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倒是不怕,可是也没那么好套话。想来想去,唐甜甜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小虎,我告诉你这整个集市都是三爷的,真不知道三爷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弄到这个集市的。啧啧,太能耐了。”
“我跟你说呀,三爷他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简直就是潘安在世啊!”
“听说那三爷不但貌美如花,做生意的手段还极高,真真是一代奇人。”
仗着三爷在茶铺子那边,唐甜甜走远了才开始高声地跟张小虎谈论,当然在这之前她已经警告过小虎了,无论她说什么,只要点头符合就可以了,多余的不用说。
小虎巴不得呢,天知道他该怎么接口。
因为唐甜甜高声谈论着,说得也不算是三爷的坏话,一来二去的还真的让她打听到不少的情况。
三爷,本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原本不是这里的人,十多年前才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就是这么一个外乡人,愣是在这里打拼出一片天下来。而且,他是纯粹地自己打拼天下,跟他的父母长辈无关。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白手起家的男人,偏偏却无亲无故。
咳咳,无亲无故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于他没老婆!
这可真是稀奇了,虽然唐甜甜在谈论的时候说他是貌美如花,其实不然,三爷长得很爷们,只是那种俊美的爷们罢了,绝对没有半点儿娘娘腔的。想想看,一个有钱有权有势又有长相的年轻男人,简直就是古代版的高富帅嘛,偏偏讨不到老婆?!
真真是稀奇到家了!
吧唧着嘴,唐甜甜很是兴奋地听着周围人议论三爷的八卦。
听说三爷家财万贯,年方二十八,模样就不用说了,可是却没有媒婆上门,多稀奇的事情呀!
临镇上80岁的徐家老太爷前不久刚讨了第十三房小妾,那小妾才十五岁!乡下牛家庄,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放牛娃,不也讨到了媳妇吗?还有那街口要饭的叫花子,人家也有媳妇,虽然媳妇长得不咋滴。
总之一句话,老的、丑的、穷的都能讨到媳妇,偏偏那又有钱又年轻又俊俏的三爷……
没媳妇!!!
唐甜甜心里的小人在捶地大笑,太可乐了!这男人讨不到媳妇比女人嫁不出去还丢人,尤其是像三爷这种外表看起来没有半点儿缺点的优质男人。那啥?讨不到媳妇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外在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内里的问题了。
啧啧,三爷内里有问题?这个想法光想想就乐死了人了。唐甜甜还不满足,慢慢地把众人的话题引导到了那方面,看着大婶子老爷们的脸上都出现了猥琐的表情,她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集市。
只是,唐甜甜不知道的是,三爷对于集市的掌控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虽然唐甜甜只是在集市的一角引起了骚动,但是没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把这件事禀告给了三爷。当然,那些人是不可能把原话告诉他的,谁忒么都不想死!
可是,有些话题即便传话的人说得再委婉,内里的意思却是不能改变的。于是,听完了手下人的禀告,三爷成功地把自己气成了内伤。不过即便是气成这样,他也没忘了问明最先引起骚动的人。
听了手下详细的描述,精明如三爷哪里还会想不到刚刚在他的手里吃了小亏的唐甜甜?
“唐牙婆是吧?好,算你有种!有种你就别落到我的手上!”三爷气得一脸扭曲地砸了他的宝贝扇子,回头就让手下人传话,只要再看到唐牙婆出现在集市上,就立刻过来回话,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不肯吃亏的小丫头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正文 029失踪
暂且不提三爷那边,唐甜甜在傍晚时分带着张小虎和新到手的1两银子回到了镇上。想着都快饭点了,她和小虎又都只是在集市上买了点馒头吃,这会儿饿得受不了了。想着反正回到家也肯定是稀饭加腌菜,唐甜甜干脆拉着小虎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
等吃饱喝足了回到了家,唐甜甜这才发现了大事不妙。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家里有唐老娘和唐小丫,还有就是她手头上的两个丫鬟小兰和小碧。而且唐老娘昨天跟她说过,这几天都不会出门买孩子,按理说,她回到家以后,这四个人都是在的,就算不是很热闹也应该有人气。
可是如今呢?
看着半敞开门的小院子,唐甜甜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吩咐张小虎在院子门口呆着,唐甜甜则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院子门。院子里一片寂静,迟疑了一下,唐甜甜先去了厨房里。虽然这会儿已经是饭点了,可是厨房里一点儿烟火味儿都没有,冷锅冷灶的不说,就连唐老娘昨天刚买的一袋米和早上吃剩下的腌菜都不见了。
快步跑出厨房,唐甜甜冲进了她们一家人住的屋子。屋子的门是虚掩的,打开门后里面非常得干净,干净到连她早上未叠的被子都不见了。沉着脸又看了看隔壁的屋子,就连茅房唐甜甜也没有放过,可惜一个人都没有。
深呼吸几口气,唐甜甜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搜索脑海里的记忆,唐老娘为人虽然泼辣,但是从未得罪过人,唐家也没有什么仇家,所以可以排除仇家滋事。而唐家的钱财也不算多,就算唐老娘刚把手头上的孩子都卖了,撑死也不会超过20两银子的。为了这些钱财小偷小摸倒是可能,可是直接入室抢劫是不是太扯了,就算她不懂本朝的律法,也知道小偷和抢劫是两码子事情。
尽可能地稳住身子,唐甜甜装着一副平静的样子走出了院门,面对小虎困惑的眼神,唐甜甜让他先进去歇着,说是唐老娘留了字条要去给一个大户送孩子。
小虎并没有怀疑,在他看来,小兰和小碧包括他自己都是唐家的财产,至于是唐甜甜的还是唐老娘的,他表示完全没有差别。
看着小虎听话地进了院子,唐甜甜走到了隔壁甄牙婆家:“甄牙婆在吗?我是唐牙婆的女儿。”唐甜甜虽然经常自称唐牙婆,但是在牙婆圈子里,唐牙婆这个称呼是属于唐老娘的。
甄牙婆很快开了门,一把把唐甜甜拉进了院子,不等唐甜甜开口询问,她噼里啪啦地讲开了:“你娘和你妹妹被你们家的人带走了。呶,这两个女娃是你娘寄放在这里的,你赶紧把人领回去,我可不淌这种浑水。”
唐甜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甄牙婆说的,这两个女娃都在您这儿了,还谈什么领回去呢?我只是想知道,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烦劳甄牙婆告诉我。”
甄牙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了看小兰和小碧,抿了抿嘴唇:“两个女娃真的给我?”
“是!”这会儿没有什么好不舍得的,唐甜甜承认自己很财迷,但是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小兰和小碧对于她来说只是估价待售的货物,而唐老娘和唐小丫却是她这一世至亲的家人。
“我都看到了,是唐家村的人,为首的那个你娘管他叫村长。还有两个男女把你家的被褥粮食都抢走了,你娘管他们叫唐二和唐二婆娘。对了,你娘和你妹妹都不是自愿走的,可是他们人多强行就给带走了。”得了好处甄牙婆说起话来就利索多了,不等唐甜甜询问,快速地把她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甄牙婆您可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
“这个……”甄牙婆龇着牙想了想:“应该是唐家村吧?他们带着被褥粮食也不可能往城外走吧?”
这话不是很肯定,但是唐甜甜却觉得甄牙婆猜得应该没错:“那甄牙婆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过来?”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等我听到动静出去的时候,是你娘在院子门口大喊,看到我还向我求救。可是我能帮什么忙呢?那些人又都是你们家的亲戚。对了,你娘看到那些人把你家的东西都抢走之后,她才高声说着两个女娃是说好给我的,这不我就顺势答应下来了。”
看着甄牙婆的眼睛一直瞄着小兰和小碧,唐甜甜哪有不明白的。从怀里掏出了小兰和小碧的卖身契,唐甜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甄牙婆,倘若官老爷来问您了,您可会帮我作证?”
甄牙婆刚要伸手接过卖身契,听到唐甜甜的话却猛地缩回了手:“官老爷?这跟官老爷有什么关系?别别,我可不敢上公堂。”
“放心,不会让您上公堂的,我只是想要吓唬一下唐家村的人。如果这件事成了,我手上还有一个伢子,能识字能算账,卖个5两银子肯定是不成问题的。甄牙婆可要?”
甄牙婆倒抽了一口气,很是心动地看着唐甜甜,最后一跺脚:“成!只要你说话算数,就算是上公堂我也不怕!”
“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待会儿我就把那个伢子送过来给您。不过,他的卖身契我只能在我娘和我妹妹脱身之后给您了。”
“成!就这么办!”甄牙婆也没想到不过是说几句话,竟然有那么多的好处,满口子答应了。其实,她是官牙子,官府也是在走动的,虽然没上过公堂,但是对于官府却是不陌生的。况且,这当证人又不是犯人,有什么丢人的?
随后,唐甜甜便依约把张小虎送了过来,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向来有把钱财贴身带的习惯,算上之前的进账,她的身上有十多两银子,好好盘算一下,也是能做不少事情的。当然,告官那是肯定的,但不能直接去,而且她现在并不知道唐老娘和唐小丫身在何处。
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人!
正文 030收粮
唐家村。
“唐二,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哼,先前抢了我家的粮,现在又抢了我家的银子,你们是不是还准备把我们娘俩都卖了?”唐老娘双手被绑在了身后,而唐小丫倒没有被绑,却一脸惨白地缩在唐老娘的身后,小脸上满是泪痕。
“唐大婆娘,你也别嘴硬,我们谁都没有想要你家的东西。不过就是想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罢了。”被唐老娘点到名的唐二在墙角蹲着,而村长却站在唐老娘面前,很有威严地开口:“你家的大丫头说是早产,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谁知道呢?现在,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那就没办法了。”
唐老娘恨恨地瞪着周围的村民,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她就想过总有一天会被人揭穿的,可是她却仍然不甘心。她都已经离开了唐家村,躲得远远的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过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次能够逃过一劫的话,下一次她一定带着两个女儿躲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这里。
“收粮喽!高价收粮喽!喂,你们村子不是说要卖粮吗?粮食在哪里?”
这边正在为唐老娘的事情犯愁,不想村口却来了好几辆大马车。村长愣了一下,这种敞篷式大马车他也是认识的,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镇上那些个粮食商贩都会下来收粮。只是今年的收成实在是不好,粮贩子怎么会来呢?
“你们谁叫了粮贩子过来?”村长一开始还以为是那户人家自作主张叫来了粮贩子,转身问了起来。
不想,村民们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村长无奈,只好亲自过去跟粮贩子说,今年不卖粮食了。
可是,粮贩子听到这么一说,顿时不干了:“不是你们叫人过来说要收粮吗?怎么着,你以为我们赶着这么多辆马车过来容易吗?太过分了!今天要是你们不卖粮食,这事别想善了!”粮贩子并不是普通的百姓,一般都是镇上的大户,也有些是隶属于官府的。
官府每年除了赋税之类,也要收一定的粮食,如果是丰收年倒是无妨,跟几个粮商打声招呼收点儿粮食也不算难。可要是遇到像今年这样的灾害年,那就有够官老爷头疼的了。关键是这还不能强制收粮,粮价也就跟市面上的差不多。好在官府收粮有个好处,一般的粮商是不会跟他们抢的。
而很不巧,今个儿来到唐家村的正是隶属于官府的收粮贩子。
得知了对方是隶属于官府的,饶是村长也被吓白了脸,稳了稳心神,磕磕巴巴地开口:“我们真的没有去你们那里说,真的没有!”
“开什么玩笑?今个儿早上不是你们央着张大户家的管家帮忙打招呼的吗?看在张大户的面子上,我们头儿愿意拿最高价买粮。这是给你们面子知道不?现在你跟我说不卖了?”负责收粮的并不是官府中人,不过他向来以为官府办事感到自豪,虽然不至于仗势欺人,但是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不不……”虽然是一村之长,但实际上村长并不比其他村民好多少。唐家村并不富饶,即便是村长这辈子也没跟官府中人打过招呼,至于镇上有名的张大户更是没有任何联系。
“不什么?我告诉你,今个儿这粮你不卖也得卖!”收粮贩子怒了,他今天一大清早地就赶着来收粮,到了地头上居然说不要了?这要是让他把空车赶回去,他铁定挨骂,说不准自己这个还算有点儿油水的差事也得泡汤了!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