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那人摇头道:“一时愉悦是控制不了他人的。”
西来国主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首那人说道:“若想控制别人,第一是知道他的秘密,第二是掌握了对方的生机。三十年来,后宫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跟商贾之流来往。商贾有钱无位,后宫有权无钱,两者一拍即合,便生出如今祸事。”
西来国主愣道:“钱真的这么重要?”
下首那人道:“从西来开元时起,第一道法令就是要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而商贾的地位排在最下等,仅仅高于乞丐,却低于娼妓。这并非是因为他们真的低贱,相反,他们是一国之中必要的存在,而且也是最强大的存在。不能彻底灭绝,便只能从舆论上和人们的认知上去贬低他们。”
“原来是这样……”新鲜的概念让西来国主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忍不住问道:“**卿,这些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下首那人道:“并非是微臣看来,而是听来。”
“听来?听谁说的?”
“南明国主。微臣三次潜入南明皇宫,三次都听到南明国主在自己书房中捧着一张丝绢纸张小声念这些东西。”
西来国主眼睛一亮,忙问道:“丝绢纸张?难道南明国主拥有什么治国韬略不成?”
下首那人突然拱手道:“微臣不敢说。”
西来国主眉头一皱,满头问号的问道:“这为什么又不可说了?”
下首那人道:“只有陛下恕臣无罪,微臣才敢说。”
“好好好,朕便恕了你的罪,可以说了吧?”
“启禀陛下,微臣经过调查,那丝绢纸张是南明国主从一户侯府的密室中盗来的。”
“一户侯?苏天罪?!”
西来国主猛地就站了起来,目光中差点喷出火来。
若不是自己大败而归,又怎么会让母后她们有了可乘之机,数日窃国?究其根源,这还是那个该死的苏天罪的错!
如果自己大胜的话,有哪个人能站出来反对自己?一个开疆扩土的武功帝王,那绝对是最受到氏族**戴的。
下首那人说道:“正是那苏天罪。”
西来国主半响不说话。
下首那人转移话题道:“商贾控制国家大部分的钱粮,他们的力量无可忽视,只是平日里他们并不团结,一盘散沙无所作为。但后宫许与他们地位权柄,他们就会变得疯狂,如豺狼具牙,虎豹生爪,这才买通所有关节,险些让朝野更迭。此事虽败,但商贾之人已经尝到了甜头,即便酷吏酷刑制下也无法改变已经燃烧起来的野心的火焰。”
西来国主沉吟良久,才说道:“怪不得朕总觉得西来国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天下百姓如惊弓之鸟,唯有那商贾之人却不甘寂寞屡屡闹出事端……**卿既然看出端倪,可有破解之法?”
下首那人说道:“微臣愚钝,并无破解之法。”
“嘶……”西来国主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是在告诉朕,这已经是一个死局?难道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朕这西来国在那些商贾的野心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下首人说道:“天下有才者多如鸿毛,陛下只需励精图治,必然有大能之辈效力,也必然能想出解救之法。”
这就完完全全是在拍马屁了。
帝王首读史书,对于这万年的大陆,多少曾经辉煌一时的国家起起伏伏自然被他们看在眼中,也自然能看到历史上太多的国家因为某个从未能解开的‘枯槁’而在短短数年间变成历史尘埃。
不知道为什么,在下首那人说出‘大能之辈’这四个字的时候,西来国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让自己落魄至此的苏天罪。
那个臭屁的站在城头上哈哈大笑的小屁孩,那个明明有些婴儿肥,却负手而立好似鸟瞰天下的臭小鬼。
城头伫立,天下一望……
那是西来国主登上了帝位都不曾有过的气度。
……
而这个在西来国主眼中无比臭屁的家伙,此时正偷偷领着小剑到了凝香楼里间密室,无视就站在身边的白发女子,将自己的裤子给脱了。
“你看你看!是不是变大了?!”
兴奋的不得了。
小剑原本的兴奋化作满头黑线。
她伸出手‘掐’起来,揉揉,捏捏,甚至耐着性子上去舔了舔,发现……是稍微有那么丁点的变化,但这变化稍显细微。
苦笑一声,安慰道:“其实小天你不用这样着急的,姐妹们都有自己的**好,也能耐得住寂寞,这本就是她们曾经的历练。”
天罪听到这句话,一腔热血凉了一半,哭丧着说道:“真的……用不了?”
小剑看他可怜,叹了口气,便拉着他跳进被窝,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嬉笑着说道:“那就试试好了。”
“嗯,死马当活马医吧!”
“好的。”
一阵忙碌,两人都轻微出汗,但……死马就是死马,想要医治?那得是仙丹!
“呜呜呜……”
不知道是为啥,天罪哭了,还很伤心。
小剑赶忙安慰道:“要不叫思青进来陪你玩吧,她可是很想你的。”
天罪撅着嘴揉着哭红的眼睛说道:“好吧……只能先这样了……呃,对了!我怎么忘了?”
说着从自己一堆衣服里面翻出了一个盒子,说道:“我在外面弄到了宝贝了,差点忘给你看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模型
这就是天罪关心事情的顺序。
首先是他的小啾啾,然后是小剑,然后是整个大陆,再然后才是那些身上的宝物。
“你看你看,这个是驻颜丹哦!女孩子吃了之后,就会一直保持现在美丽的样子,来,你来吃一颗吧!”
小剑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胸脯,然后道:“小天你是要害我吗?”
天罪愣了一下,随后揉着鼻子说道:“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小身板的。”
小剑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臂往旁边一躺,满是柔情。
天罪嘿嘿笑了笑,又拿出小塔说道:“你看,这个叫做什么九天什么塔……唔,反正很厉害的样子,里面有好多宝贝,还能放下很多很多的人,还有啊,这里面还有一个狐狸姐姐,她有两条大尾巴,很柔软,她也温柔,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事想要咬我两口,不过还是很温柔。你看上面这个小球,很有趣很可**对不对?它原本是个很大的很软的白球,然后就落在这个小塔上面了,很奇怪的。不过还是这个小塔好,原本我还想跟天机门的一个人学什么袖里乾坤,没想到现在根本就不用了,它能装下很多东西呐……”
小剑微笑的看着天罪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光辉伟业,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边,温柔说道:“这趟出去,吃了不少苦吧。”
天罪愣了一下,满心化作一片柔软,紧紧把小剑搂住轻轻‘嗯’了一声。
白发女子冷眼旁观,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上来狠狠的在天罪的小肚腩上踩了一脚,然后不顾天罪的惨叫,抱着膀子盘膝坐在床上的一边,誓要把电灯泡当到底的模样。
天罪很凄惨,捂着肚子满床打滚,而小剑却一改常态,根本没有发飙,只是一个劲的安抚天罪,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白发女子一样。
终于,上官思青来了,她毕竟整天都待在这凝香楼里面,俨然成了一个小财迷,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数钱。
不过一般人都是一枚一枚的数,她则是用‘称’数,听说她自己的房间里面满满的都是灵石,走在上面叮当作响十分好听。
时间长不见,上官思青有些放不开,躺在天罪旁边死活都不肯脱衣服,不过这样天罪也很满意,呵呵傻笑了一阵,便睡着了。
接连几天时间,有时回到侯府中去调戏一下几个冷漠的女孩子,有时候去琼花仙子那里问个安,当然,一问就是一天多时间。
最后会回到凝香楼来,好吃好喝成天跟小剑腻在一起。
在外人看来他俨然成了一个超级大纨绔,除了上街去欺凌一些平头百姓之外,绝对是个扶不起的烂泥一样。
可明白人,尤其是南明国主,则是知道他这些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崔始源等人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每人手持羊皮卷轴在南明国内疯跑。
每天几乎都有一些新内容汇报给天罪,而他手中的那副地图则是越发的精细起来。
子时三刻,凝香楼一片静寂,天罪都要走出房间来到后院,一个小小的谁都不能打扰的院落之中,在一个什么都没有房间中闭目而立。
若是有人能看到,就会看到空气中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晶莹颗粒,在地面上缓缓的组成了精细到让人发指的‘模型’。
整个南明的模型!
南明国有多大?它在四大强国中面积最小,但也容纳了数十亿的居民。
幅员辽阔这四个字显得无比的苍白。
大宛城很大,坐拥上千万居民,全部被一道城墙所隔,简直就是人类建筑的奇迹。但若是飞上天空,整个南明是一张大饼的话,那么大宛城仅仅是这张饼上面的一颗芝麻上面的一颗灰尘。
所以这些天真的把崔始源等人累得不行。
但成果……
这副模型细致到什么程度?
整个南明国被浓缩在这不足三丈方圆之中,而在这上面只要认真去看,就能看到大宛城,甚至可以看到大宛城中的凝香楼!
当然,这是天罪对自己的一个挑战,其他地方也并没有细致到这种程度,唯独大宛城因为得到的资料最多,才弄得最细致。
不过即便其他地方弄得再粗糙,这副模型也可以说是至宝了。
天罪不是用它打仗,也并非用它来监控全国,而是仅仅用它来清晰出几条商道。
“呼……”
最后一点弄好,天罪已经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天边竟然有些泛白。
小剑走了过来,忍不住笑道:“市井传言一户侯是个每日美女相伴的纨绔子弟,如果让他们看到你如此不眠不休的勤奋,说不定会以为你要霸占整个天下呐。”
小剑就是这样,她会把自己建议放在随意的聊天中说出来,不说教,不显摆,目光却是有些时候比天罪还要通透。
天罪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陛下那里怎么想就让他去想破脑袋吧,我很简单,就是要几条商道罢了。”
小剑笑而不语,这些骗鬼的话她又怎么可能相信?
两人正说话间,凝香楼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救人呐!救命啊!要死了!”
言语可笑,声音却带着哭腔,急切到不行。
天罪眉头一皱说道:“咦?这不是金三友的声音?他这是怎么了?”
在回到一户侯府的时候,天罪最开始的班底,那九个人其中八个都来问安了,就唯独不见金三友,听崔始源说是到北齐走商了,这让天罪忍不住担心了起来,记得当初那个骑着瘦马的毛脸人说过是把他放了的,但具体放没放,这也不是天罪能清楚的。
如今听到声音,知道他没死,但不代表没事。
“走,出去看看。”
跟小剑一起外带一个跟屁虫走到凝香楼门口,却见金三友正横抱着一名女子在那里痛哭流涕。
天罪赶忙上前,就见这名女子长相还算标致,只是脸色惨白,身上带血,好像已经死了。
金三友看到天罪之后先是一愣,随后马上跪着向前,一头磕到地上喊道:“少君呐!小的知道少君神通广大,少君请救救红娘吧,她快要不行了,小的求您了!”
“放肆!”
没等天罪说话,崔始源就从大门口走了出来,先是给天罪行了个礼,随后大骂道:“你哭丧呐?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可以跟少君这样哭闹的?!还不速速退下?!”
一番言语看起来十分无情。
但实际上这便是规矩。
金三友身为下人竟然当面冲撞天罪,即便是在求情,但这就是以下犯上,轻的逐出门阀,重的……直接杀了都不出奇。
金三友也反映了过来,全身打了个冷颤,却也不往后退,只一个劲的哭。
崔始源见‘劝不动’,皱着眉头就要把他给拖走。
金三友赶忙喊道:“少君,少君呐!小的求您了,小的知道冲撞了少君,就看在小的往常做牛做马的份上,您就救救她吧!您救了她,就算把小的马上杀了小的也是心甘情愿,少君呐!”
“越来越不像话!”崔始源心中焦急,看着天罪越来越阴沉的脸,知道自家少君生气了。
这金三友也太不上道,这样一喊不就是持功要挟吗?没错,自己等人是最早加入到少君的阵营中的,但这只是意味着大家需要更加小心应对,而不是依仗着自己的功绩而去求少君办什么事。
这是门阀之中的第一大忌!
崔始源大骂着就要真的上前。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