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方旭带我去了他在美国的住处,他的房间,只有一个女孩的照片,却数十张。照片上的那人,笑靥清澈,那双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让我瞬间就明白了——原来他要的,始终只是那个唯一。”
心,一阵钻痛。林汐颜咬唇,她好像能感觉到,有一种情感正慢慢蔓延到她的身体每一个部分。
“我问他,就是这个原因么?他却回答说——足够了。”
这个原因,足够了。
沐挽清回想起在美国那几年,夜深人静时,那个男人会轻抚过她紧闭的眸,一声声呢喃——
“颜颜,颜颜……”
他说,颜颜,我看着你睡,就不怕了。
每每这个时候,她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颜颜。但偏偏也心疼这个男人,让他做着梦,何尝不好呢?她不戳破,他可能可以继续下去。一旦戳破,他也许会疯的。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那个处事冷漠,凌厉漠然的男人这么痴狂。说实话,林汐颜,我挺嫉妒你的。这样一个男人,爱你到病态。他告诉我,不许掉眼泪,因为这双眼睛从来都只有笑;不许喝苦涩的咖啡,因为他爱的那个人,只喜欢甜食;不许……”
每一个不许,都像是一道道伤痕,林汐颜觉得心被堵住了。酸涩的疼痛,无从宣泄。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我想,不是深入骨髓的爱,不会这样偏执。所以……回国后就想亲眼见见,他心中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
沐挽清低笑,带着几分苦涩。
“林汐颜,能拥有他的爱,只怕是这世界上最温暖的事了。”
温暖……闪动睫毛,沐挽清没有说错,从结婚以来,顾衍泽带给她的温暖,无人能比。
“那你,”一直没有说话的她,终于咬唇开口,
“爱上他了?”
假如沐挽清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末,她相信。相信顾衍泽的爱,相信那份执着。可是,眼前的女人呢?以前是为了钱,那现在呢?
他们结婚了,她却一直还在。
沐挽清淡漠一笑,爱?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忘了什么是爱了。也许她和顾衍泽是一种人,一旦遇上了心里的那个人,就算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份挚爱。
“……没有,不爱。我不会爱上自己的雇主,尤其是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其实,回国后,我和顾先生的契约就结束了。不过是因为我身体一向不好,所以才会打扰了他。至于你看到的那些,真的只是误会。林汐颜,用你的心去感受,你就会明白的。”
心,去感受他的爱。林汐颜自嘲,自己一直抱怨,为什么他总不让她明白。现在才现,错的人是她。
最后离开时,沐挽清问了她一句话,而林汐颜,说不出答案——
“你们曾经,一定很相爱吧?”
曾经,一个被她遗忘了的曾经,一个只有他独自守候多年的
曾经。
林汐颜从没有这样无力过,她好像欠了顾衍泽很多很多,压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出了咖啡厅,她颤着手拿出手机,拨通那熟悉的号码,看着“老公”两个字,喉间哽咽。
然,没有人接。
这一刻,她慌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他快不要她了?
她要回家,她要见到他。
匆忙上车,急切地心情,夹杂着疼痛与苦涩。之前所有的委屈在听到沐挽清那番话后全部分崩离析,只剩下他的名字,镌刻在她心间——顾衍泽。
在车上,她的眼泪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遍遍地打着他的电话,最后眸光一颤,打给了另一个男人。
“喂,颜丫头。”
“裴子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呜呜。”
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住了,林汐颜问着他,找不到方旭,她只能找裴子商。
“颜丫头,你别哭。谁啊,你要找谁你慢慢说。”裴子商的声音也急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丫头哭,但这么嘶声力竭地劈头就哭着问他,还真是第/一/次。
林汐颜努力想止住哭声,脑海中盘旋着沐挽清的声音——你们曾经,一定很相爱吧?
“裴子商,你帮我,帮我……”
“帮你找人是不是?没问题,只要你别哭了,我帮你找谁都行。”裴子商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尤其还是兄弟的女人朝他哭,这更是要他的命啊。
林汐颜哽咽着,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电话那方的男人没了音——
“你帮我找回那段记忆,现在就帮我……”
她要,把那些忘记的,全都找回来。一点不少的,全都找回来。把她和顾衍泽的爱,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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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商愕然的神色让在一侧的夏子嫤疑惑,直到对方挂断了电话,裴子商都没反应过来。
他,没听错吧?帮那丫头,找回忆?这也忒为难他了!
然而,他还没说什么,林汐颜就挂了电话,仿佛那句找回忆,是无意间的胡说八道,但那哭声却真真实实。
“是林总监么?”夏子嫤好像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女音,虽然听上去有些嘶哑。
“恩。奇怪的丫头,是不是又闹脾气了。”裴子商蹙眉,心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给顾衍泽了条短信,告诉他——
你老婆心情貌似很不好,不管是不是因为你,你现在都得回家哄着她。不然小爷告你昨晚来我这没付住宿费!
合上手机,就当解决了。继续自己刚要开始的……
“我们继续。”
裴子商说着,就往夏子嫤那绯红的脸上凑。
“我现在不想继续了。”
酒意有些醒了,夏子嫤忙推开他。她是脑子抽了才会跟他来家里,一入狼窝就出不去了的感觉。就算再想躲避母亲和罗森也不至于变相把自己卖了吧!
“你什么意思夏小嫤!把我都弄直了你现在跟我说不做了?”
靠,他简直是要被这女人弄残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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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也是裴子商的克星啊……吃不吃夏小嫤呢?嘿嘿
☆、107。行,那他就把狼这个角色坐实了
“你什么意思夏小嫤!把我都弄直了你现在跟小爷说不做了?”
靠,他简直是要被这女人弄残疾了。
夏子嫤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是她让他直的么?明明是这混蛋自己YY,还敢说继续!
“裴子商,你别以为今天相亲的事情,就可以让我以身相许。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应付那个罗先生呢!”
不提还好,一提到那个罗森,裴子商的火就来了。敢情这女人还真准备去给那个肥油男当保姆去?斛!
“夏小嫤,进了这门,你今晚就别想出去!”当他这是狼窝,行,那他就把狼这个角色坐实了,别浪费。
“你,你……”夏子嫤舌头一下子打结,差点咬到自己。不会是真的吧,他要把她给…餐…
“裴子商,你不能乱来!那种事情要你情我愿,强迫这种手段也太卑鄙了!”
“反正小爷在你心中也猥/琐不堪,不缺卑鄙这两个字。”说着,那有力的手就按住她的身子,压到墙上。
“啊!裴子商,你要不要脸,追不了就强,哪有你这么贱的人。”夏子嫤乱骂着,知道这男人一向认为自己魅力无限,反击道:
“你不就是怕自己追不到我么,怕你一生英明毁在我这个女人手上。”
屁!裴子商骂了一声,小爷会怕她?
“那你就真真正正的追我啊,用你的本事追到我,让我自愿献身啊!”夏子嫤强势说道,见裴子商倏然放开她的腰身,知道那话有效了,带着挑衅的目光道:
“我不再拒绝你,允许你追我。不过最后能不能追到,就看你裴公子的本事了。”
夏子嫤想,也许追着追着,裴子商就放弃了。毕竟要他这种花花大少为她放弃那些胭脂水粉,怕是比登天还难。
“好。”裴子商直接应下,追,那他这次就动一次真格,他就不信了这辈子睡不到她!
女人深深舒口气,危险解除,我的个天,差点小命吓没了。
…………
车子行驶的很快,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到家了。林汐颜只希望,他能在家里等她。这是她今晚最后的希望,但如果他真的出差去国外了怎么办?
“吱——”突然的刹车让女人猝不及防,差点没撞到头。
“怎么……”刚想问司机原因,就抬眼看到挡在车前的男人。眼珠子一下子睁大,怎么是他!
不过一段时间未见,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消瘦,凌乱的发,未刮的胡,还有那看上去像几天未合眼的猩红的眸。
而车子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若非司机刹车快,否则……
推开车门,之前压抑着她的情绪也随之一起爆发出来,怒吼眼前的男人——
“你不要命了么辰亦歌!”
嫌他命长,也别来撞她的车。
辰亦歌苦笑勾唇,她终于肯和他说一句话了。不要命又怎么样,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好。
“汐颜,我的丫头。”说着,将她薄弱的身子揽入怀里。林汐颜低叫一声,想推开,那浓郁的酒味让她很不舒服。
他却用力的抱紧她,这样的拥抱,久违了。
有谁能知道他的痛苦,他只想抱着她,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辰亦歌,你放开!”林汐颜见推不开,有些急了。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那份迫切就越来越强。
“汐颜,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着那三个字,她却不想听。早知道就不该下车,直接打电话给Fiona让她领走这个发酒疯的男人。不是说失踪了么,那干嘛还出现!
“走开啊!”狠狠使劲推开那人,她拧着眉,怒着脸就要上车。
“你现在,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了么?”那人终于不再说对不起,而是哽咽着质问她。手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林汐颜咬唇,是的,不愿意不愿意了!不知道是不是心太急的原因,她恨不得甩开这只阻碍她的手,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手。
“丫头,你听我说,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关于Fiona和夏菲儿做的那些事,他要告诉她,让她明白,很多事情并非他所愿。
“够了!”
甩开那手,林汐颜冷声怒道:
“辰亦歌,你不要再说以前了!我说过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拜托你现在放我走。”
拜托,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顾衍泽。
“汐颜,就一会儿,你听我说完,再决定好不好?”辰亦歌的眼中染上恳求,林汐颜突然觉得她好像不认识这个男人了。以前那个温文儒雅,干净温暖的辰亦歌去哪儿了?
见林汐颜没有再说话,辰亦歌只当她是同意了。一字一句解释说着:
“夏菲儿和Fiona一起联手骗我,夏菲儿的病是装的,没有癌症,都是一场骗局。”
说实话,在林汐颜听
到骗局时是有一秒钟的震惊,但也只是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无关自己。
“在婚礼那天,她们一起演了一出戏,让我不得不放弃和你的约定。夏菲儿她……”
“你说完了么?”她突然打断,冷漠的可怕。
刚才她的状态,自己该怎么形容呢……耳朵里再听他说话,心里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我现在真的有急事要回去。”
她的声音中没有半分犹豫,倒是辰亦歌,开始彷徨了。
“你要回去找顾衍泽?”
回去,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顾衍泽。辰亦歌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小丑,他在做什么?拦住深夜要赶回家的别人的妻子?
“是。”
他以为,她至少会回一句,与他无关。却不想,她直言不讳的一个字,让他心如刀割。
林汐颜想,如果说实话是最有用的办法,不管会不会伤到他,她都会说。
“你爱上他了?”
这么问着,心里却千万个祈祷,不要再是那个字,不要再是刚才那个答案。否则,他会崩溃的。
女人重重闭眼,是爱上了么?也许是吧,这一刻,她也要被沐挽清所说的那个男人折磨疯了。
睁开眼眸,看着辰亦歌,字字真切,落入他耳中——
“我不知道是否是爱,但我现在,只想马上见到他。一分钟也不想耽误。”
直到女子在他的恍惚中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辰亦歌才渐渐回过神。
原来,她已经不在原地等他了。
即便,他现在想带她走,她也不愿了。丫头,你真的,已经把我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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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清快回到酒店时,感觉到一阵晕眩。看来这几天又没注意休息了,现在好了,解决了一桩心事,以后希望能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刚想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