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碧凡是薛成安的妻子,你对薛成安恨之入骨,就一定要将她给夺过来,不是么?”
“够了。”周厉海突然厉声大喝,车夫刚刚扬起的鞭子都被定格在了半空,他迟疑着不敢下手,这一路过来太子都是一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的样子,怎么这会王瑄小姐说几句话,太子就激动成这个模样,而且大有怒气不发 誓不罢休的意思。
那王瑄小姐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可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周厉海则是继续说道:“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王瑄冷笑:“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你比谁都了解自己,你谁也不爱,你周厉海爱的只有你自己。”
“嘶”的一声马车窗户上的厚重绒帘就被周厉海一把给撕扯掉,他瞪着眼睛,看着王瑄,却是没有说话。
王瑄也不害怕,对上那令人生畏的眸子,心里却有一处被撕扯的生疼,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那块被拉扯掉的绒帘,轻易的就可以将他的身影从自己心里抹去。
“你故意激我,究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她?”周厉海却是突然眯着眼睛笑道。
这表情转换的速度,王瑄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是不是身为帝王血统的人,总要学会带着面具做人,可是这样离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周厉海又差了太多。
“都有。”王瑄也不隐瞒,干干脆脆的回到。
一则她确实是不知道周厉海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给碧凡吃了昏睡的药丸,可是这样一味的昏迷,碧凡的身体肯定会被拖垮了,除非是周厉海要防着碧凡逃走。
一到北韩就直接霸王硬上弓,这样碧凡就算逃走将来也不可能在和薛成安在一起。
二则王瑄却是为了自己,她也是不能确定自己为什么愿意和周厉海一起去北韩,明明知道他是敌人,却还要和他在一起,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却还有硬着头皮假装自己懵懂不知。
所以,她要争一次,为了碧凡也为了她自己。
周厉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好半晌这才不动声色的从马囊厘米掏出来了一块羊绒毛,吩咐车夫停车,自己亲手将羊绒贴在被自己撕扯掉的绒布地方,这样一个保暖的绒毛窗帘就弄好了。
随即他便骑着马,跑在最前面。
车夫缓了口气,终于平安无事了,他想了想对着车里面的王瑄说道:“王姑娘,你又何必要惹怒太子呢?”
王瑄坐在马车里兀自发呆,是啊,她的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又为何非要惹怒他呢?
“我知道了。”
车夫见王瑄没有答话的兴致,也不多说,前方就是驿站,所以很快他们就能休息,他便扬鞭狠狠的抽了几下,马车跑的越发的快。
。。。。
薛成安带的陛下亲卫,刚走至滴翠谷就遇到了麻烦,这里说是谷其实更像是一线天,中间的通道狭窄细长,每次最多三人齐头并进,这也造成了这个地形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
当部队的一半人马顺利通过那个一线天的峡口之时,原本寂静的山谷却是听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山顶往下滚落的声音。
“是碎石,参将,是碎石。”前头的士兵慌忙过来像薛成安汇报。
薛成安不满的看了他一样,现在是什么档口,就算是看见了碎石也不能慌张成这个样子,这个士兵一不是先前派过去探路的,二不是中间防守人员,三不是后方补给,这样一个人却是在第一时刻告诉薛成安前方有碎石。
那么他的身份就不得不叫薛成安怀疑。
要知道为了防止敌人的奸细混进来,薛成安一早就对这一批禁卫亲军的人马做了统计,每个人的样子和擅长的兵器都在他的脑海里,眼前的这个人,很明显他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在薛成安的记忆当中。
不过薛成安只是看着他,并没有点出来,此时说出他的身份,只怕会打草惊蛇,而且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他也不愿意说出有内奸的事情,一来是怕动摇军心,二来也怕被人利用乱了行军阵型。
“继续探。”他冷冰冰的说道。
那个士兵却是并没有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反而是大声的喊道:“参将,快撤退吧,不然后面的兄弟就要堵在小谷口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士兵都听见,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他们对这个人的声音置若罔闻,即使会变成这个士兵说的样子,他们也丝毫不惧。
因为薛成安不仅仅是一个年轻的参将,更重要的是他的随机应变在整个天启国的将军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应对这样一个小小的埋伏,他有千百种方法。
身为战士只有勇往直前的道理,哪里能有一看见困难就撤退的道理。
况且前面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兄弟,叫他们现在撤退,不就是意味着让他们当肉墙,堵住前面掉下的碎石么,薛成安要是真的让人这么做那才真的会是叫人心寒。
薛成安治军向来说一不二,他说的话也从来没有人反驳,此时这个小小探子竟然质疑了他的命令,这才是叫人好奇的地方。
火龙驹高亢的嘶鸣,似乎也是不满面前这个人的态度,鼻孔里喘着粗气,薛成安却是拍拍火龙驹,让它安静,这才眯着眼睛朝着身后望去。
按照约定,那苦戒大师用来当做碧凡嫁妆的千里马也差不多要和他汇合了。
“前面在探,违令者就地正法。”薛成安目光一冷看着那个探子,这样的他目光如炬,就算是对方一早存了要害他的心,也在他的凌厉注视下,败下阵来。
“是。”他挎着刀又匆匆向前跑去。
幸好碎石只是从两旁掉落,到并不是大片的滚落,远远看去不似人故意为之,更像是自然滑落。
等到大部队基本都通过一线天的时候薛成安身边的一个副将这才有些醒悟的问道:“参将刚才那个探子还没有回来。”
薛成安倒是很镇定,那个探子八成是回不来了。
很明显,前行的部队,为了安全起见,一般都不会只让一个探子朝着一个方向查探,所以这一批军队,薛成安安排的侦查人员远远超过四个。
显而易见的是,刚才过来通报的却是他最为陌生的一个,其他那四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四个人再也无法出现,已经被先前过来的那个人给解决掉,对方的部署倒也是周密,薛成安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禁想起还在王府的时候,每天在书房里看的那本战策。
似曾相识的战役,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手段。
北韩的人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兵不厌诈,难道以为同样的伎俩,天启的军队可以犯同样的错误不成?
周厉海也未免太过自大了。
“让另外四个人过去,注意周围情况,有问题即刻回报。”薛成安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说起来之前的四个人还不是因为没有听从自己的吩咐,否则他布置好的阵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敌人给打破,看来这些禁卫亲军听从他指挥的并不多。
至少刚才的四个人里面就没有一个。
副将不动神色的朝身后打了旗语,很快一早就被通知过的人,便是默不作声的同时脱离了大部队,最后从四个方向散开。
他们去寻找先前不见踪影的同伴身影,同时也是作为先锋部队,溜到山顶去看看刚才碎石滑落的地点。
如果薛成安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很快就会遇到北韩的大面积的进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狼子野心大太太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狼子野心大太太
163章
因为薛成安一早有了防备,所以北韩就算是部署了埋伏,也是被薛成安看似轻描淡写的处理完毕。
他雷厉风行的处世行事,也为他在这亲卫当中赢的了好的口碑,逐渐那些原本不服气他年纪轻轻就可以带兵出征的老兵,也是心服口服的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探子回报说山顶上面的确没有大片人马的足迹,从那些巨石滚落的地方来看,应该是人为故意造成的,否则这些碎石明显不可能自动掉下来,时间还是控制的刚刚好。
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它们是不可能掉落的。
“参将,这是在山顶上发现的。”那探子说着便把一个红缨递了过来,这个红缨薛成安不会陌生,出发之前就怕有人会混进部队,所以他特意给每个人多发了一条红缨,让大家绑在胳膊上,方便辨认。
薛成安接过,将红缨放在手心,果然这样小心的防守还是被他们找到了空当。不过另外三个人应该已经和千里马汇合,顺着小道按照之前画的地形图慢慢前进。
当日头西落的时候,薛成安预计的北韩攻击也在这个时候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只是这一场战争却是毫无悬念。
北韩军队一味的诱敌深入,边打边退,似乎是故意要将薛成安绕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峡谷之内。
“瓮中之鳖么?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吧?”薛成安坐在火龙驹之上,火龙驹是异常的兴奋,它本来就是战马,如今总算是有了可以让它大展身手的地方,当然是兴奋的连连喷气。
北韩的军队一直只是小部分的出来骚扰,因为这里远离他们的驻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到北韩的疯狂反扑,所以薛成安并没有让人去追他们。
而他们似乎也不打算和薛成安正面开战,反复在周围放出暗箭,却也不敢太过于靠近。
这倒是让每个人都好奇万分,那副将不解的问道:“参将,北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他们是要拖延咱们,将咱们困在这里,等着前方粮尽弹绝他们要收拾咱们,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薛成安说的轻巧。听在副将耳朵里却是犹如警钟大响。
“那事不宜迟,咱们干脆突围出去。”
“突围?只怕还没有出这个山口,这些人就全军覆没了。”薛成安摸着下巴在思索着对策。
他记得之前的交战记录里面也有这个地方的交战记录,北韩采用边打边逃的战术,等到吸引了足够天启的士兵,就放出一早守卫在谷口的野牦牛,它们的尾巴上都放着炮仗。
野牦牛受到了炮仗声响的刺激,跑起来绝对快的没商量。
更重要的是它们力气极大,速度一起来,根本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天启这一战,不可不谓是伤亡惨重。
“这可如何是好?原本咱们是要上去帮李将军的,难不成反倒成了累赘?”副将很明显没有上战场的经验,薛成安也不惊讶,陛下既然是故意的,自然会给自己配一个同样年轻的却只会纸上谈兵的副将。
这样文弱的人,在这里一出现,有极大程度就可以影响到士兵的情绪。
“累赘?那可不见得,都说乌龟的壳是它的累赘,可是乌龟若是没有壳却也是寸步难行,须知龟壳虽然笨重,影响了乌龟的速度,它却是给乌龟提供了遮风挡雨的场所。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环节,也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赢的机会,就算是输了,也要输的有气势,况且,他们想的也未必能如愿。”
薛成安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是看向远方,那坚定的神色,让副将看的心里不禁再也没有了慌张的感觉。
有这样一个气势冲天,经验丰富的大将在,他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末将全听参将做主。”
“令军队分三路,从腹地插入,一律将身上的红绫包在马蹄上面,没有红绫的人,当场剔除,都带到我面前,我自有话要问他们。”薛成安说的肯定,而且用的是“他们”就代表这他确定这些人里面混进来的不止是一两个。
想到此处不禁皱了眉,混进一两个还能够理解,可些都是陛下亲自拨给他的禁卫亲军,要说这些人里面出了问题,还真是令人生疑。
。。。。
天启内,陈府的气氛则明显是要凝重的多。
陈老夫人的旧疾发作,在听说碧青无法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直接吐血昏迷,还是紫苒找来了吊命的药丸,又是冲服,又是烧艾这才好不容易将老夫人弄醒。
老夫人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喝陈老爷:“孽畜,都是你做的好事,都是孽障,都是孽障。”
陈老爷也没有反驳,只是看着陈老夫人发出近乎绝望的吼叫。
他也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过来说了一句:“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且不说碧馨是太子妃,现在碧落也是陛下的妃子,我若是孽畜,那太子和陛下又是什么?”
众人哑然。
谁也没有想到陈老爷会在老夫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说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