个戴着面具,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的家伙,最喜欢这样望着天。
因为塔罗纳的日照时间很短,在那冰封的极地,天空里出现的短暂的阳光,就是那些妖族人最大的享受。
所以,在那里长大、在冰雪的孤独中习惯了沉默的撒加,也喜欢仰望着天空,喜欢在那浩瀚中,寻找一点飘渺的温暖。
当然,他也在寻找,那个飞翔在天空中的回忆……
“呵。”西丽雅笑了起来,吉塔长长的舌头舔上了她的脸。在西丽雅细心的照料下,吉塔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开始长出粗短的爪牙,只不过魔法封印依然留在它体内,让它无法使用六级魔兽的力量。
“讨厌啦。”西丽雅躲避着,蓦然间,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目光变得有些朦胧。
第五十八章 方式
又过了两天。
不眠不休的修炼中,撒加感觉到了丹田中的变化,漩涡似乎在变化,变成了一丝丝的像雾气般的东西,然后汇集到漩涡最中心的那个点上。
撒加不知道,这点不经意的微小到可以忽略的变化,其实就是突破前的预兆!
九天修罗咒的第二阶段……
嗜血修罗天之后的……
杀戮……
修罗天。
撒加很奇怪,但他没有去细想,他现在只想变强,变得足够杀死任何敌人!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只要自己用尽所有去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从小时候开始,从那片冰天雪地的峡谷开始,他就是这样做的。
一步一步的走,用力的活着,坚定不移的超前走,哪怕前方是一片漆黑。
他不愿,成为懦弱的人,让那个英雄般的男人看不起!
他不甘,温暖的回忆远去,就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所以,他要活着,他说什么也要活着,他要向烈证明,自己可以做他的儿子,有足够的资格,趴在他的肩膀上,在天空中翱翔!
……
“天空……”平坦的屋顶上,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望着天,身影豪迈的就像一座大山。“跌跌撞撞,也要走下去,这就是,那个种族的尊严吗。”
“阿修罗……”
烈眼中的天空渐渐模糊。
……
阳光,像柔和的水一样,洒落在林间的花地上。一条小溪从花地上流淌而过,清澈的水流一直延伸到了花地尽头的木屋前。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了。
烈拿着一壶酒,从木屋中出来,走到一座修葺的很好的坟墓前。
“卡纳莉斯……”烈凝视着墓碑,火红的头发轻轻颤动。
过了一会儿,烈将酒壶倾斜,酒浆从壶嘴中溢出,洒落在墓碑前。
“好久没有来了……”烈轻轻笑着,“卡纳莉斯,这是塔罗纳的子叶酒……”烈的眼中轻柔缓慢的波动着,似乎那晶莹的酒浆,也溢进了他的眼眸。
酒浆融入了开满鲜花的泥土,烈陷入了沉默。
“陪你说说话吧。”又过了一会儿,烈用手拂去了墓碑上的尘土,坐了下来,他的手上又多出了一壶酒。
啪,盖子被扔到了身后,烈猛喝一口,“十年,我和你,在这里过了十年,卡纳莉斯,我想你知道,那个十年,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十年,因为每一天,我都可以看见你的笑容……”
烈又喝了一口酒,“还记得吗,你最喜欢赤脚站在这条小溪里,你说很喜欢那凉凉的感觉,很喜欢看到温柔的水流从脚背上滑过,那种感觉很'炫'舒'书'服'网',就像……”烈将头靠在了墓碑上,手指从那刻着的名字上轻轻拂过……
“我看着你时的温柔……”
烈深深呼吸着,眼角的晶莹始终没有落下。
“我以为,上天把夜带到了我身边,是为了完成我们的遗憾,是你在遥远的那一边虔诚的祈祷……”烈看着墓碑上铭刻的字迹,“你临走时,对我说,多希望,能为我生一个儿子,我无法忘记,你那时的表情,你带着幸福离去,心中却还有遗憾……卡纳莉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遗憾……”
“就知道你在这里。”
烈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语气中那慵懒的感觉很让人'炫'舒'书'服'网'。
“老师。”烈的手飞快在眼角抹了一下,然后转身,向一个面带微笑的银发男子行礼。
“这就是她长眠的地方吗?”菲拉诺饶有深意的看了烈一眼,走到墓碑前,伸手一挥,**一阵清风,将坟墓上的灰尘吹走。
“嗯。”烈点点头。
“为了夜吗……”菲拉诺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她叫卡纳莉斯啊。”
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必要那样失落,我的弟子。”菲拉诺转头朝烈笑道,“夜虽然是个人类,但他的体内,却有另一个种族的灵魂残存。”
烈眼眶一动,“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当夜从峭壁上跌落时,我就知道了。”菲拉诺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问题,顿了顿道:“那是一个可怕的种族,他们只相信力量,属于自己的力量,夜无法产生斗气,也是那个种族的传承血脉所限。”
烈心中激荡起来。
“他们叫阿修罗……”菲拉诺放慢了语速,“而夜身上的灵魂残存,就来自于阿修罗的王者,那是一个霸道无匹的灵魂,我不知道夜是怎样和这个灵魂融合的,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灵魂不完整,夜已经被它吞噬了。”
“阿修罗。”烈从来没有听说过奥菲拉尔大陆有这样一个种族存在,但他没有多问,因为菲拉诺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这片大陆远远没有想象中简单,而且烈也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无法想象的浩劫……
烈定了定身,问菲拉诺:“老师,为什么那个灵魂会不完整?”
菲拉诺眉间轻轻动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也许它本身就是残存吧,那时,峡谷边缘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气息,也许就是那个人将这灵魂残存融入了夜体内。”
“强大的气息?”烈又是一惊。
“嗯,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大路上调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