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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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翡-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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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加快脚步追过去,脱离了身后一小撮服务员的视线后才轻声询问:“要那么多衣服干嘛?不是只有一次饭局吗?”我可不想以后时不时地客串一下翻译的角色。

    “今天有一次,说不定明天就有两次,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总是陪你来这种地方买衣服,你知不知道,这一分钟可能就有几十万的生意到账!我严卫东可不是随便陪女人逛街的人!”

    我撇撇嘴,心想着又不是我要你来的,是你硬拉着我,还这么嚣张跋扈不情愿!

    赶到餐厅时,几个俄罗斯经销商也刚好过来,大家打过招呼纷纷落座,严卫东这时才收敛眼里的寒气,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坐在他身边,对面是几个俄罗斯男人,裙子的领口开得很低,我坐得端端正正生怕一不小心泄了春光,加上负责翻译他们之间几乎每一句对话,30多分钟过去了,我连口水都顾不得喝,他们杯盏交替、谈笑风生,我却在心里连连叫苦。

    桌上那么多好吃的,我只有面对它们不断地吞口水,还担心声音太大,被严卫东听去。

    “谈得差不多了,你吃自己的吧。”严卫东终于发了慈悲,转头对我说道。

    我一听赶忙拿起桌上的刀叉,严卫东却在此时按住了我的手腕:“等等。”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我转头对着他的眼睛,满心的不高兴。

    “叫你等等。”他说着递过来一杯水,“都凉了,怎么吃,再要一份吧。先喝点水润润喉,听听你的声音,比我的还粗!”

    他这个人,即便是为人着想的话,也说得极为难听,我放下手里的刀叉,接过他递来的水,默默喝了两口。

    不一会牛排上来了,焦黄酥嫩的外观,飘着淡淡的肉香,我一看就要流口水了,美滋滋地吃起来,心想着原来严卫东并不是冷酷到底的人嘛——果然吃人嘴短!

    对面的老外忽然问我:“叶小姐有男朋友吗?Jouse可是很会照顾女孩的,他下个月还要来中国,到时候你、、、、、、”

    我吃得太过专心,他说什么我像个翻译机器一样,一字一句的说给严卫东听,说完了自己才忽然明白过来,扭头看了看严卫东,他那双眼睛正燃烧着小火苗,笑里藏刀的盯着我。

    接着看见他凑过来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搂住了我的腰,然后笑呵呵地看着俄罗斯人,对我说,“亲爱的,告诉他们我是你男朋友,以后谁来,我们一起招待他们。”

    听到严卫东的话我猛地呛着了,嘴里的牛肉差点喷了出来,还好我忍住了,只咳嗽几声,要不然在这样的场合给严卫东丢脸,他肯定会把我撕成碎片。

    严卫东手上稍稍用力,附耳轻声说道:“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我们是在谈生意,,我严卫东不用靠女人拉拢关系,再说你又不是交际花。”

    我的脸红彤彤的,什么也没说,倒是坐在对面的俄国佬,已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了,叫jouse的也丝毫没有难为情,和其他人一起端起酒杯笑容满面的看着我们,其中还有一个人低声笑着说,“我早说过他们是一对的。”

    这句话我当然没有翻译给严卫东,他也不问,松开手,笑呵呵地举杯。

    大家共饮一杯,气氛轻松愉快,似乎只有我觉得尴尬。

    午饭结束,我们来到酒店的会议室,之前不曾有过贸易往来,可是在见面之前显然两方都已经做足了调查和研究,所以没有过多的问题,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不出三个小时我们就谈成了这笔年末最大的一单生意。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严卫东放着鸿翔那么阔绰的会议室不用,跑来这里开会,可是上次的教训让我明白,不能胡乱打听,尤其对方是严卫东这样的人。

    陈坦随同严卫东把他们送到机场,笑着一一握手告别。

    出了候机厅,看着停留在地平线上的最后一抹残阳,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一天终于过去了,简直要累死人!

    严卫东看了看我,可能是因为今天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才好心情地笑着对我说:“待会让陈坦送你回家吧,今天辛苦了。”

    我哪听过这么有良心的话,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又想起一直带在身上的资料,正好趁现在交给他:“这是你要的资料,我(:。。)整 理好了,你看看吧。”

    严卫东接过去大略翻开一下,这时陈坦刚好把车开过来,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看见严卫东迅速收起了手中的文件,然后对他说,“把车开回公司,我和叶欢还有事,你先走吧。”

    陈坦说了声好,然后开着车子走了,这个先前还战战兢兢的小助理经过几月的打磨已经进退有度。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严卫东说着回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跑车,我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从他表情上来看,不像是什么好事。

    严卫东回头看了看我,我马上抬脚,在他发飙之前跟了上去。

    
 


红翡 第二卷 若相惜 第28章 商场争斗尔虞我诈
    严卫东没有发动引擎,闲散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兀自望着前方,手里还不时把玩着车钥匙

    我在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脸,素齿朱唇,月眉星眸,领口露出桃红色针织衫的荷叶边,虽然算不得如何冶丽丰姿,却也总好过一年前的萧索黯淡。

    我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眉间的颓然正一点点散去。

    严卫东忽然侧过头来,说:“没看出来你工作还蛮认真的,我是不是该给你加薪啊?”他眼中掠过一缕散漫和闲适,口气亦是漫不经心,不像是在挖苦我,却又是那么一副悠哉调侃的神情。

    “如果你想加就加,我没意见。”我和他一样口气淡淡的,说完扭过头,望向窗外。

    “哈哈哈——”出乎我的意料,严卫东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不禁回头看他,只见一张如玉的脸上,正绽放着美丽无双的笑靥,他双目清眸流盼、灿如春华。“你这个女人,倒是潇洒!”

    我望着他脸上妍姿妖艳的浅笑,忘了下句应该应该说什么,只能艰难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严卫东也不说话,调低了座椅,舒服地仰躺在上面,我从内视镜里窥见他闭上了眼,薄透的唇角还微微上扬,残留最后一抹温和的笑意。

    车厢里随即一片寂静,阒然无声。

    天幕渐渐下沉,机场大厅里一片灯火通明,我们逼仄的车厢里却是漆黑一片。

    严卫东好像睡着了,耳边都是他均匀的呼吸,我没敢叫他,只在一边静静地坐着,等着。

    车子里温度慢慢降低,我越发感觉寒冷,禁不住在座位上挪动了几下,严卫东却被我惊动了,忽然睁开眼开口道:“冷了怎么不说呢,我都忘了。”

    他声音小心轻柔,是从未有过的春风细雨的态度。

    我微怔,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看他,可是黑暗中只看得见他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抬手,倏忽之间,光亮毫无预兆地洒下来,我便看见一张安静的侧脸还有那近乎温柔地眼眸,没来得及挪开视线,他忽然转头好像要对我说什么,触碰到我的目光后却只微张着嘴,默默看着我,我一时慌了,马上转过脸去。

    半响过后,他才开口:“今天你的表现不错,没给我丢脸。”

    我缓缓回头,他又说:“不过你有几句话没有完全翻译给我听,我可都记下了,到底是什么,说来我听听。”他唇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么漫不经心地对我一笑。

    想起白天的种种情形,我犹疑着不想开口,忽然看见他手边的那份文件,这才忽然想起来,和他啰嗦半天,正事都给忘了。

    “那个、、、、、、”我指着文件夹,欲言又止。

    严卫东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发出一声轻呼,“噢,对,我们要说说这个事。”他也是恍然清醒的表情,对我轻轻一笑,转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我们的谈话到这时才进入正题。

    “这份投标书是摸清了我们的标底做出来得,简直风雨不透,不过可惜了,最终没派上用处。”

    严卫东口气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惊讶,这种表现让我更加好奇。可是没等我开口,他反过来问我:“还记不记得那晚咱们撬门的事?”

    我点点头,不知这两件事情怎么会扯上关系。

    “公司第二天就有各种传闻,说进了小偷,这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他偏过头来看着我,黑亮的眼睛炯炯发光。

    我再次点点头,当初听到那些还不以为然,却原来真有其事吗?

    “就在那天药厂工程建设的标底被偷了,山东威远就是参照它做的这份投标书,还以为我不知道。”

    “原来背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不过听你的话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你能知道什么!”严卫东轻慢地睃我一眼,眼神充满鄙夷的神色,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听他继续说:“敢来偷标底的人,一定对公司内部非(…提供下载…)常了解,才能躲得过监控录像,他要嘛与客户勾结想从中取利,要么就是受人指使。”他说完,顿了一顿,又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那天我们留下来,就是为了帮小偷做掩护。”

    “什么?”我越听越不明白,严卫东不抓小偷还为他做挡箭牌!

    “只有让他得手,接下来的戏才好看。”他坐直身体,眼睛望向前方,口气中似有一丝得意。“其实那天不止一人看到我们一起走出大厦。”

    “你利用我?”我惊呼。

    “别这么说,是你睡着了,我不过就个方便。”严卫东眼含笑意,却笑得有些奸猾。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听你的意思好像早有预料,为什么还要任其发生呢?”

    “我又不是神仙,哪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不过正巧赶上了。”严卫东说到这眼里忽然涌现一丝寒意,冷冷地说:“没想到我严卫东手底下竟然真的出了叛徒!”

    “那么后来呢?”

    “后来一切就很明白了,绯闻遮盖了偷窃的真相,我按兵不动,等着对方自动送上门,只要谁的投标书做的最靠近标底,谁就和这事有关。”他把椅子调回来,端正地坐着,笔挺的西装加上脸上志得意满的倨傲神情,精明之中带着几分狂妄不羁。

    “那么山东威远半路打道回府,也不单单是因为没有开成的那场会议吧,还有那几份杳无踪迹的文件,丢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找人调查是怎么事,想来,都是你安排的吧。”

    严卫东听我一说转脸笑了,“看来你不笨啊,既然什么都想到了怎么当初还那么横冲直撞!我早对你说过,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紧咬着嘴唇,想到那天被他骂得体无完肤就气得眼冒火星,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转头看了看我,八成是瞧出我脸色不对,接着又说:“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知分寸。你若不跑出来横插一嘴,我也不会在众人面前那么说你,归根到底,还是你的错,怨不得我。”

    他倒是把什么都推得干净,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是他暗中安排这一切,那他的用意什么,拖延时间吗?可是从他看到山东威远的投标书那天他就一定知道这中间有问题,他根本不必那么做。再者说,把项目交到他们手里对公司没什么损失,毕竟合作了好几年,他也没必要砸自己的脸!严卫东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我把满腹的疑问说出来,严卫东忽然拍手鼓掌,大笑几声:“哈哈哈哈——不错,丢失文件的事的确与我无光,你还挺聪明的,我怎么早没看出来呢,当初让你做保洁真是屈才了,要不改天你过来,做我的私人助理吧。”

    他一脸邪魅的笑,让我差点又失神,赶忙问:“说了这么多,究竟那个人是谁?”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猜看呐。”严卫东勾动唇线,脸上漩出浅浅的笑意,戏谑的眼神漫不经意地投过来,似是有意捉弄我。

    “这个、、、、、、”

    “好了,不要说了,这些事本该不该告诉你的,怕你一直缠着我问才和你说的,今天到此为止,不要再问了,知道是谁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怏怏地闭上了嘴,目光落在手里A4打印纸上,严卫东转头轻声一问:“已经不冷了吧?”

    他没等我说话,从我手里拿回那几页纸,随便揉成一团丢到储物盒里,然后发动了车子。

    刚出了机场,又转头和颜悦色地说:“刚才我告诉你的那些还有今天跟俄罗斯经销商开会的事回去不要对外讲,就是刘夏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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