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刘夏的唇角微微上翘,轻声笑着说:“是,他脾气不好,可是他看着你时的眼神却一点都不冷啊。你或许还不知道,严卫东一个人在国外长大,像他那么缺乏家庭温暖的人,是不会轻易对人动心的,你可要抓住机会,别到时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你怎么越说越远,我后悔什么,我们真的、、、、、、”话说到一半,门口传来敲门声,同事李彩桦探头说到:“刘经理,严总临时开会,五分钟后18楼会议室。”
“知道了。”刘夏起身微笑着应声,随即抱起桌子上的文件夹,准备出门。
“我先走了,下班等我,去你家,咱们路上再说。”
我说了声“好”,刘夏便踩着高跟鞋噔噔出了门。
回到我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邮箱里迅速弹出几份需要审核的报表,我把拟定的材料数据翻出来,仔仔细细地查看,这么一忙活,什么琐碎的烦恼和忧愁就全忘到脑后,只一门心思想着工作。
忙来忙去,到晚上下了班,刘夏独自去停车场取车,我则一个人出了大厦,站在路边等她。
这时严卫东也刚好出来,脱掉西装,换上一身黑色大衣,寒风呼啸中的他长身玉立,眉目更显得冷清淡漠。
我远远看着他,只见他侧立在风中,稍稍的犹豫之后才掏出车钥匙,走向泊在一旁的车子。
随着灯光的抽离,他颀长的身影慢慢蒙上一层幽深的暗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开门,上车,关门,发动引擎,车子缓缓掉头,转弯,然后就从我身边风一样地飞驰而过。
一切动作短暂而迅速,我看着车里他一闪而过的侧脸,竟然有些失神。
“上车啊。”刘夏的车停在面前,探出头叫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坐了进去。
回到家,我们四人一起吃了晚饭,大家都有说有笑,我却有点心不在焉。
饭后送走刘夏,我一个人关了房门,躺在床上,又是一个寂寥的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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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洗完脸、换好衣服,刘夏打来电话:“亲爱的,我路过你家,一会上班载你,等我电话。”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来到厨房,端起惠姐早盛好的小米粥,和爸爸一起吃了早饭,然后擎等着刘夏接我。
不一会,她的电话打过来,我赶忙穿好鞋跑了出去。
早上的空气清新凉爽,头顶的阳光映在雪上,晶莹闪烁。
我快步穿过小区,身边有提着豆浆油条、穿着大衣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也有一两个背着书包由妈妈领着坐校车的小孩子,都是行色匆匆。
树上的雪花随着微风轻轻飘落,洒在肩头,我抖落颈间的桃红色围巾,雪零落飞舞下去,剩下的一点一不留神滑进脖子里,顷刻间化成了水,凉丝丝的。
这么怡然清净的早上,不用挤公交,又饱饱地吃了早饭,我的心情自然活泼了不少。走到小区门口,刘夏坐在白色的宝马里,正安静地等着我。
“你怎么最近常走这条路,搬家了吗?”我上了车问她。
刘夏的出租屋在河南岸,她每天绕着大半个城来回跑,是怎么一回事呢!
“杨谦的房子给我了。”刘夏玉面桃花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安恬而美好。
“是吗?,那你们、、、、、、”一提到杨谦总免不了有些敏感,我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还是老样子。”刘夏淡然一笑,说,“离婚的时候,他想把家里的房子给我,可是我没要,后来他又在这边买了房子,却一直空着没住,现在说要给我,我就住进来了。”刘夏把一切说的轻轻松松,只不过在提到“离婚”二字时短暂地一顿,黯淡的忧伤在脸上一闪而过。
我深知刘夏的心意,轻声劝她说:“其实杨谦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或许你们还有挽回的机会。”
“算了,我们早回不去了!他的心,我清楚。他始终觉得对不起我,想做一些物质的补偿,我不想让他觉得欠了我,才收了这房子,没有别的意思。”
刘夏有意无意瞥了我一眼,弄得心里很不舒服,赶忙解释道:“刘夏,你是不是以为我和他有什么,你放心,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他关心我照顾我,都是因为沈晋阳,你千万不要因为以前的事再、、、、、、”
“好了,叶子,别说了。我上次不是说过吗,如果你们在一起,我会祝福,我真的会祝福。”刘夏回过头,黑瞳之中浮上一层雾茫茫的水汽,看着我,无比真诚的说,“别的女人不行,但是你可以。你懂吗?我总是想,咱俩之间,哪怕有一个人能幸福就够了!”
我听到这些话,心里酸酸的,像她这么蕙质兰心的女子,早把一切看透了,一直牵连着,只因为还割舍不下。可是要我怎么说,她才相信,我对杨谦真的没有半点爱慕之情呢!
我们都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小小的诡异,幸好眼看着到公司了。
上了电梯,来到办公桌前,刚刚落座,于心笑吟吟地走来:“叶小姐。”
如此客气而又疏远的称呼让我很不自在,微笑着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严总吩咐要您下午两点带着护照在大门口等他,叫您千万别迟到,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处理。”
“他说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带护照?要去哪里?”我站起身,惊问道。
“具体的没说,您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我知道了。”什么也问不到,却还要答应,我无奈地看着于心,说,“谢谢。”
“不用。”于心稍稍颔首微笑,转身走了。
心想着总算没什么事,可以太太平平地等着过元旦,结果又横空出来这么一件。可惜了我一早上轻松愉快的好心情!
拿起桌上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给严卫东,可是一想到他火爆的脾气和昨晚冷峻的眼神,我又不得不把听筒放回去,真懒得再和他吵!
吃过午饭,回家取了护照,下午两点,我准时出现在大厦的正门,可是严卫东却迟迟没有过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陈坦提着深蓝色的旅行包匆匆跑出来,“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
他抱歉地笑着,在我身旁站定,接着说:“严总有事脱不开身,咱们先走,去机场等他。”
原来不单是我和严卫东,知道有他同行,我松了一口气。
“去哪里?怎么这么急?”
“日本,再往下可能是东南亚,我就不大清楚了,你知道,严总一向、、、、、、”陈坦耸耸笑一笑,话说到这里,目光忽然扫视过来,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我也不多问,笑了笑,跟着他坐上车。
走出不远,陈坦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一看屏幕,清秀的脸庞陡然一变,立即呈现庄重严肃的表情,说:“严总,您好。”
“、、、、、、”
“好的,我知道了,嗯,您放心。”
陈坦挂了电话,急忙叫司机掉头,又扭头对我解释道:“严总要我们先去给洪氏建筑公司拿一份合同。”
“怎么这么突然,误了飞机怎么办?”
陈坦抬手看了看手表,无奈地说:“没办法,他交代什么我们就得干什么,再说时间还来得及,没事。可我就是不明白,严总是怎么了,最近什么事都是临时决定,常常弄的我措手不及。”
想起送走俄罗人那一晚严卫东对我说的话,他是在标底被偷之后才这么谨慎小心吧,究竟白璧青蝇,谁是谁非,他心中是不是已有了定数!
这么暗暗思量,洪氏建筑公司不一会就到了,可是偏赶上老总不在,秘书告诉我们,要取合同,只能等他回来。
陈坦频繁地看时间,像热锅的蚂蚁,坐立不安,我本来不在意的,可看着他那样子,也慢慢没了耐心。
终于,在我们第三杯咖啡见底时,洪氏的老总终于姗姗回来,合同到手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奔出去。可是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起飞了!
陈坦气喘吁吁,高/挺的鼻梁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脱掉外套,慢吞吞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哀叹一声:“这下完了!”
我也是浑身汗津津的,跑得上气接不下气,跟着他坐下,看他满眼的焦急和不安,安慰他说:“先别急,给严卫东打电话,看他坐上飞机没有。”
陈坦赞同地点点头,马上摸出手机,打过去,那边却已经关机了。
他皱着眉,摘下眼镜,擦了擦汗,一脸的疲惫和心烦。
我在一旁轻轻地问:“怎么办,回公司吗?”
“不,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走,所有的资料文件都在我这,明天赶不到,严总非开了我。”陈坦起身,拿起刚脱下的外衣和旅行箱,对我说,“走,去看看还有没有补班,我们要争取最快的时间到达。”
“好吧。”我点头答应着,和他一起走向服务台。
可能就上天眷顾我们,我和陈坦无意中误了班机,却因此逃过一劫。
那边严卫东究竟情况如何,还需下回分解。
红翡 第二卷 若相惜 第38章 无故失踪牵肠挂肚
咨询的结果不让人乐观,最早的航班也要明天早上七点。
陈坦稍一考虑,又问咨询台里穿蓝色制服的女人:“有没有中转的航班?请你仔细帮我查一查,我们很着急。”
“您稍等,我看一下。”女人微笑,转而低头查看电脑。
我和陈坦对视一眼,默然等待着。
“有的,先生,还要四十分钟起飞,两小时候后到达首都机场,大约等要一个小时就有飞往日本的班机,算起来会比您乘坐明早的快九个小时左右。”
“好,我们就要这个!”陈坦当机立断,从皮夹里掏出一打人民币递过去,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有慢慢舒展开。
……………………………………………我们在机场餐厅里吃了晚饭之后又拖着行李回到候机厅,并肩坐在椅子上,随便聊几句,也仅限于工作。
他的心情由阴转晴,终于露出了笑脸,说:“严总找不到咱们非气得爆炸不可。”
“怎么,你现在不担心了吗?”我看着他笑也不自觉地乐了。
“也不是,担心也没有用,大不了被他骂一顿,何况有你在,我想没什么大事。”他抬手推推黑框眼镜,俊雅的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微笑。
这话听来怎么觉得怪怪的,我禁不住狐疑地问:“什么意思,有我在能有什么不一样,严卫东见了我说不定更气呢。”
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转头看着我说:“谁都看得出来,严总对你不一样,公司上下哪个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就别跟我这演了!”
我的天啊,我们什么关系!“不是的,你误会了、、、、、、”我辩解着,陈坦却拿眼睛盯着我,似乎在说都是公开的秘密,解释什么!
严卫东说过我是他的女人,这句话影响力着实不小,大家表面不议论,却都在心里记下了,看来我现在浑身是嘴恐怕也说不清了!
恰在我满脸通红百口莫辩的时候,广播里传来提示安检的声音。
陈坦笑盈盈地提起行囊,说:“走吧,叶小姐。”
我无奈地起身,看着他坚定的目光,终究没再解释。
顺利登机,我们靠着窗,并排而坐。
不一会儿,飞机开始在地面缓缓滑行,噪音很大,在我耳中轰隆作响,一阵耳鸣过后,我的头开始眩晕,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仰过头去。
陈坦低声问了句:“叶小姐,怎么了?”
我只摇了摇头,没出声。
飞机缓缓起飞,短暂的上升之后,终于开始了平稳地航行,我这才放松下来,缓缓睁眼靠在椅背上,可仍然一阵阵的反胃。
陈坦紧张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没关系,我晕机,总是这样,过一会就好了。”
“那喝杯热茶吧,可能舒服些。”陈坦说着又帮我要了毯子,盖在身上。
我轻声说了谢谢,摇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边的陈坦已经睡着了,我跟空姐要了杯热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喝下去,胃里这才舒服了些。
翻看了两本杂志,又睡了一会,飞机终于抵达了首都机场。
此时正是年关,旅客很多,机场里人声沸腾,热热闹闹,我趁陈坦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个人走出来透透气。
北京的天空一片浩远的深蓝,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哈气成冰,冷得彻底。
不知爸爸在做什么,这一走不知何时回得去,恐怕元旦不能陪他过了,而严卫东,此时或许已经到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