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扯蛋,还扯得脸不红心不跳。
禹终于得位,第一件事,便是集权,召集所有部族首领,晚到者,直接诛杀。
禹之后,再无四岳。
……
这就是人们口中最为贤德,最是圣者的三个人。
不是人们看错了他们。
而是因为……这就是现实!
真正的好人是什么人?是那明明夺取了天下,却仅仅把自己封了个西楚霸王的项羽。是那想要体恤民情,亲自跑到饥饿百姓面前,不怕脏不怕累,关心而天真的说一声‘没有面包?可以吃蛋糕嘛’的公主大人。
所以历史对于这些好人,给了他们另外一个称谓,傻逼。
想要不争不夺,就等着帝位落在自己的手中?就算你是皇帝的亲儿子,就算你是皇帝唯一的亲儿子,也不可能。
所以当殿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位谋臣再也不说话了。
仅仅是叹了口气,走到后面,说了句‘皇家无人请’。
……
为何谋臣要这么说?因为就在距离这里同样一百多里的地方,同样驻扎着一只几乎同样精良的部队。
为首一人却仅仅骑着一匹正常大小的马。
却十分神骏。
而骑者也并不俊美,却英武非凡。
眼神坚定,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仰头望天,披风猎猎,铠甲光鲜。
后有一手下拍马上前,不落马,直接拱手抱拳道:“殿下,时辰已到!”
这位殿下却叹了口气。
缓缓说道:“此一出,便是决裂。我却依然无法忘记儿时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小不点,那个学了侍女打扮,把自己妆点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起来却依然可爱的孩童,还记得他奶奶的声音,喊我一声哥哥……”
手下军官轰然拱手,铠甲声响练成一线,撼天动地。
“殿下,殿下重情,众将士无不感念,但国家神器便在眼前,若退,誓死效忠殿下这千万大军百十望族,便要承受那灭绝之灾祸,殿下又如何忍心?!”
那将军声如洪钟,不像规劝,倒似训导。
殿下一阵苦笑,摇头道:“吴师傅,当初我从您学艺,第一日,您便跟我说过一句话,您说战者无前,畏者无后,说的是勇于征战的人,他就没有‘前方’这个概念,因为他永远冲在最前。而畏惧者,却永远没有后路,在他畏惧的那一刻起,他便只有死路。这句话我直到学艺七年之后才明白,如今想来,却是吴师傅您当初是对着如今的我说的啊。”
吴姓将军大声道:“高岗不容二虎,一国不储二君!当殿下第一次来末将府邸时,末将便将这三百七十五口身家性命,全部交给殿下了!”
这位殿下深吸一口气,随后朗声笑道:“那吴师傅,可敢为本王牵马?”
吴姓将军大笑三声,猛地翻身下马,拉着殿下的马缰喝道:“如何不敢?末将愿为殿下马前卒,征战百死永不回!”
……
双方人马,仿佛商量好一样,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着。
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但有一点是双方都明确的。
此一战,将决定东晋国的未来!
所以他们都领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最为精锐的部队,最强大的高手,还有最智慧的谋臣。
但整个东晋,都并不知道这件事。
包括在这最为偏僻的小村庄中,依然悠闲生活的几个人。
直到……大军压境!
密密麻麻,从天到地,一眼望去便全是人。
战甲,利刃,鲜衣怒马。
马江第一个冲了出来,然后疯狂的又跑了回来。
瞪圆了眼睛惊恐道:“我靠!这起码有好几十万人呐!”
段衡山忍不住好笑,说道:“那又如何?你们马家随随便便也能摆下这样的阵仗,你怕个什么?”
马江呸了一口道:“摆出这样的阵仗?你知道那得需要多少钱?开玩笑!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段衡山撇了撇嘴道:“你怎么越来越像那个臭小子了?财迷一个!不过我们御剑宗摆出阵仗,那是从来不需要花钱的,反而还能得到很多钱,看来你们马家也不过如此啊。”
“哎呀?!不服试试!”
“试试就试试!”
少没少的样子,老没老的样子。
但两个人这副模样,都表现出来一个事实。
他们不怕。
但不怕,真的不代表就能打得过。
两人正争吵,身边就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向零拱了拱手,尊敬说道:“敢请大人跟我回去一趟,殿下有请。”
所有人猛然大惊。
他……是怎么进来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从前有座山
马江第一个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年轻。
他猛地一巴掌拍向那人背脊。
却被对方轻易给躲过了!
马江一惊,随后直接操起断刀,一刀砍出,却依然被对方躲过,只有一条刀势横冲直撞出去,毁坏建筑无数。
“这……”
不光马江惊讶,在场无一人不满脸疑惑。
这……就躲开了?
躲开了天下第九的马江的攻击?若说挡,全天下还是有很多人能挡下这样的攻击的,但要说这样轻描淡写的躲开,就有些困难了。
那人看了马江一眼,便笑了出来。
说道:“这位壮士便是马江马大侠吧?小的人的您,您是夺了小的天下第九的人。”
马江被说的云里雾里。
但段衡山却是一脸惊骇。
说道:“你……你是枯叶?!”
那人道:“正是小的。”
“嘶……”
段衡山倒吸一口凉气,随后走过去拍了拍马江的肩膀说道:“别白忙活了,这世界上能碰到他的人,好像还真没有,也许天下第一可以,但他们二人并没有见过面。”
马江疑惑道:“枯叶?那是什么?”
马家的情报就是差到了这种地步。
曾经的天下第九,现如今的天下第十,枯叶,他作为马家的家主,竟然就不知道!
枯叶。
人如其名,长得干干扁扁,好似一枚枯黄的叶子。
功如其名,枯叶落下,轻飘难以琢磨,却要比普通的叶片落下的更快更凌厉。
枯叶的修为并不算高,勉强算是金级,红级修为中的一些秉性还没有完全去除。
但唯有一点,是全天下人都认可的,并且承认他是天下前十之一。
那便是速度!
不光是速度,还有他动作的难以琢磨。
快,而巧,诡异而神秘。
这是枯叶给世人留下的唯一印象。
而这些,全部都指的他的功夫!
枯叶这一辈子几乎就没赢过什么人,也没杀过什么人,但也没有人,能真的伤害到他。
他的速度是从哪里来的,至今无人得知。
唯一一点是大家认同的,便是他的速度要比天下第一还要快!
枯叶有一名哥哥,修为比他高,野心更是比他大,吵着嚷着要上神山跟天下第一一决死战,然后……就死了。
成名兵刃被悬挂在城头上,整整两个月,无人敢动。
枯叶去了。
把自己哥哥的兵刃带了回去。
而天下第一也知道,并且真的就来追击,却没有追上。
这几乎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唯一的一次失利。想杀的人,却根本没有追上。
枯叶成名已久,但地位却有减无增,就是因为他早已经退出了江湖。
退出的方式,自然是某些人眼中的‘死了’,某些人眼中的‘躲起来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在东晋。
枯叶见马江不再攻击,便笑着对他躬了一下身,随后又转过身对零说道:“还请大人随小的一去,殿下等急了。”
零眼睛眯了一下,沉声道:“是哪位殿下?恕小女子真的分不清。”
枯叶笑道:“东晋,只有一位殿下。”
没有回答。
但零却懂了。
东晋这两位亲兄弟,还真如天罪所说,各具特色。
大殿下生来喜武,九岁领兵打仗,十三岁凭功勋官拜上将军,十七岁已经是一百三十万北伐军统领,无人有异议。
而他的部足对此十分自豪,认为自家殿下的地位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自然只能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唯一的太子,唯一的殿下。
至于小殿下,也是有些奇怪。
他七岁就有二十多个老婆,十五岁时宫中大部分面容姣好的宫女,都被他给那什么过,堪称种马在世。
奇怪的是,他却从不得一丝抱怨,不受一丝埋怨,越是胡闹,大家对他便越是喜爱,越是嬉笑,人们对他便越是惧怕。
他长得漂亮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却是他的能力。
这东晋数十年来快速的发展壮大,其中大半的功劳都在他身上。
连先帝都总说,在治国方面,自己不如这位让他有喜有忧的二儿子。
一个是以武掌权。
一个是以权掌武。
孰强孰弱,真的就分不清明。
如今枯叶一说‘只有一个殿下’,零就明白这一定是大皇子的手下无疑了。
随即便想到,在十几年前,大皇子曾经带兵攻打北部诸国,斩获无数。大陆之前又有传言,说东晋北方临近北齐的国境线上,有一些逃亡人物生活其中,看来这位枯叶,也是在那时被大皇子给收服的。
零冷哼一声,说道:“我若不去,你待如何?”
枯叶笑道:“小的自然是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到,但……殿下这数十万大军,可不会像小的这样好说话。”
零冷声道:“你这是威胁我喽?”
“小的怎敢?大人乃先皇治下第一人,便是当今太傅见到您,也需要行三拜之礼,小的是不会威胁您的,小的只不过在阐述一件事实,外面这数十万大军的事实罢了。”
枯叶依旧是那般微笑,不喜不悲。
“哈!”
零突然笑出声来。
转身指着屋外,遥望数十万大军道:“你觉得,他们对我是一种威胁?”
枯叶道:“他们是东晋国都禁卫。”
这就是回答。
东晋国都禁卫,东晋最强大最豪华的一只军队,放在大陆任何地点,都不会不是一种威胁。
零没再说话。
却是鄙夷的笑了出来。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下翻找出一个小包裹。
那是她一直随身携带,平日里放在怀中,倒是让天罪好奇了好一阵子,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如今,答案揭晓了。
打开包裹,里面却仅仅是一件衣服。
不,确切的说是一件披褂。
披在背后,脖子上连绳打结,好似短了一半的披风。
只不过这披褂的颜色却有些奇怪。
五色,七彩,看似柔软,边缘却又是一排整齐的钢针,阳光下闪烁着危险。
她直接推门而出,越过村庄,便只身一人向那大皇子围村的数十万大军走去。
……
天罪很悠闲。
越过了雷雨区,一片美好阳光。
前面是旭日的灿烂,后面是阴雨连连,有一种隔世之感,十分有趣。
天罪躺在残红身上,吃着刚刚制作的烤鱼,剔出一根鱼刺放在手中把玩。
“喂,残红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啊?”
残红打了个响鼻,好像很期待。
天罪坐起身,靠着残红高挺的脖颈,笑道:“故事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里面有座庙,庙里面有两个和尚,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老和尚正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什么呐?”
残红自然不会问‘讲的是什么呀?’
天罪继续道:“讲的是啊,从前有座山,山里面有座庙,庙里面有……”
连说了两遍,天罪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残红也是忍不住一阵翻白眼,好似生气天罪戏弄他,用力颠簸两下,险些把他颠下来。
天罪赶忙抱住残红的脖颈,用脸颊在它鬃毛上蹭了蹭,表面亲昵,实则是蹭掉嘴角油腻。
“这个故事很好玩是不是?”
残红翻白眼。
天罪又是大笑一阵,之后突然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残红啊,一到下雨天呐,我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那个世界,尤其会想起那个世界里面的一个人。你也知道的,我是来自一个奇怪的世界,铁皮可以在空中飞,也可以在水里游,一个方块小盒子,里面能装下几千首歌,或者好几部电影。这奇怪的世界中当然会有奇怪的人,我就认识这么一个。”
他长长叹了口气,却又笑了。
“他呐,也曾经跟我说过这个故事,我当然很生气。但他又说,自己一生中听过三次这个故事,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生气,并且笑着打了那个讲故事的人, 好友其乐融融,呵呵,试想啊,明明抱有很大的期待在听一个仿佛很神奇的故事,却听到这样一个没完没了连环着套圈的故事,谁能舒服?不过他还是笑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